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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谧
深秋的夜不似夏季那般热闹,蛙虫鸣的,而是有着一种清冷的静。
今夜天空的云层有些厚重,遮住了朗月,月亮躲在云层后头散发出淡淡的光辉,独自一人走在青石小道上,迈着有些迟缓的步伐向‘泽宫’的方向走去,淡淡的月色倾泻在无墨俊秀的脸上,面容覆上了寂寞的哀愁。
眼脸上留下睫毛的绯影,望着灯火通明的‘泽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去看看母亲生前所住的宫殿,寻找着那些属于母亲的气息。
夜是宁静的,偶尔刮起一阵凉风,明黄色的龙袍在月夜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皎皎如青竹,负手而立,漆黑的眸子深深凝视着‘泽宫’
金色的月光让他的面庞俊美不已,银发上被淡金色笼罩,如仙如灵。
思索一番,终是踏着沉稳的步伐向‘泽宫’走去,身后,一片残叶翻转落下,孤独的躺在青石地板上,偶尔被风吹起。
云层厚重,天空有些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
‘泽宫’中,一向认床的煊汐晏翻来覆去睡不着后索性披衣下床到出去走走。
值守的侍卫提着宫灯在不远处走过,借着那朦胧的火光,似乎看见了一处开的甚是灿烂的金菊花,一簇一簇的偎依在一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了过去。
找了一处台阶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盛开的金菊花,淡黄的花瓣就这么卷绕着划出一个弧度,碧油的叶子还染上了月的金黄,静静的瞧着金菊花,脑海中浮现出无墨的面庞来。
俊美的容貌,淡雅的气质,昨日一见之后对他的爱恋似乎更深了。
择下了一朵金菊花放在手中把玩着,将那些花瓣扯了下来扔到空中,看着它们旋转着落下。
月夜中,似乎浮现出了无墨的面庞,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世间最清澈的笑意,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塑立国的皇帝,没有目的的找寻了他三年,没想到在要放弃的时候再次遇上,不但遇上了,说不定还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想着,娇俏的面庞浮上甜笑“无墨”轻声唤着无墨的名字,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写着。
无墨,无墨,无墨,一个又一个娟秀的字躺在那被花瓣铺满的金色道路上,连同它们也一起分享着那些字给她带来的甜蜜。
无墨,无墨,无墨无数个无墨在她那细白的柔夷中诞生,它们被创作的是那样的娟秀没有一丝潦草,那名字的一笔一化都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尖上,留下了牢牢的印子。
轻轻抚摸着那些字,如同情人间的爱抚一般,嘴角上含着甜蜜的笑容“无墨,不知道我能不能够成为你的皇后?不过,我一定要成为你的皇后,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美眸之中是笃定的目光。
和别人争皇后之位她或许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可是和她姐姐,那么皇后之位就一定是她的“无墨,等着,等着我成为你的皇后”充满爱恋的看着那些字,在她眼中,它们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字迹。
绣着金边的稠鞋出现在煊汐晏的面前,抬起小脸,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会让她脸红心跳的俊脸,看着无墨眼中的疑弧,她赶紧站了起来站在了那些写满无墨名字的沙地上,小脸上有着无措,惴惴不安。
他刚才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被金冠束起的银丝被风吹落下了几根,吹落在俊脸两旁,明黄色的龙袍让无墨看起来神采奕奕,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浑然天成的贵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属于帝王的高贵。
瞧着站在自个儿面前有些煊汐晏,虽然不像理会可是出于礼节还是开了口“这么晚了公主怎么没有歇息?今夜风大,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接着月色,煊汐晏脸上还未完全消下去的红疹清晰的展现在无墨的眼中。
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煊汐晏并未想到自己的脸上没有覆上面纱。
“皇上不是一样也没有睡,皇上怎么来到‘泽宫’了?也没有半个侍卫同行?”瞧了一眼无墨的身后,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人。
被煊汐晏摘下的金菊花瓣落了一地,见无墨盯着那些飘落在地上的菊花瓣,煊汐晏赶忙解释着“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无聊,所以就采了一朵金菊花”说完仰头看着无墨,他似乎有些不悦,他的表情让煊汐晏忐忑不安。
“花是用来让人欣赏的,万物皆有灵,公主不应该随便将它们摘下”虽然只是淡淡一语,可是话语之间却有着浓浓的指责。
在他眼中,这金菊花可是一剂药材,就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上真是浪费,瞥了一眼神情有些尴尬的煊汐晏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衣尘飞诀,被月光笼罩的无墨像极了天神。
有些失神的瞧着无墨的背影,眼中是无限的爱恋“皇上!”疾呼出声,踩着小碎步跑到了无墨的面前。
眉,微微挑起,双上负于身后,朗身而立,道若风骨“公主有何事?”虽是不想理会煊汐晏,却仍旧温文尔雅。
“不知道皇上是否记得三年多前,在煊御王朝,汐晏和皇上遇见过,皇上,是否记得?”眼中是期待,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俊眉微皱,三年前他似乎刚刚从塑立国赶到煊御王朝,为的就是去夜王府救人。
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子他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从来都不会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公主一定记错了,朕未见过公主”即使见过那也是不记得了。
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失落,他竟然不记得了,原来一直放在心上的只有自己,三年,她足足牵挂了他三年,可是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些莫落的笑了笑,似是在嘲讽自己“既然皇上不记得,那么就算了,汐晏退下了”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一脸黯然的离去。
不知道煊汐晏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无墨虽是不解却也没有追问,微微点了点头后与煊汐晏向着相反的地方走去。
那一地的金菊花瓣被风带起,旋转着飞向天际。
听着身后有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煊汐晏这才转过头瞧着渐渐消失在眼帘中的无墨。
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动,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句不记得,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可是,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他们本就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他为何要记得自己?
如果,他向自己一样,能够将对方都深深印在心中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是,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连记都记不起来的陌生人。
可是如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妻,一辈子的妻,望着无墨渐渐模糊的背影,煊汐晏在心中许下承诺,对自己的承诺。
夜中,未睡的人除了她还有煊早言,窗柩上,刚刚的那一幕全部落入了煊早言的眼中。
原来,煊汐晏和塑立国的皇帝从前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煊汐晏早已经爱上了这个皇帝,呵呵,这个还真是有意思,如果她将煊汐晏的心上人抢过来的话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场景,皇后,这个位置只能是她这个大公主的。
看着煊汐晏寂寞的身影,煊早言冷冷笑着,煊汐晏,总有一日,本公主会撕开你虚假的面庞,让人瞧清楚,你究竟是心善还是心恶,你的假面具总有破碎的一天。
第一次见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淡然若定的煊汐晏有如此失落的神情,煊早言心中畅快,看来,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在乎那个皇帝在乎的紧啊,既然那么在乎,本公主就一定想法子让他厌恶你,她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煊汐晏被皇帝嫌弃时会是什么表情,是哭哭啼啼还是要死要活呢,她还真是期待啊,看来,今夜又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反手将窗户合上,重新躺会床上继续做着美梦。
冷风吹来,踏在这条辛沁儿无墨生母曾经走过的小路上遐想着,或许在多年前她曾经走过这条小路,或许这‘泽宫’中的花草都是她亲手而栽,或许,这里的树也是她亲手种的。
抬头望向面前的苍天大树,触摸了上去,感受着手掌下的粗糙,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听钦洛说自从他出生后,辛沁儿就一直居住在这里,虽是正宫皇后,可是从来都不管理后宫的事情,只是每时每日都坐在这棵树下,从夏到冬,直至仙逝。
“母后”一声轻喃,对于从未叫过母后的他来说,这一声母妃里头要包含多少感情。
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只有师傅,虽然多次问过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可是师傅都是含糊不清,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了师傅的无奈,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是啊,他可是一个身患怪病之人,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当今皇后的话,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呢。
深处这后宫,他才体会到了辛沁儿当年的无奈。
天空阴沉,雾霭一片,似乎是要下雨了,下雨多半是会打雷的。
静静的靠在树上,脑中想着辛沁儿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完全忽略了空中雷鸣来临之前的预兆。
一阵凉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抖擞着落了下来,飘至无墨的肩上,瞧着被云层遮盖住的月亮,黑眸之中浮出月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