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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昭男利用年假的最后一天,将这一趟太平山之旅做了个整理,她独自待在位于十三楼的画室,凭着脑海的印象,在一张张的素描纸上留下当时记忆的片段
不知不觉中,她画了许多张柯威志的画像,当她惊觉自己莫名的举动时,从他各种角度画的素描已积了十多张。
“奇怪,怎么净是画他?”她拉回了脱转思绪放下手中的色铅,把纸张收好暂停旅游记录,改画那幅未完成的“梦境”
当她手中画笔沾上那幅“梦境”即欲罢不能忘了光阴的流逝。渐渐,画的男女主角维妙维肖跃然纸上,两人之间的真情流露,她更是藉由食物的传递、眼神的交流,画龙点睛呈现出来。直到天方肚白,完成了人物的部分,她才停笔,下楼去歇息。
晨曦自天窗透进来,缓缓滑过画室的木质地板,拂过昂首挺背的画架,金黄色的光芒扫射过“梦境”那对情侣,最后落在那叠素描纸上的男人画像,如果细看不难发现两者的相同处,没错,它们都有一双深邃的褐眸。
红小君走进总经理室,发现老板又一脸果然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这回已经是她今天瞧到的第三次,其不知没看到时老板发了几次呆。
“老板,天亮了该醒醒,你今天怎么老是张着眼睡觉?今个儿可是开春第一天上班耶!”红小君嘴虽叨念着,心可乐翻了,早上出门前她大略翻了天书最新的几页,再加上老板今个儿的呆样,真像极了陷入情沼中的女人,有来,总算有二点进展。
风昭男回过神,瞄到红小君那抹玩味的眼忡,不禁神色腼腼说:“呃我是想起了前几天到太平山玩的事,想到你那时走路的姿势,就觉得好笑。”只要想到小君当时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发噱。
“唉老板,你怎么可以取笑人家,我又不是故意扮小丑模样,学螃蟹横着走路,实在是肌肉拉伤,才不得不”看老板一脸憋笑状,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只好作罢就当日行一善送人欢笑。“算了,你要笑就笑吧!憋太久小心得内伤。”
“呵”红小君话才说完,风昭男一点也不含蓄地笑出声来。
红小君无奈抿了抿嘴“老板,请你不要笑得太愉快,忘了待会儿陈警官要来调资料的事。”她赶紧把来此的目的说出,好阻止老板畅快的笑声。
“呃还真是差点儿忘了正事,资料呢?你把资料准备好了吗?”她收敛笑意,恢复正常语气问红小君。
红小君乘机报仇说:“老板,你该做收心操了,资料我之前就送进来了,呶不就是这叠。”指着她桌面上其中的一份档案夹,又递给她另一份“这是陈老的资料,都齐了哦!”“嗯谢谢你提醒我。”她是该收心了,不该再放任思绪随意飘向他,因他而影响了正事。
红小君盯着那一大叠档案,好奇地问:“老板,警方调这些高阶主管的资料有何用处,那几个劫匪不是都已经捉到了吗?”
“喽罗是逮到了,但是,策画者还不知身在何处。”这件事着实令她大伤脑筋,明知有内贼却又无从下手。
“你的意思是”红小君瞪大双眸“天呀!我们每天都有可能和那个土匪头擦身而过,甚至于开口交谈。”顿时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心想,若非天书只显示与男女双方切身相关的事,早就能逮到那个土匪头。
“嘘”风昭男做势要红小君噤口不要大声嚷嚷“事情未水落石出前,消息不要传出,免得打草惊蛇让那个内贼有了警觉。”
“嗯”红小君捂住嘴点头表示。
铃铃
风昭男接起正在响的行动电话,转身面对落地玻璃窗“我是嗯,正在调查是,我了解我会尽快”双眸习惯性也望着窗外广阔的天际。
红小君眼神颇为同情地望了她直挺的背影一眼,每当公司有重大事件上报,风老爷子总是不厌其烦天天电话盯梢,非得等到事件完全落了幕才肯停手,看来,这通电话准又是他行来询问劫案的处理进度。
“什么,您要我相亲,不您听稳櫓”风昭男突然得到相亲的命令,不由得提高音量,双眸无法置信直盯着反映在玻璃上的大哥大,加重手劲恨不得把手的大哥大捏碎。
红小君原本已打开门要走出总经理室,听到老板的惊呼声,又将门阖上折了回来。
“嗯,再见。”
从她已切掉电话,却尚紧握话筒,发白的手关节得以窥见她此时心中怒气高涨,可能巴不得将手的大哥大捏碎。小君未曾见过老板如此愤怒的表现,不像当初和阿威的针锋相对,也不同于平常对高阶主管发飚的模样,而是一种宛如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悲愤,既愤怒又无奈的矛盾情绪,明明可以砸电话泄愤,却只能用力捏着那只大哥大。
风昭男望着外头一如往常车水马龙的交通,心感慨地想“典型的都市景象,每个人都在忙、都在赶,可是,他们忙得有目的、有未来,而自己呢?一生下来就被规画好未来,被赋予沉重的责任,完全没有正常童年生活,更得放弃自己的兴趣,,这些我都认了,但是,他却连我择偶的自主权都要剥夺,难道,我就如此无能,单凭一个事件就否定了我以往的努力,非得要有个陌生男子来协助我才行吗?
风昭男便把到了眼眶的热泪又眨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才转过身“咦小君,你还在”双晖讶异地盯着眼前的人。
“老板,你还好吧?”
红小君战战兢兢地等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老板转过身来,在那段等待的时间,她随时有冲过去救人的准备,怕此次任务的主角之一,会钻牛角尖因一时想不开而做了傻事,毕竟旁边的逃生窗子只上了一道锁,只要手指用力一扳就
风昭男无奈地吁了口气“好?对我来说,事情无所谓好、坏,只有对与错,我也只能照着别人的规画走,难不成能脱身?”那是她连想都不用想的行为。
“这”红小君从老板电话的谈话中,得知风老爷子可能要老板相亲,一时之间红小君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或许能拖延呀!起码先拖一阵子再说。”心想,先帮她逃了这关,再想办法搞定她和阿威这对欢快冤家,以后她的麻烦就归阿威管了。
“拖延?”她颇怀疑这个招数过得了祖父那关“小君,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吗?他要我在他的寿宴上挑个男帮手,还规定我在年底前完婚,趁他还活着快生个曾孙好让他训练成风氏接班人,一年就只剩一年,而距离他的八十大寿,也只剩下半个月不到,你说我该如何拖?又能延到何时?”神情迷惘地望着红小君,吐出心中的无奈。
红小君闻言不由得低头沉思来回踱着方步,心想,这个风老头子还真专制,恶霸的旧习至今依然未改,这该如何是好?
“小君,没关系,你不用替我费神,我想,除非是我不再是风家子孙,否则我也只能”
红小君眼珠子一亮,神情振奋大呼“有了”她走近老板身旁,低声说:“老板,你可以找替身呀!”
“替身?”她眼神疑惑地盯着红小君。
“嗯找个替身充当你的男朋友,先挡过风老爷子的寿宴那关再说,之后,反正还有一年、说不定那时嘻你早就洗手做羹汤,退隐江湖了。”
红小君会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那本天书的截止日距离现在只剩六个月的时间,在截止日之前,若还没搞定这一对,可就换她要遭殃了。
风昭男没注意到红小君话尾的暗示,口气颇犹豫地说:“这可行吗?我又该到哪找替身呢?”她几乎没有男性的朋友,就算谈得上是朋友的人选,也远在法国居无定所,又该从何找起?
红小君闻言大喜,神情之间洋溢着无比愉悦“老板,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物色好妥当的人选,帮你先过了这关。”
肴红小君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风昭男也不由得被感染,暂时落下心中的大石头“就这么办吧!小君,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只好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了。
红小君志得意满地回答说:“没问题。”心又接了一句说:包你幸福又美满。
心情豁然开朗后,风昭男不禁对自己刚才委曲求全的想法感到羞愧,不禁责怪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软弱,怎么可以没经过争取就断然放弃希望,她暗下决心打算要长期抗争,公司她可以接,兴趣可以摆一旁,但是对于要朝夕相对后半辈子的人选,则必须是要爱她且是她所爱的人,否则宁缺勿滥。
寿宴当天。
“小君,你找的人怎么还没来?”风昭男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视线频频探向门口。
红小君眼无辜地望着她“这老板,他临时有事绊住了,不如你先去会场,待会儿他到了,我再和他一起过去找你。”此刻她也只能大展“拖功”了。
“这”风昭男语气颇犹豫,双眸不解地望着红小君,想当初她信心满满拍胸保证没问题,怎么事到临头却出了状况,这下连人都没见过也没事先套招,到时哪来的默契做恰当应对。
“老板,你不用担心,人我一定带到。”红小君再次担保。
“嗯,好吧!小君,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搞砸喽!”她半开玩笑地叮咛,心则期望小君能恢复平常干练的办事能力,好助她渡过这个关卡。
“你放心,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绝不敢马虎,否则工作就没了。”红小君别有所指的回答。
风昭男不禁抿嘴轻笑“没那么严重啦!我先走了。”她先折进总经理室拿公事包,才缓缓离开。
红小君确定她离开后,才喃喃自语说:“当然严重啦!若有差池,上面的可不会轻易饶过我,说不定会把我发配边疆,让我重新自学徒做起。”不放心地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她神情谨慎地握着话筒“喂阿威,你准备好了没?什么你动作快点,一定、必定要准时老板未来的幸福就靠你了。”
在电话线的另一端“放心,我会准时到你确定她不会临时反悔嗯,好,待会儿见,拜拜!”
柯威志挂上话筒,眸子流露着关怀之情“希望能帮得上忙,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得接受相亲安排的人,难道家族企业的负责人都需如此吗?可是大哥他怎么高枕无忧没人逼呢?难道真的男女有别吗?”他无法理解地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走到衣橱前挑选今晚的战服。
他换衣服的同时,脑子依然转着她被迫相亲的事,虽然小君只告诉他此单一事件,但凭他平常善于察言观色的本能,从这件事就可推测出小昭会有强势的表面,其实是因她背负的重担所造成,否则以她布置办公室的慧心巧手,理应是个温柔典雅的女子。看来,这个风老爷子打造了小昭的前半生,又想插手她的未来,这种霸道行为着实今他无法苟同,才会在小君提出要求时,他一口就答应了,因为他无法想像,如果换成自己是小昭时该如何自处,不禁庆幸自己不是生在风家,而是落根于柯家,有个喜爱经商的大哥在扛重责大任,他才得以逍遥至今。
柯威志对着镜子调整领带“,大功告成,风老爷子您等着接招吧!我可会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他打开门走出套房,准备前往风氏企业先和小君会合,再转往寿宴的地点。
风老爷子八十大寿的生日宴会,设于阳明山的自家住宅。踏进风宅大门,首先殃人眼底的是自门口延伸入内的林荫大道及两旁绿地,路两旁整齐种上着松、柏两种树木,每隔几棵树就有一盏路灯,绽放着柔和光晕体贴地迎接来客。顺着柏油路直到尽头,是一栋口字型的三层楼别墅,此时,屋子内灯火通明,偶见人影来回忙碌走动着,正在张罗今晚的寿宴。
风昭男从后门走入屋内,原想先通到楼上,等时间差不多时再下楼来,一转弯,却在楼梯口遇到风家的忠仆张妈,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体型瘦小的妇人。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唉哟!衣服怎么还没换”妈的气紧张,眼神不满地盯着风昭男那身深色系套装。
她以安抚的口吻说:“张妈,我这样穿就很正式了,不用换”
张妈打断她的话,说:“小姐,难道老爷子没向您提今天是您物色对象的日子吗?”张妈语气支吾,小心翼翼地把话说明。
“物色?八成都内定好了,不提这档事。”原来无奈的语气一改,转而关心询问:“张妈,宴会准备得如何?我父母呢?他们有回来吗?”
张妈笑咪咪地回答说:“小姐,您放心,宴会的准备工作有我盯着没问题,至于少爷和少夫人他们人没回来,礼物倒是寄回来了,不久前才打电话向老爷子拜寿。”
风昭男美眸有股难以言喻的失望“那就好。”她低首呢喃后,又抬头望着张妈,谨慎叮咛“张妈,先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已经回来,尤其是祖父,如果小君来了。”见张妈双眸疑惑,又解释说:“呃就是上回陪我回来的秘书,如果她来了,请你带她到我房,我先上去梳洗。”确定张妈了解指示,她才步上阶梯。
张妈目送她走上楼,嘴小声嘀咕着“小姐怎么老爱做这种打扮,又不是长相不好,明明是二十七岁的清秀女子,却偏扮成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风昭男走进以前住的房间,简单的摆设如往常般一尘不染。她直接踏入浴室,打算先冲个热水澡提神,好以最佳精神状况来应付即将面临的关卡。
叩叩
才刚洗完澡穿好衣服,头发也才绾到一半,忽然听到敲门声,她只好任由头发散在背后,匆匆跑去开门。
“小姐,我带红小姐他们上来了。”张妈见门一开即开口报告,话一交代完随即离去。
“老板,我速度够快吧!”红小君一脸笑咪咪的晃进门。
风昭男没等红小君走进门,先说:“小君,你们先坐一下,我先去把头发盘好。”没等她反应,就转身走进浴室整理头发,丝毫没注意红小君身后那个人的长相。
柯威志惊鸿一瞥,瞄到风昭男那头长及腰际的乌发微微飘荡,终于一解之前宿愿,窥见她长发飘逸的风情,比太平山那时的长辫子又多了点妩媚的女人味。
待他回过神,却又发现眼前尚有个惊奇等着他,望着这间由白色墙所围的房间,虽然窗明几净,却只有一张朴素的单人床,一套中规中榘的电脑桌椅,连个梳妆台这种较女性的摆设都没有,如果刚才他没经过楼下的豪华大厅,单看这都要以为这只是一闲高级牢房。
他不禁怀疑这个房间的主人真是小昭吗?怎么品味和她的办公室装潢完全不同,可是刚才他明明听到张妈曾脱口说:“小姐在以前的房间。”
柯威志眼神不解地望向红小君,才发现她也和自己一样,被眼前的布置震撼住了。
红小君感受到柯威志疑惑的眼神,才心生警觉阖上因吃惊过度微张的嘴。
“阿威,你不用问我,我也搞不清楚这的状况。”红小君也只能从天书上得知老板以前生活背景的文字叙述,并不能看到她以前生活的片段,所以才对眼前所见目瞪口呆。她顿了顿,又补充说:“以前我来这,也顶多在楼下停留,不曾上楼来过这儿,说真的,我不太相信这间会是老板的闺房,我曾到过她现在住的地方,那的布置比较偏向她办公室的风格,几乎都是梨木家具,看起来既温暖又端庄,根本不同于冷冰冰的”
“什么冷冰冰的?”风昭男从浴室走出来恰好听到红小君的形容词“咦你怎么”她突然见到红小君身后站的人,不由得神色一变讶异地直盯着他。
红小君连忙以愧疚的口吻说:“老板,抱歉之前找的那个人临时有事无法前来,所以才请阿威来帮忙,你就凑合着用。”声音愈讲愈小声,语毕,她则咬着下唇低首望着地面,一副认错的标准动作。
柯威志大开眼界望着眼前这一幕,心想,若不是小君之前已和他套好要用这招,好让小昭顺理成章接受他的帮忙,还真会被这小妮子悔过的模样给唬了。
“这”她神情犹豫,视线在红小君和柯威志之间来回打转。
“小昭,难道你是担心我的演技不好?还是怕我演得太成功,反而把你的爱慕者给赶跑了。”想到有可能是后者,他心突然有股陌生情绪滑过。
风昭男面有窘色不知该做何解释“不不是,我是呃不好意思麻烦你。”总算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笑了笑说:“怎会麻烦呢?来这有吃有喝又有得玩,哪来的麻烦?再说我们不都已经化敌为友了吗?朋友有难,我当然拨刀相助喽!”他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了她的尴尬。
听他这么一说,自己若再推拒下去,反而显得太小家子气了“那阿威,今晚的事就拜托你,麻烦你尽情吃喝玩乐喽!”她一改之前的窘状,神情转而落落大方,语气诙谐不似之前支吾状。
红小君首先发难惊呼“太好了,老板,还好你同意,否则”
风昭男朝她额头敲了一记“哦,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做的保证?”她没好气地睨了红小君一眼。
红小君求饶说:“老板,你就不要再糗我了,马都会失蹄了,人难免也会失手嘛!”
“你哟,这回先饶过你,我们先讨论一下待会儿戏该如何演。”风昭男转而研究细节问题。
楼上的人窃窃私语,楼下此刻正拥进一批批的访客,宾客问的喧嚷热闹状,恰和楼上紧张谨慎的气氛形成截然不同的景观。
他们遵循社交惯例“迟到会引起旁人的关注”法则,所以直到宴会已进行至一半时寸步下楼。
柯威志一身黑色西服,与风昭男身上那套合身剪裁的深色套装正好相互辉映,男的是粗犷中充满狂野的帅气,女方则是风采宜人的娉婷佳人。
咦传说中的风昭男不是该是一个呆板、拘谨的冰冷老处女,怎么这会儿却成了?
当众人看到他亲热搂着她的腰,两人状似亲昵缓缓步下阶梯时,皆对风昭男那副娇羞的姿态发出惊讶疑问声。
现场凡是见过风昭男的人皆哗然相视,没见过的人则窃窃私语讨论着“她是什么人?怎么敢只穿着简单套装还戴副眼镜赴宴,而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却极尽呵护她,真是有了爱的滋润,看似不怎么出色的女人也爱美了。”
早已到大厅与宾客寒暄的风老爷子,顺着众人的焦点望去,也看到他的孙女和一名男子搂搂抱抱的亲密状,他暂时中断与客人的交谈,缓缓踱到较没人的地方等着她过来向他报告这是怎么回事。
风昭男瞟见祖父的身影,扯了一下柯威志示意往那个方向过去。
她来到祖父面前,趁他未开口前抢先说:“祖父大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对他行了个大礼。
柯威志将她扶起,望着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他笑嘻嘻自我介绍说:“风爷爷,您好,敝姓柯名威志,您叫我阿威就行了。小昭告诉我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特别要小昭带我过来,风爷爷祝您生日快乐。”不畏惧投射至他身上那道威严的视线,他仍搂着风昭男的腰,笑容可鞠地向这位两鬓苍苍的老者祝贺。
风旭东尽管内心怒火渐起,但毕竟是个饱经风霜历练过的人,并未因而咆哮公堂,只是眉头抽了一下、额间黑痣动了动。
他等两个小辈说完话,才开口问:“昭男,这是怎么回事?”锐利的视线直盯着她,完全没理会在一旁的柯威志。
心虚使她不敢直视祖父严厉的眼神,突地,放在腰际的手掌忽加重力道为她打气,她才微扬嘴角浮山一朵甜蜜的笑容,望着他说:“祖父,上回在电话,就打算告诉您我已有男友,可惜,您没让我把话说出口,正好趁您生日而阿威又吵着要来,顺道带他过来让您瞧瞧,省得您老人家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不卑不亢的语气中,又多了点大女人的娇态。
风旭东睁大眼珠子重重瞪了她一眼,震怒的眼神改转射向那名半路杀出来的男子“你目前在哪高就?”语气有丝不屑,摆明着就是不相信他会有多高的成就。
柯威志不以为意地回答“风爷爷,我自己开了一家经纪公司,日前正好在艺廊兼差”轻描淡写带过,完全不提他的家世背景,也没说明他的经纪公司,几乎囊括了全美艺文界所有炙手可热的红牌。
“哼!”风旭东皱起鼻头喷了口气,他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怒视着孙女说:“他我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吧!”将重话一丢,看也不看那名他认为吃软饭的家伙,随即转身离去招呼商界大老。
风昭男身子轻颤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望着祖父硬朗的背影。
他感觉到风昭男的无助,手一紧将她搂进怀,在她耳畔低喃“小昭,笑一个,你的脸太僵了。”表面是为了效果,实际上他也忍不住用唇轻触她白嫩的耳垂。
耳际传来一阵酥麻感,使她苍白的嫩颊染上一层红晕“你”她羞涩地望着仅距数的脸孔,见他低首打算再来一次,她连忙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好阻止他的攻势。
“嗯这样好多了。”他伸手拂去掉落在她云鬓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滑过那片白透红的嫩颊,他不由心生欲念,伸手摘下她的眼镜,痴痴望进那双飘然的凤眸。
他炙热的注视使她冰冷心防顿时瓦解,反被一股陌生的情绪所取代,虽然知道他只是很尽责地演戏,却不禁怦然心动,沉溺在他深情款款的眼波中不可自拨。
尽管宴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厅也布置得金碧辉煌,但是所有宾客的焦点全集中在会场角落,那对含情脉脉的情侣上,个个睁大双眸等着看场火辣辣的亲热场面,眼珠子忙着看,嘴也没闲着,不是说:“风老的孙女何时有了男友,还如此不知羞耻地在公开场所神情放荡”就是说:“没想到那个老处女摘下眼镜,神情就换了样”闲话愈传愈咸,咸得让当事人无法入耳,旁人则是津津有味大坑阡颐。
周遭尝杂的私语声,使柯威志拉回蠢蠢欲动的心,他保护似的手臂轻搂着佳人香肩,带着她缓缓走出大厅步向一旁的花园。
大厅失望的叹息声此起彼落,传进了风旭东的耳,他直盯着花园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继续与宾客们热络地交谈。
红小君躲在楼梯转角处,从头至尾盯着场中起起落落的剧情,不禁对自己之前在楼上对那组恋爱生手调教得宜感到满意,一抹得意的笑容自她唇角缓缓荡开,心轻快地哼着结婚进行曲,趁没人注意的空隙,悄悄从后门离开飞奔回家,好翻阅天书看后续报导。
寂静的夜晚,突地,红小君的临时居所,传出她的咒骂声
“真是个呆头鹅,竟不会趁胜追击,两个人只会愣愣地赏花,真白痴呀!晚上的花哪能看得出是圆是扁嗄白费我的一番算计”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天书上的影象,恨不得把手那本小册子给揉烂,以泄心头之怒。
“唉这回怎么遇到了个二愣子”她叹了口气走回房,懒得去碰被她丢在茶几上的天书。
趴在椅子旁的白狗缓缓站起身,无奈地吁了口气,心想,每当主人得不到自己想看的结果就会发飚,真不知是为了任务,还是因为没瞧见香艳刺激的画面而恼羞成怒?
白狗含着天书走到木箱旁,将册子放到木箱内,用下颚轻碰盖子即把木箱阖上,它望了一眼主人的房门,才踱向自己的被窝。
神秘的黑纱在天际飘荡着,地上的人们有的已呼呼大睡,有人则是坠入熟悉的梦境,更有人失眠睡不着正挥动着彩笔创造梦境夜依然继续着,偶尔传来呼啸而过的车声,伴着一、两声犬猫合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