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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闻讯而来的邻居太太们都前来热心地提供协助,又好奇地看看婴儿,这一条巷子全是富裕人家,难免就有人臆测说不定是谁家的私生子,弄得群情激荡。“别那么伤脑筋了,就当是小利的私生子好了。”三人成虎,别真害人家惹出什么家庭纠纷来,崔心婷当机立断牺牲“小利”成全大利。
利思晟只好安静地躲在他的书房,因为被心婷那么一扯,大家却觉得小婴儿当他的私生子最合适,所以进出总要打量他一下。
到了下午,他们合作帮小婴儿洗澡,崔心婷倒是很快就进入情况了,当年干儿子苏映帆就是她们几个女孩照着书本带大的,现在只需依经验,温习就好。
“这样可以吗?”利思晟觉得这么简单就洗好,好像不够谨慎。
“安啦!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她拿着浴巾,包起利思晟手中的小婴儿。
利思晟看她温柔地替小婴儿穿上衣服,心中感动莫名,这些天来,他已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特矣诶行的女子了,那一夜,他彻夜无眠地等她爬到他床上抱着他睡,直到天亮她没来,他一夜未眠,她却睡到日上三干。
那层失落感让他觉醒,只是她真的不是他所想望的那一型女孩子,其次保守的他,一时也没有办法接受她过去辉煌的情史,再来他也知道系不住她的心。所以他只得藏住对她的爱,爱一个人不见得要让她知退,也不见得要有结果,他选择好好照顾她,帮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只是现在却有种想望,希望留她在身边,她爱过多少人已经无关紧要,只怕她流浪的心无法安定。
“心婷!如果孩子的家人一直不能找到呢?”
“只好让人收养了,这不必我们操心。”崔心婷抱起小婴儿,轻轻地摇着。
“你不想自己收养?”利思晟问,可以看出她很喜欢小孩子。
“我凭什么收养?”她不安的心随时想出走,而孩子需要稳定的关系“小利,别胡思乱想,喜欢小孩,找个人自己生。”他一定是升起了慈祥之心,三十几岁的男人,渐渐会产生父性,这是物种天性。
那么她没有定下的打算,更不可能跟他定下来了,别说了,保持现在和谐的相处模式好了。
“我要带宝宝出去走走,也许丢弃他的人会在附近探看。”崔心婷将小婴儿抱到楼下。
“我也去吧!”利思晟跟在她后头。
他们推着婴儿车在附近公园散步,两人时而逗弄孩子、时而交谈着,并注意着周遭的人。如果只是单纯的弃婴事件还好,若是有什么复杂的内情就麻烦了,多年的法学训练让崔心婷对这件事,不像常人想得那么单纯。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崔心婷轻声地问利思晟。
“没有。”
“会不会真的是你的私生子?”她盈满着笑意。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
“你有病啊?”其实她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无聊时毒害他已成惯性的消遣。
“我不愿有婚前性行为。”他当然只会当作真正的问题回答。
“理由呢?”她倒有探究的心了。
“爱的最高形式是以缔结婚姻的方式终生相守。”
“那和婚前性行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法律规定不能先上车后补票。
“我只愿和所爱的人分享,真爱是持续的付出和经营,不只是一时的感动与激情,所以我所爱的人,我想用最纯粹的形式和她分亨那么亲密的关系。”
“如果婚后在这方面不合呢?”很多夫妻失和的原因就在这裹,他怎么看待呢?她觉得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有点危险。
“这不是不脑扑服的,只看有没有心,这也是爱的一部分,爱一个人就是整体接纳对方,不是吗?连缺憾都可以共同分亨的爱不是很动人吗?”
“伟大的情操,可是做起来很难,大部分的人只是凡人,有七情六欲的。”崔心婷道,他果然是顶着光环出世的,纯洁得不得了,不过这种人最危险,合然没有免疫能力,抵抗诱惑的能力也低。
“那你的另一半也要和你一样吗?处女是当我们利夫人的首要条件吗?所以帮你约郁淇你总不积极?”那么他发现爱上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后,一定会放弃的,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她居然经常担心他会被伤害,多么无聊,根本没想要伤害他呀!连自己都信不过的人真是悲哀,她无奈地低头走路。
“就完美的角度说是这样的,不过完美是不可能的,可是忠于婚姻很重要,婚后我是会这样要求我的妻子。”
“恭喜啊!可以放心你不会在新婚夜闹出杀妻事件了,不过建议你多想想各种可能性,省得以后心理不平衡。”男人特别容易在这方面计较的,当他们自己守身如玉的时候,更是不能接受女人在这方面比他们懂。
“你不以为然?”她连对婚姻的忠贞都不认同吗?他盯着她,等着答案。
“每个人想法不同,我觉得你这样是很公平,只是现实往往和我们想像的差距很大,万一哪天不巧你娶的是把性当作运动的女人,你得调适不是吗?”
利思晟心中猛然受抨击“你认为性只是运动?”
“没错,是爱人间的运动。”崔心婷嫣然地对他一笑,这个答案足以吓倒他。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高兴地看她一眼,那就表示她不会当成交易,这样他能接受。本来他就觉得她值得真心对待,当那个真心对待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一时他得克服她的行径和他的观念那么一大段的差距,现在他就是一直在克服那种差距,如果克服得了,就决定向她表白。
左右观照的结果,没有很可疑的分子,崔心婷决定回去了,小婴儿白天还算好带,不知道晚上怎么样,希望不太吵才好。某个男人已经近十天没睡好了。
晚上汪静娟听见他们捡到小婴儿,马上偕同夫婿前来,对小婴儿喜欢得不得了,直就没人领回就给她收养,同时她也庆幸,捡到这么一个小婴儿,崔心婷就必须留下来了,也不必伤脑筋想办法留住崔心婷。
有了小婴儿加入,生活显得热闹非凡,利思晟家门口常常可以看见小婴儿被巷子裹的爷爷奶奶们轮流抱着,人老心慈,对身世可怜的小娃兄老人们都特别疼爱。
“崔小姐!你为什么不干脆嫁给利医生算了,这孩子斯文老实很可靠的。”隔壁的陈奶奶看她带小孩带得得心应手,就鼓励她结婚生子。
“小利太乖了,容易被拐跑的。”崔心婷轻松地说着。
“你这么漂亮,还怕比输人吗?”陈奶奶夸道“要不是我孙子已经有女朋友,我还具希罕你能做我孙媳妇呢!现在的女孩子像你这么看重老人的很少了。”
“陈奶奶!我这个人当朋友很好,当孙媳妇不行,我不会顺着人的。”
利思晟车子一进巷口就看见崔心婷抱着孩子在门口,感觉很温馨,一天的疲惫顿时消失了,他把车子开进车库,出来后也是先逗逗孩子“他听得出我的声音了。”
崔心婷好笑他看他一眼,带孩子是最有成就感的事,因为孩子的一举一动,大人都觉得意义非凡,而小孩天生就有取悦大人的本能。
这些天他们天天带孩子去散步,终于注意到远远的总有个女孩跟着他们,那女孩没有多大,他们不确定是不是孩子的母亲,但一定和孩子有关系。
“如果她有不要宝宝的原因,我们就算让她一时改变主意,难保她不会再遗弃他,所以和她谈之前,我们得先确保宝宝的福祉不是吗?”利思晟轻柔地将孩子放入婴儿床,宝实快离开他们了,他知道,心婷准备要做的事,总是很快就搞定。
“你真的想收养他?你还没结婚这样的决定很不妥,收养孩子是件大事。”
“不是我要收养,是培凯他们要收养,虽然他们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不过他们还是想收养,只是娟娟最近害喜得严重,不适合带这么小的小孩。”
“哦!那就好办了,让对方知道静娟他们的意愿,再劝她考虑。你去把她请进来好吗?”
“我看看她还在不在。”利思晟走下楼,向小鲍园走去。没看见女孩的人影。
他看见公园裹面一对夫妇牵手散步,妻子突然叫了一声,做丈夫的马上将耳贴向她隆起的腹部,表情洋溢着幸福满足。一直到他们相依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利思晟才收回眼光,他要的就是这么样隽永夫妻之情,可是却爱上一个不可能平淡的女子。两人之间的差距,他愈缩愈短,却还没办法跟她一样,不在乎地久天长。
他的爱想经营一辈子,她的爱却随缘起灭。以前他觉得等爱等多久都没关系,现在他不想这么一天一天地耗下去,人的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等到他老了,就陪不了孩子打棒球,也没太多精力带孩子爬山露营了。
当然要结婚是很容易,院裹面多的是女孩子愿意嫁他,但他想共同分享的,就只有心婷而已,为什么要爱上不属于自己的女子?他属于山,恒定不动,她却是风,终日游移。
崔心婷刚喂完小婴儿喝牛奶,听见门铃响,抱着孩子下楼开门,意外地看见奶奶“奶奶!”
周奶奶看见她手中抱着小婴儿,顿时胸口剧烈起伏着“阿婷!你太让我失望了,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信,原来你真的偷生了孩子,你太不听话了。”
周奶奶气得直敲自己的头。扶着她的看护连忙把她带进车内。
“奶奶!不是这样子的。”
崔心婷想追到车子边,却让一个女人挡住。
“走开!”崔心婷抱着孩子,忍着怒气命令着。
“凶什么凶啊!”那女人硬是不让,并拉着崔心婷。
当利思晟怅然地走回屋子时就看见这一场面,一部豪华轿车停在他家门口,崔心婷抱着孩子正和人拉扯着。
“发生什么事?”利思晟快步驱前,护着崔心婷。
“我说吧!什么样的女人养什么样的女儿,她的相好回来了吧!人家孩子都生了你还不信。”拉着崔心婷的女人,恶眼瞟了利思晟一眼,对她身边的男人说。
利思晟看了那男人一眼,五十开外,相当挺拔。
“婷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孩子真的是你生的?他是孩子的父亲吗?你们同居?”男人严厉地看着崔心婷。
“小利,把孩子抱进去。”崔心婷将孩子交给他,然后伸手就刮那女人一耳光“你再说一个字看看。”
那女人挨了一记耳光马上躲到男人身后。崔心婷不屑地对男人说:“周先生,你有什么资格跑来兴师问罪?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是谁不要我的,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我警告你,下次再让这疯女人踏进我的地方,我会撕烂她的脸。”
“婷婷!你要是真的和那小子生了孩子,就乖乖给我嫁了?奶奶病重要我带她来看你,结果你却送奶奶这么个大礼,奶奶要有什么万一,看我饶不饶你!”男人怒气冲天地拂袖离去。
“喂!你们这群人也太不讲理了,崔小姐和利医生好心照顾捡到的婴儿,你们这么毁谤人。”隔壁的陈爷爷看不过去,扯着大嗓门主持正义着。
周奶奶一听,激动的情绪马上平息“是真的吗?”她探出头来。
“当然!我们利医生可是书香子弟,自爱得很,怎会不负责任?”陈奶奶也说着公道话。
“你这女人,整天兴风作浪,我就说阿婷不会乱来,大川有这女人在的地方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阿婷!”周奶奶气得从车裹面下来,看护拦不住她,只好跟着下来。
周大川厉眼看了一下身边的女人,连忙下车,哄周奶奶“妈!别气了,回去我会管教阿彩的。”
“别说了,当年她逼走阿婷,现在还想害她,哪天我会被她害死,阿婷!你乖扶奶奶进去。一周奶奶伸手给孙女。
崔心婷牵起祖母“周先生,奶奶今天就先住这儿吧,改天我会送她回去。”
“阿婷!我不回去,他不还你公道我是不会回去的。”周奶奶坚持道。
“好吧!”周大川点头,转头对看护说:“你们就留下来伺候老夫人。”
“小子!找个日子上我鸿硕来提亲,我周大川惟一的女儿不许不明不白的跟了人。”周大川不情愿的跟利思晟交代着,实在看这小子不顺眼,瘦得像竹竿,哪配得上他艳冠群芳的女儿?这小子是捡了个便宜,让妈给相中了。
利思晟错愕了许久,心婷是建筑业龙头老大的女儿?
“怀疑啊?”他斥了一声,愣头愣脑的,婷婷挑男人的眼光愈来愈差。
周大川坐回座车,豪华六门轿车即开往巷子的另一头。
崔心婷将奶奶安置存一楼的房间裹,-切妥善之后,周奶奶要求看小婴儿。
“阿婷!没想到你也当妈妈了,好快啊!好像昨天你才出生。”周奶奶神智错乱地说。
“老夫人!这孩子好像是二太太那边,扫地的倩依的孩子啊!”周家的看护眼尖地认出来。
“胡说,这是阿婷和阿晟的孩子不是吗?阿晟!你得赶紧娶我们阿婷入门,我们阿婷当新娘很美的。”周奶奶笑得阖不拢嘴。“我弄胡涂了,你们已经结婚了嘛!真是的,这种事都忘了,你们结婚那天还下雨呢!老喽!不重用了。”她说着又叹口气。
“奶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再说话好吗?”崔心婷扶奶奶躺下。
“好!你们也早点睡,明天生个胖曾孙给我啊!”周奶奶安心地睡着。
崔心婷留下一个看护,看顾奶奶,请另一位到客厅去,利思晟则把小孩抱上楼。
“刘妈,你确定宝宝的妈妈是谁?”崔心婷问看护刘妈。
“没错,她生了之后我们去看过她的,目前她在家做月子!”
“她是不是长得不高,清清秀秀的,留个学生头?”崔心婷描绘着她所看见的那女子。
“嗯!”崔心婷闻言眼色瞬间严厉,何绣彩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那男人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周先生和老夫人提过,要把建翊少爷调回来,请崔小姐协助他接手公司。”
“难怪有人像疯狗。你联络得到孩子的妈妈的话,请她来接孩子,我不会怪她的。”崔心婷意兴阑珊地到厨房准备晚餐。
吃过饭后,小婴儿的妈妈就来接小孩子了,她是受人之命,想保住饭碗也贪图重金,才把孩子当饵的,为的就是让老夫人和周先生误会崔心婷。
陪着孩子的母亲到派出所销案后,依依不舍送走小婴儿,利思晟和崔心婷都怅然若失,这孩子的到来给他们带来如此多的快乐,但背后却是这么不堪的事。
崔心婷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发呆,她出神了许久以致没听见思晟的敲门声。
“在想什么?”利思晟关心地坐到她身边问道。
“抱我!”此刻只有他的纯良是她需要的。
利思晟毫不犹豫地拥抱了她。她觉得不够,伸手环抱着他,密密地贴着他,直到两人之间没有距离。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利用你,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想要你的温暖,不要被遗弃、不要被欺负、不要被陷害。小利,怎么办?我上了你的瘾了,不想离开你了。”她仰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就不要离开。”利思晟望进她眼中。
“你明知我是利用你,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才需要你,等我不难过的时候,只会欺负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想和你玩。”
“你给我时间,也许我也可以不在乎地久天长,只陪你一段,如果我能够接受这样子,你愿意嫁我吗?”他这慢条斯理的人居然省饼求爱而直接求婚。
“不能不要结婚吗?”结婚太麻烦了,结了又离只会伤害他和他的家人。
“我不能再退了。”这是底限啊!不然和所有陪她游戏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他的爱排他性很强的。
“好吧!”希望他不要接受,那她会承受不起,那么美、那么好的理想,要他放掉,她不忍心,人没有理想很可怜,明知不切实际,却向往着那神秘的可能。
“可以吻你吗?”她让了这么大步,他不会再生气了吧。
利思晟粲然一笑“要教我?”
“你技巧很差。”崔心婷细雨般的吻密密地落在他丰润的唇上。
她灵巧地逗弄他的感觉,时而顽皮挑逗,时而认真吸吮,倾尽所有的热情于唇舌之间。
直到两人不堪负荷爆开的情愫,利思晟才惊觉她泪痕斑斑,也湿了他的脸。
“怎么了?”他轻拭着两人的脸。
“没有!你好傻,我一吵你就让,都不替自己留后路。”崔心婷埋在他的怀中,依恋更深了。“那个人和妈妈结婚的时候,妈妈才二十岁,妈妈不爱他,他强占了妈妈,所以生了婷婷。妈妈也不爱婷婷,把婷婷交给韩姨,早晚见她一次,那个人来看婷婷,妈妈就打婷婷。她很疼婷婷,常常偷偷带她去玩。”那时候她真的是掌上明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下来。
“然后弟弟建翊出生,他常常打建翊,妈妈好爱建翊,为了建翊她让他占有,每次他走后妈妈都一直哭,妈妈说那样好痛。婷婷以后不要让男人糟蹋。婷婷好想保护妈妈,但是婷婷打不过他。
“后来那个女人来了,她欺负妈妈,婷婷每次和她打架,她打婷婷,那个人就会打她,有一次她趁婷婷上学欺负妈妈,婷婷就踢她肚子,那个人就把婷婷吊起来打。所以婷婷带妈妈和建翊离开那裹,那年婷婷国小罢毕业,三人坐着火车去台南找韩姨,韩姨开面店,妈妈和婷婷帮忙,妈妈很快乐,建翊也很快乐。
“后来那个人找来了,三个人又回台北,婷婷不肯回金山,妈妈和建翊就可以在淡水和婷婷在一起,他还是每个月来一次,他一走妈妈就痛得不能下床。
“婷婷念高中,妈妈说婷婷不是他的孩子,他差点打死妈妈和婷婷,后来他没来过,婷婷好快乐,妈妈却不快乐。婷婷高中毕业,妈妈出家了,婷婷带建翊去美国陪外公,婷婷决定要让他后悔。
“十八岁时周蓉婷告周大川遗弃子女、重婚两罪,他后悔莫及,检验证明婷婷是他的孩子,那女人水远当不了周夫人,周蓉婷也不回周家,婷婷脱离周家,从母姓改叫崔心婷,从此崔心婷很怕痛。”
她轻声地诉说往事,好像事不关己,的确也如此,当妈妈出家、弟弟出国后,也不必再保护谁了,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和他说这些呢?
“保护妈妈的小女孩长大了,该自己去认识这世上另一个性别的人了。”利思晟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可怜的婷婷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却得负担父母间过重的恨,难怪她不安定。
“让我陪你一段吧!”他想好好地爱她一回。
“爱不是一时的感动与激情。”她婉转地以他的话拒绝了。
不得不拒绝呵!这傻子不懂得自私,只想对别人好,她只好多替他留点路。
求婚被拒的失望是一回生二回熟,利思晟倒没有因崔心婷的拒绝而难过,只是她说话不算话,让他意外,明明答应如果他不要地久天长就嫁他的,居然马上食言。
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奇异的女子是无法捉摸的,还好的是有周奶奶支持,周奶奶的记忆虽然颠三倒四,却不忘把他们凑成对,兴致一来,还会上楼霸着心婷的床,赶心婷到他房裹睡。
因为周奶奶常唤起心婷小时候的回忆,她也就显得特别容易伤感,依恋他的情感渐深,其实不舍她为往事伤怀,不过这种事旁人帮不上,只能不断地给她温情,让她感受来自于他的温暖。
这一夜,崔心婷的房间又让周奶奶霸占了,她枕着利思晟的胸膛,哭了一会。
“小利!你是不是有问题呢?”哭过了之后,她闷声地问。
“又怎么了?”她低调的情绪总在发泄过后消失,转而代之的经常是让人捉摸不定的想法。
“我们什么都不是,却被奶奶逼得同床共忱,你怎么就逆来顺受?”她顺奶奶的意,是因为奶奶没办法沟通,再来,在他身边可以不被过去的恶梦纠缠。本来她就不在乎一些形式上的东西,他是个可靠的人,所以她毫不迟疑地贪恋他温暖。
他则不同,他在乎分寸又保守,开玩笑都会翻脸,却容忍这种事一再发生。
“我爱你,没把你当外人。”而且情人之间能单纯地相拥而眠他觉得很好。
“给你,你又不要,你是不是不能啊。”听到这种话,她只能赶紧让他反感。
“你爱我吗?”答案他晓得,也知道她说不出,所以他总这么处理这种问题。
崔心婷果然没有回答,什么是爱呢?应该是爱的,不然不会如此依赖他。
只是能这么认真这么确定多久?没把握就别伤他。
“爱就可以吗?”难道这个他也放弃了?
“不可以。”他还是坚持。
“你不觉得我们角色倒反了。”通常是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发生关系。
利思晟淡淡地笑了笑“我很正常,我只是比一般男人更坚持自己想要的,要有关系很容易,但你不愿维持不是吗?我不要和其他男人一样,以为自己得到,其实是被你打发了。”
“你很骄傲、很在意,那就该在意到底,不该这么作践自己。”她感到难过,倒不是为自己不平,而是为他的委屈难过,自己怎样她很清楚,别人怎么看她,那是别人的事。只有他让人为难,知道这么些不能接受的事还一再调整心态适应。
“那你就知道你是多么特别的女孩子,能让这么骄傲的我放弃这么多,我在意是真的,但是爱你的心比在意的心强太多,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和别人有那么一点差别。”其实他自己都很意外,居然没有勉强,就能接受爱上她的事实。
他的精神是很洁癖的,他柔情地将怀中的人抱得更深。
“你不认为抱着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呕吗。”怎么刺激他才会让那纯良的心自私一点呢?
“你没有人尽可夫,我知道。你不愿被拥有,只愿和人分享,你在爱情里面来来去去,却不曾虚假。所以我能接受,嫁我吧!”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出去听听别人怎么说我好吗?娶了我你的名声会变得很差的。”这样的一个人,她爱不起,所以只要等奶奶回去,真的得离开了。
“你很高兴自己声名狼藉对吧!那些个不正经的人好应付,让一般人望而生畏,可以省掉很多事是吗?”这叫自污,听了她童年的往事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何她总在别人说她闻话时,益加搧风点火。那不是只有叛逆而已,所以她决非人们口中的那个放浪女子,能和她有亲密关系的,一定是得到她真心的人。
“其实你不必这么费心替我找理由的,人家也没有冤枉我多少,小利,看清楚好吗?我真的不是好女人。”他真的很难说服。
“不管你是不是好女人,我爱都爱了,又能怎么样?”利思晟知道和她辩论没那么容易,毕竟大学没毕业,她就有律师执照了。
“你这叫犯贱。”崔心婷没办法地址扯他的脸颊。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嫁给我。”她是没耐性的,烦久了就是他的。
“我安贫,你犯贱,我们若结婚,不成就成了贫贱夫妻?”那会百事哀的,他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也只有她会把平常的话语改装组合得骇人听闻,利思晟无奈地笑,她经常出语惊人,不知道和爸妈见面时,能不能劝她收敛一点?想到保守的双亲听见她这些话,他实在有点担心。特别是他的母亲,退休的大学家政学教授,以幽娴贞静的传统妇德享誉于名流之家,许多官太太都特别从她学插花、荼艺及礼仪。
“心婷!找个时间见见我父母好吗?”
崔心婷不理会地抱紧了他,沟通无效,吓阻比较快“你再这么固执,我就让你失身。”
“我会要你负责。”他绝对坚持。
什么时候不小心招惹了他呢?都怪当初静娟多事,要是不搬进来就好了,崔心婷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