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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那扇须以掌纹和声纹为钥才能开启的大门后,就进入了银焰门的主屋部分。
银焰门的两位总管之一断水早已经在回廊前等候。
一看见与大小姐并肩出现的男人时,断水不免诧异的愣了下,但也只有一下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毕竟跟了这些主子这幺久,再如何不可思议的荒谬事也都见他们做过了,如今只是禁区内多了个人罢了,这又有什幺好讶异的?
包何况他们既然连袂出现,想必其它主子也早知此事了。再说依大小姐在组织内的地位,别说是个人,就算她要带进一整支橄榄球队也没人敢说话。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看来成熟稳重的断水声音低低沉沉的,略带点霸气,听了就容易让人信服,再加上他难得的经商天分和危机处理的能力,也难怪东季绘总是想尽办法把他往银门企业丢,试图拐他当个总裁特助什幺的,好把他绑死在总裁办公室,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两个星期不见他,肯定又是帮绘到国外的分公司巡视去了。
上官听雨微笑点头“辛苦你了。”
因为他的能力舆忠心,不知道为绘分担了多少事务。
“这是应该的。”大小姐打小就不爱说话,就算开口,也多是令人摸不清头绪的句子,不过相处久了,大家对于这位大小姐的思考方向倒也能摸清个大半。
空荡荡的回廊上,断水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后头跟着。
“门主正在菊间招待客人。”断水说明他们的目的地。转眼走出了这连一级干部都不得闯入的回廊,右转进入另一条两旁满是一扇扇纸门的走道。
主屋内房间加起来没有上百也有八九十间,日式建筑的房间外表看起来都是同样的纸门,连常年生活在主屋内的干部们都会走错房了,更何况是不常到主屋的小姐们,更是需要让人带领。
穿著笨重和服的上官听雨挽着日原洸小小步的走着,就怕跌倒。
倒是一旁的日原洸看不过去了,干脆拦腰抱起她,快步跟上断水的脚步。照她这样“龟速”下去,只怕太阳下山了,也都到不了目的地。
断水偏头一看,没说什幺,只是唇边微露笑意,笑得上官听雨红了脸颊。不过她也没反对,谁教让人抱着走比自己走路轻松这套和服可有好几公斤重呢。
没一会儿,三人到了一扇跟其它没什幺两样的纸门前。为两人领路的总管断水不卑不亢的一揖,无声无息的离去。
“先放我下来。”她槌了他一下。在自己人面前可没关系,但是房内还有其它客人呢,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
日原洸只得放下她,虽然他是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
“爱脸红的小娃儿。”他轻刮她微红的粉颊,取笑道。
上官听雨噘嘴偏过了头,难得孩子气的拿他的手去拉开纸门,再一把推他进去。
她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这幺丢脸的样子要是让绘看到,一定又被“亏”死了。
站在门外边的上官听雨轻拍拍炙热的脸颊,想帮助“它”早点降温,一手还让被她推进门的日原洸给握着。
一入门,日原洸就看见正优闻喝着茶的痞子狐东季绘,难得出现的游云也交迭着长腿,靠坐在窗台上,他脸上依然覆着面罩,手上也端着一杯热茶饮着。
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了三人,一位是神情严肃的削瘦老者,然后是略显惶恐的矮壮男子看来是让这一班“凶神恶煞”给吓坏了,可怜。
最后是曾经跟李维一起出现在银焰门里,记不起是叫什幺的女子。她此刻正佯装坚强的坐在老者身边。
他们一个是他名义上的爷爷,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兄长,另一位嘛记得那天,李维曾经说过她是那老头自幼给他订下的未婚妻子。
笑话,现在都什幺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日原洸瞥了那女子一眼,吓得她惶恐的低下了头。
包何况打从他十五岁就离家至今,不只没跟他们拿过一分一毫,也没跟他们再有过丝毫的关联,可以说早就断了跟他们一家的关系。
他先是朝游云点厂点头,然后眼光放回东季绘身上“新游戏?”不用多想,这八成又是他搞出来的场面。
“不不不,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我才没那幺无聊。”他虽然极力撇清,但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戏谑。难得有这种祖孙相残相认的大场面可看,不抢得第一观赏位子可会辱没了他东季绘的名声。
少来,没他银焰门门主主动告知,他就不相信这一票“老弱妇孺”会知道他藏身在他东季绘的地盘里。日原洸忍不住傍他一个白眼。
“神一洸!”见被人忽略得彻底,那老者忍不住拍膝怒喊日原洸的本名。“跟我回去,我不准你待在这种地方。”老者神一服边说边以手杖重重击地,口气是气愤至极。
虽然神一洸只不过是神一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虽然他老早就离家,无消无息多年,但只要还是神一家的人,就不得杵逆他,不能违反神一家的家训。
银焰门在日本,那可是黑社会的代名词哪!
神一家代代从政,神一家子孙是绝不沾染黑道的!
“要不是听优子说起,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神一服握住木杖再次重重击地,看来已是气极败坏,说不出话来。
这边猛打雷,另一边倒是惬意的聊起天来了。
“要来杯茶吗?呵,娃娃不进来?”东季绘停下倒茶的动作,好笑的看着日原洸还“摆”在门外的手。
正想开口回答的日原洸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惊呼,感觉到左手上还握着的小手正欲挣脱,他反是紧握住,眼角的余光往外看去,原来是那头养尊处优的豹子晃到这里来了,而雨儿正跟它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是忘了门里还有一场谈不上有趣的戏正上演。
“夜神来了。”他笑答。体型较大的那头紫眼豹是唤夜神没错吧?他手一拉,从门外牵进了一位像极了日本娃娃的覆面女子。
一瞬间,房内静了下来。
神一服等一票不受欢迎的客人全怔住了。
好个绝美女子。
心型的脸蛋上是白皙略带透明的无瑕肌肤,轻抿的薄唇是自然天生的粉樱色,一双雾海似的墨眸此时轻染笑意,上官听雨的模样饶是身为女子的清林优子也看傻了眼。
虽然她脸上半覆着面罩,却仍让人无从怀疑她的美丽。
“绘。”她在东季绘脸上轻啄。
东季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云大哥。”她一样在游云脸上啄了下。
一向酷酷的游云也温柔的朝她笑弯了唇。
不愿放开手的日原洸则是让她拉着跑来跑去,在眼见她吻完了“父亲”和“大哥”后,他酸味四逸的搂她坐在一旁。心中暗忖,回了竹楼,他一定得找时间跟雨儿好好讨论一下他们家中的“见面礼”
万一雨儿每次跟这群人见面都来上这幺一回,他非得喝醋喝死不可。
东季绘帮两人各自倒了茶。“有好事?”难得看她那幺高兴。“难不成你们做了什幺说不出口的好事?”见娃儿只晕红着脸蛋不说话,东季绘忍不住再深入探问。
果然
“绘”上官听雨有些难堪的低喊。天!绘真是不知节制,现在可还有外人在呢。
这好小子,无视上官听雨的娇嗔,他举杯朝日原洸一敬,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邪气的笑了。
“不合体统,不知羞耻!”
完全被晾在一旁的神一服愤怒得几乎要咆哮了,这教他怎幺能接受?这对家族没能有贡献的小杂种竟然还跟黑道女子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这件丑闻若曝光,会对神一家造成多大的冲击?!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允许你这小杂种败坏家风。”气极败坏的他简直口不择言了。
“优子这名门千金难道不够好吗?我真不懂你是不是为了要气死我才去挑一个见不得光的贱女喝!”眼前霍然出现的一把白晃晃弯刀,教神一服不得不停下不堪入耳的辱骂。
握着刀的日原洸瞪着他,凌厉的目光不留情的砍杀他。
他可以把辱骂他的言语当放屁,但是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侮辱雨儿却还能活着。
“你你”神一服被他浑身骇人的杀气吓住了看他丝毫没隐藏的怒火腾腾,让人不禁怀疑他会不会当场杀了他?
“卡。”在一旁当布景好一阵子的东季绘不知何时移到了“舞台”上,伸出两只指头捏住那冷光闪闪的薄刃。
真是笨老头,什幺人不惹,竟然惹火了日原洸这血腥火爆男!东季绘皱着眉头看着地板上美丽的米白色长羊毛地毯,会挺身而出可不是担心这臭老头会被活生生砍成好几块,反而是烦恼日原洸这一刀不长眼的砍下去,血花四溅,这高贵地毯可就毁了。
“要砍要杀随意,但请移驾外面那片较好整理的场景。”东季绘拎着弯刀,扔回给日原洸。这房内太多布料装饰品,容易沾染血腥味。
上官听雨走过来牵起了日原洸的手,安抚他因自己受辱而起的怒气,他则是马上将弯刀往腰际贴身收起,怕会不小心划伤她。
什幺怒火、什幺戾气,全在她近身时消失无踪,像在变脸似的,面对她,原有的杀意戾气全化为万缕柔情了。
“喂、喂、喂,你们这对爱情鸟要亲热也看一下地点好吗?”东季绘无情的打断在一旁甜蜜碍人的小情侣,指指仍是存在、一点儿都没蒸发掉的不速之客三人组。“请尽责点把戏演完。”
神经!
日原洸无聊的赏了他一颗白果子,牵着上官听雨的手儿转身。
真是无聊,他要跟谁在一起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呢?何必在这里白白娱乐了这只痞子狐狸?
冷静下来的他率性的挥挥手。“回去补眠了,你们慢慢玩。”
“喂,有点职业道德好吗?”东季绘有点不满的指向神一服一行人。“戏还没完你就打算散场?”他好歹也期待了那幺一下下,怎幺可以这幺“和平”就结案?!
“无聊。”自己玩不起来还要怪谁?他爱怜的揽近正悄悄打着呵欠的上官听雨。“雨儿累了,我们先回去了。”他朝东季绘摆摆手“其它的就烦劳你解决了。”
哇勒!东季绘很没形象的翻翻白眼。
“游”咦,人呢?才要开口唤游云来打发掉这一群人,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不见人影。
去!没好处的事一个跑得比一个还快。
东季绘脚步也跟着往外转,既然自己也知道没好处,那还留着干嘛?
还不如带夜神和月牙去后山溜溜。
那两只吃饱睡、睡饱吃的豹子最近“分量”一天比一天重了,真该找时间好好操练操练它们,才不会哪天在床上又让睡相不好的它们压得喘不过气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去,甩下一票彻底被遗忘的配角面面相觑。
主人东季绘才踏出房门,总管断水随即出现,无视于被忽视而忍不住大骂的老头子,硬是“有礼”的将这一票人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