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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雷音组”对虎帮加强监视和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林时的第十一天,耳闻葛前天回来了,因为虎帮这一、两天情势趋于紧张,所以蓝可靖判断葛一定会在这几天出手,尽快解决掉自己的私事后,接着才能全心处理帮中的事务。
斐香繁和林时在天色昏暗的时候才动身离开宴会准备回家,原以为又是一个失望的夜晚,但当车子出了停车场不久,斐香繁就敏锐的发现有人紧跟着他们车后。林时试了几次,那辆车子都稳稳的跟着他们没有离开,两人马上提高了警觉,斐香繁同时也启动身上的传讯器通知蓝可靖和“雷音组”的组员。
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潮渐渐减少,没有多久,车子的前方和左边也被两辆车子包围住,阻挠车子的前进方向,慢慢地将他们逼进了郊区的路径里,一路来到人烟稀少的空地才停下。三部车子停下后,由车中下来六个剽悍的男子围住他们的车,其中一人前来敲他们的车窗,示意要两人下车。
斐香繁和林时对视一眼,并看一下手表,她知道必须拖延一些时间,才有办法让可靖布置好一切,所以对林时点点头,两人乖乖下车。
林时故作不解的问:“你们想干什么?”并将斐香繁护在右后方。
苞在他们车后的那辆车子,有人对他的护花举动发出一声冷哼。后座跨出一个修长的人影,黝黑的皮肤和冷厉的神情,在在都说明他才是这群人的指挥葛!
梆踩息刚丢下的烟蒂,神色阴冷的向林时走来,对他护卫的那只右手投以锐厉的一眼,一把就将斐香繁扯过他身边。
措手不及的林时,在看到她示警眼神后,只好恨恨看着葛,暂时按兵不动。
梆以食指抬起她的脸,冷冷的细看一番:“这么媚的女人,难怪你会舍不得!”
“你你不要乱来,只要你放过我们,我可以答应给你们钱!”林时将一个陷于慌张的男人演得十分传神。
不屑的直视着被手下包围着的林时,葛眼中无情的令人发冷的表情,让林时这种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免心里发毛。
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气势,葛眸睨着林时。
“你到底想怎样?”初时的震愕过去后,林时开始声伐这个造成他这几个月来的困扰的罪魅祸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冷得像冰的男人和可人的林芊馨居然是亲兄妹!但两人眉眼间的相似,却又令他无法否认。
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葛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只是眼珠沉得更黑了。空着的一手扬起,甩了一个手势,身旁的手下开始向林时包围。
“为什么?”林时仍不放弃地继续问出一直悬挂在心中的疑问。即使是心中已然明白跟林芊馨的关系,但他仍想亲自证明事情的真相。
但对方好像觉得没有回答他的必要。
“是为了芊芊?”林时从口中硬吐出这几个字。
梆双眼更冷了。
林时急着想解开众人对他和林芊馨之间的误会:“你误会了!我根本没和芊芊”
“住口!”葛狂猛地开口打断他的辩解。
“但是”林时不甘心为了莫须有的原因被追杀,所以还想解释他和林芊馨的情形,但被斐香繁使过来的眼神制止。
看着葛一点也不见消退的冷厉,他终于明了自己说破了嘴也是没有用,只好颓然的抹抹脸,安静下来。
斐香繁决定是她该出面的时候了,看来葛虽然很生气,但没有可靖预料中迫不及待得想毁了林时的想法,顶多是留个严重的警告而已,这么一来,事情转圜的余地就很大了!
“你想怎么做?”
梆对自己捉在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不见惊惶的询问感到稀奇;在对上她平静如平常的微眯双眼时,本能的警觉心大起!
但,四周已经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马止了解到自己和手下被包围!
这是一个圈套!束紧环在斐香繁脖子上的手臂,利眼向四面一扫!
轻而缓的脚步声在他的逼视下现形,蓝可靖带着十名手下慢慢的靠近过来,和葛那方的人马形成对阵形势。
梆马上认出蓝可靖的长相:“你是‘雷音组’的‘玫瑰’?!”为什么“雷音组”的大将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手臂的力量也没松懈,紧得让斐香繁微皱起柳眉。
蓝可靖马上开口制止:“葛老大,小心点,可别伤了你手中的大美人!我想葛菲也不喜欢自己的好朋友和你这么‘亲近’吧?”
“葛菲?”一听到这个自己深刻在心中的名字,葛一改之前的冰冷,脸色大变!
“你认识葛菲?”
他找了她好久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为什么“雷音组”的“玫瑰”会认识她难道他会找不到她就是这个原因?但现下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雷音组”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利眼一闪,心中的念头急速转过,马上想起林家和“雷音组”的昔日交情!
“是他拜托你们的!”他指的是林时。
“对也不对。”蓝可靖细细的注意葛神色的转变,不敢掉以轻心。“正确的说,应该是他妈妈怕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才来找我们保护他免于受伤害,若有可能,当然是最好能找出幕后的指使者及原因。”
“那么,‘雷音组’打算怎么摆平这件事?”他语气又回复到原先的冰冷。
蓝可靖一听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一敢松懈的提出对方可以接受的解释:“对于令妹的事,我们当然明白不能让林时白占便宜”
“我没有!”林时在一旁直呼冤枉,可惜两方人马都没有理他。
“所以?”
“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偏偏令妹又这么痴心,若是断然的分开他们,对她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倒不如就依了她的心,让他们两人在一起。”
“我不答应!”葛的否决这个提议,他小心呵护的妹妹怎么可以跟一个声名狼藉的花心大少!
蓝可靖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马上又继续分析下去。
“若葛老大怕的是林时的花心会让你妹妹试凄那还不简单,有你当令妹的靠山,林时就算跟天借胆,不敢对不起她!再者,她现在只是少女情迷而已,再过个几年,年纪长了、眼界宽了,像这样的男人也许就不放在她眼中,届时两人再自然分手岂不是更妙,你也不必再一次枉作小人,更不会让不知情的令妹伤心,你意下如何?”
梆恶狠狠地瞪向蓝可靖。
再一次枉作小人?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的“第一次”枉作小人,不仅没让葛菲得到幸福,反而逼得她离开熟悉的故乡,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全世界四处飘荡她是在警告他,他这一次若是再任意的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芊芊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葛菲?!
“玫瑰”究竟对他和葛菲的事知道多少?
蓝可靖的示警,的确让他起了警觉,提醒他不能再错一次!
将芊芊的幸福置于一切之上葛考虑着这个可能性。
半晌,一个轻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点头出现,一旁的蓝可靖总算松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的解决!
刚刚的那篇说词,是她请樊筑帮忙分析出来的,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就深怕葛忍不住自己妹妹被吃了的这口气,非要林时见血不可,那时“雷音组”就是再不愿意和虎帮起冲突也不行了。
好在,这个葛的确有两把刷子,将自己的怒气置于妹妹的幸福之后,也因为这样,他才能吞得下这口气,让这件事圆满结束。
“既然是这样,葛老大也该把手上的人放了吧。”她可没忘了斐香繁的脖子还勾在他手上。葛松开了手中的人,在蓝可靖不住的为斐香繁按摩脖子上的瘀红时,葛和一帮手下已经退回座车旁,当引擎发动时,面向车内的他迟疑一下,才困难地迸出一句话:
“她好吗?”
简单的三个字,却用尽了他有的力气。没有费力的去追问她的下落,因为知道没有用。
若她想逃,天下之大可以让她逃一辈子!
“好与不好我不知道,但她已经能微笑了。”蓝可靖没有装作听不懂他的问题,但她不是当事人,无法给他答案,只能告诉他她看到的。
梆关上车门,没有再开口。
这就够了!
阳光斜射进落地窗的午后,樊筑加班去了,蓝可靖则去帮樊筑调查一些事,杜实桓和小宽一道出门去买零嘴,只留下无事一身轻的斐香繁留在家中待命。
懒懒地打个呵欠、无聊的翻着报纸时,听到电铃声清脆的响起,以为是出外买东西的一大一小回来了,于是起身去开门。
“你们”接下来的话全硬在喉咙里。
时隔多年了,她没想到会再看到这两张高贵又总是掩不住对她轻视的脸孔门外站着的正是杜家夫妇。
当年,她自卑自己出身微寒,在面对有礼但疏离的杜家夫妇总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冒犯。对于他们意有所指的话意总是忍气吞声的隐忍,为的就是对方是自己爱人的长辈,她必须让他们留下好印象。后来她才发现,不管自己表现得多好他们都不会认同她时,她死心了,不想再白费力气的讨好他们,也因此衍生了她和杜实桓的私奔!
相较于八年前骄傲自恃的杜家夫妇,现在的他们白发新添了不少,但不变的是有钱人家的贵气和骄傲他们今天会放下身段到这里来,想必是为了他们的儿子杜实桓。
对于他们会找上门来,她并不感到惊讶。
三个多月的时间看来已经是他们忍耐的底限,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不管再多么瞧不起她,也必须走上这么一趟。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打算怎么让她知难而退?
不过他们要失望了,这次不管他们想用的是哪一种招式,她都不会退让!
八年前,她已经退让过一次,上天既然让他回到她生命中,他的身、心她都要牢牢的霸占住!若要怪的话,就怪他们夫妇太自信了,才会忽视她离开时所说得那句话!
夫妇俩对斐香繁完全不同于往,表现的沉默注视感到不自在,却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杜其禾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斐小姐,我们有事想和你谈谈。”
难怪儿子再见到她会不可自拔,她比八年前更添风竭,而且多了一股当年所没有的强烈自信。
这股自信会妨碍到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吗?
斐香繁让开身子让他们得以进门来,并招呼他们坐下。
在儿子离开后,杜其禾虽然仍是咽不下胸口的一股怒气,但在妻子每天哭哭啼啼和儿女的哀求下,时日一久,也着实不忍心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摒弃在门外,于是决定飞一趟台湾,由他们两老再拉下一次老脸,恳求斐香繁主动离开儿子。
在他们想求,斐香繁久历风尘,绝对不若八年前的心思单纯,会缠着儿子就是看在他是条大鱼的份上,才死不肯放手,偏偏儿子死心眼重,要劝他回头离开她,是绝计不可能。
既然这样,不如就从斐香繁这边下手,由他们出面拿一笔钱请她主动离开,如此一来,儿子一定会死心地再回到他们身边。
黄芳?对斐香繁愈形美艳的外貌皱了下眉,轻咳两声:“斐小姐,我们夫妇就不转弯抹角的直说了,今天我们前来见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主动离开我儿子。”
斐香繁不动声色的等他们说下去。
等不到任何的反应,杜其禾只好在妻子的示意下开口:“当然,我们会好好补偿斐小姐,绝对不会让你有所损失!”他加重了语气暗示。
“哦,为了挽求你们宝贝儿子误陷泥掉,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来买通我呢?”
他们虽远在异国,但想必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否则不会一开口就和她谈起条件。
现在的自己没有了以往畏怯和自卑的因素,所以对于这个敏感话题反而能谈笑风生的当作笑话来看。
“这”杜其禾和太太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一千万你觉得如何?”这笔钱足够她好好过下半辈子了!
垂首故作考虑一会,斐香繁才抬头挑眉反问:“你儿子只值这么一点钱?”
“你”杜其禾惊怒交加,没想到斐香繁胃口这么大,一千万还不满足!
黄芳?拉扯哀求的动作,暂缓了他突生得怒气,勉强的再说:“那么两千万!”
“太少了!”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笑睨着看着气得通红的老脸:“依我看啊,他至少值一亿!”
“一亿?”杜其禾跳了起来,连黄芳?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狮子大开口的女人:“你”这真的是八年前,在他们面前总是怯怯懦懦的那个女孩吗?这转变未免太惊人了!
“够了,香繁,别在戏弄我爸妈了!”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
突来的插话,引得厅中原本对峙的三人齐转头望去。
牵着小宽、抱着一大包零食的杜实桓,正没好气的站在门边,而小宽一脸好奇的看着惊怒交加的两个老人家,看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听了不少对话。
“实桓,你刚刚都听到了,这就是她的真面目,这种女人你还敢要吗?”杜其禾气怒的对着儿子告状,非要他好好认清楚自己选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亿元?她真是狮子大开口!
拉着小宽到斐香繁的身边坐好,迎着她挑战似的眼光,无奈的杜实桓耐心的对自己的爸妈解释:“爸,香繁是和您开玩笑的。”
她要那些钱做什么?!
她根本就不缺钱花,凭着和黄观朗相认后留给她的一切,大可以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过着女王般的生活。将自己伪装成淘金女子的贪婪面孔,只不过是故意来气他的爸妈,只因为她对八年前的被迫离开仍是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