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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索取,金钱,生命,还有爱情!——序记
春节那天晚上,我们去喝酒,喝得很猛,很凶。在那个不大像样的酒吧里,响着刺耳的音乐,很大声,很大声。在酒杯与人群间震荡。
久违的心,坐在了一起便难以平静。每个人都想发狂了喊,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吵杂。一个看似繁荣的巨变,给太多的人的,是难以承受地莫明的虚无。于是,细心的人能听到,我们的男子汉像牛叫似的喔喑地哭泣。哭得十分凄凉委屈。那是在目睹了无法想象的变化后,一种痛试的心绪,可是,我们无能为力。
对着这样的人群,我很自然大想起了谁动了我的奶酪中,哼哼的形象,傻乎乎地幻想有人送回丢失的奶酪。
终于,有人开口:
我一直以来,老觉得无话可说,真的,所有周边的人都是假的;
我叹气呀!他妈的都成了虚无的倒好。可现在是什么?我几乎没有来得及多少把握,但她已经走得很远!
走了就走了!开始有人粗声大气。
我终于可以像戏剧里,每一个失恋的人一样,痛心疾首,借酒消愁!
然而,坐着的人儿,没有人能豪迈地吟咏昨日的诗句“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谁都知道那好似自欺欺人,或者我们的祖宗信以为真了吧。
喝,管它露湿!喝,管它夜黑!
这不是酒吧呀,在夜里它一样露着天,这么黑,不透明,有些虚,像在梦里骗自己。
有人喝醉了吗?
可我们又能如何呢?
想着从前,从前是我的,还有在落日的余辉中,她的长发,我们爱恋过,是的,在那情窦初开的年岁里。
我还注意过,嘿嘻,她呀,虽然不大像个淑女,但她可有十足的魅力哦她那步行的姿态;嘴角的微笑;还有从红唇间,偶尔微笑时吐出的舌尖都让我知道,她还年轻!那时怎样的一种的拥有,而现在呢?
最后,当我们彼此挥手的时候,我能觉着,有人就要崩溃了饿一样。很沉也很疼。
没有人看到眼泪了吗?有人说我们是男人,可是现在,我要说,大声的说:用马尿来拌酒吧,兄弟们!
在闹烘烘的电子音乐中,我听不见这之后的声音,只见一个个低着头,有的像在拭泪,有的猛抽着手里的香烟。那香烟在昏暗中,忽地就能亮起来。这时有一个陌生人走过去,又是一阵大嚷。
谁他妈如此嫌命贱!是的,我们看不开!你走,不用劝,劝也没有用!假的——假,什么“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哈哈,好酒,好酒啊
我看到有人醉了,但他似乎还十分清醒,在那酩酊的脸颊上,有水珠滴下来,是泪么?
发泄吧?啊?
鬼知道,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如果在天上,可以什么都不理的呀!
举杯,干!来呀!
我看到有人抱着头。音乐停的间隙,我听见这样的歌声: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孩子
她才说想你,又跟别人走啦!喔,我呀,才对着你,却又怎么想起她哩?哈哈!女人,女人,哈哈哈,女人,我不要!我有朋友,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那朋友原来是个骷髅头。
不要女人,哈哈。
不错呀,我没脸去面对这一切,包括生命,包括她!
于是有人堕落,从天堂到地狱,我愿意!
阿弟,你的话,还是文绉绉地,不减当年。
我绝对同情,这不是恶魔的错;当然,我也清楚,喝酒无益,可一样尽兴的喝啊!
我在一旁想,这难道就是男人?一个女人看来永远无法理解的群体?
同情——|有个屁用!我们要的是理解!
她是理解我的呀,她也会喝酒,不信?她还和我干过杯哩。她能能喝!而且,重要的是,很自立,她从不小鸟依人。
我看,倒是你理解人家了吧。
倒紧要关头,谁都顾得上谁?还“依”?兴许我给你“依”吧,或者是好心人的怜悯之情吧,说不准内有阴谋哩!哈哈哈。
有日呢指着刚才与劝的人的鼻子。
你哦,倒比我们强些的,我们只会喝酒,为了消磨所剩的青春呀。可我劝你,你千万别跟我们学坏!
有人有意见了。
你别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
你说什么?啊?
吵吧!吵呀!出手啊,最好能有几个头破血流的给抬出去,能抬到太平间。那样也许会有人惊醒的;惊醒我们来这个世界干嘛?玩乐?酒色?还是加上我们喜欢就可以去杀人放火?法律是什么,那是对公民施压的伎俩;死又是什么,那是每一个人都要面对的呀!
似乎有人醒着。
拉妈个x,喝,哪天说不定你们就又日呢,不小心成了大腕呢,是兄弟的还“苟富贵不相忘”现在就满口答应“那还用说”到头来就没有后话,连眼皮都不给抬一下!
算了吧,算了
又有人低下了头。
这时子夜也已经过去了许久,酒吧终于曲终人散。一切都会过去,我想。像这一夜,每一个人都无可怨悔。是的,明天也会过去的,很自然。踏着石板路回去,夜里很静,很吵杂,到处有虫子和蛇的叫声,路边的木棉何时才又能开满花?那该时什么月份?有一种英雄的味道吧。
我想着,这是十年后的相聚。可能吗?真是喝酒人的酒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