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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春天和秋天交际的日子里
天边愿意从清晨亮到清晨
路开出来是钢铁的佛手正挖开地母的皮肉
我和你以及跟你和我有关或无关的人
每一个人都在匆匆地——走过地母的伤口
我不小心看到木棉和灌木全黑着眼睛在赶路
木棉以排的形象在走
灌木以丛的方式在走
木棉从不知道关于丛的一切
灌木到死的时候依然以丛的方式在走
木棉过日子时是要喝多一点水的
在粗大的根插入地母的内里时
地母就柔嫩得溢出水来
木棉说他在瞬间体会了永恒
灌木呢？我不知道，他说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仍是一个人
刷牙洗脸吃饭走路书写洗澡做ài睡觉
“路好长好长，一个人也没有。”
“路好短好短，拥挤得寸步难行。”
没有一个人会抬头，在路边木棉以及灌木的眼前
牵牛花什么时候来到我的眼前盛开的？
后来又有一朵两朵三朵几朵，看上去是相仿的
于是我能很平静于第二第三第四第几朵
连第一朵也早在第二朵到来之前走出我的身体
她说要融入泥土去做皮肉，等待下一次路能在她身上开过
最好在她皮肉上驶过的是大大的火车。
火车好大
她也不知道，在她的皮肉告诉她之前
我笑笑说——我只是一株木棉
灌木也笑，咯咯的那种
木棉从南国以排的形象走到北国（两广江浙北京新疆）
每一株并排的木棉都不知道另一株花朵里在交配受精
所有会飞过来稍作停留的虫子，对于木棉做ài的方式只是哼哼的笑
虫子只带走木棉花儿做ài是溢出的爱液和精子。
木棉看不到木棉的根在流泪。灌木赏玩那走来走去的人并咯咯的笑
木棉到枯的时候得知木棉将变成灌木。
现在的木棉还没有长大，长大了就是灌木。
我一直在走，从不想停下来地在走，我想我还没有长大，但我又在长大着
我不想以在广场手淫射精给人们看来证明我的长大。我怕人们
感到火辣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做ài和手淫
我对着木棉和灌木以及牵牛花手淫，我在火里燃烧
在木棉、灌木以及牵牛花也在做ài或看走来走去的人的时候。
我想不到没有人回头。只有木棉身上的猫头鹰
回头，以为我手里抓着一只大老鼠。
猫头鹰在确定人身上长不出老鼠的时候飞走
一大群麻雀和乌鸦也飞走，向着猫头鹰的方向
灌木又开始咯咯的笑并用手指指向那个方向
猫头鹰微闭着双眼飞翔并梦到天堂
猫头鹰身后的鸦雀也都闭着眼睛飞翔
每一只都做天堂的梦——加起来是好大的天堂呀
灌木的笑声不小心笑醒了幼小的一只麻雀，小麻雀梦不到刚才
梦到的天堂了就用手擦眼泪。
小麻雀就这样以一朵牵牛花般的样子在地母的皮肉上盛开得鲜红
猫头鹰和麻雀以及乌鸦依然在飞
天堂
他们向着天堂。
木棉和灌木没有抬头——他们不知道关于飞翔
像木棉和灌木不足道其他的木棉和灌木一样
上面的叙述是我在路过黑洞时看到的
我摔倒了，爬起来的时候就记不清了，于是语无伦次
我把刚才的一切僵硬地忘掉并继续走
路没有尽头
前面不是天堂——妈妈告诉我
我从生下来就向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