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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感觉叫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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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怀念在“山上”的那段日子,也总回味在“山上”的那种感觉。

    “山上”是妻单位闲置在远离工业文明的角落里的一个破败之处,在郊区的一个山坡上,二层砖房带一个小院,从墙上斑驳的各时期的标语,可以体会到他的历史和沧桑,那是时代的烙印。院子里只有刚分配到单位的妻和一个看门的大姐住。

    每次去看妻,大姐总是在门口笑吟吟地说:

    “快去吧,她在呐”

    就这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温暖,感到幸福,感到心跳,因为“她在呐”!

    于是沿吱吱作响的楼梯一气跑上楼去,夸张得大叫:

    “老婆,我回来了!”

    虽然那时她还不是我老婆。

    我俩喜欢在夕阳里挽着手走遍“山上”的角角落落。虽说是一个山,但却被现代文明啃噬的变体鳞伤,只有几株荆棘和不知名的野花,顽强的在石缝里飘摇着,守望着自己最后的麦田,但挂在荆棘上的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恶毒的挥舞着,呼啦啦发出得意的喧嚣,向人们展示着,讥讽着,告诉人类这就是后果。妻总是紧挽着我,我们如同在一个如花似锦的花园里漫步,如同走过春城,踏进如诗如画的桂林

    月圆的夜晚,我们总靠在栏杆上,看那云遮来遮去,也看那月隐来隐去,奋力扒开云层,露出脸来。妻说比市里的霓虹灯好看,我说那是你没看见,还是城市好,绚丽多姿,丰富多彩

    妻就这样在“山上”等了我四年。

    有房了,我们终于住进了文明社会的鸽子笼,在钢筋混凝土的堆砌中来回的穿梭、奔波,也终于有了自己“甜蜜的负担”在尿布、奶嘴、玩具堆里打滚,整天有做不完的家务,还不完的人情,吵不完的架。一年四季不知有多少个晴天雨天,也不知多少次月缺月圆,踏着冰冷的水泥,顶着扑朔迷离的霓虹,感觉自己完全是一具躯壳,在机械的重复中行尸走肉。原来的书架成了玩具柜,笔筒成了尿桶,书本成了纸飞机、千纸鹤。妻不再挽着我的胳膊散步,而是在韩剧、港剧、格格、小燕子间奔波,或大笑或流泪,两手握着遥控器,像双枪老太婆。

    推开窗子,看到的也是一间间的鸽子笼,每一个窗口都上演着同样的故事。用劲将脑袋挤出窗外,抬头望望天,却是一张黑洞洞的掉光了牙齿的嘴,吸一口气,也是“现代工业文明”的气息。索性躺上床看书,可从书架中抽出的却是老板发的怎样做一个好员工

    终于有一天,妻关掉电视,换上运动鞋,挽住我说:

    “我想再去山上看看”

    哦,我们最终还有一片心灵的净土,一种值得回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