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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仰九华之三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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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雨雾

    早早地起了床。推开窗,就看见九华山的葱茏,此刻低于我的眼眉。随着窗帘“哗啦”的一声,九华山也“哗啦”一下朦胧地迎面扑了进来,再细细看,竟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绵绵细雨。山里的细雨总是那样安静,不紧不慢地下着,有时候只能用一个“飘”字来形容。或许沾了九华山的佛气吧?这雨也下得禅意十足,你欲细看它,却看不到,看不到也罢了,看不到就不看吧。可你不看,它却又充盈着身前身后,在你不经意间竟湿了衣裳。

    站在窗前,灵魂悠悠地飞了出去。我屏住了呼吸,看着它穿过了山雾,飘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峦,远远地往南方飞去。是我任它飞去的,它要飞去总有它飞去的理由。此刻我感到有些潮湿,细雨飘落到了脸上,就有了不同的感受。

    雨滴开始大了些,不轻不重地打在地面上,地面便开始润出了深深浅浅的斑点,一个一个的斑点便渐渐连成了片,山地便被雨水润开了去。雨滴也不轻不重地打在皮肤上,有一点点的凉意。

    趁着阳光还没有穿透雨雾的时候,我张口猛吸了几下这湿润的山岚晨雾。

    走出了东崖宾馆的门外,知道我们正在九华山的半腰,我转了一个身,左面是山,右面是山,前面是山,后面还是山。群山抱在了一起,抱了千年,也没想过要分开,是分不开了,分开了那就不叫群山了。分不开了才有那厚重的感觉,就可以承载了千年的钟毓灵秀,千年的风情,千年的魅力。

    后面那座山,半山有雾,云雾缭绕的。我现在看不清它的面目,也许是它现在不肯以真面目示我。只见那云雾一会飘过来,一会飘过去,云雾有时候薄如蝉翼,有时候如一匹真丝绸缎,那样虚无缥缈,又那样的真实,我想不看它都难。

    山是静的,如低眉顺眼的女子。雾是飘的,如那一袭在低眉顺眼女子脸前轻悠悠飘动的面纱。一动一静,便使九华山又添了万种风情。

    山间,一只鸟在细雨中盘翔。只有一只。我知道那是我。在千枝万叶的九华山里穿梭。飘渺的样子很潇洒,却潇洒得孤单。

    虽然是清晨,已经有几声蝉鸣从云雾掩住的山谷中迫不及待地传来,你分不清蝉声在哪里,却知道它已经被云雾粘住,就像远远的那几座寺院也被云雾粘住一样。雾中,这蝉声还是飘来了,这种感觉如站在高处直泻的飞瀑旁,有细细的水珠落在身上一样。

    九华山的云雾是和别处的不一样,在温婉中斯文着,在宁静中沸滚着,在聚散中守侯着。你会意识到一种莫名的力量,直击人们心底里的悲欢离合。

    我举目向远山探求,远山报以碧绿的凝眸,云谷报以深邃的飘移。只想用毕生来解读这山的凝重,这云的潇洒,让它们教给我,去抓住一个浑厚的影子,那就是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