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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娃娃正式进驻关家,关恒毅快疯了!也愈来愈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
你曾听过小狈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牛奶?而且还要温的!叶可薰怕把它冻坏了!它最喜欢的零食是龙眼乾,把一大袋关恒毅准备过冬的龙眼乾全吃光光!小狈洗澡还要用一瓶好几百块的狗狗专用洗发精(关恒毅自己只用五十块的!),还外加润丝精、狗狗用爽身粉在旁伺候!
但最令关恒毅难以忍受的是──这只贱狗根本不知“狗窝”为何物!它最喜欢的“寝宫”就是枕头──关恒毅的枕头!
每当要睡觉时,吉娃娃一定早一步跳上关恒毅的床,像壁虎般死命地咬住枕头,用铲子刮都刮不下来!
吉娃娃是母的,所以叶可薰还为它娶个芳名:关妮妮!
“我不准一只狗姓关!”关恒毅抗议。
“当然要姓关啊!”可薰理所当然地说:“关大哥,妮妮在这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姓关是表示对你的尊重与感谢,而且也是对你收养大恩的一种纪念呀!”
“纪念”?关恒毅心底毛毛的,我还没挂呢!
“关妮妮”强占他的枕头为窝;咬他的衬衫当盖被(还洒一泡尿当印证)把他的皮鞋叨去马桶洗(洗完后还得意洋洋地摇著尾巴,一脸讨赏的表情)
这些关恒毅全忍了!但最令他抓狂的是──这只狗有毛病!有极严重的心理障碍、“狗”格分裂症!
它不知道自己是一只狗,它一直以为自己是条鳄鱼!
因为──它咬碎了关恒毅刚由印表机列出的资料!
“关──妮──妮!”又是一声震碎屋瓦的怒吼!在阳台浇花的可薰匆匆跑进来,只见如雪片般的纸张碎了一地,而怒气冲冲的关恒毅正倒伶著一脸无辜的妮妮!
“关大哥”
“看这该死的畜牲干的好事,那是我最重要的一份资料!”关恒毅脸色铁青的咆哮。
“什么?妮妮把纸张吃进入了?那多──”看着关恒毅吓人的模样,可薰很识相地把“多不卫生!墨水有毒耶!”这句话咽下去。她急急抢救过妮妮,轻斥“妮妮!我不是才刚喂你吃过狗饼乾吗?怎么又肚子娥了?”
必恒毅快疯了!“把这畜牲扔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它!永不!”
可薰拉著关妮妮缩成一团,低声道:“妮妮,爸爸生气了,你下次不可以这样,知不知逍?”
什么?爸爸!必恒毅傻了眼,我什么时候变成一条狗的父亲大人?那我岂不也是
“妮妮,快向爸爸道歉,说你再也不敢了,快道歉!”可薰拚命把小狈的头往下压“关大哥,你看妮妮在向你鞠躬,它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
天呀!再和这个女人和这条狗瞎缠下去,关恒毅觉得自己继关妮妮的“狗格分裂症”后,也会跟著人格分裂!
他终于爆发似地大吼“把这畜牲抱到你房里去!今天都别让我看见它!否则我就将它碎尸万段!”
两个小时后,关恒毅在房里仍一肚子气地打电脑,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它的世界全翻转过来,彷佛被丢弃到上帝遗忘的角落
先是满心欢快地准备接待“温柔端庄、娴静少言”的汉学博士叶湘堤,结果来了个稀奇古怪、整死人不偿命的磨人精;还抱回一只夜夜磨牙、狗格分裂的怪狗!两个“女人”联手“蹂躏”他,关恒毅过得直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神啊!我上辈子到底干了多少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勾当!
愈想愈气时,突然一阵浓郁的牛奶香飘过来,端著牛奶和蛋糕,笑得甜美动人的叶可薰出现了,轻声细语道:“关大哥,累了吧?先吃个点心、休息一下。”
她十分温柔地把点心放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在关恒毅身边坐下来。
必恒毅一嗅,她身上还有香水味呢!嘿!看来小妮子是来负荆请罪的,打算献出美人计!
可薰叉起一块蛋糕,直接送入关恒毅口中。“关大哥,真对不起,你平时已经这么辛苦了,妮妮还给你惹这么多麻烦。”
莺声燕语再加上佳人温柔的服侍,关恒毅体内那座火山突然被削去了半个头。
可薰又喂他喝了一口牛奶“我知道你一定很生妮妮的气,可是妮妮还小,我们应该用爱心和耐心来教育它。这一点气度,我相信像你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一定有。”
可薰又细心地拭去关恒毅唇边的牛奶渍,关恒毅当场轻飘飘,不知身在何方躺在这里就有个大美人亲自喂你吃、喂你喝好像古代的皇帝心底那座火山又被削去了三分之二!
可薰又说:“关大哥,就请你大人大量原谅妮妮吧,别跟它计较。如果你一定要怪罪,就怪我好了。”一张清灵绝尘的小脸怯生生地望着他。
轰!庞大的火山霎时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湘堤那柔弱哀怨的脸庞让关恒毅横生邪恶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他心疼地说:“算了只不过是一些资料而已嘛,我再重新整理、列印就好了。”他怎么忍心怪湘堤呢?他根本从没真正怪过她!
可薰嫣然一笑“关大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充满了父爱,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案爱?关恒毅暗自呻吟,拜托!别再将我的“父爱”和一条狗扯在一起,可以吗?
“关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吧,资料我帮你keyin,这个我还会。”可薰善解人意地说。
必恒毅很满足地坐在一旁喘口气、吃点心,看着湘堤专心地打电脑。她就是这点可爱!每次她把关恒毅整得面无人色、火冒三丈时,只消她甜甜一笑,天大的气也全没了!再加上她举世无双的ㄋㄞ功和莺声燕语,每每把关恒毅哄得乐陶陶,不知今夕是何夕!
(所以说,看官们,由这里我们可印证一点──人的本性是永不泯灭的!叶可薰虽然丧失记忆力,但却不曾忘记及丧失她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ㄋㄞ功!且有时时精进,日新又新之势!)
正当关恒毅口嚼蜂蜜蛋糕,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旁欣赏湘堤雪白清丽的侧脸和纤细滑腻的玉手时,闭月羞花的大美人突然转过头来“啊!必大哥,你蛋糕吃完了,我再去切一些给你。”
可薰马上站起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关恒毅想阻止她。
“没关系,我拿就好了!”叶大美人妩媚地一笑,像只彩蝶般翩然走出去。
这真是我这一个月来最好命的一天!必恒毅心中充满了感恩!湘堤虽然三不五时地给他惹一大堆麻烦,整得他人仰马翻;但她还是一个温柔可爱、甜美迷人的好女孩!
有她在还是不错的!必恒毅很满意地下了结论。
这时叶可薰又端了一盘蛋糕回来,还有一杯刚冲好的香浓牛奶呢!必恒毅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极了!
可薰把牛奶递给他,歉然道:“关大哥,我去拿另一半蛋糕时,才发现这种蜂蜜蛋糕还附一句调味料。刚才忘了帮你加上。”
“调味料?”
“对呀,大概是芝麻吧。”可薰剪开一个小袋子,倒出一些黑黑的颗粒,是长得很像黑芝麻。“这家蛋糕店真细心,还把芝麻另外包装呢!”
必恒毅先喝一口牛奶“真好喝!湘堤你冲牛奶的技术愈来愈进步了。”好香好浓的味道!
“还好啦!”可薰大方她笑道,反正──关妮妮只喝鲜乳,不喝奶粉冲泡的;如果不给关恒毅喝也是倒掉!
“关大哥,你吃蛋糕吧,我不吵你了。”可薰又坐下专心地打电脑。
必恒毅很幸福地叉起蛋糕沾“黑芝麻”吃,瞄了一眼旁边的纸盒,嗯!还是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呢!湘堤这女孩直可爱!蛋糕沾上“黑芝麻”后好像更甜、更可口。
吃了两块后,关恒毅微微皱起眉头,这个“黑芝麻”怪怪的?
到了第三块,关恒毅突然触电般跳起来,惨白了脸去翻垃圾桶──找刚才被湘堤丢掉的调味料包装袋!
“关大哥?你做什么?”可薰吓了一大跳。
必恒毅不说话,有了!他已找到那深蓝色的小纸袋,一看清上面的文字,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防腐剂,请勿食用!”
恶──关恒毅闪电般冲入浴室内大吐特吐,对著马桶把今天的中餐、早餐、昨天的晚餐全吐出来!
“关大哥!你没事吧?”这时才看清上面文字的可薰也吓白了脸,冲入浴室拍关恒毅的背,天啊!必大哥不会口吐白沫、当场暴毙吧?呜呜那她和关妮妮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妈的!吃防腐剂到底会不会死人?关恒毅边大吐边乱糟糟地想,我该不该先写遗书、交代遗言?妈的!我死不瞑目啊!堂堂七尺之躯竟死在一包防腐剂手上
“误食毒品后要喝下大量的水!”关恒毅又火速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啦地喝进一大堆水。
可薰惊叫“那是生水!不能喝啊!”我连防腐剂都吃进去了!还怕什么!必恒毅喝了一肚子的水后,才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叶湘堤,我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为什么你继试图放火烧屋、拿洗衣粉毒我不成后,这回竟换防腐剂来毒死我?”
“什么?”哭得淅沥哗啦的叶可薰没听清楚“关大哥,你说什么?”
算了一看到她的眼泪,关恒毅心又软了大半算了!反正自己还活著嘛!(目前)她也不是故意的“没事了下次别再拿防腐剂给我吃就好。”
呜哇可薰的眼泪更像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关大哥,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啊你死了,就没有人帮我做早餐、帮妮妮洗澡、开车接送我呜”
必恒毅一听更加欲哭无泪,天呀!原来我的作用只在替狗洗澡,当司机?
可薰小嘴一扁,哭喊著“我不要你死!必大哥!我喜欢你!”
必恒毅全身一震,用力将可薰搂入怀里!
罢了!这辈子他是注定欠这小妖女的
阳光灿烂的早上,叶可薰心血来潮地为关恒毅洗衣服和床单。
可薰边洗边自言自语“我真是能干又贤慧,还会洗衣服呢!”
说是她“亲手”洗衣服,也只不过是用叶大小姐的玉“手”把衣物丢入洗衣机内,按下开关后,再用她的“手”拿出来晾。
夏日炎炎正好眠,洗衣机的单调运转声使得可薰歪在藤椅上,很快就睡著了。
“湘堤,我买了一桶你爱吃的冰淇淋,快来吃。”刚由学校回来的关恒毅一上楼就喊。
奇怪,湘堤不在起居室,也不在她的房间或他的房间。
必恒毅一间间地找著,总算在阳台上找到人,她正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
天呀!她就穿这样躺在阳台上直是祸国殃民!必恒毅不禁倒抽一口气
天气热,可薰把秀发绑成辫子,只穿件小可爱和短热裤,一双浑圆白皙、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腿裸露在阳光下,还有那雪白的小蛮腰、晶莹滑腻的香肩
必恒毅十分、十分艰难地把视线由她大腿上移开噢!老天!天气真是愈来愈热了然后,关恒毅发现绝不能让湘堤睡在这里!
因为对面的大楼就是老人安养中心!阿弥陀佛!他可不想害得那些老人当场暴毙、喷鼻血而死!
“湘堤,湘堤!”关恒毅轻推她“你不能在这里睡,快起来。”
“嗯不要吵!我不是湘堤”可薰挥开他的手,睡得好香!
这女人为了睡觉竟可以连自己的身分都不认!必恒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在对面大楼还没暴动,还没传出人员伤亡之前,他决定了──把湘堤抱进去!
罢抱起来他就后悔了!可薰玲珑鲍满、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关恒毅手中触摸的,是光滑如缎的肌肤;眼中所见的,是窈窕动人的曲线软玉温香抱满怀,如兰幽香醉煞人哇!必恒毅要捉狂了!也许先喷出鼻血的是他自己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深呼吸!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必恒毅两眼只敢看天花板,僵硬地把可薰放回她的床上,才刚松了一口气,睡得正香的可薰突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吟“嗯妮妮乖!”
哇!太过分了!必恒毅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心理建设全荡然无存!全身血液如开水般沸腾,直逼华氏一千度!他不能再受这种刺激!
“湘堤”他十分艰困地拿下可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睛“不小心”瞄到那雪白高耸的“胸前风光”时更害得他血脉愤张、呼吸急促!
滑如凝脂的粉颈在诱惑他,修长浑圆的大腿在向他招手“来吧!来吧!来亲我吧!”
不!不!不!不行!必恒毅用力摇摇头,拚命拍自己大腿,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我绝不趁人之危!
叶可薰舒服地一翻身,又抱著“妮妮”亲“嗯妮妮乖!”奇怪妮妮的皮怎么这么粗?
必恒毅再也忍不住了!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狠狠地抱住叶可薰,火热地攫住她诱人的红唇!噢!老天!超乎他想像的芬美柔软如兰的幽香向他袭来狂野炽热的激情迅速在他体内升起,他落下的吻更加灼热缠绵
可薰惊讶地张开晶莹剔透的美眸“关大哥?”天!他在吻自己?噢!她等这个吻已太久了!
“湘堤”关恒毅停下他的吻,他已做好准备承受即将来的一巴掌,但他的手仍紧紧扣住她的纤腰
漫天的红霞染过可薰的俏颜,她樱咛一声,闭上眼又勾住必恒毅的颈项两对急切灼热的肩再度缠绵,他们紧紧抱住对方,吻得那么深、那么沉、那么惊逃诏地,只听得见彼此急促而狂乱的喘息
许久、许久,当可薰以为自己妥因缺气而晕眩时,关恒毅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喘息急促的他黑眸却异常的清亮坚定,他用力把可薰搂入自己怀里,清晰而低沉道:“我爱你!”
狂喜及羞涩迅速捉住可薰,她紧紧依偎在关恒毅的胸前“我也爱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初吻。”
哇!从十六岁就开始交男朋友的叶可薰居然还有“初吻”!欺骗社会大众嘛!诸位看棺别激动,叶可薰是说她“今天”的“初吻”不,不是!反正关恒毅是可薰丧失记忆后第一个吻她的男生嘛!
必恒毅将可薰搂得更紧,低头亲吻她迷人的黑发,又长又卷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头郑重地说:“留下来!湘堤;永远为我留下来!我不能忍受一个月后就要失去你,我绝不放你回日本!”
可薰仰头摩娑他的下巴。“关大哥我也好想留下来,可是我又好怕自己哪天迷迷糊糊地又把你毒死或烧死你不怕吗?”
可薰一脸忧愁,她真的很怕以自已这“秀逗”的脑袋,哪天怎么谋杀亲夫的自己都不知道。
必恒毅轻点她的鼻头“现在还叫我关大哥?嗯?该叫什么?”斯文俊秀的脸上有丝促狭,有抹邪气。
可薰的小脸更加红艳“人家不知道嘛!而且叫关大哥也习惯了呀。”
“不知道?怎么可以不知道?”关恒毅就爱逗她,她脸红的模样可爱透了!“你是在日本长大的,还记不记得日本女人都叫自己的老公什么?”
可薰只觉双颊如火在烧,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阿娜达!”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
“什么?听不到!”关恒毅夸张地拉常耳朵。
“阿娜达!”可薰红著脸又说一次。
“还是听不到!”关恒毅笑咪咪地逗她。
“阿娜达!”可薰涨红了脸大喊。
“听到了!听到了!老婆大人!”关恒毅笑着捧起她的脸蛋,可薰天真娇憨的俏模样及雪白嫩颊的潮红又教他心弦荡样,忍不住低头琢她
“不可以!”可薰羞涩地捂住自己肿胀的唇“你还没回答人家,你到底怕不怕吗?”
必恒毅霸道地捧起她的下巴,尽情在她唇上辗转摩娑后,才满意道:“死也无憾了!”
“关恒毅──”可薰抡起粉拳“你不正经”
“好、好、老婆大人,听我说,”关恒毅捉住那双抗议的小手,英挺的脸上是前所末有的深情与坚定,拥著她一字一句道:“小妖女,你尽管放马过来吧!看看还有什么放火、下毒的绝招;我死不了的──因为,我还要爱你一辈子!”
可薰还来不及感动,火热的唇已覆盖上来了,堵住她所有的言语,她只觉得整个人往上飘、往上飘轻启朱唇迎和他,任他品尝她唇内的香甜两颗早已相许的心,再也无需任何言语
但可薰还是“离家出走”了,起因就是为了“关妮妮”
那天关恒毅刚由高雄出差回来,一天没见到湘堤了,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心中满是期待!
“湘堤!湘堤!我回来了!”
必恒毅一进门就大喊,但可薰不在,是出外购物吗?关恒毅在附近找了一圈仍找不到她。
“呼”这时在墙角睡觉的妮妮却突然醒过来,对他龇牙咧嘴地低吼。关恒毅去高雄开会穿上西装,妮妮从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他,防备心大起。
“汪!汪!”妮妮跑来他的脚边,很不友善地喊著。
“走开,妮妮!”关恒毅推开它,先回房把今天开会的资料整理一下后,再进去浴室冲洗一下。
当关恒毅走出浴室时,差点没惊讶地昏过去!
懊死的畜牲!竟把他开会用的重要资料全咬碎,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地上。
“混帐!你这该死的东西!”火冒三丈的他马上捉起妮妮,用力地揍它屁股!
“汪!汪汪汪!”刁蛮成性的妮妮怎堪受辱?拚命地挣脱,还伸出利爪狠狠地刮向关恒毅的手臂,张开嘴咬他
“畜牲!”关恒毅痛得松开它,被揍的妮妮马上心有未甘地跳到他头上展开报复──洒一泡尿!
“该──死──的──畜──牲!”
当可薰提著购物装进门时,只见冲入浴室冲过头的关恒毅气疯了地满屋追杀妮妮!他气得脸色铁青,而闯祸的妮妮则四处逃窜!
“怎么了?怎么了?关大哥,发生什么事?”看呆了的可薰连忙捉住必恒毅。
必恒毅双眼冒火“不要问我!你自己看这只畜牲干了什么好事?”
可薰看着散落一地的资料碎片,和关恒毅一头是水的狼狈像她大概心里有数了唉!妮妮怎么这么刁蛮任性呢?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它了!
“关大哥、等一下。”可薰连忙挡在中间,被追杀的吉娃娃则马上求救似地跳入她怀里。“对不起,我知道是小狈不对,但请你原谅它吧。”
必恒毅要气疯了!“这该死的畜牲咬碎了我开会带回来的重要资料,还在我头上洒一泡尿!你居然要我原谅它?”
天哪!妮妮!你怎么闯出这么大的祸!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活!可薰暗自叫苦“关大哥,真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惩罚妮妮”她决定了,这一次一定得狠下心揍它!
“惩罚!不!我受够了!”关恒毅爆发地大吼“我再也不要看到这畜牲!限你天黑之前马上把它给我扔出去!今天晚上如果再被我看到这畜牲,我马上把它拎去送给巷口卖香肉的!”
“关大哥”可薰吓呆了,晶莹的泪水凝聚眼眶。
“把它丢出去!听到没有?”关恒毅又大吼一声,用力关上自己的房门。
面对支离破碎的资料,他无奈而沉重地叹了口气,完了!怎么向学校交代?
可薰泪汪汪地抱著妮妮,关大哥真是气坏了!也难怪妮妮竟闯出这么大的祸!
“妮妮,你真是太任性了,这次恐怕我救不了你了!”可薰哀愁地望着妮妮,闯祸的小狈乖乖依偎在她怀里,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可薰叹了口气,关大哥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如果再让他看到妮妮,只会气上加气。还是先抱它出去走一走,再想想该怎么办吧。
抱起妮妮,可薰轻轻地下楼。
她越过社区公园、走过巷口、穿越对街,再走过第二条街、第三条街可薰心情很混乱,只想先走一走,平静一下。
晚上七点半。
必恒毅疲倦地关上电脑,被妮妮咬碎的那些资料,有一部分可以叫出自己的档案,重新列印。其他的,就只好先向一起去开会的同仁借来影印勉强把问题解决了。
湘堤呢?
必恒毅心中一动,自下午两点他生气地进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湘堤呢?她一定抱著妮妮守在门外,等他开门后再为妮妮求情
一想到湘堤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关恒毅不自觉地心软了,她那欲语还休的楚楚可怜状总是能轻易地平熄他高涨的怒火。面对她,关恒毅根本无法真正动怒。
也许下午自已的态度是凶了点;但那小畜牲是绝不能留下来了!必恒毅恼怒地皱皱眉,打开房门。
“湘堤?”
屋里一片漆黑,显示湘堤并不在,妮妮也不在,湘堤抱妮妮出去了?她会去哪?关恒毅担心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幕色。
到了八点半,反覆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关恒毅再也忍不住了!湘堤很少自己外出,更从没这么晚还没回来过!
她到底去哪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关恒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火速冲下楼!
社区公园平时湘堤常带妮妮来这里玩,关恒毅仔仔细细地找过凉亭、沙丘、秋千和溜滑梯却不见伊人芳踪。
他又继续找过巷口便利商店的捉娃娃机,湘堤常在这里流连便利商店旁的漫画出租店、冰淇淋店
焦急如焚的关恒毅愈找愈心慌,老天!湘堤到底在哪里?这么晚了她会不会迷路了?她又是个大路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车?
乌云密怖的夜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雨点又大又粗,路上行人纷纷躲入骑楼内;但关恒毅却浑然末觉般冒雨又冲过一个十字路口
湘堤!湘堤!现在的他只想早一秒找到湘堤!一想到楚楚可怜的她茫然地迷失在街头,他心底一阵刺痛!也许湘堤正蜷缩在哪个角街等他去保获她
这一刻的关恒毅才惊觉发现湘堤在他心底占了多重要的地位,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日子!在大雨中狂奔的关恒毅强烈地渴望见到湘堤那嗔憨的笑容,嘟著嘴撒娇的模样,迷迷糊糊闯祸后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她总爱在他打电脑时由背后偷袭他,顽皮地掀起他的耳朵
湘堤!必恒毅在两中狂吼,湘堤!
有她的日子固然苦不堪言,常整得他七晕八素;但没有她的日子更今人疯狂!
在这一刻关恒毅清清楚楚地发现──他已彻彻底底地爱上这个小女人,无葯可救了!
呜呜呜天这么黑,风这么大!这里是哪里呀。
叶可薰抱著妮妮茫然无助地走在街头,她只记得自己走过巷口、走过冰淇淋店,穿过十字路口、一条街、两条街再来就一团混乱了!
而且她又是一个大路痴、方向盲。一条街只要超过两个拐弯,她就完蛋了!不知何处是来时路
本来她是记得这附近有一摊卖黑轮的,找到它后左转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大概天黑了,卖黑轮的也收摊了;害她不知道该在哪里左转
雨愈下愈大,泪汪汪的可薰抱著妮妮躲在骑楼下,她又冷又怕,关大哥!快来救我啊!必大哥!
这家商店是卖河诠汤的,可薰隔著玻璃可怜兮兮地望着店里热腾腾的河诠汤肚子咕咕直叫,她出门时忘了带钱
浑身湿透的关恒毅冒著大雨,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湘堤到底在哪里?她带著小狈不可能走得太远,他相信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他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在路口卖烧仙草的阿伯忍不住说:“少年仔,我看你已经在这里跑了好几次了?你在找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先进来喝杯热的吧。”
“不,不用了──谢谢。”心急如焚的关恒毅满脑子只有湘堤,一想到她在这么冷的夜里又冷又饿地待在外面,他更加心痛
热饮?
突然,关恒毅看到前方有家河诠汤店的招牌,湘堤最爱喝河诠汤
必恒毅马上拔腿奔过去,果然!在那小小的骑楼下看到了瑟缩在角落的瘦小身影
一股热热的东西占据了他的眼眶,关恒毅感到前所末有的狂喜。
“呜小妮妮,我们完蛋了,我们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街头,呜”正抱著妮妮掉泪的可薰突然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湘堤!”
不可能吧?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呜人死之前都会产生幻觉
“湘堤!”那声音更加清晰。
可薰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关大哥!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关大哥!他正向她奔来!
“关大哥!”可薰“哇!”一声哭出来,抱著妮妮没命地冲上去。
两个全身湿透的人儿紧紧抱在一起,关恒毅将她紧紧嵌入自己怀里,暗哑而急促说著:“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湘堤,我好担心你!找你找得快疯了”
呜呜呜可薰哭得像泪人儿,但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她不用再害怕任何事了!“关大哥,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会冻死在街头,明早才被清洁队员发现尸体还会被秃鹰吃掉呜”
(白痴!台南市哪来的秃鹰!)
“对不起!全是我不好我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关恒毅万分心痛地捧起她冰冷的脸“一切都没事了!回去吧。”
可薰赖在他的怀里点点头,雨仍下得很大,关恒毅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上,把可薰紧紧地拥在自己臂膀下,外套下是两人相拥的小小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