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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东说做就做,而且动作很快,效率很高,短短两个星期便找妥相关工作的人选。他从一家大出版社高薪挖来一个擅于策划动作的编辑,又找来一个精于宣传包装的广告人员,对媒体放了不少消息,集团还未正式成立,相关新闻就炒得很热闹。
不过,事情也不完全是那么顺利,主要是纪家夫妇的反对。纪文浩夫妇一早便将纪远东叫到书房,纪远东一进去,他劈头便问:“你最近这些动作都在做什么?”
“我打算成立一个出版集团。”纪远东站得稳如泰山。
“为什么不先跟我们商量?”纪文浩皱眉。他早听到不少风声。
“我正要跟爸妈报告。”纪远东的证据仍然不疾不徐,态度相当从容。
纪太太说:“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成立出版集团?我们对这方面又不熟悉。再说,出版业务也不是那么好做,市场又那么小,有什么利益可获?”
“妈,我们做生意,触角越广越好。全世界有十多亿的人说读中文,市场怎么会小?再说,现在是资讯的时代,这方面的需求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我还是不赞成。”纪太太不同意,没有被说服。“与其把资金投入出版业务,不如扩充我们原有的经营层面。现在量贩广场的形式普遍被大家认同接受了,我看还是把这资金投注在这上头,在南部成立一家连锁量贩店。”
纪文浩点头。“我赞成你妈的意见。没必要成立什么出版集团。”
“我知道你们不赞成,但我有把握,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的。”这句话说得未免太满。但纪远东没有一丝迟疑。“新成立的出版集团会和饭店、百货公司的经营分开,独立动作,财务组织也独立,彼此不会牵连到。我找到了不少优秀的人才,对这方面的业务很熟悉,一开始就能上轨道,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纪文浩夫妇相视一眼,说:“你一定非做不可吗?”看样子,好像不管怎么说,纪远东都非做他想做的不可。
“当然如果爸妈能同意那是最好的。”他没有直接回答,不过意思十分明显。
纪太太笑容还是不开,压根儿就反对,说:“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一定有什么理由吧?不然好好的,怎么突然兴起出版这主意?”
“妈,做生意赚钱还需要什么理由?”如果说,他是因为一个“风花雪月”的理由,而要花大把金钱和精神这么做,恐怕要被斥荒唐。
因为马彦民的一番话,他触动的一个风花雪月的心思,他不只“想”而且已经这么做了。
谁会相信重视门第身分的纪远东会有这“浪漫”的意念?可如果说他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也不为过。
当然,这也要因为王印加先有了基本需求的条件。她能写作,算具备了某方面的才华。有了这条件,他才能“改造栽培”她,将她拉升到一个和他算是可以匹配的位子。
这是必须的。灰姑娘要先有成为“公主”的条件,才会被王子注意,被王子爱的!依他的计划想法,捧红王印加成为畅销名作家,人人皆识的名人,那么,她和他的来往,之间的落差就不会太大太突兀。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应该就会很相衬。
“我还是觉得不妥。”纪太太仍然不放心。
“妈,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了?”纪远东的态度一直很满,太过于有把握。
的确,饭店业务在他经营下,赢得了相当好的口碑,海内外驰名,即使是淡季,也都有七八成的住房率,业务蒸蒸日上。可是,饭店和出版,毕竟是两回事
“唔”纪文浩沉吟一会,问:“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
“这个我还在估量。开始先就五千万吧。”
做生意五千万不算多,但也是一笔数目。纪文浩又低吟半晌,看看他太太,不再说话。
纪太太说:“要问我的话,我是绝对不赞成的。根本没这个必要。”
纪远东不出声。他也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他根本不和他父母商量,而是“报告。”
纪太太又说:“这件事远星也一定不会赞成的。真是的,远东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行事一向不会莽撞,怎么这回那么轻率?”
“妈,相信我,我不会搞砸的。”说来说去,纪远东就是这样过满的态度和信心。
纪家的一切大权虽然在纪文浩夫妇手上,但他们也知道,儿子不是那种用高压态度可以控制的脾气。而且,最主要的,两兄弟都有才干。所以,纪文浩想了一下,便也无所谓,说:“好吧。你既然有兴趣,就随你吧。”好像答应他买一辆车子那么简单。实在说,一辆名车的身价有时也几达千万,把这钱拿来做生意,好像也没什么有妥了。
纪太太自始就不赞成这主意,最后仍是皱眉说:“我看你也说不通,算了,就依你。不过,我还是要说,这件事我是反对的。”
纪远东原就不期望他父母会大力支持,只要他们不阻拦就行了。所以听见这话,他也不失望,咧嘴笑了笑,心中有他自己的盘算。
“厨房风波”在王印加编造的一个又一个谎话、与老王的半信半疑下,勉强算是平息。不过,纪远东突然“大发慈悲”的那番言行,还是让王印加很困惑,不敢相信,丝毫没有实际感。
尽管如此,她还是将信将疑照纪远东的话,把那个短篇的小说改写成长篇。许春美回来,照惯例赖在她房间,见她写个不停,凑近问:“你在写什么?”看了几眼后,说:“这不是你在学校得奖的那篇东西吗?干嘛重写?我也看了,写得还不错。不过,我不赞成你那论调,把我们的希望都抹灭掉。”
王印加不理她,自顾写她的。
“别再写了。”许春美硬把她拉开。“你没事干嘛重写?”
“当然有原因。”王印加想了一下,把事情大略告诉她,末了问道:“春美,你想纪远东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但出版集团的成立又不假,报纸上文艺消息炒得很热闹,由不得她不信。
“当然不会。”许春美斩钉截铁。“他一定有企图。”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想来想去,这件事得利的也只有我,怎么说我也没有损失。”
许春美想一下,说:“说得也是。不过,纪远东的目的一定是你,不然他不会那么好心大张旗鼓搞家出版社来帮你出书。他一定是看上你了。”
“看上我?”王印加一愣。“你是说他喜欢我?”
许春美瞥她一眼,泼盆冷水:“未必。有钱男人‘看上’某个女人,不见得就是喜欢上了。你可千万别自以为是,以为纪远东看上你,他就喜欢你、爱上你,要娶你回家做纪太太。”
王印加厌恶地挥个手。“我知道。你不必说得那么清楚。”她太清楚,所以才会说“王子不爱灰姑娘。”
这种“痴梦”根本是许春美在做的,现在她竟然倒反过来警告她,未免太可笑。
“不说清楚怎么行!万一你到后来‘意乱情迷’那不就完了!”许春美又用睥睨的角度瞥她,咯咯笑起来,说:“也不知道纪远东看上你哪一点。不过,他这下子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粗俗、当娱乐新闻的,大概也只有她许春美了。王印加又白她一眼。找许春美商量正经事情着实失策,她们的思考逻辑根本不一样。
“你别担心那么多啦,”许春美跳上她的床,拿了一罐红色指甲油涂起脚趾。“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倒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利用白白可惜了。”
“可是”
“印加!”许春美突然跳起来,正色说:“不管纪远东的目的是什么,这对你反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穷人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多的是一辈子没机会的,你现在有纪远东拉一把,不好好抓住就是笨蛋一个!”
王印加还在犹豫,电话响,是马彦民,约她周末见面。她看看许春美,拿不定主意,马彦民说:“我有先向王伯报备过,得到他的允许,才敢约你的。”
看来她老爸对马彦民的印象很好。出去透透气也好,这样一想,她便点头说:“好。”答应得十分干脆。
“马彦民?”一挂断电话,许春美便紧迫盯人逼问。
王印加点头。
“他约你?”
王印加又点头。
许春美走近她,上下左右打量不停,酸溜溜说:“你老实说,印加,你到底用了什么迷魂术,好条件的男人都看上你了?”
“别闹了。”她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我爸对他的印象很好,我也觉得他不错。想想,跟他交往也没什么不好。”
“这倒是真的。与其追那些摸不着边的海市蜃楼,倒不如抓紧马彦民这幢实心的楼房。”
这个许春美!王印加摇摇头,服了她。
马彦民既然对她有意,她老爸也不啰嗦,倒真是可以进一步交往下去。反正女孩子都要谈恋爱,她决定把目标放在马彦民身上。
有人追求的感觉其实不坏。她不讨厌马彦民,如果可以,她也许能和他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一早天气就阴阴的,一块一块的乌云来意不善,看了就教人不舒爽。
厨房里只有老许太太和玛莉亚,不知在聊什么聊得一脸笑。纪远东走进去,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边喝边翻开报纸。
“早啊,远东少爷。”老许太太马上打招呼。“早。”纪远东点个头。
“大少爷要吃些什么?我马上准备。”
“不必了,谢谢。”天气这么闷,他没胃口。
老许太太没话找话,说:“老王今天休假,一早就上庙里上香拜拜了。”
纪远东“哦”一声,眼光没有从报纸上移开?闲硖诌缎跛担骸罢庖材压郑训糜印鄙敉蝗缓模袷茄谧x俗彀停辜凶判i?br>
纪远东抬头。听见王印加的名字,他就留了心。但他态度闲闲的,若无其事说:“对了,她呢?怎么没看到?”
“大少爷是说印加?”老许太太和玛莉亚对看一眼,两人都露出那种神秘暧昧窃窃的笑,像想掩饰却掩饰不了似。“印加她啊她一早就出去了,跟马先生约会呢!”
老许太太的态度语气好像在宣布什么喜事似,夹几分凑兴的喜孜孜。
“约会?”纪远东愕愣一下,脸色随即阴沉下来,甚至还有点难看,哼了一声。
这时候她居然还有时间约会!
马彦民那小子原来是来真的。那小子从学生时代就跟他竞争到现在,做什么都要跟他互别苗头,这会还要跟他来抢好吧,要来就来,看谁手段高!
他心里飞快转了几转,脸色更阴。也不想人家马彦民君子的先问过他的意思,原是马彦民先识“和氏璧”的。他心里这么一不高兴,倒像马彦民夺人所好,王印加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偷情似,完全的自大自我中心。
“马上把她找回来,我有事情找她。”一股闷气打鼻子哼了出来。
老许太太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和玛莉亚面面相觑,喜孜孜的表情僵成忐忑不安,嗫嚅说:“这会也不知她跟马先生上哪儿去,怎么找找人啊?大少爷你有什么急事是不是呃印加她哪里得得罪你”纪远东回瞪一眼,将报纸丢下,口气冷飕飕的:“她一回来就马上叫她来找我。”一句话也没回老许太太的询问。但他阴冷的表情也让人不敢多问。
老许太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纪远东竟像变了一个人似,表情难看得吓人。呆呆地看着纪远东走出去,连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多问。
“许婶,”玛莉亚吐吐舌头说:“印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大少爷?他的样子好吓人,要把人吞了似。”
“我也不知道。”老许太太挥个手,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王印加会有什么和纪远东牵扯在一起的地方。越想她截止担心,忐忑不安起来。
“玛莉亚,”她警告玛莉亚“这件事你千万别乱说,要不然大少爷一不高兴,说不定就把你辞了。”
“我知道!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玛莉亚猛摇手保证,怕丢掉这份工作。
老许太太这才又挥个手,打发玛莉亚去工作。
第一次约会,除了吃饭聊天,做什么都嫌不适当。但马彦民别出心裁,带了王印加上美术馆;王印加意外之余,也觉得相当新鲜。除了少男少女谈恋爱,好像没有人会在第一次约会上美术馆的,她不由得对马彦民多三分另眼看待。
一整天下来,他们看画、吃吃喝喝,堪说圆满顺利。马彦民在八点的时候,送她回到家。
“王伯,”老王等着。不只老王,老许夫妇和玛莉亚也都凑热闹地聚在一块。马彦民稍稍将王印加拉上前,说:“我毫民无伤的把印加送回来了,请你查收一下。”
一句俏皮话,惹得每个人都笑了?贤跣λ担骸俺怨姑唬课遗愕阈母忝浅浴!?br>
都几点了,当然吃过了?贤醺咝说猛纺圆磺濉b硌迕窕故呛苡欣衩驳幕卮鹚担骸俺怨恕醪槐孛Α!?br>
老王又言不及义说了些话,老许也凑兴一两句,马彦民丝毫没显得不耐烦,陪他们扯了一会,才起身告辞。
王印加送他到门口。马彦民笑说:“好久没有像这样让女孩子送了。”
“很奇怪吗?”
“不。”马彦民又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很绅士的,浅尝即止。“晚安。印加,托你的福,我今天过得很尽兴。”
“我也是。晚安。”让王印加最有好感的,除了他的别出心裁,其实还在于他对于她老爸礼貌尊敬的态度。
所以她甚至站在门口,直到马彦民的车子开远了,才掉头走回去。
“印加”但才刚到门口,就被一脸隐忧、鬼祟的许婶偷偷拉到一旁。
“许婶?”看老许太太心事重重,像有什么重大的事。
“嘘,过来。”老许太太压低了嗓子,像是怕被听见。
“什么事?”这么紧张神秘!王印加莫名又奇怪。
“印加,”老许太太逼紧了喉咙讲话,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远东少爷有要紧事找你,要你一回来马上去找他”
“他找我?”会有什么事?
“是啊。”老许太太忧心忡忡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远东少爷了?”她以为王印加一定惹了什么事,得罪纪远东,所以没敢告诉老王,怕老王担心。
王印加只是皱皱眉。天晓得纪远东找她做什么!
老许太太看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的猜测对了,试图安慰她:“你别担心,也许远东少爷也没什么事真有什么事,你跟他道个歉,他不会追究太多的。总之,你赶紧去吧,我没让你爸知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快去吧。”
看许婶那么忧忡,好像她真有什么大难临头,王印加不禁觉得荒谬,想解释又不知打哪解释起。
她干脆放弃。走了两步,想想,去他的,步子一折,转回自己的房间。又不是觐见皇帝,随召就得随去!
等她洗完澡,梳理妥当,差不多快十点了。她打个呵欠,正想爬上床,电话催命地嚷嚷起来。
她心一惊,反射地抓起电话。
“回来了?”那声音阴恻恻的,来意不善,暗里在说“总算!”“你马上过来。”
“你以为你是皇帝啊!下了召我就得马上奔过去?”
“我有事找你。”口气缓了一缓。
“什么事?”
“你过来就是。还是要我过去?”声音又不耐烦起来。
王印加吸口气。这个纪远东简直在发神经病。
“纪远东,现在都十点了,这么晚,你要我到你房间,纪先生太太要是看见了,会怎么说?你想过没有?”
纪远东静了片刻,说:“好吧,我在客厅等你。五分钟,你不来我就过去找你。”说完便“卡嚓”将电话挂了,完全不让她有回驳的余地。
王印加拧眉瞪着话筒。但再怎么瞪,也无济于事。她火速换掉睡衣,抄起桌上的稿子怏怏地离开房间。
作贼一样摸进了那一个半人高的大厅,纪远东已好整以暇在那里等着。黑黝黝的大厅伸手不见五指,王印加摸索着墙壁,开了一盏落地灯。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纪远东面对着门坐着。她自然地走过去。
纪远东不答,反问:“你到现在才回来?”
“这不关你的事。有什么事快说。”
纪远东手一伸。“稿子呢?好了没?”
算她未卜先知。王印加默默把改写成的稿子递给他。
纪远东表情臭臭的接过稿子,一边说:“去约会了?”
王印加不理。
他哼一声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时间约会,还真有那个闲情逸致!”
“这是我的事。”就只差加一句“你管不着。”“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件事?”
纪远东又不理她的质问,说:“我问你,你真的跟彦民出去了?跟他约会了?”
“是又怎么样?”王印加被问得不耐烦。
“看来你准备把彦民当成对象?”
“不行吗?”她有些反感。“我是打算跟马彦民进一步交往。他尊重别人又懂得礼貌,不像某些人仗着一点身分地位,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副讨人厌的模样。”
“你这是在指桑骂槐?”纪远东挑起眉。
“我怎么敢。”说得很委屈,声音却悻悻的,不讽也刺。
“你怎么不敢了!”纪远东倏地站起来。他人高,这一逼,整个人几乎将王印加笼罩。“你爸看见我,也要礼敬三分,客客气气喊我一声‘远东少爷’。你呢?见了我就像仇人一样,说话不是连讽就是带刺,我可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你。你说,你怎么不敢了?”
“那是因为”王印加要辩,找不到辞儿,咬住唇。
她能跟他说那是因为她心理发展建设得不健全,不平衡吗?对自己她都不承认了,对他她难道会那么老实吗?
“因为什么?”纪远东咬住不放。
“没有。”她烦躁地挥个手。现在十点半有了,不,更晚了,十点多很多,她累得要命,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我说我没那个意思。你是老板,不必在意我们的想法。像以前那样,不必刻意和我们说话,大家都比较习惯。”
仔细想想“误差”是从何时开始发生的?平行线突然交了叉点,然后纠乱成一团。
“说得简单。你以为是谁在我面前跳舞来着?”纪远东冷静从容地交叉起双臂。
这话教王印加一跳。“我没有!”她胀红脸,急急辩解;“那不是跳舞!我只是喝了一点香槟,头有一点晕,转了一个圈而已,谁知道你刚好出现”
就是那晚那个该死的宴会,造成如今这样的“误差!”
纪远东不理她的分辩,甚至说:“不知道是谁对着我,说她喜欢我的?”
啊!这家伙!他是故意的!
“那不是!”王印加叫起来。随即被自己的叫声吓一跳,赶紧咬住口,压低声音急促说:“纪远东,你明知道那是误会,我不是我那是在跟怡颖、我同学开玩笑的”
那如魅的脸诡笑起来。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那么想?”
“当然没有!”她想也不想,一口否认,懊恼说:“啊!我不想再跟你抬杠了,我累得要命,想睡了!”
她挥手转身,脚都还没跨出一步,就被纪远东抓了回去。
“你哪儿都别想去,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扣住她,热呼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猛不提防闻到他的味道,被那气热一袭,王印加忽地一呆!这不是她第一次跟纪远东靠得这样近,却是第一次这般自觉起来。
意识到这点,她不自在起来。
“有事就快说,别拉拉扯扯的!”她甩开他的手。被扣握过的手腕,一直自民地感到热,感到他的掌触过,越想摒除掉那想法,那感觉就越是顽固地提醒她。顿时别扭起来,目光无法直视他。
“那你就看着我。”纪远东硬将她的脸扳向他,似乎有些生气。“当别人跟你说话时,注视着对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以为她是故意的轻慢,眼里冒着火。
“我说过了,别拉拉扯扯!有事快说!”王印加不自在极了,睁大眼瞪着他。
纪远东这才放开手,说:“彦民认识的女人一堆,你最好聪明一点,别跟他太接近。”
他在警告她吗?你纪远东认识的女人可不会比马彦民少,王印加想笑,终是没笑出来。
“就这样?”她点个头。“谢谢你的好意提醒。”
对她这样的反应,纪远东不禁皱眉。“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是要跟他来往?”
“难道你要我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弃?”
他正是这个意思没错。
王印加摇头差点失笑起来。“你要我放弃,难不成要我跟着你?”半撇嘴,讽刺得很,半瞄他的眼光也带着嘲谑。
哪知纪远东竟重重接下她那半瞄的眼光,双臂交叉,稳如泰山,正经地点头说:“没错。”
这下王印加真的笑出来,像是听到什么离谱的笑话。
“不要开这种离谱的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你以为我会那么闲,正事不干,深更半夜特地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没事弄个出版集团是因为好玩?”纪远东一动不动,从容地,仍稳如泰山。
王印加笑不出来了。之前那种教她不自在的自觉又跑了出来,不断意识到纪远东在她身旁的高大影子。
苞着,她没有羞涩的低下头,反而恼起来,狠狠抬起头,凶恶地瞪着他,一字一字吐出来,说:“你别忘了,纪远东。你、是、王、子”说一句,用力地点一下他的胸膛。“王子是不爱灰姑娘的!”
“我看你才大概忘了,”纪远东顺势抓住她的手。“王子最后娶的是灰姑娘。”
“那是童话!”她恶瞪他一眼,用力抽手,没能抽开,懊恼地又瞪他。“别跟我说梦话,那机率多低!”
“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讲求实际,只是就事论事。”当然他不可能像那种青涩的少男吐着不知所云的呓语。“我已经承认过,我被你吸引,对你有意思。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跟彦民来往。”
炳哈哈王印加气极,结果反而张嘴说不出话。
先是“提醒”然后“警告”现在倒变成“命令”了。他真的以为他纪远东是青蛙变的王子吗?
“纪远东,你以为你真的是王子啊?”她终于忍不住了,脱口叫出来。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纪远东仍然(可恨地)从容平稳如泰山。
简直鸡同鸭讲!出出入入纪家的女孩,跟他们不是门当,便是户对,他以为她没脑袋到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不跟你说了。”她摆摆手,无力极了,拖着脚步往外走。
“别忘了我刚才说的。”纪远东在她身后提醒没有阻止。
王印加无力地摇头,不知道是说“不会”还是“荒谬。”
王子不爱灰姑娘。王子看上的是“变了身”的灰姑娘!
若是同是那个灰姑娘,问题是,变了身的灰姑娘就不再是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