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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一走进关氏大楼,就看到一堆人挤在一楼的公布栏前窃窃私语着,每个人引颈眺望着的是公布栏上贴着的一张张照片。
她微微皱眉,本来想直接搭电梯上十八楼去,一个熟悉的嗓音却唤住了
“湘儿姊!”甜甜朝她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公布栏走去“快啊,出事了呢,你快看看。
“什么大事我一定非看不可?”她实在不想跟这些无聊的人一样,站在一面墙壁前道那些是是非非,何况她真的很忙,今天的她已经比往常到公司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众人一见白湘到来,全让出一条路给她们通过,每个人都睁大眼想看白湘的表情。
白湘随着甜甜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几张日期标着昨天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女主角赫然是关董跟她。
在街头搂抱的、接吻的,关董送她上车下车的体贴画面数数大约有十来张,照片的一旁还有一张巨幅海报,上头用大字写着:白湘白秘书长袖善舞,深藏不露,勾搭上司,公报私仇,左右公司人事
白湘看不下去了,转身要走,甜甜却抓住了她的衣角,低声道:“湘儿姊,你真的跟关董”
白湘回眸,温柔的笑了笑“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你们看清楚一点,我像是照片上那个女人吗?”
大大的黑框眼镜,高盘的发髻,一式的中性套装,连高跟鞋都是大黑头的,别说美字称不上,风情万种更是沾不着边。
“是不像”有人开始低语了。
“关董怎么可能看上白秘书。”有人揣测的下了结论。
白湘听在耳里,笑在心里,不再理会众人的猜测与批评,挺起腰杆子跨出优雅的步子走进电梯。当电梯的门一关,她的脸垮了下来,觉得胸口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无力感。
这些传言要真传到老董耳里,他一定会看不起她的。
贝搭上司?左右公司人事?这罪名可是不轻啊!把她形容得像是后宫的祸乱之源,人人得以诛之。
她白湘何德何能得此殊荣?说来说去那关日笙才是罪魁祸首!
美国内华达州关氏别墅
一名身材高壮精实,头发掺白的男子正躺在洗得洁白的床单上,一手拿着烟斗,一手随意的翻看着香港的周刊杂志。
清晨的风吹起来微凉,吹得男人微白的发丝轻扬着,莫名的让他想起了在香港那些日以继夜,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此刻,这样的清闲得之不易啊!
但人就是这样,当一切平顺得意时,根本不会懂得停下来看看路旁的风景有多么美,不会想到要改变生活的方式,总以为没有一刻会比现在所拥有的更值得去追求。
直到健康的红灯亮起,逼得人不得不放下很多事,包括自己想也没想过可以放得开、放得下的事业与工作,包括存在生活中几十年来那种匆忙的生活步调。
闲下来,可以让人想很多事,一些以前根本不屑想,推说没时间去想的事。
才休息了半年,好像突然成熟了,达观了,虽然他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要迈入六十大关,但此刻躺在床上的他才忽地察觉以前的自己对周遭的人事物是多么的任性、张狂与霸道。
贝心斗角几十年,挣得一片山河又如何?钱他花不了这么多,却落得现在自己重病又妻离的下场,只剩下一个怎么也不打算成家的儿子,老把他这个老爸的抱孙愿望远远的丢诸脑后,害他不得不使计相斗
“老爷。”管家汤姆走了进来。
“有事?”关长生的视线缓缓地抬起望向来人。
“香港那边打电话来报告,少爷和白小姐有进展了。”
必长生微挑起眉,扫了汤姆一眼“你没听错吧?”
这么快?日笙到香港也才一个多星期啊!以他对白湘的了解,要追她可不是太容易。
“老爷,小的问了好几次,不会错的。”汤姆也知道主子听到这件事情一定跟他一样震惊,岂可不事先弄清楚?他也怕自己真的人老耳背,听错了,再三确认才敢过来跟主子报告。
“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跟白小姐在街头拥吻的约会照片被人贴在公司公布栏上,上头还写着白小姐公报私仇,藉着跟少爷有一腿,左右公司人事权”说着,汤姆小心翼翼地看了关长生一眼。
必长生皱起眉“怎么回事?”
“其实,是少爷无端的把汪经理调到马来西亚去,这事惹得董事会的人很不高兴。”
“这事跟白秘书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她一向洁身自爱,也谨守分际,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报告老爷,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汪承家一开始不认识少爷,不小心得罪了少爷,所以少爷才会办他。”
“什么?”越听越匪夷所思,日笙何时成了这种会动不动就拿人开刀的人了?他万不可能只是因为汪承家不小心得罪他就调走他,这其中铁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老爷,这件事我会请那边的人仔细调查清楚的,请老爷放心,等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我会再来跟老爷报告。”汤姆担心主子一担起心又要犯病,忙不迭的温言要他放宽心。
“嗯,你退下吧。”叹口气,关长生朝汤姆挥了挥手。
必氏财大势大,这几年立下的基业虽然十分稳固,但企业最怕的就是起内哄,战火一起,损兵折将,更严重的可能破坏公司形象,动摇鲍司资本,所以凡事能忍则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日笙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或许,他不必担上这个心,不是吗?
懊放手的时候总要学着放手,虽然不太容易就是。
董事长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公司的老董事和林子平,每个人的面前都放有一杯咖啡,但没人敢喝,气氛沉重得像是天要塌下来。
“林经理,大陆苏州厂的开发案一直是你在负责的,现在你却告诉我那里有块地怎么也买不下来,而我们厂房的兴建也必须因尢那块地不卖而停摆,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关日笙犀利的眸子扫向从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林子平,对他找来老董事撑腰很不以为然。
“董事长”林子平的脸色灰败如土,看了关日笙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看着那双快要让他给看穿的鞋尖,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继续坐在这里,而不是干脆把辞呈递上。
他在关氏好歹待了十来年,若这一走,别说退休金了,连资遣费都拿不到半毛,说什么他也不能这么冲动跟莽撞。
不过这一回他深知自己捅的楼子太大,大到公司可以开除他,所以他才找来一名相识的董事好帮他说情,为的不过是保住自己的饭碗。
“先不说这一点,据我取得的资料所知,厂房已经大规模动工,投下去的金额可以在上海昆山买下更大块的土地,是吗?”
“是”
“很好,我现在想知道你凭什么可以自以为是的决定,在还没取得所有土地使用权的状况下先开工盖厂房,而且没有在任何一次会议上或私底下向我呈报过这个决定?”关日笙淡漠却犀利的质问着他。
“日笙啊,我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子平是因为觉得可以自己解决那一块地的问题,一方面也不想因为这样一个小问题,耽误了公司盖苏州厂的计划与进度,所以才会决定先动工,再一边继续劝说对方卖地,谁知对方死都不卖,说那块地是祖先留下来的祖产,只卖给有缘人。”董事为了缓和气氛,迳自插入他们两人之间,把刚刚进门所说的话又说得更明白些。
“张董事,我想单独跟林经理谈谈。”他客气但语意明白的说。
张董事看了林子平一眼,只见他担忧的皱起眉,一张脸苍白得像是生了大病之人。
“日笙,再听我说一句吧,子平是管人事的,当初这苏州厂的开发案之所以落到他头上,完全是因为你爸爸的赏识与推荐,所以子平才勉为其难的接下来,很多程序上的问题自然不是太清楚。”
“后来你爸又突然生病,为了体贴你爸,而你又刚上任,所以才会私下决定自己解决,没想到那家子那么难搞,你就原谅他一时失误吧,啊,再怎么说,子平对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知道该怎么做,张董事。”关日笙这回是摆明下了逐客令“如果你不希望他因为伪造文书罪嫌而去吃牢饭的话,请你现在就先回去,让我好好跟他谈一谈。”
“这好吧。”张董事看看关日笙又看看林子平,用眼神暗示叫他好自为之,遂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
张董事一走,林子平更是坐立难安了,手脚怎么放都不对。
吃牢饭?不会吧?他只是没把细节交代得很清楚,又没有据实以告罢了,没有伪造文书这么严重吧?
“董事长”他想为自己说情“我真的是为了怕延误公司设厂进度才没把事实真相说清楚的”
他的那点心思关日笙岂会不明白?说好听点是怕延误公司设厂进度,说真实点是他想利用这个开发案邀功,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因为那一小块地而被上头打了个大折扣。
人算不如天算,不是吗?很多事是无法照原订计划进行的。
“我不知道那家人会难搞成这样,我亲手捧着五百万人民币上门,他们还是一样死都不卖那块地,还带我去看了两尊雕像,告诉我除非我能找出跟它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夫妻出面买地,否则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不能卖,真是!谤本就在耍我!我去哪里找长得像那两尊雕像的夫妻来跟他们谈买卖?这家子人真的有病!”
必日笙的眸子因他激动不已的语调而微微眯起“那你本来打算怎么做?当你擅自作主瞒着我土地一事就动工的那一刻开始,就该想到如果你最终还是无法取得那块土地使用权的后果了吧?还是,你根本是誓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方法?”
像是被一眼望穿自己的坏心眼般,林子平的身子不由得打个冷颤,心虚的看了关日笙一眼。
必日笙说的没错,他本来想这一回钱若真的还打不动他们,那他就想别的法子,终是要逼他们把房子拆了把使用权交出来,谁料得到却让关日笙事先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是哪个人那么神通广大,竟然可以在一堆资料中找出那唯一的一个不对劲?
“你该庆幸自己还没铸成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不是怪罪那个把你的行径揭发出来的人,林经理。”
必日笙的话才说完,林子平瞪大的眼像看到鬼一样的看着他。
他是他肚子里的虫吗?他才一个转念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太可怕了!
“董事长,我”
“我要你今天之前把整件开发案处理的过程及问题点写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我,记住,一字不漏,若再让我知道你隐瞒任何事,别说关氏企业你待不得,我会让香港的所有公司都不敢收留你,你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董事长,你的意思是你不开除我?”林子平压根儿没听进他的威胁,能继续待在关氏绝对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不禁快要喜极而泣。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希望这一回你受到应有的教训跟启示,以后不要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我知道,董事长,你的大恩大德,子平永运会记在心里。”
“先别谢得那么快,如果苏州厂的问题真的无法解决,这个案子我会转给别人去做。”
林子平黯然的点点头“全由董事长作主。”
这回当真是搞砸了,他宁可当个闲闲的人事部经理,好过在两岸跑来跑去就为了跟那像疯子的一家人买一块地。
“嗯,你先下去吧,顺便叫白秘书重新替我倒一杯热咖啡进来。”
“好的,董事长,我马上去写报告。”林子平迅速的站起身,心情比刚刚走进办公室时好太多。
“等等!”林子平走到门口正要把门打开,关日笙却突然叫住他。
“董事长还有事?”
“我只是想问问,那两尊雕像有什么典故没有?他们为什么非卖给长得跟它们一模一样的夫妻不可?世上真有其人吗!你看过雕像了,或许可以找画匠把它们的模样画下来,我们可以登报找找看。”
林子平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董事长不会也疯了吧?那只不过是人家找来刁难他们的借口,他竟然相信,还要登报帮他们找人?有没有搞错?
“董事长,真的对不起,那一天我根本没看清楚那两尊雕像长什么模样,就算看了,要找人画下来也还是得走一趟苏州,不过董事长,那也许只是他们为了拒绝我们才”
“不管是不是真的,弄清楚事情始未总是对我们比较有利,何况,也许我们的真心诚意会感动他们算了,我会尽快跟你走一趟苏州解决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必须亲自走这一趟。
当李妍丽穿着超短的迷你短裙及低胸紧身上衣婀娜多姿的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进关日笙的办公室时,如她所料,关日笙望着她的眸子是热情而充满性渴望的。
“董事长,妍丽替您送咖啡来了。”她将咖啡搁在他的办公桌上,美丽的俏臀也跟着一挪,轻轻地靠在桌边并将身子尽可能压低,让他的眼睛可以顺理成章的吃冰淇淋。
必日笙的眸子没有避开那诱人的风景,反而眯起眼微笑着,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这咖啡是白秘书煮的吧?为什么不是她端进来给我?”
“白秘书说她有事忙着,暂时没空,所以就请我替她端进来给您,董事长不会介意吧,其实,妍丽也煮得一手好咖啡和好茶,只要董事长愿意,妍丽可以每天替董事长煮咖啡。”说着,李妍丽纤纤细手轻轻地攀上他的背磨蹭着“好吗?董事长。”
“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关日笙任她的手不安份的在他背上游走,淡淡的开口问了句。
他这一问,让李妍丽不由得、心花怒放,以为自己这一招真的管用,穿着迷你短裙的美腿一勾,姿势非常纯熟又漂亮的坐上他的桌子,两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脖子。
“报告董事长,妍丽负责的是公司人员的召募与训练工作,其实妍丽会的东西非常多,白秘书可以做的我全都可以上手,而且自信有办法比她做得更好,如果董事长可以给妍丽这个机会,妍丽保证里里外外都可以替董事长办得尽善尽美。”
“是吗?”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在掌心里捏了捏,像是在欣赏珍奇古董似的把玩着。
扁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李妍丽的腹部起了一阵騒动,她的身子热了起来,口干舌燥,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他的怀中偎了过去
“董事长”她娇嗔着叫了声,把自己的大胸脯贴上前去,正要用唇舌去蛊惑关日笙时,办公室的门却应声而开。
她的心慌乱的跳了一下,回眸竟见白湘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一股气不由得上涌,厉声道:“白秘书,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懂礼貌的就跑进董事长办公室来?”
这个白湘根本存心要坏她的好事!她还以为这个老女人开了窍呢,知道自己勾引不了董事长所以才把机会让给她,没想到她根本没安好心眼,在这个重要时刻进来搅局,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
白湘被李妍丽这么一抢白,苍白的脸益发难看了,更别提亲眼看见关日笙像个浪荡子一样的让李妍丽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几乎要嵌进他的身体里的这一幕。
男人果真都不是好东西,越有条件的男人越是社会的败类!
她本来只是为了尽可能避开关日笙,所以当李妍丽说要替她端咖啡进来给他时,她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心想,既然自己无意,也没必要剥夺别人攀龙附凤的机会。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公然的在自己办公室里上演这种激情戏码,还故意按下内键叫她进来观赏,真的太过份了!
白湘全身僵硬的楞站在当下,进退都不是,只好冷冷的瞅了关日笙一眼“董事长找我有事?”
“我?我没找你啊。”关日笙无辜的摊摊手。
“内键的灯在闪,不是董事长按内键叫我进来吗?”
他微笑又抱歉的摇摇头“没有,可能是丽丽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吧?真是不好意思,白秘书。”
白湘看着那碍眼的笑容,一股浓浓的委屈忽地涌上心头,倏地别开了眼“既然如此,那我去做事了。”
必日笙微笑的看着她挺着腰杆背过他走出办公室,深邃的黑眸露出一记狡猾的流光。
门才关上,李妍丽的手大大方方的再次攀上他的肩头“董事长,我们继续吧,嗯?”
必日笙的脸望向她时不再有笑容,淡漠的将她的两只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这里不是夜总会也不是妓院,李小姐。”
李妍丽的脸倏地刷白“董事长?”
她不懂,为什么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可以翻脸不认人?刚刚不是还挺顺利的吗?为什么白湘才一走,他的态度就变了样?
“如果你想继续待在关氏,建议你该多修练修练你看人的眼光,看看哪种人你惹得起,哪种人又是你惹不起的。”
她仍是一脸的茫然无知“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董事长,在白秘书进来之前,你并没有拒绝我啊,为什么”
“错在你出现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关日笙饶富深意的一笑,眸光却无情的扫向她“离开这里,你若再踏进这个办公室一步,不管是任何理由,你都会因此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