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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跟金兰已经睡下,半夜之中正是迷迷糊糊,忽然惊醒了过来。
他推了推身边的金兰,“听到什么声响没有?”
“什么?”
金兰云里雾里,虽然人被推醒但意识还是没有清醒。孔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你在床上不要起来,外面说不定有贼!”
他把搁在门后的木棍抄在手中,无声无息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归靡抱着落雁的腰身,用大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这夜的月色异常的明朗,她的五官甚至是挂在面颊上的眼泪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从来都抗拒不了她的眼泪,她哭得他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谁?”
孔武拉开了半掩的院门,抡着木棍跃身跳了出去。
“大哥!”
落雁吓得护着归靡整个人往后退开,假若被他这么一木棍敲下来,她和归靡都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落雁?归靡?”
孔武及时地把棍子收住,简直要被他们气死。“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床头闹架床尾和好这种事情,麻烦在家里搞完,不要弄得全部人都睡不成觉好不好?”
屋里传来了江长勇询问的声音,“孔武,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孔武拖着棍子走回去,“是妹夫来找妹妹,你们不用起来了。”
落雁的娘的气骂声响起,“真是什么样的茶壶配什么样杯子,他们两个是要把我这副骨头都折腾散架才安心!”
孔武把院门重新关好。
“已经很晚了,妹夫你就跟妹妹回房睡一夜吧,别再跑来跑去。”
他把棍子放下,伸着呵欠走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大觉好眠。落雁站在院子里,被她娘的说话数落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归靡伸手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落雁把归靡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睡的是小床,归靡长得又高又壮,剩下来的半夜即使是手脚都舒展不开也只能是凑合着将就。她转身把房门合上,归靡却从身后伸手过来,不肯放开地搂抱住他。
后背紧贴在他强壮的胸前,他的衣服上面有潮湿的露水,一片冰冰凉凉。
落雁的肌肤上感觉到了寒意,知道他一定是在外面站了许久许久。
她的心头被酸涩的情绪全部充满,他肯在外面站了大半夜,只是为了要守候她,说到底他还是在乎她的。只要他不再故态复萌,她愿意跟他回家,一起过以后的日子。
归靡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放手。
“归靡,睡吧。”
外面已经完全静寂了下去,他们再这样搂抱着站下去,只怕天色都要亮起来。落雁挣开归靡,把枕头拍松,然后示意他上床。
身体突然之间凌空,归靡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床上。
落雁的身子贴着床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归靡脱了鞋子,然后在她的身边躺睡了下来,并且伸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面。自从他们成亲之后,他每夜都是这样抱着她入睡。尤其是在山里的时候,夜里寒意很盛,他更是不留一丝缝隙的整夜都抱着她。
“归靡,我们不要再闹架了好不好?”
落雁喉头哽咽,这一次他能来找回她,下一次就不一定还会继续低头,她再也不想跟他闹翻。
归靡凑身过去,覆盖住她的唇瓣。
他的心里有很多的说话,但是都无法开口表述,他给予的回答只有倾尽柔情的一吻。她开口所说的,至少不是要跟他分开的说话,不管以后如何,他只想好好地把握住眼前。落雁环紧了他的脖子,把身体尽量地偎贴在他的胸前。他的身体又重新暖热了起来,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带着炙烫。
只是一记简单的亲吻,她感觉到她的丈夫又重新回来。
第二天早上,落雁与归靡都不敢贪睡,早早就起了床走出房间。她走进厨房帮她娘烧早饭,而归靡主动地拿起了斧头,把院子里的木柴都劈好。
“妹夫,这怎好意思?”
孔武惺松着睡眼起来,看到他在干活,连忙伸手去阻拦。
归靡摇着头,坚持要继续劈柴。
孔武看了厨房里面的落雁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的妹妹年纪还小,你平常就多包容她一点。”
假若换作金兰像落雁一般哭着跑回娘家,他是绝对不会大半夜的上门去接人,管她会不会再回来,有本事她就在娘家过一辈子。所以在孔武以及江家其他人的眼中,怎么看来都是落雁的错处,而归靡在夜里摸黑上门来接她,这样肯向自己妻子低头的男人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好了,都进来吃早饭吧。”
落雁的娘把做好的煎饼和米粥端上桌,扬声把在外面的归靡也叫进了堂屋。
落雁替每一个人都盛了粥,递到归靡手中的时候,他黑眸灼灼地看着她,用眼神无声地表述着谢意。
“吃粥吧。”
昨晚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吃晚饭,此刻都应该是饿了。
孔武和金兰在坐在旁边,夫妻俩交换了一记眼神,只是笑而不语。果然是床头闹架床尾和,落雁昨晚才哭着跑回来,只是一夜,她和归靡便又恩恩爱受,难舍难分。
“落雁,吃过早饭,你就自己跟归靡回去吧。”
落雁的娘仍然未解怒气地开口道:“回去之后要好好地相处,你们都不是小孩子,这样的事情闹过一回就够,假若再有下次我连门也不许你们进!”
“知道了。”
落雁被数落得低下了头去。
归靡在桌子底下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都是因为他所以落雁才会被她娘数落。
“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落雁的娘拿起了筷子,连再多看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一眼,她都觉得气闷。
吃完了早饭之后,落雁跟随着归靡出门。
临行前,落雁的娘把她拉到了一边,又再仔细地叮嘱,“归靡是哑巴,心里不管怎样着急但嘴巴上都说不出来。他肯低头半夜来接你,放在村里都找不到第二个,你要多体谅他,别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知道没有?”
“嗯。”
“去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放心?”
落雁跟随着归靡出门,她娘站在门前一直目送着她。
虽然已经按俗例办了婚娶,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儿。不管有什么委屈,都不应该再让她的爹娘和兄嫂担心,而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