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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扯了扯嘴角“功名?还是算了,父亲早就对我不抱希望,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纵情山水,游历江湖。”头枕着手臂靠在了藤椅的靠背上“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不适合我。”
“你准备什么时候喝我家穆瑶表白?”叶轻离不太喜欢继续在这个沉闷的话题,继而问道。
凌霄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毕竟还是封建教育下的产物,说道这个还是放不开,“我……我……”
“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不说她怎么知道,那天穆瑶真的嫁人了看你怎么办?”叶轻离气结,真是有够蠢笨的。
凌霄被她的粗俗惊得目瞪口呆,本以为是个端庄温和的,却不料如此的泼辣,倒是和穆瑶有几分相似。
“穆瑶是南疆人,你可知道?”叶轻离话锋一转,她的印象里,有些汉人的家庭里是很反感自己家的子弟娶个外族的人做嫡妻。
凌霄点了点头,心下对叶轻离的话放在心底,是该挑明了,穆瑶也有十六岁了吧,果然是不能再等了。
尽管已经进了十一月,这云贵的天气依然燥热的很,南方多雨,这样的闷热潮湿对于叶轻离来说自是辛苦,无奈,木香沉香两个尽责的丫头死活是不肯让她换下厚重的衣物,不比上京,想要找些冰块来也是不可能,好在,晚间还是比较凉爽,她选择了蕉园里面这座吊脚竹楼作为居所。
翻了个身,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那熟悉的的男性气息,给人的感觉是踏实与舒适,叶轻离嘴角高高翘起,手臂自觉的环上那具滚烫的腰身,习惯性的在那坚实的怀抱里找了舒服的位子,睡得恬淡。
莫逸晨带浓浓的疲惫,见到怀抱里这张精致的小脸,从没有过的一种满足,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开口,去吵醒她的美梦,算了,明天再说吧,拥着她久久不能入睡。
叶轻离是在这个怀抱里醒来,并没有觉得惊讶,抬头甜甜的露了个笑容“侯爷,早。”
莫逸晨被这娇艳如花的笑容吸引,俯身在她的鬓角重重的亲了亲“小懒猪,吵都吵不醒。”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侯爷今天不用去军营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即便是在侯府,莫逸晨也是鸡鸣前起身,如今却……想来是疲累的紧吧。
莫逸晨低头喝着碗里的糯米粥,怔楞了片刻,胡乱的应了一声,怎么说,说因为你大哥受了伤?说自己特意跑来知会你,告诉你你大哥少了一条臂膀,至今还在昏迷?望了一眼叶轻离小腹,道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莫逸晨犹豫蹙眉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叶轻离的眼睛,她挑了挑眉“怎么了?可是战事上有什么变故?”唯有这个,目前是莫逸晨心心念念关心着的,督军的责任可不亚于全军的统帅。
“没,没什么。”莫逸晨匆匆的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先回军营,放心,就快了,穆楠那边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你娘。”
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烦闷的日子里最好的消息了,那莫恒也是个死心眼的,听了莫逸晨的吩咐,就是不准她出这个蕉园,比在莫府还不如。
心里的事情,使得莫逸晨没有心思与叶轻离过多的寒暄,不忍看她伤心难过,据他的了解叶轻尘与叶轻离之间的感情不一般,要说叶家还有什么是她惦念的,怕也只有莫逸晨了,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大步的走出了蕉园,留下叶轻离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他这是怎么了?
招手喊来木香“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前方的战事有什么变故?”穆瑶自从来到这个小镇,便整天的早出晚归抓不到人影,叶轻离隐约的知道,她是出去联络穆家的人吧。
穆瑶最近的举动总是神神秘秘的,去找穆家的人对于叶轻离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这穆瑶到底在想什么,是因为莫恒吗?叶轻离只能这么想,凌霄似乎已经和穆瑶摊牌,从穆瑶老是躲开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莫恒对穆瑶也是有情的吧,他看穆瑶的那炙热的掩饰是骗不了人的,还真是有趣的三角关系。
没过多久,木香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脸的兴奋,一边跑,一边叫着“小姐!”
叶轻离很是惊诧,木香一想稳重,难得有这样惊慌的模样“怎么了?这样惊慌?”
“小姐,小姐,你猜?我在街上看到谁了?”模样扶着芭蕉树下的竹制茶桌,拍了拍微喘的胸口。
“不是见到鬼了吧!这样惊慌?”叶轻离笑着调侃她。
谁知道木香瞪大了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
叶轻离惊愕,什么跟什么呀,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瞎说,怎么会有鬼,况且现在是大白天的。”
木香缺及其认真,真色的盯着叶轻离的眼睛“真的,小姐,我看到姨娘了。”脸上带着满满的怔忪。
叶轻离微讶,娘亲?木香沉香是她的陪嫁丫头,她们口中只有称呼穆青莲会用到这个称呼,娘亲在这小镇吗?“说说看,怎么回事?”叶轻离倒了杯茶递给她,示意她坐下说仔细一些,毕竟外人眼中穆青莲是个已故之人,木香沉香那里叶轻离也是没有告诉娘亲还活着的事情。
木香依言坐下,润了润喉咙,才缓缓的开口“小姐不是让我去街上打探前方的战事吗?我就去了一旁的一家茶馆,那里人多。”似在解释她的去处,这里的民风与苗南那边接近,对于女人也没有太多的拘束,木香缓了缓又道“我就在旁边的一个巷子口看到的,起初觉得那人和姨娘有些像,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仔细看了,确实是姨娘的模样,可是,可是姨娘不是已经……”木香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是孩没有平复不宁的心绪吧。
叶轻离已大概的有了了解,点了点头,问道,“你看到姨娘去哪里了吗?”既然娘亲在这里,那是不是可以过去找她,她的语气里有了些迫切。
木香点了点头,“姨娘进了一间院子。”看到小姐的眼神晶亮的许多,她讷讷的问道“真的是姨娘吗?”
叶轻离点了点头“嗯,有些事情不便让你知道,你就当没看见,知道吗?”她殷殷叮嘱,毕竟是要回中原的,传到也嫁人的耳里还是会有麻烦的。
木香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认真,“我不会说的,沉香那里我也不告诉。”沉香是个藏不住的性子,好在今天叶轻离突然想吃马蹄糕,此时的沉香正在小厨房忙活着。
叶轻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朝吊脚楼走去“换件衣服,去看娘。”她也是属于行动派,既然知道了娘亲的处所,她有些迫不及待,木香快步的跟了上去。
“就这里吗?”叶轻离站在一处普通的院落门前指了指,问身旁的木香,远远的跟着莫恒,本来莫恒是死活不同意叶轻离上街,最终叶轻离不得不济出一行泪来,莫恒这才妥协,甩掉他是不可能,只得让他跟着。
木香点了点头“我见姨娘就是进了这院子。”
叶轻离脸上带着愉悦的兴奋,难掩心里的一丝渴望,迫不及待的上前去叩门,手刚碰到门板,吱嘎一声,门便开了。
叶轻离蹙眉,娘亲也太不小心了,轻轻的将门板推开,快步的走了进去,这是个不大的院子,是这边特有的竹楼样式,隐约间能听到楼上有人声传来,叶轻离眼底闪过促狭,对木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木香便停在了那里不动,莫恒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站在了门口不再前行。
叶轻离蹑手蹑脚的走上了楼梯,本就是有着武功的底子,这样有意的隐藏,还真的悄无声息,来到门口,叶轻离的手就要去推那扇竹制的门板,里面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动作。
里面是两个人的声音,叶轻离是熟悉的,是娘亲穆青莲,还有就是那个几面之缘的舅舅慕云。
娘亲为什么哭?叶轻离腹诽着,耳朵贴在门板上。
“大哥,这回你们都如愿了吧?”穆青莲的声音有些无力,慢慢的都是怨怼。
慕云谈了口气“青莲,你要知道,我和父亲也是为了我们穆家。”
“那就可以牺牲我女儿吗?”穆青莲的声音略略拔高,想到那个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却是及其贴心的叶轻离,浓浓的愧疚便堵在胸口,当年是为了寻找家人,毅然决然的便将她留在了叶家,待到真的寻到了家人,才发现,她们的存在一直都在穆家人的掌控之中,而后她听说了叶轻离摇嫁给平南候做妾室,她气氛难当,便决定回去接了女儿出来,与她一起过着漂泊的日子总好过不如她的后尘与人做妾,这时候慕云才告诉她,原来这样的安排居然是穆家人一手促成的。
穆青莲很是震惊,当慕云告诉她,弘智夜观天象,说是她生下的这个女儿可以助他穆家匡复家仇,便由弘智那里编出了一个三世情缘的故事,诱使莫家太夫人将叶轻离抬进了莫府,继而取得平南候乃至皇上的联系。
牺牲?穆青莲的女儿那不是自己吗?叶轻离有些糊涂,娘亲指的是自己做了莫逸晨妾室这事吗?
“我不是已经去过上京了吗?平南候是个出色的男人,离儿那丫头过的很好,侯爷待她不错。”慕云正色的道,因为穆青莲的不放心他还特意的去了趟上京,瞧了那丫头,还将穆瑶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