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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掉木香略略惊愕的眼神,她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凌乱的思绪,所有的一切似乎脱离了她的预想。
木香见叶轻离不解释,她犹豫着问道:“我们去几日?要不要去夫人那里知会一声?”
叶轻离想了片刻道“就带两三件就好,让沉香去跟黄总管说一声,让他帮着安排辆马车,你和沉香还有叫着穆瑶就好了。”叶轻离缓缓的说道:“那边正乱着,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唐妈妈的脸色有些犹疑,这个叶姨娘什么时候这样的任性了,叶轻离见状道“太夫人问起就说,我脸上伤到了,难看,大国寺适宜静养,让她老人家不用惦记,过几日我回来去给她老人家赔罪。”尽管觉得有些对不起太夫人的关心照顾,但是此时的她,就是想着要静一静,也顾不得其他。
唐妈妈不好再说什么,将那粒装在小瓷瓶里面的小药丸揣在怀里,叶轻离又从箱笼里取了个小匣子“里面是给六爷家的骞哥儿洗三定做的金项圈,那日我怕是回不来了,您就帮我送过去吧,告诉六夫人,我回来一准去看她。”
唐妈妈心里敲着鼓,怎么像是在交代,听着叶轻离的话感觉像是一去不回了似的,不由有些心惊,接过那匣子的手略略有些颤抖。
“我不是离家出走走,过几天就回来。”叶轻离早就看透唐妈妈的想法,她不由失笑,离家出走还不至于,她只是突然觉得在这个家里,有些透不过气来,需要去排解一下而已,莫逸晨冷淡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今天,看到霍云娘为了生下那个孩子,差点赔掉了一条性命,她突然间竟做不到释然,屋里的是莫逸晨的女人,屋外的也是莫逸晨的女人,她真的,没有想象的那样的大方,想不去承认这个事实,想要逃避,一直以来的逃避,今天不得不去面对,压抑,前所未有的压抑。
唐妈妈这才注意道叶轻离的左边脸颊有一条淡淡的血痕,不由蹙眉,刚刚到底在那边发生了什么?那道痕迹显然是人的指甲留下的,她望了一眼抱着绫绸小包裹的木香。
木香望了一眼脸色凝重的叶轻离,她还真不好说自家小姐,究竟是为了哪一桩,无奈的对着唐妈妈的摇了摇头。
叶轻离瞄了一眼木香,淡淡的道“走吧。”快步的走出了院子。
沉香和穆瑶已等在垂花门外,黄总管安排了马车,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莫逸晨,他不确定这叶姨娘此时出府,是为了什么,莫恒靠在马车的车辕上,嘴角噙着笑意。
叶轻离皱了皱眉“莫侍卫改当车夫了?”她语带调侃的道。
莫恒无所谓的摊了摊双手,只要是有机会出去逛一逛,他不介意当个车夫,“我来当车夫保准比他们驾的稳。”
叶轻离笑了笑,无语的带着丫鬟上了马车。
黄总管看了看莫恒,那要不要和侯爷说一声,莫恒无所谓的说了声,那是你的事。
黄总管斜睨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内院去了,此时没猜错的话大家应该都在霍姨娘的院子吧。
叶轻离靠在马车的靠垫上,若有所思,而此时,在内院的书房里,莫逸晨拧眉听了黄总管的回报,“去了大国寺?”莫逸晨狐惑的问道“可说了去做什么?”
黄总管摇了摇头,“莫恒帮着驾车的。”他并不是个不尽责的官家,他腹诽着。
莫逸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声的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黄总管出了房门,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刚刚霍云娘的情况不好,在郑太医的提示下,他差了丫鬟去请叶轻离,却只请来了她院子里的唐妈妈,拿了一粒药丸出来,过了好半天霍云娘的情形才稳定下来,刚在书房坐下,黄总管便来了。
得到的消息是叶轻离居然自顾的去了大国寺,这算是什么?他的观念里,叶轻离一直是个温顺乖巧的,断不会因为霍云娘的无礼而如此的计较,那是因为什么?自从上次从春华楼回来,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去霜月水榭了,对于叶轻离,他的感觉有些奇怪,有些脱离了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对于自己的妻妾,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可以做到一个为人丈夫能做到道一切。
对于叶轻离,他放任,纵容,可以敞开心扉的和她聊些他认为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可以放任她抛头露面的去做铺子上的生意,咋见她男装的俏丽,他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宠溺,觉得那样的叶轻离让他可以疼在心底,以至于,在春华楼那一幕,程煜的态度让他很是恼火,觉得有人窥视了他的东西一般,突然的他有些惶恐。
一个月的避而不见,只是想要冷静的想一想,却想不到,那小妮子居然丝毫的不在意,自己每天忙的不亦乐乎,道最后,自己真的是在赌气了,他也可以做到无所谓,却不想,苦到的只是自己而已。
思索着,缓慢的脚步却不自觉的已经来到了霜月水榭,昏黄的灯光下,昭示着已经到了晚上,主屋里漆黑一片,在告诉着他,主人此时不在家,推门而入,一室的冷清,他借着外面幽暗的一丝光亮,摸索着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桌子上孤零零的放着一本泛黄的书本,是她经常翻弄的,那本医药典籍,莫逸晨愣愣的看这那本书,这丫头,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
独自躺在满是浓浓迷迭香气的雕花大床上,想着刚刚唐妈妈略略惊讶的眼神,他也觉得有些好笑,冷淡了一个多月,如今,那丫头负气跑去了大国寺,自己居然一个人睡在她的大床上,只为这满室的馨香,想到刚刚唐妈妈的话他不禁蹙眉。
“姨娘说,她的脸伤到了,想去大国寺静养。”
莫逸晨回忆着,白日里并没有见她脸上有什么伤痕,霍云娘的那一巴掌真的伤到她了吗?他问了唐妈妈详细的情形,唐妈妈告诉他,说是刮破了一条血痕,莫逸晨不觉很是担心,那丫头,可能是真的气的不轻吧,任谁一片好心反倒被伤,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吧,想着她还记得让唐妈妈送一粒药丸给混酝酿,这丫头的心地到底还是善良的。
将自己深深的埋在绣着狮子滚绣球的缎面薄被里,嗅着那股熟悉的馨香,他嘴角翘了翘,明天,明天一早就去大国寺吧。
大国寺的禅房里,叶轻离正端坐在大炕上,手执着棋子正思索着该将那枚棋子放在哪里,她对面坐着的是哪个仅仅见过一次面的舅舅慕云。
“是不是侯爷那里欺负你了?”慕云肃然的脸上有丝难掩的关切。
叶轻离踌躇着落下一子,下棋,她还真是没有天分,“哪里的事,你外甥女有那么好欺负吗?”她不以为意的淡淡说道。
慕云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她便显出那样淡然,脸上淡淡的扯了个笑容,几不可见,“那是因为想念舅舅吗?我可是不信。”
叶轻离汗颜,想他,是不太可能,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舅舅,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下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一脸肃然的慕云吐露心思吗?那还是算了吧,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还是蛮可怜的,如果娘亲在就好了,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我就知道我棋下的不好,不下了。”
慕云宠溺的说了声“好。”端起茶盅递给叶轻离。
叶轻离那里却没了兴致,站起身“舅舅,我先去休息了,有点累。”
慕云将手里的茶盅放下,目光灼灼的望向叶轻离的脸“就不能跟舅舅说一说吗?”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所有的关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叶轻离来到大国寺,他就一眼看出这个外甥女满脸的心思,本以为拉着她下下棋,听听她吐一吐心里的话,对她来说会好一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他能看的出,叶轻离个性是个好强的。
叶轻离垂了眼脸,其实这个舅舅还是不错的,是因为娘亲的关系吗?他对自己的关心,是出于血浓于水的一份亲情吧,她眼里忍不住的有水光闪现,压制在胸口的一团浊气,似要冲出喉咙,她苦笑了一下,终究是没办法做到自欺欺人,“好,明早请舅舅去山顶,我跟舅舅好好的聊一聊可好?”
慕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间,笑着点了点头“过些时候我回南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娘?你考虑考虑如何?”直觉的,慕云觉得叶轻离的黯然是因为那个平南候,其实对于叶轻离嫁给莫逸晨为妾,他是有些微词的,最初,他是很怨怼那个他本家的伯伯弘智的,要不是他,自己唯一的妹妹的女儿,怎么会屈就为人做妾,本来他此次前来,就有带叶轻离回南疆的打算,但他见到了叶轻离,却改变了初衷,他发现,莫逸晨对自己的外甥女很好,儿外甥女那里他看到了眷恋,自己的计划恐怕叶轻离不会同意吧,他也便释然了,可如今?他眼神微暗,他穆家的女儿,岂是任人随意欺凌的?
叶轻离并没有看见慕云眼神里的凌厉,她现在的心思完全的不在状态,神游太虚的,晃回了寺里安排给她的禅房,木香和沉香正在灯下做着针线,穆瑶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和莫恒在一起吧,一个多月的时间,说来也是有收获的,穆瑶莫恒两人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如今的如胶似漆,叶轻离一直在想,找个时间将两人凑作对办了的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