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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救命救命啊!’一通紧急电话打断正在用餐的乔弥生。明星萧荷的经理人葛大快哭了。‘快找金绍棠,我要疯了’
弥生听完葛大噼哩啪啦的抱怨后,立即通知金绍棠,约好离餐厅最近的地点会合,直奔客户住的五星级饭店。
‘什么状况?’电梯里,金绍棠对着镜子调整领带。
‘萧荷八点要参加表商之nlife的记者会,但她穿的衣服让葛大抓狂。’弥生主动帮他把领带移正。
‘嗯,nlife’雅痞风格,中等价位。金绍棠想着萧荷的长相和身材,构思服饰配件。
弥生拿出pda输入资讯。‘这是葛大开的价码。’电梯里有人,弥生将pda移到他面前。
金绍棠看了挑眉。‘看来他急坏了。’超高报酬。他问:‘你刚刚在干么?’
‘吃饭,你咧?’
‘刚洗完澡。其他人联系没?’
‘谨臧在微风广场待命。’他负责租借服饰配件,名牌店熟得像走自家厨房。要短时间马上做出让人满意的造型,考验的是设计师功力和手腕。空有理想造型,没有名牌店撑腰,绝不可能在一时半刻赶出造型。
金绍棠头脑灵活,设计概念一流,紧急状况难不倒他。平时负责帮锦棠交涉店家,沟通协力厂商的是乔弥生。她为人沈稳,做事细心,租借的服饰配件准时交还,往返间不时给厂商好处,他们俩就这样打响锦棠名号。
电梯门开了,他们走向尽头的总统套房。
才一进房就听见葛大嚷嚷--
‘绍棠,你看她穿的,我快晕倒了!’
‘人家觉得这样很美嘛’萧荷啜泣地说。
绍棠跟弥生望着大明星萧荷,顿时都看傻眼了。
灯笼?肉粽?这是金绍棠跟弥生乍见萧荷的印象。身材本就丰盈的萧荷,偏又穿上超低胸、超紧身、超多蕾丝的白礼服,那一团胸脯就快爆出来了,好低俗啊!而团团系在腰上的复古绑绳,让赘肉无所遁形,真够恶!设计师为了展现俏丽感,刻意在臀部蓬起的设计,让本来臀围就不小的萧荷更形壮观了,加上缩束的裙摆,造成一种肥女人裹小脚,随时会跌倒的感觉。更别提她那一坨丑陋的黑人发卷,简直像刚被人炸过似的。
惨啊,啧啧!金绍棠拚命深呼吸,压抑住想掐死萧荷的冲动,真是糟蹋衣服。
他问:‘这是你精心设计的造型?’
萧荷哭哭啼啼。‘人家自己花三十万特地请人从伦敦带的礼服ㄟ,人家筹备了一个月呢,人家好用心ㄋㄟ’她泪盈盈地问:‘不好看吗?’
‘简直强暴眼睛嘛!’他直言。
噗弥生转身偷笑。
萧荷崩溃‘哇我很用心啊’
金绍棠训斥。‘不准哭,眼睛会肿!弥生--’
‘是。’
金绍棠开始交代他要的某品牌的帽子款式、衣服厂牌款式、商家名称、鞋款尺寸,还要一对某品牌戒指。
‘没问题。’弥生打开手机拨号。‘喂,谨臧?听好了’弥生复述一遍。‘记住了,两小时内送来。’
‘两小时?’谨臧尖叫。‘你当我是神呀?’
弥生收线。金绍棠坐下,抽起菸。
梆大缠着他问:‘没问题吧?还剩三小时?来不及句话和约就拿不到了,可以吗?’
‘不要吵。’打开素描本,他拿笔唰地勾勒草图。
萧荷拎着礼服奔过来。‘我这个头发不好看吗?真的不好吗?我想这种头可以让我的脸比较小,所以我’
‘不要吵!’绍棠骂,随即嚷道:‘弥生,call2号发型师,顺便也约化妆师。’
‘收到。’弥生接洽,两分钟内说服他们扔下手边工作赶来。
梆大转而缠问弥生。‘怎样?怎样?他们会来吗?三小时内要--’
‘不要吵!’换弥生吼。一小时后化妆师、发型师赶到,他们三人围住萧荷,金绍棠花五分钟陈述他要的造型,拍手宣布。‘动手!’
萧荷坐下,发型师拿出喷剂狂喷,迅速将爆炸头搞直。
‘嗯。’金绍棠双手抱胸看了直点头。‘干得好。’
化妆师调好唇色给金绍棠瞧。
‘嗯’金绍棠敛眉考虑一秒。‘再深一点。’
当他们快将定案时,谨臧嚷嚷着冲进套房。‘来了来了--’哗地,将披挂满身的服饰配件抛到床铺上,人马上倒地躺平,就差没口吐白沫。
弥生看表,差一分五十九秒正好两小时,她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要命!’谨臧**。‘大姊,早晚被你整死!’
呵呵呵,弥生笑着检查配件,记录衣服。
时间快到了,葛大焦虑地碎碎念,不时看表。郝谨臧坐在地上吃便当,弥生拿pda安排明日行程。
‘喂,大姊--’谨臧瞪住弥生。‘你脸色很差喔!’
‘嗯胃不舒服,没事。’刚才吃饱就赶来了,现在肚子疼。
‘我帮你跟老大讲,你先回--’
‘嘘’她望向金绍棠,他正忙着跟发型师调整萧荷发型。‘他在忙,你别吵他。’腹部忽地一阵尖锐刺痛,她不禁深吸口气。
‘大姊,你要不要上医院?’谨臧很担心,看她脸色都发白了。
她手一挥。‘嘘、嘘!’那么大声干么?她深呼吸。‘等等就好了。’
结果她越来越痛了,最后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有好几次她望着金绍棠想过去跟他说,可当她看见金绍棠为着萧荷造型不时敛眉沉思,或跟化妆师热烈讨论,她就告诉自己再忍忍,他一向最憎恶工作时被人打断思绪。
郝谨臧吃完饭,弥生就赶他走。‘你先回去,宴会十点结束,你再过去拿衣服。’
谨臧瞪着她。‘那--他们一弄好,你就叫老人送你去医院。’
弥生挥挥手。‘行了行了,我会说的。’
终于撑到萧荷做完造型,弥生瘫在沙发上。她头昏目眩,恶心想吐,腹痛如绞,又全身冒汗。
‘弥生,行了。’金绍棠朝她招手。‘快来拍照!’
乔弥生挣扎起身,拿相机过去拍。不到三个小时,萧荷从低俗的大肉粽,变成清丽佳人。
萧荷朝相机又噘嘴又眨眼。‘这样美吗?这样咧?还是这样?’
弥生又一阵恶心反胃,草草拍了几张相片留底。葛大赞金绍棠厉害,弥生将帐单开给葛大。葛大签了支票带萧荷直奔会场,房间终于只剩弥生跟绍棠。
弥生虚弱地往墙壁一靠。‘绍棠,我--’
‘糟了!’金绍棠忽嚷。‘我约了人吃饭啊,惨了惨了’他迅速收拾工具,急着离开。‘你可以自己搭车吗?请公款!’
‘你快去吧。’弥生苦笑。
他拍拍她肩膀。‘辛苦了,掰。’
门甩上,弥生沿着墙滑坐地上,心想请服务生过来帮她好了。她起身,可身子稍移动就痛得**,干脆趴倒地上,像只虾蜷着身体。她不敢乱动,腹部灼热,里头像有千万支针,只要稍一动就狠狠地戳刺她。她一向勇敢,这时也禁不住想哭,她感觉疼痛又悲哀。他他没发现她不舒服!连谨臧都看得出来,他却想及此,情绪决堤,她再也无法压抑,全身痉挛般地啜泣。
饭店外,金绍棠急于赴约,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系安全带时忽然想起--shit!鲍事包忘了拿。即刻重返饭店。
开门便看见倒卧地上的人影。弥生?他奔过去蹲在地上,好小心地把她揽进怀里,口气焦虑。‘弥生!弥生?’
乔弥生睁眼,看见一张模糊的脸。‘我肚子好疼’她痛得眼泪直淌。
金绍棠摸她的额头,好烫!抱起她就往外奔,一边嚷嚷。‘服务生?服务生!’该死!走廊没人。
他冲入电梯,按下钮,低头对她说:‘没事、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马上就到了,你没事的。不要怕’他想安慰她,却隐藏不住声音里的慌张。这刹抱着她,才发现她竟这么轻,轻得像好容易就会消失掉,他害怕了。
‘弥生!’他一直喊她,想确定她还有意识。
他拨去她额头汗湿的发。‘你听见我说话吗?有听见吗?’
她的沉默教他更慌了,电梯门开启,金绍棠冲向柜台,抱着弥生又吼又叫--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急诊室,医生护士们给弥生急救,深绿色布幔外,金绍棠焦急等待。几分钟后,布幔扯开又马上拉上,护士走出来。
‘她怎么样?’金绍棠问。
‘她晚上吃了什么?’护士拿笔记录着。
‘我不清楚。’
‘疼多久了?有没有一小时?有没有呕吐?’
‘我我不清楚。’他瞪着护士,答不上来。她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刚才忙着做造型,根本没注意。
‘都不知道?’护士又问。‘你是她的谁?’
‘呃朋友。’护士皱眉,他马上补一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最好快联络她的家人。’
‘嗄?’金绍棠慌了。‘很严重?很严重吗?’
医生出来了。‘乔弥生的家属?’
‘医生--’金绍棠奔上前。‘她怎么了?’
医生摘下手套口罩。‘急性盲肠炎,要马上动手术,再拖下去很危险,变腹膜炎就麻烦了。’医生指示护士们安排手术。
护士过来催促金绍棠。‘快叫家属来签同意书。’
心急如焚的金绍棠打开弥生皮包,翻阅电话本,他知道弥生有个姊姊--有了!乔铄雅。马上拨电话过去,但佣人说她去香港开会。
‘香港?那她爸爸妈妈呢?我有急事!有没有电话?’
‘哦,老先生他们在加拿大,我去找电话’
‘不用了。’他关上手机,开玩笑,等他们赶来弥生都痛死了。他拿了护士手中的同意书。‘我签。’伸手掏钢笔,咬下笔盖,低头就写,却被护士挡住。
‘不行,规定要她的直系亲属,你是她的’
‘她亲属在国外。’
‘那么先生你是她的’
‘朋友,老板,上司!’妈的,这时候他是谁重要吗?他执笔就签,护士又按住同意书。
护士十分坚持。‘先生,你还是联络她的亲属吧,不是直系的也有--’她拿回同意书。‘你快联络,不然我们没法动手术。’
shit、shit!金绍棠瞪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嗄?’护士困惑。
他吼:‘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呃刘晓敏。’她吓得缩住肩膀。
他凶狠道:‘刘晓敏,你再不让我签,里面那女人要出了事,我绝不饶你!’
刘晓敏吓红了眼睛。‘可是医院有规定’
‘拿来!’一把抢下同意书签上名字。‘规定重要还是命重要?有事我负责!’什么烂规定,难道要弥生等到疼死?‘拿去!’他交出同意书。
‘好,有事你要负责!’护士气唬唬地去安排手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开接听,对方劈头就吼--
‘**你搞什么?大家等你一个小时--’是约在餐厅的朋方。
‘我不去了!’金绍棠吼回去。
‘哇你吃了炸葯?干么?’
‘唉,回头再说。’他按下关机键,护士又过来请他去办住院手续。
手术四个小时后结束,金绍棠帮护士将活动床架推进病房,他订了最高级的头等病房让弥生好好休息。
护士用床套包裹住弥生,然后她指示金绍棠。‘我喊一二三,就一起出力把她移到床上,一、二、三’
顺利地将弥生移到床铺后,金绍棠帮她盖被,他看弥生面无血色的,十分担心。‘她没事吧?’
‘手术很成功,麻醉葯会让她昏睡几小时,暂时不可以喝水,也不能进食。点滴快打完时,记得通知我们。’护士拿起一根棉花棒教金绍棠。‘你要看见她嘴唇太干燥,就像这样用棉花棒沾水,帮她润唇。’
交代完看护细节,护士离开。
十一点多了,吊在支架上方的玻璃罐,透明葯水一滴滴滑入软管,渗进弥生肤里。外边偶有护士推着菜车经过,轮子辗过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金绍棠守在病床前很久,他起身舒展僵硬的背脊,瞥见窗面水珠,这才发现下雨了。窗面起雾,远方霓虹闪烁,揉揉僵硬的脖子,再度坐下,垂眸打量弥生睡容,她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他吁口气,稍感放心。安下心后,望着她匆地感到一阵内疚。
她睡着的模样看来无助脆弱,可怜的弥生,他的视线移到那小小的扎着针的手背,心忽地揪紧。一想到她今晚忍耐地不知痛了多久,该死,他对自己生气。要是他没忘了拿公事包,那她很可能一直倒在那里,都没人发现’想及此,他冷汗涔涔,胸闷心热。他自责又对她生气,为什么整晚都不吭声?她可以跟他说啊?她应该要说的!她怎么可以蠢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望着弥生,唉,他怎会不明白,她忍着痛不说,是因为怕影响他的工作。结果他忙完就赶着赴约,她更说不出口了。她就是这样善解人意,他感动又心疼。拿棉花棒沾水,小心地帮她润唇。
手机响了,是弥生的,他扔了棉花棒接电话。
‘弥生?看医生没?’
‘谨臧?’
‘嗳?老大?怎么是你?我打错啦?’谨臧诧异。‘没错啊,我是打给弥生啊’
‘不是的,弥生她’金绍棠约略描述了事情经过。
谨臧听了直嚷天啊天啊的,因为紧张,他语无伦次起来。‘那她现在怎样?天啊动手术!天啊急性盲肠炎?很危险啊我有个表婶就是盲肠炎,她太晚开刀变成腹膜炎,后来就--’
金绍棠打断他的话。‘手术很顺利,她睡了。’他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舒服?’
‘拜托大姊晚上气色很差,你没发现啊?我说她要看医生,她就是不让我跟你讲’
金绍棠听了自责更深。连谨臧都发现弥生异状了,那他是怎么回事。简直可恶!
她先是听见声音,低低的呼息声她睁开眼,又用力眨眨眼,才逐渐看清眼前景象--有人趴在床沿睡了。
她目光闪烁,是金绍棠!再往下看,她的手被他大大的手掌牢握着。瞬间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淹没她,她不敢动,小心呼吸,怕吵醒他,抑或是怕这是一场梦?
她环顾四周,明白身处医院。回想事情经过,依稀记得痛倒地上.昏迷中他来搀扶,抱着她胡闯,好像还大吼大叫地嚷嚷,后来后来她就失去意识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墙壁雪白,一架电视机,一只矮柜,蓝色水壶,空气弥漫消毒水味。这里只有一张病床,看来是头等病房。
她右手轻轻掀被窥看自己,病服稍稍扯开一点,看见腹部覆着纱布,这时她有些明白了,很有可能是盲肠炎,难怪会痛到没法走路。她揣测着,也不急于找答案,视线又一次落到那只被他握着的左手。嘿,她舍不得闭眼睛了,贪心地一直看着他,感受被他牢握的温暖。早先那剧烈的疼痛,此际,仿佛是好远的事了。现在这样看着他,听着他熟睡的呼息,弥生觉得好满足啊!
他睡着的模样真可爱,当他吸气,她也跟着吸气,他吐气,她又跟着吐气。她让自己呼吸的节奏跟他一致,仿佛这样,与他的距离就又缩小一点。几次下来,她笑了,笑自己荒谬,真个傻了。
然爱情不就是会把人变傻吗?望着他,她目光温柔。
她想--他守着她,他果然还是很在乎她的。
早上八点,锦棠员工就被叫来医院。病房中央,有个男人好精神地指挥大家做事。
‘叫我来就为了要我扫厕所?’姗芭拿着马桶刷抱怨。‘老大你太过分了!’但抗议无效,金绍棠凶狠一瞪,姗芭唔了一声,头一缩,滚回厕所刷刷刷。
‘绍棠,你让他们回去吧。’弥生靠坐在病床上说。‘厕所很干净,房间也很整洁,我很满意了。’
她满意是她满意,金绍棠可不以为然,事事讲究造型的他职业病犯了。他瞪了弥生一眼。‘你别管,好好休息。’然后继续指挥谨臧。‘过去,右边一点,左边高一点,再高一点’
谨臧高举着超大的画一下往右、一下往左,哭笑不得,他用力踏起脚跟。‘太高了’&#%谨臧暗骂,放低油画。
金绍棠又说:‘喂,太低了。’
%#&谨臧气得碎碎念,弥生忍不住笑了。
终于金绍棠满意了。‘好,就这样。’
呼--终于!‘老大,可以了喔?’
‘可以了。’
‘好。’谨臧单手按住画,另一手掏出挂钩,用嘴撕下胶贴,啪哒黏上挂钩--
‘还是低一点好了。’金绍棠说。
‘靠!你整我啊老大。’谨臧用力拔胶贴。
噗!弥生捂住嘴,硬是忍下大笑的冲动。大清早的金绍棠就为了病房的摆设大发牢騒。
‘颜色不对,白兮兮的,对你不好。’所以要谨臧拿他办公室的画过来,又说:‘厕所不干净,对你不好!’所以叫姗芭过来扫厕所。
打开电视他诧嚷:‘什么?只有三台可以看?那怎么行,会闷死你了。’便要谨臧将公司的dvd搬来,还要谨臧晚点去租影碟。
看他们忙进忙出,她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大家明白金绍棠的脾气,不把病房弄得漂亮舒适,他是不会罢休的。他甚至要姗芭到医院附设的花店买香水百合,他说这样才不会一直闻到消毒水味。
可当一个小时后,他对谨臧说:‘我车上有一条客户送的波斯地毯,你拿上来铺。’
‘嗄?’谨臧尖呼。‘铺地毯?我没听错吧?’姗芭冲出来,手上还抓着马桶刷。
金绍棠一副他们大惊小敝的模样。‘这样湿气才不会那么重,对弥生比较好。’
‘有没有搞错?’姗芭瞠目,不就割个盲肠嘛,有这么严重吗?
谨臧张大嘴巴,瞪着老大的眼神好像他疯了。
‘我的天!’弥生格格笑。他吹毛求疵起来天下无敌。
金绍棠催促。‘你还不去拿!’
‘喔地毯啊,喔真的啊,好,我去拿’谨臧恍惚地走出去。
一会儿,崭新地毯铺开来,盖住了灰色地板。金招棠双手抱胸欣赏,嗯,他终于感到满意了。在他身旁,谨臧、姗芭累得挂在椅上。
砰地门推开。‘换葯喽!’护士嚷着,她拉着葯车倒退地走进来,一转身‘哗’地一声倒退三步。护士呆住了,这是哪?又是地毯又是画又是花又是桌巾的,她用力揉眼睛。‘我走错了?’又退出去,抬头望门号。‘没错啊’
轰!里边爆出大笑。姗芭跟谨臧笑得蹲到地上,弥生因为不能大声笑,表情痛苦。
‘你们把这怎么了?’护士生气了,用力将葯车推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弥生道歉。
‘只是稍微布置一下。’金绍棠说。
‘稍微!’护士摇头,神经病,搞得五颜六色的。她将葯车停在床边,忍不住碎碎念。‘医院是养病的地方,别弄得花花绿绿的。’
噗!姗芭跟谨臧从蹲在地上变成趴在地上。
金绍棠板起脸。‘我觉得很好啊,暖色系可以帮人增加免疫力,心情愉快,病才好得快。’不懂就别乱嫌!
‘打针。’护士懒得说,她按住弥生手腕,准备注射。
大家过来围住弥生,金绍棠最关心,他挨着护士身边监督,看护士小姐拍拍弥生手背。
‘你的静脉不好找喔!’说着,针头戳进去,弥生皱眉,金绍棠抽气,谨臧握紧拳头,姗芭啊一声。
没成功。‘不行,再来!’护士抽出针管,又拍拍手背,重新找好位置,一针戳进--
‘哇--’姗芭怪叫。‘很痛吧?’
唔弥生拽眉,金绍棠流汗。
‘嗯还是不行。’护士又拔出针。‘再来!’重新找好位置,一针插入。
‘哇咧--’姗芭转身不敢看了,谨臧觉得头晕,弥生心跳剧烈。金绍棠看见长针又一次被拔出来,他眼角抽搐,血压骤升。
‘嗯’护士摇头。‘还是不行,再来--’
‘你再什么再--’金绍棠跳脚,谨臧抓住老大,护士吓得飞掉针筒。金绍棠咆哮。‘你要再来几次?会不会打针?你干脆把她桶死算了,这样插来插去你当她不会痛啊?你不能看准再插吗!嗄!’
谨臧赶紧把老大架开,姗芭帮着拉住绍棠,弥生对护士小姐说:‘对不起,你再来。’
护士看金绍棠一眼,委屈道:‘你别给我压力啊--’
‘那你就小心打啊!’他吼。‘就跟你说她的静脉不好找嘛!’结果护士又连续‘再来’三次才成功。完毕时,金绍棠已气得七窍生烟想拆她骨头,护士推了葯车就跑。
他对着门吼:‘打个针捅了七、八个洞,有没有搞错?’
他坐下,抓住弥生手背,瞧手背都瘀青了。‘痛死了吧?哪有人这样打针的?’他轻轻揉着她的手。‘很痛吧?好可怜啊’
‘没关系啦!’弥生微笑,心里觉得温暖。
姗芭跟谨臧交换眼色,他们俩出去八卦。
姗芭摸着下巴。‘我觉得老大对弥生比对女朋友好。’
谨臧点头。‘对,她割盲肠老大搞得像世界末日,上次他那个叫媛芬的女朋友不是车祸吗?骨头断了七根,他还照样上班咧!’
‘那老大为什么不干脆就追大姊?’姗芭困惑。
‘呵呵呵’谨臧神秘地笑。‘这你就不懂啦,老大干么追?她一天到晚在他身边咧,还追来干么?’
姗芭掐住他耳朵。‘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嗄?嗄?在身边的就不稀罕?嗄?’
‘别掐啦,痛死人啦’谨臧痛得哀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