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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市场形势进一步恶化,国内供大于求的局面短期内难以扭转,很多小钢铁企业纷纷落马。邪不凡却固执己见,坚持要上百吨转炉,这不明摆着把钱往粪坑里扔吗?
远东暂时放下了如何分成的问题,开始到县里游说劝阻。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在阴山县已分成两派,其中一派是以谭书记为和邪不凡为首的激进派,主张逆势而上,趁国家疲于应付市场、其它小企业纷纷关停并转的时候,抢抓机遇,迅速扩大规模,挤身于大型企业行列。另一派,则是以县长胡来为道的一派,坚持认为市场形势每况愈下,现在企业已面临亏损边缘,再上百吨转炉恐怕不但无助于企业摆脱现有的困境,反而会雪上加霜,扩大亏损,这样财政上不仅要投资,以后还要补亏,里外不讨好。
远东开始把宝压在了胡来身上,以拒绝投资为威胁,逼迫邪不凡和谭色让步。邪不凡和谭色虽然坚决,但苦于资金周转不开,本来以为想以为远东市送水为由要求远东投资,可现在远东投资公司和县长胡来等人的全力阻止,一时骑虎难下。
渐渐地,谭色感觉压力太大,尤其是资金难以到位,即使是自己强行拍板,项目也无法动工,心开始动摇了。
邪不凡担心谭色顶不住压力,意识到一旦谭色让步,那自己的计划恐怕会全部泡汤。于是他急忙赶往谭色家中,去说服谭色。
邪不凡赶到谭色家中,发现谭色眉头紧锁,手里夹着一颗红塔山,正啪嗒啪嗒地抽个不停。烟灰缸里,烟头早已堆成了小山。
谭色见邪不凡来了,也没有起身,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坐。然后,继续抽着他那颗红塔山。
邪不凡见屋里烟气腾腾,呛得眼睛直要流泪。他急忙走到窗户前,打开了一扇窗户,放放风。然后,转身对谭色道:“谭书记,远东那边又来电话了,这次他们根本一字未提筹建百吨转炉的事。”
谭色眼睛一亮,伸手往烟灰缸里瞌了几下烟灰,道:“怎么回事?”
邪不凡没有说话,脸色露出了难色。谭色见此情景,本来发亮的小眼睛又暗了下去,把烟放到嘴里猛抽了一口,怒道:“我就知道这群远东的兔崽子们没安好心。是不是又冒出什么坏水了?”
邪不凡苦笑了一声,道:“哪里是什么坏水?简直坏透了,简直是落井下石。他们,他们居然提出要撤资!”
“啪”地一声。谭色手一颤。刚抽了一半地烟头掉在地上。刚好落在地上地废纸篓里。唿啦一声。火苗子就着了起来。
邪不凡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纸篓抽到客厅中央。快速将那个刚燃起地小纸团撤了出来。扔在地上。用脚踩去。
火是灭了。可这一来。屋里地烟更浓了。谭色连忙跑去把所有地窗户全打开。通通风。
好半天。客厅里地烟没了。两人把窗户关上。又坐了下来。谭色首先打开了话题:“不凡啊!我看这事还真地考虑考虑。俗话说。大丈夫能伸能屈。能进能退。远东既然拉开了这个架式。看样子我们不让步也不成了。要不。筹建这事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研究?”
邪不凡最担心地就是这个。见谭书记终于开了口。知道这事谭书记也是前思后想了好些天了。他既然这样说了。恐怕这事还真地难办了。不过。他不死心。他历尽艰辛才说服好多人支持这事。如今就因为远东要撤资就完了?
他细眉一扬。道:“谭书记。我看这事不急定调子。至于远东那边。估计他们是想吓唬吓唬我们。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就来个假戏真做。真地让他们撤了资。我们全部进去。您看如何?”
谭色吃惊地看着邪不凡,仿佛不认识邪不凡一样,愕然道:“他们要是撤了资。我们凭什么从哪找那么多钱来给兑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么大的事,我哪能跟您开玩笑呢?这事我仔细想过,如果我们这次成功了,不仅可以一次性将远东投资公司一下子挤出去,就是胡来我们也让他换换地方。免得老在我们这碍手碍脚。”邪不凡豁出去了,干脆把这事都挑明了。
谭色那双黑色的小眼睛瞪得已经比铜铃都圆,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邪不凡,张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邪不凡不管那些,继续道:“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在我们的一亩三分地,还能让他们远东摆出斜去?我想这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凑到谭色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
好半天,谭色才醒过梦来,不过他仍有些担心地道:“这样也行,只不过事做的绝了点。这样做,有两件事情必须解决:一个是资金问题;一个是那个神秘女子的下落。”
“您尽管放心,全交给我就是了。三天后,您等我好消息!”邪不凡拍着胸脯道:“如果三天内,我办不妥这两件事情,那您拿我是问!”
谭色惊讶地道:“你这是,要立军令状?”
邪不凡生硬地点了点头,道:“立就立,我就不信这次扳不倒胡来和远东。”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谭色望着渐渐地从院里里消失,不知是喜是忧。这样做,对他来说,没什么风险。可对邪不凡风险可就大了。如果投资的事情解决不了,那他就没法向县委班子交待。如果那神秘女人的吓落搞不清楚,找不出那女人与县长胡来联系的证据,那胡来到时真的翻起脸来,告到上边去,就是他自己也保不了邪不凡。
第二天,县委常委会议通过了一项决议,大体内容是:一是同意远东方撤资,但具体时间、偿还方式要谈判;二是同意筹建百吨转炉。
但上述这两项决议有两个前提,一是邪不凡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筹建资金问题;二是邪不凡负责与远东方谈判,撤资的具体时间和期限全由邪不凡一人决定,一旦中间出了问题,则免去邪不凡远山厂长职务。
胡来等人之所以举手同意了这个决议,关键是他们看到这两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邪不凡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筹建百吨转炉要两个亿,偿还远东投资,至少算来也得两个亿,因为虽然他们当时投资时不足五千万,可每年的资本滚动、规模扩张以及利润分红加在一起,早就突破了两个亿。两者相加,四个亿的资金,即使倾全县之力,也难以解决啊,何况他一个远山铁厂的一个小厂长。这不明摆着谭色决定放弃邪不凡了吗?舍掉邪不凡这个过河的卒子,保住自己老帅的位置。
他们同意这件事情,既给足了老书记的面子,又不费吹灰之力,将邪不凡无声无息地拿下。这可是他自己要这么干,别人没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这就叫死了还不知自己怎么死的,还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
散会后,谭书记和其他常委都走了。胡来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文武闻风闯了起来,问道:“胡县长,听说你们开会要拿掉邪不凡了?”
胡来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文武坐下,道:“我们没拿他,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文武奇怪地问道:“难道老书记没阻止这事?邪不凡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哼。我看这小子也太猖狂了,狂的不把谭色放在眼里了。以致于谭色这老鬼对他彻底失望了,懒得再支持他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了。”胡来说着一些很不合身份的狠话,脸上显出十分得意的表情。
“我看这事本身太过蹊跷,有些不对劲儿。虽然邪不凡外表比较猖狂,但办起事来却十分仔细的。按理说,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居然跟书记立这样的军令状?”文武犹自不信,摇晃着那张黑炭似的黑脸道。
胡来听完,笑了笑,道:“那你说,邪不凡往哪去弄这四个亿去?四亿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是他,就是我和谭色亲自出面,要从上面弄下四个亿来,也是万万不能啊!”文武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怪怪的。”
胡来笑着拍了拍文武的肩膀,笑道:“老黑,别瞎想了。我倒是在想,这个邪不凡一旦倒了。将来谁去接他的位置呢?”
文武一楞,胡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来?见他笑眯眯地瞧着自己的眼神,暗道:莫不是想让再回去当那个厂长?不过,这事不大可能啊,违反国家用人制度啊。
胡来见他猜疑的样子,笑了笑道:“我看,你是最合适的。当然,如果上面不让你去兼,那就让金算盘干。不过,说实话,那个金算盘我还真不大得意他。看他办事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是没有人家邪不凡那样的闯劲和魄力。难怪谭色那老鬼会看上邪不凡?”
文武知道,胡来是在说上次金算盘那事儿。他苦笑了一声道:“老金算也立功了,起码他将肥佳佳的行踪偷偷地告诉了你。”
胡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毕竟那次事情处理的不是很光彩,本想把人家拿下,差一点没让人家抓住把柄,如果不是自己安排周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