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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旗在春风中猎猎飘扬,战鼓在黄沙中轰轰作响,黑色的马蹄如浪潮席卷大地,银灿灿的勇士刀光、鲜红的英雄热血,点缀着大陆,改变着世界。这样的画面,在圣斯历131年3月这样一个丰收的季节,正一幕幕的上演着。
威震军不愧为战斗力极其强盛的虎狼之师,通过华青峡谷穿越华青山脉后,在塔巴达帝国北部(原科塔王国领土)一路南下。遭遇到他们的塔巴达军队,如一群孱弱的病猫遇上了凶猛的狼群,皆被打的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偶尔有那么一支称得上精锐的军队,组织了一场顽强的抵挡,可对于二十万威震军,也没有多少难度可言。
无论是在平地,还是山林,塔巴达守军皆败的一塌糊涂。唯有那么几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城池要塞,加上一支有可观战斗力的军队,才会稍微延长一下威震军的南下时间。
萧恩泽心里清楚,在这已经被划分为塔巴达帝国行省的地面上,并没有塔巴达帝国主力军的存在。他通过论坛知晓,帝国两大军团,一支由卫斯统领的帝国军正在原瑞丹境内,而卫斯也正沉醉在皇帝身份的享受中。而另一支由席森克统领的潮汐军正在帝国南部,镇压哈齐贝和蒙比伦残余势力组织的暴动。萧恩泽计算,等到卫斯带兵来对付自己时,自己恐怕已经拿下渡斯伦了。
想到渡斯伦,萧恩泽多少有些担忧。在他心里,南下的最大阻碍,莫过于这座要塞了。
攻下密布斯鸠城的时候,已是黄昏。萧恩泽决定在此休整一夜,如往常一样严令全军,务必遵守纪律,不扰民、不吓民,更别说做那些**虏掠的勾当了。当然,萧恩泽对军令的申明自然是说给那些新加入威震军的战士们听的,至于老威震军战士,那是相当清楚萧恩泽所定的规矩的。想想萧恩泽以前以塔巴达将军的身份进攻科塔王国的时候,他治理下的良好军纪曾为他赢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如今,这位仁义将军又来到了科塔国土上,科塔人不但不对威震军有情绪,相反还很配合威震军的工作。
岁月流逝,很多东西都在变,但萧恩泽在人们心目中的善良却没变。
对于寻常的平民而言,大陆已是动荡战乱,管你是友军还是敌军,只要是支不伤害自己的军队,他们就已经感谢上苍了。知道来犯的军队最高指挥就是曾经的威廉森后,科塔人的情绪不跌反涨。
攻占了密布斯鸠城后,萧恩泽迅速的把城政府据为己有,作为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此刻在一群威震军将领中,一个传令兵挤了进来。
“威统大人,门外有人要求见你,他自称是密布斯鸠城里的民众代表。”
萧恩泽背对着大门,亲自把桌面上的茶杯斟满,温和地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是威统大人的故交。”
萧恩泽眉毛微微一扬,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滋生,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带他进来吧!”
那民众代表进来的时候,萧恩泽已在大厅首位的椅子上坐下。大厅两侧的椅子上,是拉尔夫和德萨琳等威震军高级军官,他们怒目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和萧恩泽的亲切笑容比较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萧恩泽还来不及朝这民众代表脸上打量,他便像全身骨头突然散架似的跪倒,然后用四肢在地面上爬行,迅速的来到萧恩泽的脚下。众将大惊,齐齐站了起来朝那民众代表拥去,就连冷静如萧恩泽,也惊得站了起来。
这民众代表如果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萧恩泽,就足以让在场众人震惊了,但他真正的行为,却让众人的下巴几乎全掉落在地上。
受民众爱戴的民众代表,居然跪倒在萧恩泽的脚下,抱住他的小腿,用嘴在他的皮靴上舔了起来。
众将在民众代表的身后纷纷停下,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萧恩泽。德萨琳双臂颤抖,浑身上下不知起了多少鸡皮疙瘩。
萧恩泽的脸色也没那么自然了,他朝脚下的人看了一眼,抬头道:“都出去吧!”
“大人,他——”
“没事,都出去吧,我单独和这位代表谈谈。”
“是——”
众将齐齐离开,萧恩泽朝门外看了一眼,见只有守卫在门边的卫兵了,淡淡地说道:“加德殿下,你这样的礼我可受之不起啊!”“大人!你居然还记得小人,这太让小人感动了!”
“加德殿下言重了,若论起身份,是我应当向你行礼才是。”
“万万不可!”加德抬起头,朝萧恩泽望去。
这时,萧恩泽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脸。一时间,萧恩泽全身如遭电流走过,一种惊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这还是以前那个高傲暴躁、不可一世的科塔王子吗?
灰头土脸,面色灰暗,浓密的眉毛没有修整,偌大的眼睛黯淡无光,厚厚的嘴唇干燥异常。别说什么王室的尊贵气质,就连一般的贵族风度,也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到了。现在的他,与其说是一个平民,还不如说是流浪汉。
“大人,请接受我的礼节吧!这是我对最崇敬的人的一种爱的表示!现在在格西圣斯大陆上,谁不知道威廉森大人的名字?谁不知道天下无敌的威震军?大人,你就是我的偶像啊!”加德说的**澎湃,又在萧恩泽的皮靴上舔了起来。
萧恩泽清晰的看见,他不但伸出舌头去舔,竟还用那厚嘴唇去吮吸。
萧恩泽倒抽了口凉气,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决定:这双皮靴绝对不能再要了!
想过之后,他觉得还不够,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下次和加德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穿双便宜的鞋!
看加德啃的有滋有味,萧恩泽实在不忍心把脚抽出来。只是突然间,一种怅然感涌上他的心头。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王子,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国之王的王亲宗室,陡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人真是个矛盾的生物,他可以富贵,可以用富贵去嘲笑他人的贫穷,可以用强大去欺负他人的弱小。但当自己成为贫穷了,成为弱小了,却也能去忍受他人的富贵嘲笑和强大欺凌。
加德,这个含着用金钱与权势铸成的金钥匙的男人,这个让成千上万的人去抱着他的大腿献媚的男人,如今沦为了亡国奴,却也能适应自己新的身份,跪倒在比自己权势尊贵的人面前,卑躬屈膝的讨好、献媚。哪怕这个权势尊贵的人,以前只是一个自己连名字都记不起的虾兵蟹将。
看着加德匍匐在脚下,萧恩泽竟没有那种虚荣的满足感,他只是感到一阵阵的惆怅。
“加德殿下,请起来吧!我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不用不用,小人跪着就行了。”加德的言语和行为虽然谦卑,但却并不否认萧恩泽称呼他为殿下。看来在他的骨子里,这份王室的荣耀还是存在的。只是,被他掩藏在内心最深处,最深处
萧恩泽不再多说,等着加德说下去。
“大人!请让小人跟随你吧!”
萧恩泽皱眉,疑问道:“跟随我?”
加德点点头,道:“是的,大人!让小人跟随你吧!让小人跟着你去打卫斯,给小人一个报仇的机会吧!”
“说下去。”
“大人,卫斯是禽兽,是个冷血的畜生!父王上了他的当,科塔王国的投降并没有换来和平,换来的是毁灭和杀戮!科塔王室在一夜之间遭到卫斯的屠杀,父王、母后、弟弟妹妹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若不是赫蒙将军的舍命保护,小人早就随父王一起去了。就在现在,塔巴达军队都在搜索我,他们不但是恶魔,还是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加德偷偷看了萧恩泽一眼,见他认真在听,急忙道:“小人逃出来后,暗地里召集了一批科塔军人,又在民众中制造了不小的影响。小人知道,小人的这点力量在大人你的眼里显得微不足道,但小人相信,有小人在大人的军中,对威震军在原科塔王国的领土上行动是非常有帮助的!”
萧恩泽暗想,加德还是太嫩了点,几乎可说在政治上没有出色的才干。不然,他也不会骂卫斯是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了。牵扯到帝国利益,卫斯还会和你讲信用?萧恩泽突然插话道:“加德,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助你复国?”
加德急忙趴在地上,大声道:“大人,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人和科塔人民都清楚,科塔王室已经没有了,大陆群雄并起,科塔已经没有这个力量再争夺天下了。小人只是想为科塔人民找一个靠山,找一个依靠。”
萧恩泽微笑道:“你们不已经都是塔巴达帝国国民了吗?”
“大人!我们不愿被无耻的塔巴达人统治!既然只能找个依靠苟且偷生,小人宁愿找大人你!”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科塔人民的意思?”
“两者皆是!大人——”加德激动起来,给萧恩泽磕头:“请相信我们的诚意!也请相信小人,绝对没有对你有半点欺骗!”
“嗯,我相信你。加德殿下,起来吧!”
加德依然不起来,只是怔怔的看着萧恩泽,道:“大人,你答应了?”
萧恩泽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道:“我答应你留在威震军中,毕竟,你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帮助。其他的事,再说吧!”
加德喜道:“谢大人!”
想了一会,萧恩泽问道:“你手下有多少人?我指的是,战斗力。”
“五千多人!”
“不多,但——也不算少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清晨带他们过来。”
“是!大人呐!你就是科塔人民的救星啊!”萧恩泽端起茶杯,放在嘴进轻轻的品了一口,道:“没那么严重——”
“有,有的,大人,在小人的心中,你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说着,加德又向萧恩泽扑过去,抱着他的脚啃了起来。
“咳——”萧恩泽极为不适应加德的这种礼节,假声咳嗽着。
加德把双手捧成一个口袋,向萧恩泽的胸前伸去。
看着加德那掌心朝上的手掌,萧恩泽一阵疑惑,道:“干什么?”
“大人,你不是要吐痰吗?请吐吧!”
萧恩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加德,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砰!萧恩泽终究没有忍住,一脚把加德踹飞出去。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啪啪!听到门外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萧恩泽摇摇头,边摇头边叹道:“哎!哎——定力还是不够啊!我需要冷静,冷静”
果然如萧恩泽和加德所设想的那样,威震军中有了这个落魄王子的加入,南下的路程变得坦荡起来。甚至这一路上,还有不少科塔人民夹道相送,给战士们送上鸡蛋和水果,就仿佛威震军是他们国家的军队似的。很难想像,威震军是一支侵略军,而他们是一群被侵略的人民。
加德现在虽然落魄,但在科塔人民心中还是有很强的影响力的。在几次攻打由原科塔军守卫的城池中,加德只是露了个面,萧恩泽便兵不血刃的取得了胜利。这不禁也让萧恩泽在心里暗暗的盘算,加德这个星星之火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像滚雪球似的,原本跟随加德的五千人,现在也变成一万五千人了。
威震军,终于来到了塔巴达帝国腹地——波斯伦要塞前。
萧恩泽骑在披上黑甲的马背上,抬头眺望险峻山岚下的坚固要塞,内心感慨万千。想想自己在电影空间里的戎马生涯,正是以渡斯伦要塞为起点而开始的啊!
在这里,有他太多的影子和回忆。
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渡斯伦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同样的,在塔巴达帝国,渡斯伦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当初,渡斯伦要塞就是塔巴达王国的门户。多少年来,它作为王国的北方大门,抵御科塔王国的进攻。而科塔王国的军队也正是因为有渡斯伦要塞的存在,从来未越过塔巴达王国的边界!现在,塔巴达王国虽然变成了帝国,但渡斯伦要塞,依然是塔巴达皇权的守护神!
横在萧恩泽面前的,是无比重要的战略要地,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它的重要都不为过。
看着要塞上方林立的钢枪,坚固墙壁表面那一个个被箭矢填充的箭孔,和那种如巍峨高山般的不动气势,萧恩泽感觉到了阵阵压力。
他跳下马,负手而立向前走了几步。身旁众将纷纷下马,跟随在他身后。
他将手放在额前,叹道:“渡斯伦真是塔巴达民族的守护神啊!”以前萧恩泽在渡斯伦要塞内防御敌人进攻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但现在,他作为攻方,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加德殿下,我们曾不只一次在这里交手,如今旧地重游,不知你有何感慨?”
加德谦恭的向萧恩泽行了一礼,道:“大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称下官为殿下了。下官既然已经成为大人的下属,就要踏踏实实的为大人办事,绝对没有二心!”
萧恩泽深深的朝加德望去,他比和萧恩泽在密布斯鸠见面时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的神情诚恳,看不出一丝做作。
“我满足你的要求。那么加德,如果我要你的人作为炮灰打头阵,你愿意吗?”
加德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不亢不卑地说道:“对于大人的命令,下官绝不会说不。”
“嗯——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加德偏过头,朝渡斯伦望去,那如水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厉色:“得塔巴达,必先破渡斯伦。往日下官一来到渡斯伦,就感到头疼无比。但今日,下官的心情却兴奋异常”
“噢?”萧恩泽被加德的话提起兴趣,问道:“为何?”
“因为下官相信,大人一定会取得胜利。”
萧恩泽突然觉得加德说话十分有技巧,他明明是在拍马屁,却丝毫感觉不到那股马屁味。回头想想,如果哥多斯还活着的话,恐怕也要甘拜下风了。
哥多斯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可怜就在于,他愚蠢之极。
想到逝去的故人,萧恩泽一阵忧伤。其实在发现哥多斯是卧底之前,萧恩泽一直是把他当作心腹看待的,但正因为萧恩泽看重他,所以事发后才会对他异常的憎恨。
“加德,你为何如此肯定呢?”
“大人,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啊!不只你,还有拉尔夫副威统、黛萝万威、伏特加万威,有谁比你们更加清楚渡斯伦的情况吗?俗话说,知己知彼,百胜不殆!在你们这么一批深知渡斯伦情况的将领的领导下,渡斯伦能不破吗?”
萧恩泽点点头,加德说的没错,这渡斯伦以前的最高指挥,就是他威廉森大人呢!这其中的防御结构和防守战术,他都是了如指掌的。
在心里盘算了一阵,萧恩泽道:“黛萝。”
一个身着军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走过来,道:“在!”
“现在渡斯伦要塞的最高指挥是谁?共有多少兵力?查到了吗?”
“最高指挥官是曼德。至于兵力,根据各种有价值的迹象分析,大概在五万左右。”
“曼德?”萧恩泽略微吃惊:“是他?”
萧恩泽坐镇渡斯伦的时候,曼德就是他的部下。后来萧恩泽被卫斯软禁,拉尔夫回佛伦萨营救萧恩泽的时候,曼德虽然没有站在萧恩泽的阵营上,却给予了间接的帮助。他和拉尔夫一样,都是有着二十年左右军龄的老军人,他虽然对萧恩泽尊敬,但却不愿意背叛自己的国家。萧恩泽后来逃亡北上,两难的他最终还是做出了放萧恩泽通行的决定。对于萧恩泽而言,他算得上是恩人了。
此事曼德虽然处理的很好,但猜忌心重的卫斯还是把责任推脱到他身上,夺走了他的官衔关进了佛伦萨大牢。半年后,宰相马休才把他给弄了出来,让他戴罪立功,并给卫斯进言,说他是王国忠臣,又是有能的将领,卫斯这才再次委以重任,让他继续镇守渡斯伦。
萧恩泽知道曼德被贬,却不知道他又复任,所以得知渡斯伦要塞的最高指挥是他后,才感到有些惊讶。
“全军原地扎营!黛萝,准备纸笔,我要写信给曼德这个老朋友!”
“是——”
得知萧恩泽的用心后,众人轻松了许多。如果连渡斯伦都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来,那威震军胜利的希望将会非常大了。
当夜,萧恩泽写给曼德的秘信就被送到曼德手里。萧恩泽知道曼德的个性,信中的言语也很直接,大概意思就是希望曼德兄能体恤战士们的家属,珍惜兄弟们的生命,不要让本是一家的兄弟在要塞前拼的你死我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牺牲。威震军是一支仁义之师,我威廉森也不是个好杀残忍之人。我的军队,只为卫斯而来,既不会觊觎塔巴达皇权,也不会给塔巴达人民带来灾难,望曼德兄能以大局为重云云。
萧恩泽没有想到,曼德的信回的更加直接。
“威廉森大人,当初你从渡斯伦走了过去,老曼便还清了大人所有的情。老曼不欠大人的情,心胸已是坦荡荡。大人请放马过来,老曼和塔巴达战士们将陪大人血战到底!还有,这样的秘信不要再写了,就算还来,老曼也不会再看。”
拉尔夫气的胡子被吹的老高,喝道:“这个呆子!真是块木头!”拉尔夫和曼德是多年的战友,与他的情义不在萧恩泽之下,如今见他依然冥顽不灵,手舞足蹈的骂着。
伏特加沉默不语,对于曼德这个人,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说他是块木头吧,可当初他帮助萧恩泽的手段又很高明,说他顽固吧,可他守卫自己的国家并没有错。这个人,究竟怎么说他才好呢?
伏特加实在想不通,向萧恩泽凑了过去,道:“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
“呼——”萧恩泽长长的吐出口气,仰天看着蒙蒙亮的天空,一道忧伤而无奈的声音在人群中飘荡:“战吧——”
部下们看见了萧恩泽的哀伤,却没有看见,此刻在他的心里,正在流泪的呐喊:“曾经的兄弟啊!我们——终逃不过这血战到底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