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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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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珍惊愕之下忽然被捉住手--

    “跟我走!”萧易全抓住禧珍,欲往外冲撞官兵。

    情急下,永琰纵身飞越数人拦住萧易全的去路!萧易全被迫放开禧珍,全力与永琰过招。

    然而此时官兵越众越多,再不走,眼看就再也走不了了!

    情急之下,萧易全却忽然闭目举臂,接着凝聚全力徒手出掌。原以为他将运力发掌,未料一把短刀忽然从他袖缝中飞出,射向永琰--

    “永琰小心!”

    永琰轻易便躲过那飞来的暗器,然而,正当禧珍松一口气时,诡异的事发生了!萧易全忽然反掌一挥,那短刀竟然像有生命一样,回头再一次朝永琰背心射去

    ?x那间,任何人都来不及警告永琰,那短刀飞行的速度就像刚才一般快速!尽管永琰听风辨位再次躲过这刀,然而那诡异的短刀在空中不断盘旋再剌,到最后永琰竟然是跟一道诡异的力量在对抗!

    正在紧张万分时,从萧易全的袖缝中竟然又射出一刀,这刀是把暗箭,趁永琰与前头那力量对抗时,它转到后方对准永琰胁下死穴--

    “不要!”

    霎时禧珍奔过去,扑在永琰身上--

    那把后发先至的刀刺中禧珍的背心!

    “珍儿!”

    这一刻,永琰全身的血液倏然从头凉到脚底!

    “走!”

    萧易全见自己失手,他神色惨白、以退为进,挥令下属跟随他冲向守在牢房口的官兵。

    那群官兵见萧易全刚才那怪力乱神的招式,无不惊畏恐惧、纷纷让开,任其脱逃,数十名官兵竟然不战而败!只有那矮老者似乎因为伤重已经晕迷,根本无力与党羽一同撤退!

    永琰看到禧珍在自己面前倒下,她那痛苦的小脸,?x那间撕裂了他的心

    阿布坦等人围绕在贝勒爷身边,根本已无心追敌,此时官兵终于进入大牢,将那名矮老者拘捕。

    “永琰”禧珍喘着气,额上直冒冷汗。

    永琰紧握住禧珍的手,大声对众人狂吼:“格格伤重,快!快叫御医!”

    众官兵一阵忙乱,有人早已经去请御医,还有牢头见格格受伤吓得早已经往上报去。

    “永琰我的背心好疼”禧珍吃力地眨着眼,虚弱地对永琰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渐渐看不清永琰的脸孔?

    “没事,你会没事的。”他冷静地对她说。

    只有禧珍感觉到,永琰的手在微微颤抖。

    禧珍想对永琰微笑、想说话安慰他、更想告诉他,自个儿一点事都没有

    然而她才刚露出笑容,还来不及开口就已经晕死过去!

    *  *  *  *  *  *  *  *

    禧珍救了永琰一命,自己却身受重伤。

    她受的伤实在太重,那把飞刀刺得又深又重,伤及心脉,放眼全京城只有宫内御医的高明医术,可能救活她的命,但这也得奇迹发生才行。

    皇帝知道禧珍救了永琰一命,也明白她伤重也许可能不治,如今唯有御医能暂时护住她的性命,因此皇帝特别恩准禧珍住在宫内,永琰就近在她床边照顾。

    这段期间,禧珍的身世已经闹得天下人尽皆知!

    同时那名晕迷被捕的矮老者,已被认出是平贝子府中的家丁,同时他被捕后已经道出萧易全与神珠教之事。

    对于萧易全竟能运用常人所不能的诡异奇功,皇上得知后十分惊奇疑惧!

    虽然皇上的阁老们有人推断,萧易全使用的是迷魅人心的幻术,然而那名矮老者听后只是冷笑,阴冷地说道:幻术?幻术若能真在虚空中使一把刀,刺到格格的心窝里,那就算叫幻术,也是幻术中的真本事了!

    至此,萧易全冒充平贝子一事也已被揭穿,福晋的图谋无功,只是众人万万没料到,那萧易全竟然会使出迎娶自己亲生女儿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段!

    然而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倘若只为认亲生女儿,他不须如此迂回,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找上禧珍,并对禧珍说明自己的身分!

    这三天来,永琰守在禧珍床边心力交瘁,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

    皇帝走进钟粹宫时,心头也正被这样一个问题所困扰着。

    禧珍此刻就躺在里头,她的生命正在旦夕之间。

    永琰坐在床边悉心看护禧珍,过了许久才发现皇上站在他身后!

    “皇上--”

    “不必多礼。”皇帝扶起下跪的永琰。“小珍儿如何了?”皇帝问。

    自从皇帝得知,禧珍为了救永琰而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后,皇帝就不再怪罪永琰为了禧珍忤逆自己的行为。

    况且如今情况已有了改变--原来那平贝子与其独生女早已被害身亡,平贝子竟然是外人易容假扮的!而那“萱儿”其实是一名街头上骗吃骗喝的乞儿,她是萧易全安排,用来骗取禧珍同情心的一颗棋子!

    “情况仍旧一样,她仍然昏迷不醒。”

    “太医与朕回报过,小珍儿虽然昏迷,然而她能撑到这一天已经是奇迹!朕想她一名纤纤弱质女子,伤势如此沉重既然能撑到三日,想必福星高照,后续必能渐次康复。”

    皇帝虽然安慰意味浓厚,然而这番话却忽然惊醒永琰。

    这些日子他心乱如麻,确实未曾想过,今天倘若换成是他身受如此重伤,极可能已经当场死亡,然而以珍儿一纤纤弱质,何以还能撑过三天之久?

    永琰忽然想到,在牢房当夜,萧易全忽然施行诡术一事!

    “永琰,有一件事朕实在不明白,”永琰正思及关键时,皇帝问他:“那萧易全既然是小珍儿的生父,他又何须煞费周折易容成平贝子迎娶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

    “只有一个理由。”永琰道。

    皇帝挑起眉。“你想到了?说给朕听听!”

    永琰望向禧珍,对于近日所发生的一切谜团,他忽然能串联在一起了!“他有所为而来,目的却不是为了认亲。”永琰缓缓地道。

    “有所为而来?不为认亲?那么,那萧易全的目的是什么?”皇帝问。

    “为了一颗,有神秘力量的银珠。”永琰沉声道:“他本来并不想揭露身分!他猜测珍儿的生母已将银珠转到她手上,萧易全之所以大费周章,只因他一心一意只想打探银珠的下落,然后夺走这据萧易全所言,原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萧易全当夜在牢中,首先提起银珠一事,并说明银珠是他赠送给禧珍的生母,而至于当年禧珍的生母为何会带着银珠,跟了安亲王爷--也就是永琰的“阿玛”便是事情关键所在。

    而萧易全,他能拥有那非凡的力量凌空驾驭短刀,证明他确实有过人的奇异能力!而这能力与珍儿的能力虽然形式不同,然而却本质相似,足以证明他确实曾经拥有过那颗神奇的银珠,而且是在禧珍的生母拥有之前。

    永琰眼色一沉,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教人匪夷所思的可能--

    “神秘力量的银珠?这是什么东西?!”皇帝是头一回听见。

    永琰回过神,对皇帝道:“皇上,想必已有人跟您回报过,珍儿之所以受伤,与当夜在牢房中所发生的诡异情景有莫大关连?”

    皇帝点头。“是有人对朕说过,不过阁老们一致的看法,都认为萧易全使的是一种幻术!”

    “幻术绝不能在虚空中使一把刀,刺到珍儿的心窝上。”永琰心痛地道。

    皇帝点头同意,沉吟后道:“你这话,那已经被抓进刑部大牢的老头,倒也曾经这么说过。”

    “皇上,”永琰接下道:“事实上臣曾亲眼见过,那所谓的幻术。”

    皇帝瞪大眼睛。

    于是永琰将他曾与珍儿去过的那神秘之处,一一告知皇帝。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之处?”

    “确实不错。然而那个地方,现在也只有珍儿能进入了。除非萧易全也具有相同的能力。”但是永琰猜测,萧易全并不知道这一处地方。

    即使萧易全知道,也竟然能进入--

    因为他凌空御物的本事,较之珍儿他心通以及灌注意志的能力,其实略逊一筹,难道这是因为银珠离身太久所导致的后果?

    无怪乎,萧易全一心一意想夺回银珠!

    但是珍儿曾经末使用银珠,便靠意念力量打开井底密门,足见这股力量经银珠导引后,是可以滋生增长的。也许萧易全居心不正,因此力量不进反退,然而他自己却不明白,反倒一心一意想缘外他求,倚赖神珠的加持!

    永琰望向躺在床上的禧珍,此刻静下心来他才发现太医说的没错!

    禧珍虽仍然昏迷,然而她的表情似乎没有太大痛苦,非但人未消瘦,脸上气色也末因重病而蜡黄,反而在“沉睡”三日后,脸色竟然越来越红润!

    “这么说来,如果朕想上那井底瞧上一瞧,就非得要等这小珍儿醒来不可了?”皇帝的兴趣被挑起来了。“不过,你既然说那银珠有如此神奇力量,那么那颗珠此刻何在?难道被萧易全夺走了?”

    永琰摇头。“皇上想知道那颗珠子所在”他转头看着禧珍,开始坚信奇迹已经在发生。“等珍儿醒来,她还可以跟您讲一个十分奇特的,关于我们的孩子的故事。”

    闻言皇帝倏然瞪大眼睛--

    听起来,这一切怎么比他这当皇帝的所见所闻,都还要离奇?

    *  *  *  *  *  *  *  *

    禧珍于昏迷七日后,终于清醒。

    期间太医除给予治外伤的金创药外,其实不曾用内服药给予禧珍医治,因为她非但昏迷而且无法灌药,这七日来每回所灌的药,禧珍都全部吐出!

    禧珍清醒后,她的“奇迹”不仅惊动了皇帝,更惊动皇太后也前来钟粹宫探望这一个小丫头,并且惊叹于这丫头身上所发生的,这不可思议的大事!

    “这小丫头吉人天相、福大命大,真真是贵气!”皇太后就坐在床边,拉着禧珍的手说话,她见禧珍长得灵秀可爱、气质清纯,一见面便喜欢上了她!

    禧珍搔搔头哈哈笑。“老奶奶,我哪有这么福气!要能像您长得这么好、这么珠圆玉润的,瞧起来才像是有福气的老太太!”

    禧珍不称皇太后为“皇太后”却一开口就叫老奶奶还有老太太,直把一旁所有的人全吓出一身冷汗来!

    旁边陪着皇太后一道前来的皇帝,一时瞪大眼睛心底直犯嘀咕--永琰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口没遮拦的傻丫头?

    可只有皇太后,她老人家听见禧珍的话这么逗人,非但没生气还笑不可抑!“真的吗?小珍儿,你当真觉得老奶奶我长得很有福气?”

    “当然有福气啦!”禧珍笑呵呵地反握着“老奶奶”的手。“您瞧,您的手这么细腻、这么光滑,这要不是天生注定的命好福大,寻常人想养也养不出来这样的好手!”她装模作样地左瞧右看,假装一副很懂的模样!

    禧珍把从前春兰老在她耳边嘀咕的话,全拿出来献宝--因为从前在杭州时,她固执着要下田跟小碗他们一起农作,所以春兰老爱在她耳朵旁边碎碎叨念,说她要是手粗又长老茧,看往后还有哪个阿哥、贝勒爷的敢要她!因为人家要的,都是两手滑又细的美人胚子格格!

    “哟哟,你这小丫头,小嘴儿可真甜的!”皇太后被逗得开心极了!

    皇太后一开心,所有的人都笑出来!连皇帝也露出笑容。

    “还不止这样呢!”禧珍接下说:“老奶奶,您待人这么和和气气、笑口常开的,不仅能常添喜气,老天爷公公看着喜欢,肯定还能给您招来更多更大的福气!您一定能吉祥如意、万寿无疆、万载千秋、万夫莫敌、万紫千红”

    “嗯哼!”永琰打断禧珍的胡言乱语。

    她说着、说着本来还很好,结果越说却越离了谱!皇上原本挂在脸上的是笑容,这会儿却变成皱起眉头打问号了,永琰见状赶紧“暗示”她。

    皇帝瞪着永琰,淡眼看着这两个孩子眉来眼去。

    不过禧珍可没弄懂永琰的“暗示”她重复一遍永琰的挤眉弄眼,心想永琰难道眼睛有毛病?

    “永琰,你的喉咙跟眼睛还好吧?”她担心地问。

    永琰就知道她不懂。“我很好,你更该问皇太后好,别累着皇太后了!说够了话,就该请皇太后早早回宫歇息。”这才保险。

    “我不困、也不累,不必这么早就回宫歇息!”皇太后笑着说:“这丫头挺聪明机伶的,很能逗我开心!”

    “永琰,你听见了没?皇太后夸我聪明、机伶呢!这回,你肯定听得很清楚了吧?”禧珍好生得意的,回头她一定要告诉新眉和春兰、小碗她们!

    想刚才她可是卯足了劲儿,把这辈子所有认识的成语全都用上了!

    永琰笑得无奈。

    皇帝见禧珍那傻里傻气的可爱模样,他再左看看这个、右瞧瞧那个,忽然发现这两个孩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起来,永琰的确是遇到“克星”了!

    皇帝亲眼看见两人间的情意如此喜悦绸缪,他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这时皇帝才终于明白,倘若他再执意阻止下去,恐怕真的会失去永琰这个“儿子”!

    皇太后坐在禧珍房里说说笑笑,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在皇帝的陪同下笑呵呵地离开。

    等宫里所有的“大人”全都走后,终于轮到永琰的份儿。

    他坐在禧珍床边,喜悦地看着她“康复”后,反而越显红润的脸色。

    “永琰,你看着我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好笑的吗?”禧珍天真地问他。

    “不是。”永琰笑答,握住她的手。“看着你的身体健康起来,我很高兴、很欣慰、很感激,所以自然而然笑容就挂在脸上了。”

    永琰这话说得温柔又贴心,禧珍情不自禁也对着他傻呵呵地笑起来。

    “可是,永琰,”禧珍忽然收起笑容,她想到了自己因何受伤的事。“你说,我真的是那个叫萧易全的女儿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我又会变成阿玛的女儿?”

    “我想,当年你额娘是怀着你,嫁给阿玛的。”尽管这真相伤人,然而永琰还是对禧珍说真话。

    她有权利了解事实真相。

    “额娘怀着我,嫁给阿玛?为什么?”禧珍却不明白。“如果她已经怀着我,为什么不嫁给让她怀上我的男人?”

    永琰柔声对她说:“珍儿,男女之间有些事,是无法说得很明白的。也许当年你额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却联络不到萧易全,也或者是因为其它因素,因此让她下定决心跟随阿玛离开。然而我相信,你额娘后来嫁给阿玛的决定,一定是为了你。”

    “为了我?”

    “当年你额娘将银珠交给你时,银珠是放在你额娘身上的吗?”

    禧珍摇头。“额娘把银珠放在一个宝箧里,很慎重地交到我手上,她要我答应一定要随身带着。”

    “这就对了。”

    “永琰,什么对了?”

    “你额娘将萧易全交给她的订情物看得很贵重,因此慎而重之地放在一个宝箧里,否则阿玛当年曾送过你额娘那么多珍宝金珠,一颗银珠若没有深厚意义,不会被如此珍藏。然而也因为这样,你额娘始终不知道这颗银珠具有神奇的力量!当年她之所以要求你,一定要随身带着,必定是希望你未来能有机会,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然而这阴错阳差,竟然让你因此得到神珠的神奇力量。”

    禧珍听完永琰的解释,她忽然有些黯然神伤。“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是我的父亲那么,现在他到底上哪里去了?”

    “珍儿,你不怨他伤你?”

    禧珍犹豫了会儿,然后才摇头。“要是他伤了你,我也许会怨他,可他伤的人是我,那就算了。”

    永琰轻轻拥住她。“但他伤了你,我却会怨他。”

    “永琰?”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我愿意放他一马。”

    禧珍释怀地微笑,然后她垂下小脸对永琰说:“我从没喊过他父亲,他也从没认过我这个女儿,可他毕竟生下了我,所以这回他刺伤我这件事,就算咱们扯平了吧!”

    “但是,你仍然想见他?”永琰一语道出她心底话。

    禧珍犹豫片刻,却轻轻摇头。“不想。”

    “为什么?”

    “因为他竟然想伤害你。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我,这么做就是不对,是邪恶而且不能容许的!”

    听见禧珍的答案,永琰松了口气。

    他并不忍心告诉禧珍,萧易全之所以忽然认亲,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那颗银珠--而非为了认回他亲生女儿的真相。

    “不过,这件事皇上一定会追究。”

    禧珍神色略略紧张起来。

    “你别担心,萧易全能易容假扮成平贝子那么长一段时间,可见他足智多谋,没那么容易被捕。”永琰安慰禧珍。

    禧珍忽然想到什么。“永琰,你说小隽又坐那什么船的离开,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你指的,是留在珠内的讯息?”

    禧珍猛点头。

    永琰笑着取出一只珍珠手镯。“小隽的讯息,就是这只手镯。”

    “这只手镯?”禧珍瞪大眼睛。

    那是一只非常美丽的珍珠手镯,上头镶的全是太湖所产最上好纯净的金珠。

    “就是这只,”永琰将手镯套在禧珍的手腕上。“拥有讯息的珍珠手镯。”

    “永琰,你为什么把它套在我手上?”她想取下来细瞧,可永琰不许。

    “这是我送你的订情之物,当然套在你手上。”他似笑非笑。

    “订情之物”这四个字,禧珍可听懂了,她红润的脸蛋又潮红了几分。

    “可是这珠子的表面这么光洁滑溜的,你到底把字藏在哪里了?”她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永琰笑道:“当然得藏在别人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就是小隽所说的,珠中之珠。”

    “珠中之珠?什么叫珠中之珠?”她眨巴着眼,快好奇死了!

    “关于这个”永琰撇嘴一笑。

    “什么?你快说呀,我好想知道!”她急得要命,偏偏永琰卖关子。

    “你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

    “那么,就闭上眼睛,凑耳过来。”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凑耳过去?”

    “因为,这是个秘密,得悄悄的说。”

    “噢”禧珍果然闭上眼睛、凑耳过去。

    见她为满足好奇心,难得如此乖巧听话,永琰好笑--

    他终于找到一个方法,让她乖乖安静片刻了!

    禧珍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什么秘密,于是不耐烦地问:“永琰,什么秘密,你到底说了没?”

    对头安静无声。

    禧珍等了片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张开眼睛:“永琰,你--”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堵住小嘴--

    禧珍瞪大眼珠子,看见永琰的脸孔凑近,正吸住她的嘴

    她愣了好半晌,疑问全吞进了喉咙里

    难道这秘密是这么嘴对嘴说的?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  *  *  *  *  *  *  *

    永琰与禧珍,带着换过一身便衣的皇帝,一同回到井底。

    这是他们两人第三次回来。

    而这一回,是应皇帝的要求,把当日两人走过的路线再重走一遍,就当是一次皇上的探险之旅。

    “永琰,记得咱们那时候还以为,秘密是在这道泥墙后头,你说这道泥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来到这道泥墙前禧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朕知道!”皇上抢着答话。

    “咦?皇上您知道?”禧珍问。

    “是呀!”皇上威风凛凛地表示。

    一早听禧珍在宫里提起时,皇帝已经想过这泥墙的缘由!

    “那永琰,你知不知道?”禧珍问另一个。

    “大概猜到了。”永琰言简意赅。

    禧珍一听,这下可不得了!“什么?!不仅皇上知道,就连你也知道,那岂不就剩我不知道?”禧珍指着自个儿鼻头。

    皇上跟永琰对看一眼。“嗯,朕瞧,就你小珍儿不知道!”

    “这怎么成!”禧珍不同意。

    “什么东西不成?”皇上问她。

    “你们都那么聪明,全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当然不成!”禧珍鼓起腮帮子。

    皇帝一听,简直笑倒。

    “好好,要不小珍儿先猜,猜对了就算你知道!”连皇上也逗起她来。

    “嘻嘻,这还差不多!”她笑呵呵地,可回头一想--

    叫她猜,她猜什么来着?

    禧珍皱起眉头,开始前前后后、来来回回踱起方步,然后摇头晃脑、念念有词、东推西敲、佐拉右扯--

    “唉呀,有了!”

    “什么?”皇帝问。

    见禧珍终于“有了”皇帝松口气,要再不有,头可要给她转晕了!

    “我想到答案了!”绞尽脑汁,妤不容易终于给她想到个什么!禧珍高兴的不得了。

    “什么答案?”皇帝与永琰异口同声问。

    “这泥墙是做好玩儿的!”

    “好玩儿的?”皇帝瞪大眼睛:“这倒新鲜,朕可没想到!那小珍儿你说说,怎么个好玩法?”

    “就是好玩儿、让咱们心情能放松嘛!这样才不会让来到井底的人觉得这儿同咱们生活的地方一点都不相像,因为除了这堵泥墙外,这儿实在太冷漠、太无情的缘故!”

    “这也算个道理?”皇帝瞪大眼。

    “当然呀!”

    “那么那井底的尸骨怎么说?”皇帝问。

    “那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人!因为,这儿本来就不是让普通人进来的。”禧珍答。

    这点倒说对了,永琰叹口气,幽幽想。

    “朕仔细想想,小珍儿这好玩儿的想法,倒也不失为一个有理的猜测。”皇帝宽宏大量地道。

    “那么皇上,您猜的是什么?”禧珍笑你地问。

    她只是瞎掰胡认,没想到皇上还真的认同,可乐得她好不得意!

    “朕猜想,这堵泥墙,就是那在墙中密室画图的人筑的!”

    皇上的想法,很快就得到永琰的认同。“皇上也猜到了。”他淡笑。

    “嗯,永琰,你的想法跟朕一致吧?那么你就代朕说说!”皇帝见永琰认同,于是眉飞色舞地道。

    “永琰,你快说吧!”禧珍好奇死了!

    “筑这堵泥墙的主人,应该是这幢宅子原本的主人。”永琰道:“这人一定见过那飞船,因此能绘出那样一幅图像。我想在这道泥墙后头,必定有通气的穴孔直通地底,能听见飞船发动的声音,然而在这井底只能听见却看不见,而并底的构造又极怪异不可理解,诚如珍儿所言,这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普通人根本进不了密门,也就不知玄机在哪里!于是基于未知而产生恐惧的心理,这宅子的主人便命令家丁,建造这一堵泥墙将其封死以阻挡穴孔,眼不见、耳不听,然后任其后园荒废!”

    一番话,禧珍听得一愣一愣,听完后猛拍手鼓掌--

    “唉呀,永琰,你跟皇上怎么都这么聪明、这么有见解?”禧珍好生佩服。“那么好吧,我这个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就不跟你们俩抢第一、第二,我就当那第三聪明的好了!”至少她还排在子扬、阿布坦、新眉、春兰、小碗、小杯子他们前头!

    皇帝一听,乐得呵呵大笑。

    他还没见有哪个小姑娘这么逗的!

    “不过这可不行!”皇帝忽然道。

    禧珍问:“为什么不行呀?我已经不做第一、第二,都把第一、第二也让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满足呀?”

    “不是不满足,是在朕的面前,还没有人敢自己封自己的!就算是第三也不成!”皇帝道。

    “啊?还有这项新规定呀?”禧珍问。

    “当然有这项规定!”皇上道:“而且还得严格执行!”

    “严格执行?”禧珍瞪大眼。“那要怎么样严格执行法?”

    “就是这第三的名号,得让朕来封!”皇帝假做威严地道。

    禧珍一时没听懂,可永琰却听懂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明白禧珍的身分揭露,已不再是格格的身分!可皇太后喜欢她、而他爱她,所以皇帝必须给禧珍一个“名分”

    “嗯哼,禧珍跟永琰听旨!”皇帝忽然道。

    “珍儿,快跪下受封!”他拉着禧珍一道下跪。

    皇帝背着手、昂着头,于是正经八百地封起禧珍--

    “从今个儿起,朕认你为义女,就赐--就赐封号第三格格!”

    “第三格格?”禧珍念着、念着,越念越顺口。“太好了!皇上第一,永琰第二、我就是天底下排名第三的第三格格!”

    禧珍高兴地跳起来欢呼。皇帝见她那模样,起先被这丫头吓一跳,继而打心眼底笑出来!

    “永琰,你听,皇上封我是第三格格呢!往后我就排名第三,谁也不许跟我抢了!”禧珍高兴的不得了。

    皇帝乐得笑呵呵。

    他还没封过哪个人,能这么直接、这么喜悦接受封爵的。

    眼见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两个闹得不亦乐乎

    永琰无语问苍天--

    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跟珍儿瞎搅和在一块儿了!

    不过,能见到此生中他最重要的这两个至亲至爱的人,都能笑得这么快乐、闹得如此开心

    永琰打从心底微笑起来。

    在这井底,幸福的滋味儿,正蔓延着。

    全书完

    编注:郑媛花裙子271讲好了不说爱全新改写版,将于一月三日发行,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