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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真的是安大小姐吗?”
“朱碧,相同的问题不要重复。”
“是”男人急忙低头,又觉得忐忑“可是,既然已经认出是安大小姐,不将她接回来的话行吗?”
连城靖不语。安眉儿,为什么你死了也不肯放过我。
你以为,这个世界,还会有人在期待你回来吗?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口,但是闻听你的死讯之后,感觉开心的人应该比沮丧伤心的人多得多吧。
如果不是顾忌一点名誉,恐怕会有人彻夜狂欢庆祝。
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死心。
你是想要报仇吗?报复也跟别人一样怀着同样想法的我吗?
亦或者
“董事长,如果您不接安大小姐回来的话,安家那边,迟早也会知道到时候”
安家,是啊可是安家的人,会欢迎他们的长女回家吗?
如果得知了她没有死的消息,恐怕会有一大半的人为此而伤心失望。
哈哈哈那个女人究竟怎么才能做到这么人神共愤。
可是,现在的她据说跟那个叫做周竹生的人是男女朋友,安眉儿,现在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么开心的笑脸,跟以前冷若冰霜地那个人。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
而现在的你心中又想些什么?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了吗?爱的这么深,所以笑得那么开心,所以连自己的家都不想回了吗?
这样的你,需要我将你带回来吗?
“不要通知任何人,继续全面压住消息。”慢慢地,他一字一顿说。
“是”朱碧答了一声,脸露犹豫之色。
连城靖正陷于沉思,竟没有发觉。
“另外。”看到连城靖不语,朱碧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说“我最近发现,有一点异状”
连城靖抬起双眉,沉声:“说。”
朱碧低头。咬咬唇继续说:“除了我们,好像还另有人盯着安大小姐。”
“什么?”沉稳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紧张,一丝震怒,怎会如此?
“但是暂时无法查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加紧!我要尽快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连城靖冷冷地,忽然又问“今晚她会按时回到周家吗?”
“这个”朱碧眉头轻皱“据说,安大小姐去了天朝易之地演唱会。”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抖,演唱会?怎么可能。
“董事长?”
“怎么可能”连城靖喃喃地,眼前浮现那张冷酷不带任何笑意的脸。
她说:“装的那么忧郁的。不过就是一副皮相而已,笑笑哭哭。我没看出多么高超。”
她转过头,又说:“名字又有什么关系?把玫瑰花叫做别的名称。它还是照样芳香。对了——这是莎士比亚说地,当然,你可以不懂。”
那清清冷冷的声音,震彻全场。
她翻一个白眼,冷冷一哼,扬长而去。
虽然心中惊愕的无以伦比,但连城靖仍旧不得不承认,当时站在她面前。刚荣获了影帝桂冠而来邀宠的那男人的脸色,精彩绝伦。难以描述。
安大小姐讨厌那些被世俗称呼为“明星”的一类人,这跟她的亲生妹妹安娇娇截然不同。
她从来不追星,不看任何电视剧,也不听演唱会。
她只在私家酒会上偶尔弹弹拿手的钢琴,那似乎是她唯一乐趣。
她对演艺界嗤之以鼻,说那是一群“戏子”
如今她居然去听一场演唱会。
连城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城市好像一个变身了的女郎,妖娆妩媚,展示着她美艳动人的另一面。
武则天跟王超慢慢向着皇冠走去,身边不时响起一阵阵地嬉笑声,三三两两亦或者成群结队打扮的十分漂亮地女孩从身旁如风般跑跳走过,每人手中持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王超,那是何物?”女皇地眼睛一转,望向王超。
“哦,荧光棒啊。”王超眨着眼睛“老师你也要吗?”
“那个倒不必了。”女皇点点头,微微笑,背着双手顺着人潮向着皇冠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门边超大幅的海报引发现场的第一次沸腾,女皇在人群之中望过去,看到在夜色里虹灯下,那叫做天朝易之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红唇挑动,双眼如星般直直地望着她。
王超跟在女皇身旁,剪了票,略带紧张地拉住她的胳膊,仿佛怕她丢了,她张目四顾望了望周围,灯光下,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果然一不小心就会走失,当下跟着王超寸步不离,两人在黑漆漆的馆内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地座位,那是在中央的两个位子,观众席地座位是阶梯式的,越靠前越是低,最前排几乎跟舞台同样高度。
两个人落座之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放眼看去,几乎是座无虚席,声音也渐渐地嘈杂起来,不时有少女激动的尖叫。
武则天大马金刀坐在观众席上,双手撑在膝盖之上,放眼四处看过光落在空空
舞台上,没有人,似乎只有一些器材放在那里,还有匆匆跑过的工作人员,指挥着这些那些。
“为什么人还没有到?”微微地侧头,向着王超低问。
“还差几分钟吧。”少年的脸上也隐隐见一丝激动,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荧光棒,递了一只给她,女皇拿在手里看了看,无奈放在膝上,王超却将自己那根拿在手中不停轻轻挥动。
置身在热烈的环境之中,果然很容易让人被其感染。
女皇一笑,重新转过头端正坐好。
就在瞬间,舞台上的工作人员撤去。
从偌大的台子两边各自跑出一个人来,一个站在架子鼓的旁边,一个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电吉他,套在肩头,另外一个女孩背着一面小型贝司跑出来。
女皇顿时感觉周围一阵激情澎湃的尖声呼啸。
鼓手坐定,手擎起,另外两个望了他一眼,观众台亦渐渐地鸦雀无声,鼓手忽然肩头一抖,双手臂伸出,手腕动,一阵迅速重击,急促的鼓点从扩音器内传遍演唱会场,而当鼓手敲过一个轮回之后,贝司手跟吉他手双脚一踏,强劲的音符以巨大的震撼人心的煽动力量迅速占领全场。
“天朝易之!天朝易之!天朝易之!”观众的情绪被成功挑动。周围一阵尖叫之后,无数个声音汇集成这一个。
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乐手们地前奏如飓风般扫过每个人的耳膜之后,忽然打住。
全场失去音乐的袭击,只剩下口号般的呼唤声。
鼓手再度举手。
粉丝们逐渐停口。
就在此时,舞台的落地大屏幕之上出现大片的竹林摇曳,翠绿色的绣子衬着白茫茫的背景,给人一种宛如超越时空地点地错觉。
所有观众目瞪口呆之时。从大屏幕之前冉冉升起一个人,整齐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银白色长袍,腰细如柳。
袍袖跟腰间用宝蓝色镶嵌。
他半垂着头,纤长手中持着一柄笛子,轻轻吹奏之下。悠扬悦耳的笛声在瞬间传遍整个会场。
“啊”无数人想要高呼,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绣林摇曳,男子从竹林之中缓步向前走出,低眉吹奏,衣袂飘然迎风,长发翩翩而起,掠过他清秀绝美的脸庞。
他眼睛略略抬起,闪烁魅光。
他如此真实,却美得近乎虚假。
观众们集体失语。
这是第一次见天朝易之的真面目。
无数人怀着好奇的心:究竟那个人,长得是不是跟海报照片上一样美得如天人。
结果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人。根本就比照片海报更美上十倍百倍千倍。
如果说照片上地天朝易之让人爱不释手深深迷恋无法移开眼眸,那么现在亲眼见到的他。这绝代的容光,是让人无法直视的。
太过的美丽。让人感觉直直地看着他仿佛一种亵渎。而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污秽,那双修长的眼睛掠过台下,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他看到,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小虫被高贵的天鹅看了一眼似的,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有人甚至已经哭出声。
武则天端坐位子上,嘴角一抹笑。双眸凝起,深深看着从屏幕前慢慢走出来的那个人。
是他。果然是他吗。这笛曲,那眼神。
她定定地看着他,耳畔细细闻听那恍若隔世地熟悉笛曲。
张易之走到台前,笛曲蓦地一停,他单手挥出,笛子斜指,长袖随之飘动,鼓手如得到号令,动感极强的音符再度响起,贝司手跟吉他手相继跟上,瞬间,将观众从古韵之中带出来,重新回到这盛世舞台。
“易之!易之!易之!”醒悟过来地观众们再度大声,声音排山倒海呼啸而起。
张易之握住面前的话筒,脚步微动,踏着隐约的节奏,略带嘶哑的磁性声音低低响起:
“一叶孤舟平明出御沟,解缆扬帆我不回头,
绿水澄明月红罗结绮楼,伊人几度为谁凝眸,
我醉弦歌起悲怆道中流,冠盖满座逐川休,
白鱼舞江湖微臣独作伴,轻看相对舞王舟,
天朝一梦过千年,颊上泪是离愁,
天朝一梦醒千年,最后只我少年游!
白发苍髯,铁甲铿锵,问君何时还乡,
征衣似霜,月光如水,纵横这千年——谁输又谁赢!”
全场无声,唯有荧光棒一一晃动,众人敛神静气,默默聆听这男子天籁之音,一派静寂之中,在观众席中央,一道人影蓦地岿然站起,冲着舞台上那人高声叫道:“易之,易之!朕在这里,朕找了你好久了!”
舞台中央那男子仍半低着头,双眉微展,青丝飘动,歌声却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