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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颜语忻的背影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
并不是因为颜语忻的背影最为出色,而是她那一身随性酌穿着令向来要求品味的苏曜槐深感不悦。
此时,眼看约定时间已到,颜语忻下意识地抬头往门口张望,就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与苏曜槐四日相接
苏曜槐一身尊贵的气息,让颜语忻直觉的认为一定是这个男人。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影,颜语忻清楚的看见他漾满魅惑又年轻的俊脸,心里顿时卸下了蛰伏已久的不安及恐惧感,她反射性的朝他嫣然一笑。
在这眼神交会的瞬间,苏曜槐原先的不悦已然飘荡远走,再仔细看着那绽放笑颜的绝美脸庞,他不禁为之惊艳。
好一张不染尘世的容颜!
未施任何脂粉的脸上依然透出粉红色的迷人气色;那一头乌黑亮丽、水泻般的如云长发随意披散在肩,散发着属于成熟女人的诱惑气息;莹白似雪般无瑕的滑嫩肌肤,加上那-纤合度的曼妙身材
仔细一看,苏曜槐才发现原来她是如此美丽的一位女子,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神秘中又带点冷漠色彩。
苏曜槐在心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发现自己对于眼前的“宠物”十分满意。
“请问,你是颜语忻小姐吗?”苏曜槐来到颜语忻面前以迷人的绅士风范,很有礼貌的询问着。
“嗯我是。”忽然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帅哥,颜语忻差点讲不出话来。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眼前这男子的形象和她原先想像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优秀到令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苏曜槐听到她的回答后,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那我们可以开始谈谈关于饲养宠物的事吧?”
“宠物?”颜语忻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不出三秒,她就回过神来。“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就是”
“宠物,我知道。”苏曜槐很坦率的替颜语忻接下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两个字。
看见服务生朝这里走来,苏曜槐向服务生点了两杯焦糖玛奇朵咖啡和一块提拉米苏蛋糕。等到服务生走后,他才看着满脸羞红的颜语忻微笑问道:“不介意我请你吃份小点吧?”
“谢谢。”
颜语忻对他的体贴感到不好意思。
像他这样的有钱人,现在一定在心里耻笑她的寒酸吧?
“其实你开出的条件我都答应,我甚至可以给你一千万的生活费。”纵横于商场最讲究的就是办事效率,苏曜槐一向喜欢直接切入重点,讨厌表面上的恭维及拖泥带水。
说着说着,他便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千万元的支票摊在颜语忻面前。
“一一千万?”这对颜语忻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紧张的抖着手,连桌子都要跟着微微震动起来了。“你为什么愿意付我这笔费用?”
“因为我中意你!”
苏曜槐给了她一个露骨而直接的回答。“当然,你也应该要有所领悟,这一千万绝非白白给你。”
“我知道。”男人要的就是她的身体,她对这点早有相当彻底的觉悟。
颜语忻脸上的红浪持续不退,她怯生生的低头不敢直视苏曜槐那充满自信的强势眼眸,更不知道这么尴尬的场面该如何应对。
一千万呀!有了这笔钱,奶奶的医疗费用和这辈子都等于有了着落,但是虽然眼前这位“饲主”十分迷人,但她却完全不了解他呀!她真的该为钱而舍弃自尊吗?
就在这尴尬的一刻,服务生正好送来餐点,稍稍冲淡两人间无语的静谧气氛。
“那你决定接受我这位饲主了吗?”苏曜槐将蛋糕递给颜语忻,表现得平易近人,和他平时从商的独裁模样截然不同。
颜语忻先喝了一口咖啡,抬头时不小心瞄了苏曜槐一眼,她的心跳竟漏了半拍。他的眼睛好美好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似的。
“我同意,不过我有附加条件。”她接受了——为了奶奶。
“什么?”
“你必须常常陪我去看我奶奶。”
“好呀!”苏曜槐很干脆的答应,反正让一个孙子回去看看奶奶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你必须假装成我男朋友。”颜语忻在苏曜槐的话尾之后,立刻又接了这么一句话。
为了让飘浮不定的目光找个位置停靠,她看着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提拉米苏蛋糕,情不自禁的朝它下手,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苏曜槐听到这项要求先是愣了一会儿,不过喝了一口咖啡后,他就直视着颜语忻说:“这不成问题,因为这一个月内我也有责任当我宠物的伴侣。”语毕之际,苏曜槐突然把手放在颜语忻的左手上“但是你也必须尽到你的本分。”
“嗯我知道。”颜语忻慌张的缩回左手,嘴边不小心沾到蛋糕上的巧克力奶油。
再度看了苏曜槐一眼,她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怦咚怦咚地莫名加速奔驰起来。
“你这么害羞是无法成为一只顺从的好宠物喔!”面对她害羞的反应及逗趣的奶油脸,苏曜槐朗爽的笑了起来。
明明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居然在我面前装起清纯模样尽管外表是笑容满面,但其实苏曜槐心里对她全是不屑的批评。
“我会的!”至少他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颜语忻心忖着。
“那从今天起你必须和我同居!为了怕你背弃了这项交易,我们就来签个契约吧!”苏曜槐把支票交给颜语忻,接着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事先拟定好的契约,钢笔及印台也全部拿出来摊在桌面。
颜语忻看得出他对这项交易的达成是胸有成竹,丝毫不容许自己半途退却。
“好。”颜语忻看完了契约内容,心甘情愿的签名并盖下手印。拿着那张属于她的支票,也等于她有着面对将来必须抛下尊严的心理准备。
看着颜语忻签下了那张代表绝对顺从的契约,苏曜槐悄悄勾动了邪佞的嘴角,心里暗自对着深恋已久的人儿承诺——真儿,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不过哥哥终于可以替你讨个公道。
他发誓,在这场交易游戏里,他要的不只是颜语忻的肉体,更要她出卖她自己的灵魂
“哇,你家好大、好气派喔!”颜语忻尚未进屋,光是站在大门口就够令她叹为观止了。
这整座巍峨的建筑物深具北欧风格,占地广而辽阔,从大门口进到家门必须经过一长排由枫树排列而成的林荫大道,大道上有着无数盏白色灯柱的夜明灯,造型相当典雅,一路上还可见到庭院里种植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美艳花草。
“我这个饲主给你的环境应该不错吧?”苏曜槐主动牵起颜语忻的手,领着她走人家门。
在开车的回程上,他早巳打了通电话,要家里的仆人替他们准备一桌丰盛又浪漫的烛光晚餐,为的就是要讨佳人欢心。
“棒透了!”颜语忻真心的赞叹。
虽然已经察觉到苏曜槐的肢体接触,但颜语忻却觉得被他牵着似乎是件很自然、很舒服自在的事,并不想推却。
“欢迎少爷回家。”一打开大门,便看见左右两侧各排开五男五女的仆人齐声欢迎苏曜槐进门。
“下去忙吧!”苏曜槐随手一挥,所有家仆便立即退下,所有动作完全遵守纪律不发出半点杂音。
颜语忻当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排场,不免瞠目结舌起来。
她到底是被怎样的一个人给领养了呢?
“用餐吧!”苏曜槐牵着完全在状况之外的颜语忻步人专属他个人的餐厅。他很有风度的替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座。
“你真有钱。”颜语忻就座后,约莫过了三十秒才能接受眼前这些不可思议的一切,并下了这么一句结论。
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好像飞上了枝头,跑进电影情节里的场景,身分也一下子由贫民变成了公主。这和当初她抱定决心要牺牲一切的事前假设完全不相同呀!
“当然。”苏曜槐不多说什么,迳自拿起打火机替桌上的蜡烛点上烛光,并走到一旁关掉亮眼的日光灯。
明灭之中,颜语忻才发现桌上有一桌精致的法式高级料理,搭配着昏暗的烛光,浪漫引人遐思,她心里忽地一阵莫名感动。
这辈子,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过着这样的生活!而且还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士相陪。
虽是初次见面,但是苏曜槐这精心安排的一切及他整日亲切的笑容,已然悄悄打动了颜语忻不曾开启过的心扉。
“不要拘束,从今天起就把这里当作是自己家。”苏曜槐跟着就座,打开放在桌上那瓶年分已久的法国红酒,拿起她的玻璃酒杯替她斟上十分之一的分量。“这酒值得品尝。”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颜语忻接过酒杯点头道谢,不禁把心中纳闷已久的问题说出来。
“我说过了,你很美。”苏曜槐率先轻啜了一口红酒,将它含在口中用舌尖去品尝酒的醇厚,透过红色的玻璃杯看着颜语忻,他对她眨眨眼说:“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颜语忻被这么简洁扼要的话语给拨乱了芳心,她不敢专注直视他的眼睛,因为这对眼睛似乎有一股魔力,会让她想认真的看个仔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会要我叫你主人吧?”颜语忻学着他品酒的方式也啜饮了一口。
“槐,叫我槐就好了。”苏曜槐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全名,简单的一语带过。
他执起她纤细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写着自己的名字。
“槐?”颜语忻看着自己的手跟着念一次。
“没错,很好听,我喜欢你这样叫我。”苏曜槐满意的点头,拿起刀叉看着眼前的主食。“先用餐吧,我一向不遵守餐桌礼仪,因为我喜欢先吃主餐。这是顶级的羊小排,你不妨试试看。”
“谢谢。”颜语忻客气的道过谢后,便入境随俗的跟着苏曜槐先动刀叉。
“不要跟我道谢,你太拘谨了!”苏曜槐品尝了一口肉,行为表现极自然。“还有,多跟我聊聊你的事,晚上我还要带你去采买衣服呢!”
“我自己有衣服,不用买了。”肉还没切下去,颜语忻连忙摇摆着双手想拒绝苏曜槐的好意。对她来说,金钱可不是用来奢侈的。
“身为我的女人是不能太寒酸的。”苏曜槐实话实说,完全不在意是否会伤到她小小又敏感的心灵。
有那么一瞬间,颜语忻好像看见苏曜槐眼眸里有着一闪即逝的霸气蛮横
“你好呀,宠物小姐。”唐煜整天闲来无事就往追日跑。这天,看着苏曜槐带着颜语忻进总裁室,坐在沙发椅上等侯已久的他随口便开了个玩笑。
“唐煜,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那张大嘴巴可给我小心点。”苏曜槐西装笔挺的走进总裁室坐着,看着唐煜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就来找你罗,还是汪秘书让我进来的。”唐煜站起身靠近颜语忻,眼睛还不断的上下端详着。他摸摸自己略蓄胡须的下巴,自顾自地评论起来:“嗯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个美人胚子。”
“你认识我吗?”颜语忻被盯得很不自在,觉得自己好像是苏曜槐带来公司展示的小猫小狗。
“不好意思,颜小姐,我叫唐煜,这是我的名片。”唐煜收回放肆的目光,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颜语忻。
对颜语忻提出的疑问,他倒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他是我的老朋友。”苏曜槐从桌上拿起一堆资料夹给颜语忻,顺便替她解除一下疑惑。“这些资料你约略浏览一下,看你对这种工作内容熟不熟悉。”
颜语忻大学主修国际贸易,但是出了社会却学非所用的待在一间私人小学担任老师。昨日和苏曜槐聊了几个小时,苏曜槐坚持要她辞去工作来追日担任他的私人执行秘书。
“不难懂,我知道这些工作该怎么处理。”颜语忻大略翻了一下文件档案,对于工作内容非常熟悉。
“太好了,那曜槐就不必再派人对你进行职前训练。”唐煜忍不住多话的插进一句。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气,急败坏的女人。
“总裁,我是做错了什么?还是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你要把我调到人事部?”汪苡琳一进门便把矛头对准苏曜槐猛轰。由于他们的关系向来要好,又共事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所以今早一进公司得到总经理传达的消息之后,向来严守公司纪律的汪苡琳,竟鲁莽地闯进了苏曜槐的办公室。
“苡琳。”苏曜槐不悦的深蹙眉心“我不是叫总经理告诉你了吗?按照公司里的编制,部长的职务比秘书来得高,薪水也更为优渥,你的表现良好,升迁是很正常的呀!”
“那总裁秘书的空缺怎么办?”汪苡琳口气凄楚。她定下心来看看四周,除了前天认识的唐煜之后,还有一名陌生女子。
难道是她吗?苏曜槐是为了她而把我调职的吗?
汪苡琳带着浓厚醋意的目光看向颜语忻,心里有点委屈。
想她尽忠职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攀爬到一个可以常常与苏曜槐相处的位置,现在居然在毫无预警之下说换掉就被换掉,那她汪苡琳究竟算什么?
一时之间,不算大的总裁室里弥漫着一股带有浓厚火药味的氛围,数唐煜和颜语忻看得好不尴尬。
“她是我的新任秘书。”苏曜槐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大方地把颜语忻推到汪苡琳面前介绍。
“为什么你”看着苏曜槐如此不为所动的反应,汪苡琳自觉委屈的抽噎起来。她难过地流着眼泪看着颜语忻,泣诉着说:“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职位”
正眼近看颜语忻,汪苡琳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女子很出色,心里认定她一定是借由美色才得到这个职位。
“我不是故意的呀!”颜语忻看着眼前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慌张的抽几张面纸给她。
昨晚被苏曜槐载着四处采买衣饰,昂贵的化妆品尽是她平日买不起的,连名牌衣服也被当成夜市的便宜货东换西换,简直把她累得半死,现在脑袋瓜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呢!
“你出去吧!上班时间不太好看。”苏曜槐讨厌这种场合,特别是看着自己的好友哭泣。“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他十分明白汪苡琳伤心的原因,所以干脆把话摊开来讲明白,打算让汪苡琳对他死了这条心。
“原来你不是不知道”听到苏曜槐这席话,汪苡琳吓了一跳,连泪都自动止住。“那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
“只是朋友,但是现在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苏曜槐不想让在场的另外两人不知所措。他恢复原本的独裁风格,直接对她下达命令:“汪部长,请你严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快点回去!”
“是总裁。”汪苡琳了解苏曜槐的个性,为了避免他对自己动怒,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甘心的冲出总裁室。
“语忻,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专人秘书。”苏曜槐无视于汪苡琳的伤心不满,用着颇轻松的口气对正在自责的颜语忻笑着。
“槐,我是不是回去当老师比较好呢?”看着汪苡琳的哭诉,明白汪苡琳对苏曜槐的情感,颜语忻一方面同情她,一方面担心自己也会成为第二个汪苡琳。她把资料夹全数放在苏曜槐桌上,语气微颤地说着。 ’
“不用,我决定的事从不更改。”苏曜槐一口便回绝颜语忻的提议,还若无其事的打电话到人事部给汪苡琳,要她马上向全体员工发表这项人事命令。
他的态度不只让颜语忻惊讶,甚至连唐煜都有些意外——原来苏曜槐也可以做得这么绝情彻底。
一道低掩的打喷嚏声,划过人秋的寂冷气息。
“秋天好像到罗!”颜语忻揉着对天气变化向来过敏的鼻.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那沉浸在夕暮里的萧瑟庭院,发现枫林大道上的枫叶已经开始换上一袭更火红的新衣。
今晚苏曜槐因为有场重要的商业研讨会议,她只好自己搭计程车回到这大宅。
反正她从来不是依赖性重的女人。
不过来到这里有几天了,颜语忻有些讶异的是,苏曜槐不但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亲密动作,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一间媲美五星级的私人套房,似乎完全没有侵犯她的念头。这让颜语忻对他的好感是日渐加深。
看着全身上下闪亮的行头及质戚细致的衣物,颜语忻知道自己真的被苏曜槐当成宠物般悉心照料着,这些锦衣玉食的日子及幸福的陶醉感令她不可置信;而饲养自己的主人无论是人品、家世或能力都处于人上人的地位,尤其是他对她的万般呵护更是可遇不可求。
这样的生活应该是没什么好埋怨了!只是她感觉自己渐渐失去了自由,体会到宠物被关在龙子里不能乱跑的感受,没有主人可以谈心的她,即使身在这栋豪宅也让她感到寂寞孤独。
她讨厌现在这种深刻体悟的束缚感,因为这会令她想起自己终究还是出卖了身躯。
颜语忻把全身沉重的名牌装饰褪去,换上了一件卡通图案的轻便睡衣,然后再把苏曜槐规定要穿的室内拖鞋调皮的踢到一旁,光着两只玉笋白的脚丫子在房间里轻快的跳着舞。
“唉”虽然她早已习惯一个人独处,然而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令她有气无力的停止飘飞漫舞的摇摆。
她走到与房间相连的阳台,站在雕砌细腻的栏杆边,远眺着黄昏的凄美。
颜语忻发现在朦胧的氤氲之中,苍穹下的大地显得浩瀚无垠,落日黯淡得像要将人的灵魂给一并吞噬似的。
萧瑟的秋风穿过林梢吹来,邀请颜语忻的乌黑秀发与飘散的枫叶翩然起舞,她敏感的鼻子一酸又打了个喷嚏,眼神无意中透露着一股幽邈。
十年了!她始终忘不了那震撼的一幕!
虽然当年苏真儿的死错不在她,但她还是逃不了自我的良心谴责。
如果那天她答应了苏真儿的要求,如果那天她坚持将苏真儿先从海堤上拉下来,如果她没有那么欠缺思考的转过身,又如果她根本不认识苏真儿这个人太多太多的如果,十年如一日地在颜语忻脑海里辗转自责着,像是毒液般侵蚀着她的骇骨令她悔不当初。可是偏偏往事注定是往事,任凭她怎样后悔也无法回到当初。
想起苏真儿坠海的那一幕,颜语忻细瘦的肩膀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用手捂住自己因悲伤而发颤的双唇,滚烫的泪水因此潸潸落下
“冷吗?”苏曜槐闷不吭声地出现在颜语忻身后,看见她的肩头微颤着,他自然的伸手盖上她的肩头。
“槐?”颜语忻因为突来的惊吓而全身颤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往前透开一大步才仓皇回过头,慌乱之间竟忘了擦去脸上闪亮的泪水。
就这么一个蓦然的回首,意外地撼动苏曜槐的心魂!
颜语忻在转身的刹那间,宛如一朵带有晨露的美丽蔷薇般诱人,一头及腰的青丝也因她的转身而轻漫舞动起来;同时,苏曜槐低头发现了她十根雪白的脚趾紧张的在瓷砖板上交互跳动着,这样的举动更在无意间替她增添了一抹小女人的娇羞,惹人爱怜的模样像极了误人凡间的裸足天使!
“你怎么哭了?”苏曜槐忽然忘了自己接近颜语忻的目的,心疼的把她轻搂人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着:“我对你不好吗?”
颜语忻擦擦泪水,靠在苏曜槐胸口,缓缓说道:“没有,只是想起一个过世很久的好朋友。”她发现苏曜槐的胸膛好结实、好温暖!不可思议地,她空虚的心灵居然瞬间被一种无以名状的幸福感填满。
是真儿吗?颜语忻的回答提醒了苏曜槐,将他从忘情的世界里拉回现实,使他心底又重新对颜语忻激起一股浓烈的厌恶。
“别哭了,下楼用餐吧。”苏曜槐把窝在他怀里的宠物委婉推开,依旧若无其事的保持虚伪的笑意说着。
“好。”单纯的颜语忻并未发现苏曜槐的心情变化,只是看着他的笑脸,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着发亮。
“记得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定出之际,苏曜槐不忘回头提醒她,眉宇问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暴戾之气。
他绝对不能假戏真做!对她的短暂温柔,都只是为了要剥夺她故作高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