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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欧阳霓霓回到魅居,并且待在房间窝在棉被里,不能自己地哭出她的伤痛。
而魅未岸在送她回房后,随即转身离去。
抚着双唇,她依旧能感受由他唇瓣传来的气息,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魅未岸很快的推开她,并且带怒地朝她大吼:
“霓霓!”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竟知道怎么深情地吻人!
这个想法教他几乎要发狂,原来自己的独占欲及私心这么重,看来他隐藏得并不算好。
“原来你连我的吻都不要。”
非常自嘲地,欧阳霓霓转过头不再看向魅未岸,同时也伸手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此时她要自己别再落下一滴泪水,特别是当着他的面。
眼前的男人,有心吗?若是有,怎能如此狠心地拒绝她?
“霓霓,你”
“别说了,送我回家吧。”
魅未岸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浮现一抹不舍,为自己的绝情而感到不悦。但他是该拒绝的,若是不拒绝,那么他又将怎么向魅皇交代呢?
他被这份情给困住了,而锁住他的心的,竟是他的小公主。
送欧阳霓霓回房后,魅未岸即去会见魅皇。他知道魅皇有事要问他,而他多少心里有数。
来到魅皇的书房,魅未岸敲了门。
“进来。”
开门进去后,魅未岸就见魅皇正坐在书房中央的沙发上,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魅皇。”
“坐吧。”
看着魅未岸,魅皇打心底欣赏这年轻人,就像是见到当年的自己一样,只是在魅未岸的眼中,多了一份压抑,而这也是他今晚找他来的原因。
坐在魅皇对面,魅未岸只是沉默地等着魅皇的询问。
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欧阳霓霓带泪的容颜,是那么地教他不舍,若是可以,他多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霓霓呢?”
想着女儿忽地又改变主意不去英国,他只能说小女孩长大了,心中都是秘密,令他这个当爹的人真是猜不透。
“我送她回房了。”
只是回房后,她是在休息,还是继续难过,他不敢说,也不敢想。因为他怕自己会因此而动心。
“发生什么事了?”魅皇开门见山地问。
打从那年魅未岸突地要求组织派任务给他,不再当霓霓的贴身保镖起,他就有个疑问在心里;而后,霓霓的不告而别及他的远走,在在说明了两人之间有了某些牵扯。现在魅未岸回来了,霓霓却又要远去英国,这样的避不见面甚是明显,教他不禁想要过问。
“霓霓改变心意了。”
“是什么教她改变心意的?”
那锐利的胖光直视着魅未岸,教他闭上了眼。
“我没问。”
“霓霓与宇文之间的感情,你多少知道吧?”
“是的。”
他与水宇文是好友,这样重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是真或假,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任由着这份想法在心中?芤e潘?男摹?br />
“我与悱皇很期待见到他们有美好的结果。”
“我了解。”
“但是事情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魅皇徐缓地道。
“魅皇!”
魅皇挑明的话,令魅未岸惊呼,移开目光不再看向他。
“说吧,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小公主是在什么时候爱上眼前的魅未岸的?为了他,她不惜拒绝所有人,不惜紧闭心扉,为的就是要等待他的归来。
而与水宇文的情事,想来也只是个幌子,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与悱皇都被蒙在鼓里;霓霓真正的意中人,就在魅居,就在女儿身边。
“事情并没有开始。”
他阻止了,也成功了,不是吗?
“你错了,事情不只开始了,而且还在蔓延。”他的小公主一直都没忘了他,怎能说是没有开始呢!
“在霓霓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
是啊,就在那一个夜晚,她对他倾吐了对自己的爱意,那样单纯真切的话语,教他不得不强自武装才能不动摇。
“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求卸下贴身保镖的职责吗?”
“是的。”
魅皇看着眼前的他,那眼中的压抑再次浮现,只是魅未岸有心一再隐藏那份情绪。
“你不爱霓霓?”
“魅皇,我了解自己的身分,还有贴身保镖的承诺。”
“当年你与我许下的承诺?”
“是的。”
“我记得那是不离不弃。”他要最值得信赖的人留在女儿身边,以生命保她无虞。“不过你还是离开了。”
“不动心、不动情,这也是承诺之一。”
魅未岸的话教魅皇笑了,想来魅未岸对女儿的呵护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么说你对霓霓也是动了心、动了情?”
否则他可以继续视而不见,不需要离开。
魅未岸无语。
而沉默代表默认,那么他是动心**br />
在房里的欧阳霓霓哭得不能自己,就连魁影进到她房间都不跷得,只是一味地哭泣着,为自己的傻而难过。
“霓霓,我的小公主,怎么哭了?”
“影姨”
原来魁影是因为见到魅未岸送欧阳霓霓回来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教她感到不解,而魅未岸又教魅皇给找去;途中遇见时,只见他一脸的漠然,那表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她这会儿才会前来询问他们俩究竟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怎知她一进来就看到霓霓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
欧阳霓霓连忙止住泪水,很快地拭去脸上的泪痕,不想让影姨为她担心,更不想引来妈咪的担忧。
“告诉影姨吧,还是要妈咪来。”
“不,不要告诉妈咪。”
“那可以告诉影姨,为什么又不去英国找宇文了吗?”
水宇文拨了电话来询问,得知她没去时,又问了魅未岸人是否在魅居,想来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他们无法介入的。
“我只是改变心意了。”
是啊,改变心意而已。
“与未岸有关是不是?”
四年过去了,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延后罢了。
“我”
想起魅未岸,她的眼中又盈满了泪水。
魁影来到她身边,轻接住这个小可人儿“我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猜错了。”
“影姨?”
“未岸有他的难处,相信影姨。”
是什么难处呢?竟要他如此无情!
“除非你要他永远离开你。”
“不,我不要!我不要!”欧阳霓霓往后退了几步。她不明白影姨话中的意思,只是她怎么都不要见到他离开自己。
“未岸的身分与你不适合。”
“为什么?为什么不适合?”
魁影苦笑地扬起嘴角。
“因为他是你的贴身保镖,这一点就不适合了。”
“四年前他已经卸下了,他不再是了。”
“但是那份承诺并没有卸下,他必须一生遵守那诺言。”
“什么诺言?”
除了不离不弃外,还有呢?
“不动心、不动情,动心动情,逐出族门。”这是组织里的规定,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不”
“别再为难未岸了,他的动心动情,都会令你们永远分离,组织会要他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的人。”
而魁影可以想象得到,那并不是魅未岸要的,否则他可以不理会,他要的是她幸福。
“我要去找爹地。”
“别去,霓霓,未岸正在和魅皇谈话。”
这个规定,不是由魅皇订下的,而是由第一代族长所订,而且要废,恐怕是难上加难,不可能吧!
“他又要走了是不是?”
他又要离开她了,他又要离开了?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是啊,魅皇的心从没有人猜透过,他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更没有人能想象,毕竟这牵扯到欧阳霓霓的一生,他要做的决定重大到不能有差错。
就这样,魅未岸在还不知魅皇的心意时,即再次成为欧阳霓霓的贴身保镖。
这消息一公开,不只是魅未岸讶异,就连欧阳霓霓都不能接受,为此地想直接找上她爹地,想要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霓霓,怎么了?”
她才要步出房门,就见外头站了个人,一个她渴望见到的人──魅未岸。
“你怎么在这里?”
魅未岸只以沉默响应,而他的沉默也告诉了她,一切根本不需要多问,那是魅皇的命令,而他只是遵守罢了。
“拒绝它,我不要你再成为我的贴身保镖。”
可魅未岸并没有响应,只是那沉默正说明了他已接受这道命令。
“你没有话对我说?”
在他重新成冯自己的贴身保镖时,他还是继续隐藏着心事。
“我将对你不离不弃,这是我再次许下的承诺。”
亦不动心、不动情?
这也将再次提醒他,这朵小花是他的生命,他只想守护着她,其余的,他无权过问。
“魅未岸!”
欧阳霓霓再也忍不住地失去理智地大吼,气怒的她直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那眼中的压抑所为何来。
“这真的是你要的吗?真的吗?”
“霓霓。”
“我只想要知道,你只想成为我的贴身保镖吗?”
魅未岸看着她好久,眼中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许久之后才说:“这是命令。”
多好的一句话,命令,全都是命令!
组织的规定教他不能给情,就连她给的情都要离弃,没有私情。
“那么我会让你满意的,若这是你要的结果,那么我会如你所愿,我的世界将不再有你!”
这是她最后的情绪发泄了,她将对这个男人的情意深锁心中,再也不让情感奔出,而那些来不及收回的爱,也已飘向远方,令她连收回的余力都没有。
爱人,好苦、好苦
“霓霓”
“吻我,这是我最后的要求,吻我一次好吗?”
“霓霓!”
“我已经打算不再爱你了,不再想去爱你了,这还不可以吗?”
闻言,魅未岸只能沉痛地凝望着她。
“还是要我起誓,若是我再对你动情,我”
不是只有他会下承诺,她也会,而且她的承诺将会绝情到不留给自己任何退路。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话,那誓言便教人给打断了。那教她一再幻想的吻就这么吻上她的红唇,带着热度,带着一丝强悍的气息,深深地吻若她,要她完全感受那潜藏在他心中的情感。
魅未岸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舍她如此的折磨自己。
当她前来开门时,那红肿的眼眶说明了她的难过,教他心头又是难受地揪紧,更舍不得地想将她接进怀中疼惜。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明白魅皇给的命令,便是要他不得?矩,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当他看着她那决绝的眸光,听着她未竟的誓言时,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那不舍的心绪敬他拥她入怀,感受那柔软的身子带来的沁香,更想要阻止她绝情的话语。
再怎么样,他都不愿他的天使有所改变,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怎么样都不能。
这个吻,说明了他的情感,说明了他的爱,也说明了他对她的不舍,更说明了一切都已结束。
早在那一年的初次见面,她的那一句“你是谁”就已教他开启心扉;只是她是欧阳霓霓,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遂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已摘下这朵小花。
他的舌不受控制地窜进她的嘴里,与她带着首涩的粉舌纠缠,一再地品尝那份甜美,只想要细细地体会这一刻。
而后两人都得遗忘,都必须忘了对彼此的爱意,因为一切在一开始早就是个错误。
欧阳霓霓被魅未岸突来的热情给吓住,她从不知道这个向来冷然的男人竟会如此火热地将她拨着,还这么深情地吻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与人热吻,先前的几次都是她勾引他,却怎么都没有这一次的教她投入;随着他的深吻,欧阳霓霓只能顺从地闭上眼,感一受这一刻的温柔、这一刻的回忆,因为这是最后一刻,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而泪水又再度滑落了,怎么都止不住地垂落脸颊
葛宇妮也为魅皇颁布的命令而感到吃惊,那一晚,她开口道:
“霄,这样真的好吗?”
“组织里的规定容不得我破例。”特别是在自己女儿身上。
“可你的命令,只会苦了那两个孩子。让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只能相依,却不能共老,这样真的好吗?”
她的霓霓等了魅未岸四年,而四年后,好不容易盼到他的人回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般打击,教霓霓情何以堪?更令她感到十份的不舍得。
“起码两人是相依的,而非相离。”是啊,若是他不下这道命令,想来问题该会更多,也更棘手吧。
“不能改变吗?”
魅皇摇了摇头,站在窗前的他将妻子轻轻地搂入怀中。
“除非是凝愿意。”
“霄?”
“还不是时候。”
魅皇明白妻子要说的话,不过他阻止了她。
“你的意思是?”
“全看那两个孩子是否真能在这样的阻碍的情况下继续深爱彼此,若是可以的话,那么他们会得到该有的幸福。”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对女儿的,那太残忍了。”
“我相信未岸,他是个值得交付终生的对象。”
“嗯。”两人相依供地看着窗外,心中同时想着那个而今已长大到为了追求真爱而开始远离他们的女儿;犹记得小时候的她,是那么天真无邪,而现在的她有了自已想走的路,身为父母的他们虽不能帮她走,起码也要她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