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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涌时。
周璟在书房看了密信后,用火烧了。火光吞噬下,他的侧脸忽明忽暗,充斥难以靠近的压迫感,更多的是冷淡不屑。
寂七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每回收到密信,都格外阴郁,也格外会发疯。
每年一封。
算着时日,应该是下月才会送到,怎么提前了一个月。
他们都没有准备。
寂七放轻脚步,快速走了出去。正巧撞上过来送药的蒙时。
“脸沉成这副模样,怎么,天塌了?”
“都和你说了几回了,你不能总是冷冰冰的,你得时时刻刻逗殿下笑!殿下心情好了,你我伺候的才会好。”
寂七说了一句。
“那边来信了。”
蒙时变了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
“书房里头可有匕首?”
他怕周璟又在自己身上捅一刀。又怕周璟失控,血洗皇宫。
寂七面无表情:“便是没有,殿下若是要,谁能拦得住。”
“这可如何是好?”
“去年,殿下看了信函,喝的酩酊大醉,直接放火烧了东宫。要不是宫人救火及时,整个宫殿连同他自己都要被烧成灰烬。”
“前年,殿下看了信后,出了门就撞上了周煜。周煜是个不怕死的,偏偏这一日做错了事,竟然还敢出现让殿下善后。”
“殿下平时就当养条狗愿意同他周旋,可那日如何有心思和他演兄弟情深。”
“于是,第二日,周煜走在街上,被楼顶从天坠落的花瓶砸出了一头血。险些痴傻。”
蒙时急得团团转:“这一次也不知谁会遭殃。”
他想想画面,就是一个哆嗦。
“我这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怕惹殿下厌。不行不行,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避避。要是殿下少了一根头发丝,你瞧我回来如何同你算账。”
狠话他是会放的,怂也是真怂。
寂七会武,他可不会啊。
可蒙时才走几步,又跑了回来。
寂七沉默的看着他。
“怎么还不滚?”
“你应该知道,我和慕将军是有交情的。”
“他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
“你说,我可要带太子妃一同逃命?”
“要是她伤了或是吓着了,我怎么和慕衍交代?”
寂七:……
的确嘴碎!
但是……很有道理。
平时殿下待太子妃的确出奇的好,可情绪失常,只怕真有个好歹。
两人正说着话,屋内已经有了动静。门被里面的人打开,周璟阴冷冷的走了出来。
他谁也没看,气场强大的往外走。
周璟看了眼天色。黑漆漆的。
是他喜欢的黑色。
只是再黑,他也没心情看了。
手痒。
想杀人。
想将人的皮肉一片片割的晶莹剔透,去喂他躺在东宫的那条瘸犬。
谁好呢?
周璟想了一圈。
太后的皮老了,一定不好吃。
“殿下,你让查的人有结果了。”
喜公公从外面跑进来:“那叫张适的,谎话连篇,也没有什么眼疾的母亲,他是淮南侯已离世的亲兄之子,自幼体弱,在江南养病,刚回京城。”
嗤。
那就是冲慕梓寒去的。
周璟嘴里的笑越来越大。
他想,那个张适挺合适的。
他都不磨刀了,直接往外走。
喜公公一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还笑眯眯的问:“殿下去哪儿?”
蒙时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压低声音:“问什么问,只要不是去找太子妃就行。”
寂七:……
你以为殿下听不见吗。
果然,周璟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朝寝房走去,慕梓寒胆子太小了,得带她去长长见识。
蒙时:???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会要给太子妃准备棺材了吧。
“殿下!”
“滚!再吵就割了你的舌头!”
寝房灯火通明,琥珀候在外面,见周璟过来,正要请安,周璟却直接推门而入,丝毫不给她通报的机会。
琥珀想着慕梓寒还在沐浴,突然红了脸,她到底没好意思进去,很体贴的把门关上。
周璟视线扫视一圈,见屏风后有人,他懒懒散散的走过去。
“慕……”
刚出了一个音节,后面的话全都消散唇齿间。
小姑娘未着寸缕的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黑发散落,红唇娇艳。热水流淌在她身上,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
搭在木桶边缘的玉臂,白的似雪,上面却坠着一点朱红。
是她的守宫砂。
他身体紧绷,视线化为幽深,甚至忘了进来的初衷。
周璟狼狈的转过身,往外走。脚步没有之前的平稳,凌乱的撞上角落的瓷瓶。
一声脆响,惊动了睡着的小姑娘。
她朦胧的睁开眼,瞧见周璟的背影后,等他走远,匆匆忙忙的出来换好衣裳。浑身上下红的能滴血。
外面的蒙时度日如年:“打起来了,一定打起来了!”
但是再听,里头却没了别的动静。
屋内静悄悄的,往常这个时辰,两人都已经睡下了。慕梓寒只听到自己心跳加快跳动的声音,她不敢去看这会椅子上玩着她沐浴前解下的玉佩的周璟。
她磨磨蹭蹭的涂好香膏,拖延时间。
“打算在那里坐一夜?”周璟的声音传来。
慕梓寒这才慢吞吞起身走过去,爬上床,睡到里侧后,屋内的灯被周璟吹灭。
视线一暗,身侧有人躺了进来。
小姑娘故作镇定的盖好被子。
“殿下何时回来的?”
“该看的,不该看的,孤都看了。”
慕梓寒没想到周璟竟然还要说出来,她紧紧捏着被子。她故作镇定。
“我不在意的,毕竟别家娘子都给夫君看的。”
因为她每次沐浴,总能听到琥珀道:“太子妃身姿曼妙,殿下一定喜欢。”
有人贴近。
“别家娘子还给摸,你给吗?”
慕梓寒不知这有什么好摸的,她自己都不摸。
可周璟不至于骗她。
不过,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小姑娘忍着羞耻问了一句。
“若要怀孕,就得这样吗?”
换来他的低笑。
小姑娘别别扭扭到:“那,那你来吧。”
周璟是正常男人。眼前的又是他的结发妻子。
黑暗里,不知谁的呼吸被抑住。
不是谁的情欲在滋生。
屋外,皎洁的月洒下银灰。
小姑娘在他掌下颤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受不住的低泣一声,嗓音娇的不像话。
“别……,别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