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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大房子里传来钢琴的演奏声,柔美的琴声如船行过水面一般,划过静谐的空气,不觉得剠耳,反令人舒服的恍如全身的细胞都焕然一新。
好舒服啊!
阿玛迪斯躲在树荫下痹篇阳光的热度。暖风阵阵吹送,不觉又闭上了眼。
“阿玛迪斯,快回来,吃饭喽!”
一个穿著粉红色小碎花洋装的小女孩,捧着一盒牛奶在院子里东寻西找。
“阿玛迪斯,快来。”
女孩甜甜的声音随风飘送过来,惊醒了在树下打盹的阿玛迪斯。
阿玛迪斯睁开眼,一只蝴蝶停在鼻尖上,牠挥爪赶走它。
“阿玛迪斯找到了,坏猫咪,叫你都不应。”女孩假装生气地道,摆盘子倒牛奶的动作却出奇的温柔。
“慢慢喝,别呛到了。”她的小手轻抚着阿玛迪斯黑亮的毛。
“喵。”阿玛迪斯仰起脸,撒娇的舔着女孩的掌心。
“呵好痒啊,别玩了,快喝。要喝完喔,喝光光才会长的快。”女孩俨然小母亲似的,疼宠地看着她的阿玛迪斯小口小口的舔牛奶。
爸琴声从敞开的窗口溢出,成为一个美丽下午的节奏。
在阿玛迪斯宝石一般的瞳眸里,眼前的一切像是盛夏一个美丽的梦。
牠舒服地蜷在女孩的怀里悠悠睡去。
直到琴声下再悠扬,如断弦一般,弹出变调的音符,好梦被夜魅所吞噬,牠倏地惊醒,瞳中有着惊恐与无措。
“妈妈,我要阿玛迪斯,别把牠送定。”女孩哭泣地扯着母亲的裙襬哀求着。
牠蹲在角落,看着主人的争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动物的直觉却告诉牠暴风雨即将来临,而牠,将成为旋风中心。
“不行,雅雅,医生说你气管不好,阿玛迪斯的毛屑会引发气喘的。”妇人弹琴的手曾经为大房子带来欢乐,而现在她将扮演拆散者的角色,拆散女儿和她心爱的朋友。
“不会的,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阿玛迪斯不会害我气喘发作,妈妈你别送走牠,牠是我的好朋友。”女孩哭的满脸泪痕,楚楚可怜地哀求。
阿玛迪斯沉静地看着女孩的眼泪,啊,他们是朋友呵。但是牠的存在会为她的生命带来威胁,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
雅雅必须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她这么小、这样年轻,这么的美好,她会长成如花一般的少女,与爱人结婚,然后生子牠多想陪伴她直到她发白。
“雅雅,不行的,妈妈已经决定将牠送给陈妈妈收养了。陈妈妈家里的小朋友很喜欢猫,他会好好照顾阿玛迪斯的。”
“不要啊!我不要阿玛迪斯离开我,妈妈不要,求求你。”女孩奔到角落,抱着阿玛迪斯,顽强地反抗。
仿佛心意相通,阿玛迪斯叫了一声。“喵。”雅雅,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再见了,你要好好长大。
牠跳下温暖的怀抱,心境如上战场一般,却踩着潇洒的步伐,走进妇人脚边的猫笼里。
“阿玛迪斯,对不起,为了雅雅”妇人蹲下身,抚抚牠柔顺的毛,而后将笼子关上。
“不要,妈妈!”女孩冲过来,拉住笼子,看见阿玛迪斯宝石一般的眼泛了一层泪光。“阿玛迪斯你也要离开我吗?”
保重,雅雅
牠幽幽地叹息,晨光刺痛了牠的眼睛。
一到白天,牠的视力就糟糕。以往棠春出门都会将窗帘拉上的,今天怎会忘了?
呋拂醒来时,想着刚刚的梦,有些怅然
牠甩甩头,搔搔痒,瞇着眼看向敞开的窗户,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间却反应不过来。
是哪里不对劲呢?牠再甩甩头,又想。目光停留在窗台前三秒钟,牠的心脏陆地突撞了一下,像要跳出胸口。
棠春不见了?!
窗口边的海棠花棠春不见了!
这怎么得了?!
天,她铁定是去执行她的“恋爱”行动了。
她真的以为凭她就能搞定一切、万事ok吗?这个笨蛋花精!
早上没工作,棠春却起了个大早,并且早早出门带着另一个自己。
决定要谈一场恋爱,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看电影和电视上示爱的一个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送花;考虑许久,她决定将自己送出去。
打电话和高令晖约好时间后,她便兴匆匆地捧着花直接到他公司找他。
心情是既期待又是欢快。
第二度走进这家公司,微笑地向柜枱小姐打过招呼后,棠春便直接进总经理办公室找高令晖,引来不少职员的注目。
棠春走进高令晖办公室时,他正在讲电话。见棠春来,他朝她点点头微笑,示意她随便坐。
五分钟后,他结束手中的电话,走到棠春面前。“怎么突然说要来,有事吗?”
棠春神秘地微笑,从皮包掏出她常去的那家花草茶店的名片。“我拿这来,昨天忘了顺便找给你了。”
他接过那张名片,微笑道:“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跑这一趟。”总觉得今天的棠春有点不一样,有点怪,却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不会,事实上我是”
“叩叩!”秘书小姐敲着门,道:“总经理,十点半要开业务会报,您要我提醒您。”
“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回过头,他问:“你刚刚要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在这时响起,他看了她一眼。“对不起,等我一下。”他接起电话,一说,又说去了十分钟。
这一耽搁,棠春初来时的紧张已渐渐褪去,待他挂断电话,她问:
“你好像很忙,我是不是来错时候了?”其他时间她要去祖晋人那里工作,所以早上醒来时一冲动,就拨了电话说要来,他居然一听就说好,害她现在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打搅了他的工作。
“不,没关系,我倒是挺好奇你怎会突然想来?对了,刚被事情打断,你原来打算说什么?”
沸腾的热情稍稍降温,棠春想了下,才道:“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问,我知无不答。”他大方道。
“嗯,你同意爱情应该是好聚好散的吗?”为了不要负担上欺骗他人感情的臭名,这一点是挺重要的前提。
这是什么问题?瞧她问的那么谨慎,他似乎也该谨慎地回答。“棠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明明对她一见如故,再棠小姐、棠小姐的叫,似乎过于生疏。
“可以呀。”棠春点点头。阿晋这样叫她时也没问过她可不可以。
“那好,棠春,你怎会问我这个问题呢?你有感情上的困扰吗?”他好像变成张老师了。
“这有点难说,应该说目前没有,但是就快要有了。”她寻找着贴切的说词。
又是个奇怪的说法,他开始怀疑他们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不然他怎么听不大懂?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不过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正确的爱情观的确是该好聚好散,因为所谓的恋爱,并不一定都是双向式的情感交流,即使是你情我愿,当有一方的爱情退了热度,另外一方在无法挽回的情况下,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他是衷心这样认为,爱要地久天长并不容易。
“很好,跟我的想法一样,这样就好坝卩了。”棠春沾沾自喜道。她果然没看错人,高令晖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对象。
“好办?你在进行什么计画吗?”他好奇地问。棠春今天究竟是来干嘛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只是送茶店的名片这么简单。
“是啊。”棠春看着高令晖英俊的脸庞,开始培养恋爱的情绪。“不过这计画还不能告诉你。”否则可能就谈不成了。
“哦。”他愈来愈好奇了。看见她抱在手里的盆栽,伸手触了触饱满的花瓣。“好漂亮的花,你改行当园丁了吗?”
“啊。”棠春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高令晖通过了基本测验,就该进行下一步了。她捧高盆栽。“开的很漂亮吧,送你好不好?”
“送我?”他在棠春的鼓励下接过那盆开的娇美的海棠。
“对呀,送给你,你收下了就要好好照顾她,可别让她枯萎了哟。”一旦花萎,她也会死。这是相当大的赌注,她将命赌上,衷心希望他会是个爱花、惜花的人。
“呃,好。”高令晖将盆栽捧到桌上,心中纳闷不已。
见目的完成,棠春看看时钟,已经快十点半了。她从沙发上跳起,笑道:“你还要开会,我就不打搅你了。记得要好好照顾她喔,白天时最好放在窗边,她喜欢阳光和看风景。”
不待高令晖留人,棠春心情愉悦地离开他办公室。
斑令晖远远地望着那盛开的海棠盆栽,有点困扰。他对花粉有轻微的过敏现象,要怎么好好照顾这盆栽呢?
喜欢阳光和看风景,这句话也有点怪。
不过,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找不出来。是他思考能力变差了吗?
中午,如往常一般直接走进“银写真”眼前一幅活色生香的景象让棠春瞠大了眼。
一名穿著大胆,身材火辣辣的卷发美女正黏在祖晋人身上,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拼命地亲吻祖晋人。
“啊,对不起!”棠春低叫一声,转身奔到门外,顺手将大门关上,脸蛋窜上红云,心脏好像快跳出来一样的怦怦跳。
而这厢,祖晋人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喷火女郎,衣衫被扯的有点狼狈,他沉声道:“请你出去。”这女人想要强暴他不成?真可怕。
“”米雪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又长又卷的睫毛像扇子一般的扬个不停。修饰完美的指甲涂着银红色的蔻丹,蛇一样的钻进祖晋人扣子掉了几颗的衬衫内,抚着古铜色的胸膛,眼中闪烁着征服。
祖晋人捉出伸到衣内的手,怒瞪着米雪莉这蛇魔女,忍住轰她出去的欲望,铁青着脸道:“请你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米雪莉贝齿轻咬下唇。“那,那件事”
“免谈!”他抑制住怒气。
“别这样嘛,晋”
“滚出去!”他怒吼。米雪莉见惹毛了他,三寸鞋跟跺地,悻悻然地离开工作室。离开前不死心地又道:“你再考虑考虑好吗?”
祖晋人用力甩上大门。
棠春蹲在门边,见喷火女郎离开,大门被用力甩上,轰得她耳朵隆隆,迟疑地望着门,不知该不该进去。
大门关上三秒后重被打开,祖晋人握着门把,看着蹲在门边,睁着大眼望着他的棠春。
“蹲在那里做什么?进来。”该死,看见他被侵犯也不会进来救他!
棠春嗫嚅地站起来,走进工作室里,看着他的狼狈模样,不禁道:“我没有打搅到你吧?”
祖晋人僵住,背对她问:“你说什么?”
棠春顿时觉有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打搅到你,十分对不起。”想了想,她好心地建议:“以后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在门外挂上忙碌中的牌子,我就不会闯进来坏事了。”
额上的青筋几乎要跳出来,祖晋人握紧拳头,怕自己会一时失控,捏断她的喉管。“你是呆子啊,你看不出我差点被强暴吗?”呆子、呆子,他不可以跟呆子计较,可是,他好想捶她一顿。
棠春闻言一楞,她只见到他跟美女热情的拥吻,哪里想得到是这么一回事。她看着他被扯破烂的衣服、凌乱的头发,还有脸颊上以及唇角边的鲜红唇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看起来也挺像兽性大发的。
“看什么?”拉起衣角抹掉脸上可能有的口红印,自己的狼狈样被人撞见,他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可是你是男的,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推开她呀。”她掏出面纸,替他擦掉他唇边的红印。
“原来性侵害还有分男分女,你这是歧视。”他怎么不晓得要推开米雪莉,那是她没见识到米雪莉像蛇一样缠人黏人的功夫,才会这么说。“不过这也难怪,女人都是帮女人的。”
“我哪有,我又不认识她。”她委屈道。
“不认识是一回事,你们是同类的。”事实摆在眼前。
“才不,我跟她不同类,连科属都不同。”这可是千真万确。
“科属?”他疑惑地看着棠春。
“哎呀,反正不一样就对了。”拭掉最后一道红印,她收回手,改耙梳他凌乱的发,分拨整齐。“对不起,刚刚不该那样说你。”虽然以“常理”来判断,他的话可信度不高,但是他没有说谎,她感觉得到。
“这还差不多。”他哼声。转过身,痹篇她的接触。
将手上沾满口红的面纸丢进垃圾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太多话,失水不少,她得补充水分。
喝了满满一杯水,才好奇地问:“刚刚听那个美女说叫你再考虑考虑,是要你考虑什么啊?”
“她要我帮她拍写真集。”他低头整理衣衫。掉了几颗扣子,整件衣服松垮垮的,看起来像件披风。懒得再上楼换一件,他拉起衣襬,在腰间打个结。
“拍写真集,那很好啊,你为什么不答应?”有钱赚还不赚,他脑袋在想些什么?
“她要拍的可不是一般的沙龙照,是人体写真。”人体拍摄也是艺术,但他避她避的要死,哪还可能给自己找麻烦,又不是呆子。
“人体写真就人体写真啊,干嘛跟钱过不去?”她不明白他的顾虑。
祖晋人瞪她一眼。“一丝不挂露三点的身体,要拍你自己去拍。”
“啊,是这种人体写真”棠春恍然大悟。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摇摇头,觉得跟她说话有点辛苦。她的思路好像跟一般人不同。
棠春纳闷地打量着祖晋人,有一点想不通。
“看什么?”该死,她究竟在看什么?看得他浑身下舒服。
“嗯阿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抱着水杯,怯怯地问。
“你要问什么?”他环着臂,斜睨着她。
“嗯,那个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她婉转地问。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同志?
他瞇起眼。“你怎么会这么问?”
棠春咽咽口水。“嗯要不然有美女要脱光衣服给你拍,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呀。”就算是人体写真,又不是叫他脱给人拍,是他拍别人耶,而且那个美女身材又那么辣,这种养眼的好事送上门,他怎么反而不高兴?
满腔的怒气还未发泄就消光光了。祖晋人点点头。“我知道了,棠春你果然是个呆子没错。”她已经这么笨了,他怎能再责备她?
“你怎么这样说!”她抗议。
“不这样说,不然你要我打你一拳,让你再变得更笨一点吗?”这种缺德事,他很久没干过了,但这并不表示他下会再次破戒,何况他现在非常非常的想这么做。
斑令晖被母亲逼迫,再次出马将他的继兄祖晋人请回祖家大宅。
下班时间未到,高令晖便到祖晋人的工作室截人,没想到“银写真”大门深镇,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等了二十分钟不见有人回来,显然阿晋已经猜到他会来截人就先落跑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他只得空手回去向母亲复命。
至于祖晋人上哪去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刻意要躲避高令晖或者其他人,他不在的原因是下午他和助手棠春到一间学校替高中女生拍毕业照。
“华卫女子高中”是一间专收文学生的私立高中,校长华青是祖晋人大学时代的好友,他们同居四年,感情好得不得了,一度被误以为是gay。他们一起玩社团,不仅将一个摄影社弄得有声有色,还组过一个band,常常利用课余时间到pub表演,曾经风靡过一段时间,吸引不少青涩少女的爱慕这些都是华青亲口告诉棠春的。
华卫高中共有二十一个毕业班,早上没空,中午太热,从下午三点才开始拍,拍到最后一班的毕业照,已经快六点了。夏天日照时间长的关系,天空还没暗,满天金红色的彩霞将黄昏妆点的妩媚动人,相当美丽。
在植满枫香的大楼前留住盛夏美丽的回忆,身穿制服的少女们个个都如一朵初绽的夏花。
年轻真好,棠春羡慕地看着这些十七、八岁的少女们,多希望自己也曾经穿著学生制眼,拥有过这么美丽的时刻。
将长镜头递给祖晋人,站起身帮忙看队形和谐与否。拭去满头大汗,她站在一旁,看掌镜的祖晋人专注的拍摄。
“来,看我这边,各位俊男美女请摆出你们最灿烂的笑容。”俊男指的是在前排椅子上坐了半天的校长和男老师们。
棠春好笑地望了祖晋人一眼。在他身边工作几天下来,她知道若要听平常看来凶巴巴的他说些“甜言蜜语”找他拍摄人像时就对了。
他会说些很甜的话来哄人笑,然后拍下最令人满意的甜美笑容,这不知道算不算是职业病的一种?
按下快门,祖晋人摆了一个ok的动作,站立的整整齐齐的队伍纷纷作鸟兽散。
“呼,总算拍好了。”棠春在太阳底下站了好几个小时,已有点吃不消。
“什么总算?说得好像你很辛苦的样子。”她根本只站在旁边帮他换换镜头,偶尔倒杯水给他喝而已。
“是很累人啊,我都快脱水变成人干了。”他根本不晓得她的辛苦,太阳晒太久,她可是会枯萎的。
祖晋人动手收拾摄影用的三角架,手停顿了下,发现相机里还剩一张底片。不用掉可惜,他四处搜寻着可以入景的画面。
枫香树翠绿的叶片,在夕阳拂照下像洒了层金粉,晚风微微吹动,枝叶摇曳时,阳光穿透叶缝,一片一片绿叶都像风中精灵。他调准焦距,将镜头中的实时美景锁住,封印在可供凭吊的视觉记忆中。
“收工喽。”棠春喝完一瓶水,过来帮忙收器材。
祖晋人看了眼堆在一旁的矿泉水空瓶,不禁佩服起棠春的“肚量”“你怎么那么会喝啊?”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地上就多了五、六瓶一千西西的空瓶,棠春的摄水量让他咋舌不已。
“我热啊,又好渴。”她头也不抬地收拾着。虽然戴着棒球帽,一张粉色的脸仍被晒得红通通的。
“那待会儿一块去喝一杯吧。”华青走过来,搭着祖晋人的肩膀,笑着邀请棠春。
毕业以后,他和祖晋人各忙各的,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趁着这次请他来拍照,刚好叙叙旧。
棠春抬起头。“啊,不用了,你们去就行了。”晚上她可没精神在外面游荡。
见她想都不想就回绝,华青一脸受伤地道:“看来人一老,魅力就大不如前了。”
祖晋人拿开肩上的手,笑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必装可怜,不然给你那票学生看了,你的形象可会大打折扣。”
华青不死心。“棠春,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棠春再次摇头。
“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是不是赶着和男朋友约会?”华青猜测。
棠春笑着摇头。不说话。
“不是?”华青又猜:“那是家里有大人管,要回家吃晚饭?”
“不,我独居。”嗯,其实也不算揖居,还有呋拂。
“那是明天要加班?”明天虽是假日,但他不确定棠春有没有放假。
他望向祖晋人,祖晋人摆摆手,表示没这回事。华青被考倒了。
棠春笑道:“华先生,你别猜了,我只是不习惯晚上还待在外头。”夜魅的气氛会让她不舒服。
祖晋人道:“华青,你别为难她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所以就算棠春的生活似乎太过规律,也与他人无关。
“棠春,我为难到你了吗?”第一次尝到被拒的滋味,华青有点不甘心,想当初,他可是人见人爱,想约他还得预约加排队咧。
棠春摇摇头。
华青咧嘴笑开,又道:“那就一块去嘛,否则天天待在家里,怎么嫁得出去?”
棠春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那没关系,我不担心嫁不出去。”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说正确一点是她不能嫁人。
“说的也是,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在家里守株待兔就有成打的男人上门提亲了吧?”华青试探。
“你愈说愈离谱了。”祖晋人将所有器材收进摄影箱里,开始对华青的“騒扰”不满。“棠春,已经晚了,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可以呀。”棠春点头。现在也不过六点多而已,不算晚。
华青插嘴道:“那怎么成?现在治安这么乱,棠春又这么漂亮,一个人回去多危险。”他继续游说:“不如这样吧,你跟我们一块去吃个饭,晚上我们再送你回去,保证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到家,怎么样?”
“这”棠春犹豫着,华青真会强人所难。
“赏个脸嘛。”一定要把她拐到点头。
“真的不会弄到太晚?”她问。
“保证。”华青举双手保证。
“他的保证都不能相信。”祖晋人在一旁泼冷水。
棠春看看祖晋人,又看看华青。
只要不要弄到太晚,应该没关系吧?从没有入夜后还在外头晃,就当作是一次经验吧。既然她这么想要体会普通人类的生活,偶尔也该体会体会都会人的夜生活才是。
唉“好吧。”她看向祖晋人。“你不介意我加入吧?”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华青代答:“大摄影师偶尔也该犒赏自己的助手啊。”
祖晋人奇怪棠春怎会问他这问题,他有将不愿她加入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吗?
棠春澄澈的眼眸瞅着他,他摇首,她笑了开来.笑得那样干净而美丽,他失神怔楞了好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