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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是‘杀’！”千默低念一声，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山坡上。
独孤殇看着山下马车上，似是被风吹过微微晃动的车帘，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去冥殿，是杀道；回城里，也是杀戮。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个“杀”字。
他无声轻笑转身离开……这小子和自己很像，看得透彻却又……执迷不悟。在他完成他的使命时，他也得布置起来了。
“六月！”
“主子！”一个身影从树的阴影中闪现，悄如鬼魅。
“找时间，带他去鬼窟！”
“是！”六月看着独孤殇的背影，红色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异。
鬼窟，冥殿的总部，那个用来选拔新殿主的地方。是冥殿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神圣的地方。哪怕是四大红面之一的他，都没有资格去的地方。
难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千默这小子已经达到了那种地步？
六月的眼神依旧望着独孤殇离去的方向，仅仅几息的时间，他已经离开了百里之外。那状似普通的几步，却在眨眼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转过头，看着另一边才刚刚转动轮子的墨绿色马车，露出了疑惑和期待。
六月的目光，千默没有去在意。此刻的他，正被一种清新祥和的感觉包围着。
“这是……”熟悉的感觉，他在香山的后山曾经感受到过。
“看来你已经去看过‘她’了……”车里，沉静的声音响起，让人有一种自然放松的舒适。
“是！空相大师！”千默对着车里的老者微微行礼。不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让人救他一命的恩情，他铭记在心。
“缘起缘灭，皆是因果。”老者睁开了眼睛，望着对面虽已沉下却是满身血气的千默，“恕怨清明阵只是表象，虽是能帮助涤荡杂念，但万念皆由心生，心不净，万般皆无用。”
千默没有躲闪，他看着空相的眼睛，认真问道：“月儿，可有罪？我……可有罪？”本就是最无辜的孩童，走到今天这一步，选择这样的路，是谁的罪？又是谁心生不净。
空相点点头，没有否定千默的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千般罪过，既从老衲起，便从老衲灭吧！”
“大师？”千默问出心中疑惑，“当初，您为何要救我？”
空相看着千默的眼睛，似是看他，却又飘远。良久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因果！”
“呵呵呵呵……徒儿以后便知。”空相突然笑出声，“现在徒儿可准备好了？”
千默低头看着自己握紧的双拳，双拳之下他感觉到的是强大的力量：“师父，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强？”
他抬起头，他现在的力量连独孤殇都称赞，但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他回去后将要面对的，是洪水猛兽，甚至是天崩地裂。
“呵呵，可怕？”似乎从刚才的笑声开始，空相少了一丝空灵的冷淡，多了一丝世俗的温和。他和蔼地望着千默，这段……这么多年的因果，希望能在他这里得到了结。
千默摇摇头，他会拼尽所有，为她创造一个未来。
他抬起头看着南面的方向，她也在为自己拼命吧……
骞绯月他们此时确实是在拼命，只不过是在拼命忍着笑而已。
事情要从许柳山换下衣衫出门说起。原本他是去往红楼轻松一下，而歆州的姑娘也确实足够销魂，那是和邺州的姑娘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邺州的姑娘大胆奔放，歆州的姑娘体贴如水。从未尝试过的细致周到的伺候，让许柳山欲罢不能，几乎是笙歌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沉沉睡去。
正是最疲惫又最放松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进了红楼头牌的屋里，带起了一丝凉意，也让沉睡在女人香里的许柳山一个激灵。
“嘶……”一个寒颤让许柳山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浓浓地危机感让他扯着被子架起了半蹲的防守姿势。然后刚一蹲下，
“噗——”
被窝里，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让前一刻还绷着神经的人瞬间涨红了脸。
“啊——咳咳咳……”被窝里，睡眼惺忪的姑娘被熏个正着，一把撩开被子剧烈咳嗽起来。若不是多年的经验让她第一时间克制住了恶心，这会怕是已经身首分离了。
许柳山涨红的脸上杀机一闪而过，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动手，他一把抓起衣服冲出了窗外。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乔装了的。
练武到了他们这个份上，内里早已通达，基本是不会出现这种窘境。他以为是纵yU过度后的意外，在飞出红楼的时候他还暗骂了一声。都怪昨天太恼怒，让他没控制住。
谁知，骂声还没结束，人还在半空中，“噗”的一声再次响起。一股气泄出，让他半空中的身形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来。
好不容易攀到一棵大树上穿上衣服，身后“噗噗噗”连续的声音传来，让他忍不住夹紧了双股。
“娘的怎么回事！”许柳山骂了一声，趁着天未大亮赶紧在树丛间穿梭往客栈赶。
“咚咚咚！月妹妹，月妹妹……”
忙碌了一夜，刚睡一会的骞绯月被花怜急促兴奋的声音喊醒。
“花少爷，姑娘刚睡下……”冷青莲打开了一条门缝，刚过卯时，天还没大亮。
“莲姐，让他进来吧。”骞绯月已经披好了外衣坐在床上。
“莲姐，月妹妹，你们快点出来，有好戏看啊！我在门口等你们。”花怜也不进去，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就转过身在外面等着，向上的嘴角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花怜背后屋子的隔壁，凌波她们自然也听到了花怜的敲门声，也已经窸窣穿起了衣服。
花怜眼睛望着外面的大街，耳朵听到碧水宫和八卦门的人陆续起床出来了，嘴角的笑都快要溢出来了。“道友，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极品药效吧！”
“吱呀——”伴随着一道道开门声，碧水宫和八卦门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屋子。只是在对视间，还互相防备着。
林敏睡了一夜，精神也好了不少，撑着身子走了出来。只是在他转头看向那个红衣少年时，那少年望过来的戏谑的眼光，让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