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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野用手指敲着桌面,脑子却在迅速地运转着!他早就觉察到这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居然神秘到这样的程度!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彩虹桥?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半晌之后突然重重地一敲:“算了!既然查不到,那就暂时不用管她了!我们没有必要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不过上一次她破坏了我的计划,这笔帐我早晚会跟她算!接下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似乎是将什么事情仔细盘算了一下,才重新看着江穗说道:“上次我让你交代你的事,你办妥了没有?”
“已经办好了!”江穗点点头,虽然眼中的不解依然存在,“袁总,您现在要……”
“对,马上安排一下,照计划行事!”袁真野阴狠地说着,“我不方便出面,所有的事情你全权负责就是!”
“是的,袁总!”江穗答应一声,“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吧!”袁真野挥了挥手,江穗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袁真野突然叫住了她,并且自椅子上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江穗,让你做这样的事,你心里是不是很不情愿?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已经坏到了极点?”
“不不!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袁总!”江穗忙摇了摇头,并且连连摆手,“我知道您这样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我就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帮不到您的忙!”
“你做得已经够好了!”袁真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一向阴翳狠厉的眼眸中泛出了一丝温和,“而且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到什么时候都算数!等这里的事情一完,我们就……”
“袁总!”江穗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神情十分平静,“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呢?我帮您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过我!所以无论怎样我都绝对不会背叛您的,您没有必要用什么条件或者好处来收买我!当然如果您觉得我的存在已经变成您的阻碍,也请您直言就是,我会马上自动消失的!”
听到这样的话,袁真野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江穗居然是这样想的!看着她坦诚的眼眸,他突然挑唇一笑:“江穗,你了不起!不过我要告诉你,谁都没有必须忠于谁的义务!所以如果你觉得已经受不了我的话,尽管选择背叛我!我不会怪你的!好了,去忙吧!”
江穗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抬脚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她突然站住了,回过头说道:“袁总,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男人才将诺言看得比天还重!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么她会比男人还要固执!当初我就是因为认定你是个真正的男人,才决定跟着你干的!所以,我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说完这几句话,她不再等袁真野做出什么反应,回过头疾步而去!
袁真野盯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默默地想着: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子,江穗,不过可惜,你跟着我,注定要经历太多!
彩虹桥公司总裁办公室。
“轻寒,为什么突然雪藏乐子言?”一大清早,左耀阳便来到了办公室,找上了穆轻寒询问这件事。本来打算今天开始筹划拍摄一个服饰广告的,谁知道找到乐子言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打听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都说已经好多天不见乐子言来上班了。再继续打听下去,打听到了唐云康那里,却听到了这样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听到他的问话,穆轻寒才恍然记起忘记向他交代这件事了。反正左耀阳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对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将绑架的闹剧简单地说了一遍。
左耀阳注意地听着,显然也很是觉得不可思议,末了嗤笑一声说道:“太多此一举了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这么容易被鼓动。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就这样把她的演艺事业给毁了,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那是她咎由自取!”穆轻寒毫不心软,并不觉得自己如何过分,“她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地方亏待过她!谁让她还不知足,想要索取得更多!这就是代价!”
“那公司怎么办?”知道再劝说也是枉然,左耀阳只得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提醒他注意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你也知道,目前乐子言仍然占着彩虹桥的半壁江山,有相当一部分广告还是少不了她的!”
“不是还有闻宁吗?”穆轻寒思索着回答,“媒体不是都在夸她后来居上,已经代替乐子言成为我们的当家花旦了?那她的号召力应该不必乐子言差吧?用她不行吗?”
左耀阳苦笑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奈:“媒体有多么会夸大其词,你比我更清楚!闻宁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拍了个最适合她的广告,所以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而且虽然她天资聪颖,是块演戏的料子,可是毕竟太过年轻。如果论起演技和经验,她比乐子言还差着一大截呢!而这些,又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提升到最高的!”
“你的意思是,她拍不了这个服饰广告,非乐子言不可?”穆轻寒这才隐隐有些意识到自己原先的想法太简单了!他还以为少了乐子言,对公司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呢!
“那倒不会。”左耀阳瞅着他,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其实闻宁也不是不能拍,只不过可能更费时费力一些!我原先考虑用乐子言,是因为她更有经验,更容易入戏!既然这样,那我多指点她一下就是了!”
穆轻寒点了点头,叮嘱道:“盯着点!别坏了你耀阳工作室的招牌!”
左耀阳无所谓地笑了笑,自傲的神情一览无余。半转了个头,他才发现蓝云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便状似随意地问道:“淡然呢?今天没来上班?”
“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穆轻寒回答着,可是目光却迅速地在左耀阳的脸上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今天早上我们刚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乐子言的对门发现她的房门一大早就半敞着,有个人躺在客厅的地上一动不动。他猜测可能出了事,便打电话告诉了小区的保安。保安接到消息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正是乐子言!房里乱成一团,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能是遭遇入室抢劫的了!保安不敢怠慢,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又报了警。因为乐子言在本地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医院便将电话打到了公司。我这里抽不开身,就让她过去看看情况!”
“有这种事?”左耀阳相当意外,“乐子言还真够倒霉的!刚刚被雪藏起来,偏偏又遇上入室抢劫的!呃……淡然有消息回来吗?她没事吧?”
“你问的是谁?”穆轻寒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谁没事?是乐子言,还是你的淡然?”
左耀阳愣住,仔细咂摸了一下这句话,越发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不由奇怪地看了穆轻寒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轻寒,我知道你跟淡然有过节,但那是你们的事,没有必要迁怒到我身上吧?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下乐子言的情况,你用得着这么夹枪带棒的吗?”
“我没有!”大约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穆轻寒不自然地别开了脸,“你进来之前她刚刚打回电话,说马上就从医院回来,具体情况等她回来再告诉我!”
“穆总,耀阳,我回来了!”
说话间,蓝云正好迈步而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左耀阳忙问道:“情况怎样了?”
“似乎不太好。”蓝云摇了摇头,脸上有几丝惋惜的神色,“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乐子言还在手术室昏迷不醒,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我立即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问了一下她的伤势。那大夫说目前来看不容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脸上被水果刀之类的利器划了十几刀,有几道伤痕还比较深,将来就算好了,也会留下许多疤痕!”
“这样啊?”左耀阳和穆轻寒对望了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张鲜血淋漓的脸,顿时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均觉有些惨不忍睹。左耀阳小心翼翼地问道:“淡然,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乐子言已经……破……破……”
“没错,”虽然最后一个字他终究没有忍心说出来,蓝云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答道,“医生说,乐子言有非常大的可能,会破相!而且因为那几道比较深的伤痕,就算将来她去整容,恐怕也难以恢复到原先的样子!顶多也就是走在大街上不会吓到路人而已,想要像之前一样光彩照人,怕是不可能了!”
左耀阳和穆轻寒再度对望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是穆轻寒,虽然之前乐子言做了一件那样的蠢事,让他很是火大了一番,但是此刻听说一代广告明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是不得不让他油然而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沉默中,穆轻寒又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蓝云却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回来的路上我顺便去了趟警察局,问了问情况。办案的人的说很有可能是流窜作案,劫匪半夜闯入屋内,将乐子言打昏,然后洗劫了所有值钱的物品后就逃走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来只有等乐子言清醒过来之后,再问一问她了!也许她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穆轻寒想着,一个疑问渐渐升了起来,让他急急地一抬手:“等等!有个地方不对劲!劫匪如果真的是冲着钱去的,那他们把乐子言打昏,然后去找值钱的东西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将她的脸毁掉?”
“我也这样认为!”蓝云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所以问了办案的人员,不过他们还是一无所知,只是说也许里面掺杂着个人恩怨也说不定!总之一切还要等乐子言的口供才能有初步的定论!”
“医生有没有说乐子言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左耀阳终于有些醒过神来了。
蓝云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推算了一下时间之后说道:“应该快了!医生说她脸上的伤虽然严重,但并不会致命。所以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醒了!”
正说话间,穆轻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的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请问是穆轻寒先生吗?”
“我是!”穆轻寒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并没有从声音中听出对方到底是谁,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哦,穆先生您好!我是负责审理乐子言小姐一案的人,现在她已经清醒过来,医生也允许我们讯问口供了!但是乐小姐却不肯配合,坚持要先见您一面!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请您来一趟?”
“好,我马上到!”
“谢谢,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您了!”
挂断了电话,穆轻寒抬起头看着蓝云和左耀阳说道:“乐子言醒了,说要见我!云助理,你陪我去一趟吧!”
“是的,穆总!”蓝云答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在那边等着就好!”
“需要我帮忙吗?”左耀阳也站了起来,颇有些担忧地问道。
穆轻寒略一沉吟,摇头说道:“暂时不用,我们都离开公司也不行。我看你就留在公司照应一下吧,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有个领头的!如果医院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再跟你联络!”
“好!”左耀阳点头,穆轻寒已经麻利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蓝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