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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田爽又截断了他的话,“不要跟我说什么好姑娘坏女人之类的话,那是骗小孩子的!我要真是什么好姑娘,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绝情?”
“我……”
唐云康无言,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蠢,居然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停了片刻,田爽待自己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了,才又说道:“放心,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云康,有句话叫好聚好散,这些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两个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在一起!所以我想今晚跟你一起吃个饭,就算是散伙饭吧!吃过这顿饭以后,咱们就路归路,桥归桥,从此以后婚迎嫁娶各不相干!行吗?”
唐云康没有做声。他有些意外田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分手”的念头由来已久,但是他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对田爽摊牌,因为他很了解田爽那种执拗的性子,就怕她不肯答应之下大闹起来,会让双方都很没有面子。可是今天,她却突然主动提出散伙?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已经……”
“凭直觉吧!”虽然唐云康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田爽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苦笑了一声,“云康,你对我是有情还是无意,我是完全可以感觉得出来的!所以我知道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想要跟我分手了,只不过有些难以启齿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死抓着你不放,徒然惹你嫌恶呢?趁早分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说不定离开你之后,我可以找到真正爱我男人呢!”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唐云康也不再矫情,忍不住站起身对着田爽说道:“我佩服你,田爽,你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跟你一比,我简直就是个混蛋了!”
“知道自己是混蛋,那就说明还不是无药可救!”田爽微笑着,眼神突然有些闪烁起来,让人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希望以后被你喜欢上的姑娘,不会落得我这样的下场!怎么样,今晚的约会,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我当然答应!”唐云康毫不犹豫的,“而且这顿饭,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那就下班以后见!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安宁小区。
田爽租住的房子就在安宁小区。本来唐云康要请田爽到餐厅去吃这顿饭的,可是田爽却非要买回材料来现做。她说不想让餐厅里那种喧闹的环境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既然是散伙饭,那就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当然要由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然后平静地分手。
因为满心愧疚,所以唐云康便点头答应下来,况且他知道田爽的厨艺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餐厅的大厨,但是做出来的菜也绝对是上品。以前两个人交往的时候,唐云康也经常在这里吃田爽做的菜。
虽然不是第一次踏进这里,但是因为心情的不同,唐云康还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田爽倒没有多少不自在的感觉,不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比较自然得体,很快便做好了一桌比较丰盛的饭菜,然后摘下围裙,洗干净手坐了下来:“云康,快坐。”
“哦!”唐云康答应一声,在田爽的对面坐了下来。田爽拿起准备好的红酒倒了两杯,将其中的一杯递到唐云康的手上,一杯端了起来,微笑道:“来,为我们好聚好散,干一杯!”
说着她当先一饮而尽,唐云康顿了顿,也干脆地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看到他举手擦着嘴角溜出的红酒,田爽的眼眸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很奇怪的神色,像是有些欣慰,又像是有些哀怨,还有些……惴惴不安。放下酒杯,她轻声地说道:“云康,明天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唐云康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以前的他游戏花丛惯了,跟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合得来就谈,合不来就一拍两散,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田爽这样多愁善感的人!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睛,唐云康叹了口气说道:“田爽,对不起!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所以……对不起!”
“我明白,你不用说对不起!”田爽又替两人斟满了酒,“感情的事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半点也勉强不得的!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来,我再敬你一杯!”
说着她再度将杯中的酒喝干,对着唐云康示意了一下。唐云康不好拒绝,也跟着干了。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一瓶酒已经快要见了底,唐云康只觉得脑袋开始有些晕眩起来。
可是田爽却毫不在乎,照旧将两个人的杯子倒满,举起来豪爽地说道:“来,再喝!”
唐云康见状,有些担心地劝道:“田爽,你少喝点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没事!”田爽笑着,那么多酒下去,她的脸蛋已经有些晕红,连眼神都有些朦胧起来,“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喝多了,趁着酒醉非礼你呀?”
说着,她一伸手又去拿酒瓶,唐云康已经站起来,抢先把瓶子拿在手中:“好了!明明不会喝还逞强!别喝了!吃东西吧!”
“不要!你给我!今天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田爽不顾他的阻拦,趁着酒劲抢夺起酒瓶来,“给我!你快喝呀!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我的酒量都不如吧?”
“田爽!”唐云康有些着急,一边躲避着她的双手,一边将酒瓶举得高高的,大声劝着,“你冷静点!”
可是田爽显然已经有些冷静不下来了,唐云康本就比她高一头,又伸长了手臂,瓶子便被举在了半空,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唐云康的胳膊上,却还是够不到。连跳了几下之后,她徒劳地趴在了唐云康的怀里失声痛哭:“你给我!给我呀!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喝口酒的权利都没有吗?”
那样痛苦的话听在唐云康的耳中,让他的心也莫名地有些疼起来!毕竟和田爽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也曾经有多很多快乐的日子!慢慢将瓶子放在桌子上,唐云康抬起手轻轻揽住了田爽的腰,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劝慰着:“好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就算不在一起了,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啊!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听了他的话,田爽的情绪突然越发激动起来,她猛地抬起手,牢牢地抱住了唐云康,急促地说道:“云康!你别走!让我抱抱你!再抱抱你就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到你!”
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唐云康的确想要挣脱的,可是田爽接下来的这几句话却又让他心软起来,果然不再乱动,就那么任她抱着自己,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静静地站着。
“呃……田爽,你……先起来好吗?”其实说是几杯酒,算起来总量也不小了。再说这种酒虽然味道香甜,后劲却很足,酒精的度数也是很高的。况且两个人一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当然更加不胜酒力了!
田爽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唐云康的变化,听到问话,她只是扭了扭身躯,呢喃着说道:“不要……我的头好晕……再让我……靠一会儿!”
他双手抓住田爽的肩膀一用力,想要将她扯离开自己的身体:“你先起来……”
可是田爽的身体早已因为不胜酒力而变得软绵绵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因为唐云康有些粗暴的动作,她惊呼一声就往地面摔跌了下去!
“田爽!”唐云康吃了一惊,忙不迭地一伸手臂,揽住了田爽的腰,一个用力将她的身体捞了回来,重新搂在了怀里,“你没事吧?都怪我,太用力了!”
“没事……我没事……”田爽晕晕乎乎地说着,难受地抬起双手抱住了脑袋,“哦!好晕!云康,你能把我送进卧室里去吗?我……快站不住了!把我送进去之后你就走吧!我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招待你了!对不起,这顿饭让你吃得并不愉快!”
“好!来,小心点!不过别担心,我没事的!”因为重新将田爽搂了过来,唐云康感觉更加难受,为了控制自己的冲动,他的双手都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着,扶着田爽往卧室走去。
田爽几乎已经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唐云康的身上,一歪一扭地往前走了几步,身子一晃就要趴下!
唐云康猝不及防,居然被她带得一个踉跄,忙伸手扶住了门框才站稳脚步。然后他干脆一猫腰,将田爽打横抱了起来,紧走几步进了卧室……
当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之后,唐云康便疲倦地昏睡了过去,甚至没有来得及问一问田爽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轻轻的鼾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