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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的府邸同燕王府相比自然是小了很多,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府内的花匠是燕王送的,一双巧手将府里的花草打理得争奇斗艳。
苏蕊经过了一天的休息,换上了朱隶吩咐送过来的女儿装,容颜娇艳地坐在池塘边,悠然地喂着鱼,安详的神态与周边设计精巧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是一幅娇艳的风景画。
朱隶看得有些痴了,忘了自己穿越了六百年,还以为自己站在某画廊前。
“少爷。”小芸的轻呼,让朱隶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眼前身穿古装的小芸,才恍然回到现实。
小芸自从得知朱隶带回来的是个女人,小脸就一直紧绷着,见到朱隶也不笑了,让干啥就干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朱隶心中暗笑:这个小丫头也会吃醋。口中也不解释,一来没法解释,二来朱隶藏了个私心,既然不能拥入怀中,看看这小丫头吃醋也是满有趣的。
明朝的腹黑一族,从朱隶这里诞生了。
苏蕊被小云的呼换声惊动,扭头望来,见朱隶微笑这站在回廊里,举起手晃动了一下,将手里的鱼食都扔进池塘中,站起来向这边走来。
朱隶接过小芸手中的食蓝,故意点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芸幽怨的眼神瞄了一眼朱隶,转身不情愿地走了。朱隶看得心中一乐,小丫头,真把爷放在心里了,放心,爷也不会辜负你的。
“朱哥。”苏蕊轻快地走过来,打着招呼。猪哥,干脆叫我八戒哥哥好了,让咱也阳光灿烂一下,可惜你这个小龙女已经有主了。
“苏姑娘,这两天住得可习惯,缺什么东西跟张伯说,不要客气。”
“什么都不缺,张伯处处都想到了,真是个细心的老人,听说跟着你很多年了?”苏蕊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好吃,京城做的东西果然味道很特别,不愧是我们的大都。”
“喂,说这话不怕杀头啊,大都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什么叫过去式?”
“就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是洪武年,现在的皇上是朱元璋。”朱隶靠着回廊的柱子坐下,舒服地伸开他的两条长腿,也伸手拿出一快糕点放进嘴里。
这糕点与六百年后的稻香村有得一拼,听说稻香村是江苏那边流传过来的,应该找个机会到江苏那边看看,这稻香村糕点是不是已经有了。
“朱元璋算什么,一个和尚而已,使了点手段收买了人心,让别人替他卖命打仗,自己却做皇帝。”
朱隶吓了一跳,这丫头也太狂了,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不敢这样评价朱元璋啊,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你没病吧。”朱隶伸手作势要摸摸苏蕊的额头。
苏蕊起身躲过,脸色一沉道:“我当你是条汉子,才跟你这样说,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
朱隶苦笑道:“我的大姐,你不是想复国吧。”
苏蕊亮晶晶地大眼睛看着朱隶,一脸认真色:“有何不可,一个和尚都能盗走一个国家,我堂堂元朝皇族,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我有什么错吗?”
朱隶傻傻地看着苏蕊:“皇族?你是元朝皇族?”
“孛儿只斤氏、珠兰其其格。”苏蕊傲然挺胸,自豪地说道。
“小的给格格请安。”朱隶滑稽的一个单膝下跪,竟是一个清朝的请安礼。
苏蕊一愣:“你干什么?”
朱隶一拍脑门:“错了,这是清朝礼节。”中国历史上有两次外族做皇帝,元朝的时间太短,不到百年,清朝统治了近三百年时间,留下的东西比元朝多多了,朱隶看到蒙古族公主,一疏忽竟用了清朝的礼节。
“你说什么?什么朝?”
“没什么,嘿嘿,你知道,我失忆了,就算不失忆,我对你们元朝的历史,也知之甚少,你是顺帝的孙女?”顺帝似乎很老了,不可能是女儿。
“那个窃国贼,我怎么会跟他有关系?”苏蕊嗤之以鼻。
“那你是”
“我是文宗图帖木尔的重孙女。”苏蕊骄傲地说。
朱隶的脑子一团浆糊,他知道元朝的最后一个皇帝顺帝,还是朱能告诉他的,顺帝并不是元皇帝的号,原号是惠宗皇帝,顺帝朱元璋送的,戏谑他跑的快,顺顺利利地就把北平拱手送出了,至于元朝其他皇帝,除了进驻中原后第一个皇帝忽必烈,剩下的他一个也不知道。
“文宗是那个皇帝?”朱隶依依哎哎地问道。
苏蕊倒并不在意,耐心地解释道:“文宗是惠宗皇帝的亲叔叔,文宗去世后,经历明宗,宁宗,然后是惠宗。”
朱隶拜着手指头数着:“四个皇帝,顺帝都死了好多年了,你还是重孙女?那你今年贵庚?”
苏蕊似乎站累了,也学着朱隶靠着柱子坐下:“我今年十八岁,你不用那么惊讶,明宗和宁宗在位一共不到一年,所以其实算起来,我太爷爷文宗之后,就是惠宗皇帝了。”
“你说惠宗窃国,有什么证据?”朱隶小心地问。顺帝窃国他可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证据的话,史书是不会写的,就算有证据,有些东西也会被史书改掉,所以不知道并不稀奇。
“太爷爷文宗是被拥戴明宗的那帮臣子们害死的,这个大家都知道,不用证据。”
不用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了?朱隶对元朝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的皇帝换得很快,赶上日本首相的更换速度了,不同的是元朝似乎换下来的皇帝都死掉了,唉,蛮荒就是蛮荒,野蛮啊,在权利竞争上,就更显得野蛮血腥。
其实朱隶不知道,明宗,也就是顺帝的父亲,文宗的亲哥哥,是被文宗毒死的,在位仅八个月,这个历史上可有记载,不是没有证据的胡说,所以如果文宗真是被拥戴明宗的臣子们害死的,那也是罪有应得。
“原来你有这样复杂的身世,不过苏蕊,听哥一句劝,这件事情不能再跟任何人说,真会杀头的,特别不能跟燕王说。”朱隶一脸正色,语重心长地警告道。
“不能跟燕王说?我早就跟他说过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探讨这件事情。”苏蕊扑闪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朱隶。
朱隶差点没一头撞死,这傻丫头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然而让朱隶真往柱子上撞的,是苏蕊紧跟着说的一句话:
“燕王也是文宗的重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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