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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推着的自行车被人伸手拽住了车尾后桥座,还没来的急回头看时随在车后懒洋洋的边走边东晃着头西张着眼的李华已然开心的喊了起来:“大姐姐好,大姐姐你这是到哪个地介去了?”
“嗯,小家伙好,俺这是去了县医药站买些药品。怎么样,今儿个玩的开不开心?”声音娇媚的一听就是村里的那个女护士,回头一看果然正是她了,不过并不是像在村里那样的一身的白衣装扮,而是上身着了个大红的衬衣下身着了一条粉色的长裙,整个人显的柔媚无限。
李华笑嘻嘻的看着女护士道:“俺今天赔着俺哥去上了课,哥还领了新书、新本子,方才吃了饭哥还给俺买了几块肘子,可香。俺们这是没事转转,现在要回去呢。”
我停下车来用脚撑将车儿支的稳了,女护士几个碎步到了我的身前上下打量着我道:“嗯,这会蛮像个中学生的样子了,你们现在就走么?”
我点了点头,虽然现在的年纪还小,可是不知怎地一见到她身上就是有点不是很自在的感觉。看着她身后背了一个小包,小包显的鼓鼓囊囊的定是她口中所说的买了些药品将在了包中。虽然我的个头也不小了,即使在县里的中学和同班同学们比较起来也已算是个异类了,女护士只比我略高了一根手指那么宽的高度,可她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是有点手足无措地感觉。
李华跳了几步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抱着我的胳膊,他现在的个头的确是小了些只到我的胸口,只是人的性情很是活泼的抬起头看看我又看看女护士问道:“大姐姐,你还有没有事?若没有事你回不回村?俺们是要回了,你同不同俺们一起走?要不让哥骑着车带着你?”
女护士看着李华“咯咯”的媚笑着道:“好呀,俺所有的事都办完了,正想着去赶车,有这般顺路的当然太好了,成,那就一走走呗”说完话随手持过自行车的车把推着车就走,我慌忙的伸手拉着李华的胳膊紧紧的随在了车的后面。
唠着家长里短地躲闪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不一会即出了县城上了大路。
大路上行走的人明显的少了许多,我也才知道了女护士的名字叫做吕子萍,按了辈份当是个“子”字辈,和我是一个级别大小的,为此心里很是松了口气,若是让我喊她个姨婶的可真是不太情愿了。
吕护士的父亲就是我小学的校长,也是个赫赫有名的诗人。据说她的父亲写的诗歌在省里的名声都大了去了,年青时在国家级的诗歌杂志上也发表过几十篇诗文,曾被一些很有些权威的单位评为最有才华的青年俊杰,有几首诗还被谱了曲。
缓缓的边走边聊着,我心中的不安也慢慢的消失了。
抬起头看看着大路直通向远方,这当是还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可三人就一辆车行走道来便难了些,用李华的话说是“昨坐”?
吕护士根本不管我同意或不同意即开始了安排,让李华横着身子坐在了车前面的横梁上让我骑着车行的慢些,待车行的稳了自己一扭身坐在了车后的座上,用她的说法是是汉子的就该带女子的,虽然她这个女子的岁数比我大了许多,看她有些个壮实的身板想当然的可以知道她也比我有力气的多。
铺了泊油的很平整可是路面较窄,并排着两辆马车错行时也要相互避让了。道两旁栽着一行行的树木,偶尔可见几株歪歪斜斜的老槐,我骑着车带着两人不慌不忙的顺着大道向前而去,幸好下坡的路多了些不然还真的要费些气力了。
这一时正是正午时光,路上几乎很少见着了行人,偶尔有个把的农人扛着锄头在马路上行走不远即弯向了路边的一些个上垅的道,路上的车也很少见着,几个弯道便的下坡而去骑着车倒也不感觉不着累。
李华开心的双手并着抓着车把,不时的大呼小叫几声。吕护士的双手紧紧的抓在了我的腰部让我很是有点儿心生慌乱。或许可能是太阳直射的缘故光线太强了些,我只觉的身上微微的出了少许的汗。
下坡时车行的很快,拐了一个弯后身后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汽车喇叭声,只停顿了片刻那“笛笛”声就几乎连成了一个音。
把将车把一带将个车儿偏向了路边沿着路的边缘铺就的石子上骑着,便有了些颠波。
吕护士的身子已完全靠在了我的背上,双臂已是长长的伸了环在了我的腰上,我这时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感觉,只是骑的更加小心了些,可别让路上的小石子类的东西颠着他们俩人了。
李华的兴奋劲似乎已然消失迨尽,身子几乎伏趴在了车把上人也显得有点儿疲惫,过一会儿就扭一扭晃一晃身子,想来应该是被横梁硌在身下不是很舒坦,只好不断的换着姿势。
身后再次传来了汽车“轰轰”的声,汽车的喇叭声也是继续“笛笛”的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吕护士搂着我腰的两只手儿收了我的腰间,李华这时也抬起了头。我将车已经是骑在了路的边缘了根本再无地方去躲避,不由的有了点生气,这么宽的路怎么样也够一辆车行驶的了。
身后的吕护士突然尖叫起来:“快,快。骑快点,快点。”紧抓住我腰部的手几乎掐进了我腰间的肉里,让我的感到一阵阵的说不出的疼痛。
李华警觉的直起了腰身扭了头想向后看,可他的个头太小了些视线被我的身子完全的挡住了。我不顾一切的双脚拚命的踩着脚蹬将个车儿骠的要飞的起来,忽然感到自行车被从后轻微的碰了一碰,耳边上传来了吕护士发出的惊天般尖啸。
汽车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和连续不断的汽笛声让我有了绝对危险的感觉,将个腿几乎轮成了车轮般带着车直向前蹿去,本能的扭头看了一眼心即猛然间提到了嗓子眼里“砰砰”的乱跳着要从口中蹦了出来,一辆解放车的车头紧紧的追着自行车的尾,前后相距尚不到半米的距离。
透过车窗的前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司机着急的几欲发疯的目光,他的大手张牙舞爪的对着我们乱乱的挥动着,口大张着喊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不用想,这个庞然大物正在疾风般地在我们身后想呑了我们,司机无奈的想让我们快些回避了。
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了,眼里所见的只是不宽的路面和自行车的前车轮,身子半压在了李华的身上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拚命的踩着自行车的脚蹬,耳边能听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和身后的吕护士一声接一声的“呀呀”尖啸的音。
长大后的我始终认定那一时体力是如此之好当是有着一定的缘故,身子根本没有累的感觉与平时的同李华一起打坐修练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一时我只知自己半低着头、半伏着身将自行车驱着前行,看着车的前车轮转的让我有点头晕眼花,耳中也似乎再也听不见汽车“嗡嗡”的轰鸣的声和喇叭高亢的奏鸣的音,只有腰间的吕护士的双手让我知道危险一直紧跟着我们。
个弯道接着一个弯道,一个小坡接着一个小坡,在自行车的两旁飞速的闪向身后的路两旁的树影让我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知向前、向前、再快些、再快些,猛然只觉的眼前一亮自行车好像在刹那间轻了许多,自行车儿前行的速度便又快了些。
微微的抬了抬打量着前面的路,不远处的大路旁出现了好大一片的麦子地,路两旁的树木也显得稀稀拉拉的不甚密集。心里不停的转着念头,只要前面出现任何一条岔路哪怕是一条上垄的羊肠小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个车儿骑的冲了过去以摆脱目前的险境,哪怕让将我摔断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也不能让李华和吕护士受半点伤疼。
再使出的浑身了气力将个腰一豪绅驱车向前如飞而行,只一低头猛然间却忽然发现车儿的前横梁上没有了李华,怪不得自行车骑起来轻了许多,自已方才明明的用了双臂紧紧的夹着李华,怎的人却没有了?
霎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的天地万物都好象不再存在、生和死也不再存在了。木然的没有了知觉,眼前身边没有了急风没有了树木也没有了双眼正紧盯着的大路,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自己又再想做些什么。
能感觉着自行车的前轮在路面上颠了数颠,目光隐隐约约的看见的是自行车的前轮在路面上猛猛的弹跳了数次,身子便随着整个车儿飞向了空中,唯一的知道的是腰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和背后遭受到的重重的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有了些清醒,腰间传来的剧痛瞬间即让我恢复了感觉,我还骑在自行车上,一双手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腰,不过那双手的长长的手指尖儿似乎剌破了皮肉,疼痛的感觉直落心底。
自行车旁是一棵高大的槐树,我的双手紧持着车把双腿仍然下的飞快的运动着,车轮仍然在不停的飞转着,只不过车好像没有着落在地面上,自行车前后两个车轮在离地面不到一拶处飞速的空转着,车幅条带起的“嗡嗡”的声不绝于耳。
“别蹬了,哥。停下来俺好放你们下来。”身后传来了李华那熟的不能再熟的怒吼的声。
猛然间意识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是李华,这该死的小东西在哪里对着我吼叫个不停?心里欣喜万千的拚命忍着要夺目而出的泪水扭头四面寻找,却原来他背靠着棵大树站在了自行车的后方的草丛中脸色异常的通红,双手将个车儿半举在了空中,身体摆着一个奇怪的造型。
双手紧忙着捏住了车闸,只觉的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几乎痛的要大叫出了声,自行车“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晃了数晃,感觉着车儿沉沉甸甸的,稍一思索心里已是顿时恍然大悟,是吕护士还正坐在车后座上,她的紧抓着我腰间的手指狠狠的剌入了我腰间的肉中,一个人整个身子歪在我的背上,忙回头看时才发现她似乎已经要昏晕了过去。
车落地的瞬间李华重重的吐了口气,身子软软的歪倒在了大树下。
慌忙的将吕护士的双手从腰间费尽气力搬了开后将她扶到了大树下坐在了裸露的树根上,再慌忙的将软在上的李华扶了起来。
所幸的是李华和吕护士两人均没有受到任何的伤,李华只是好像体力过支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原状,吕护士还是一付有点受到惊吓的模样的,一见着我即伸了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再松开,这让李华对她十分的不满,小嘴撅的可以挂上个盛了清油的油瓶。
正慌乱间猛听的不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顿然醒悟是那辆直冲而去的大车,只是不知道司机会怎么样了。在李华和吕护士俩人将我拉拉扯扯的间缝中挣扎着冲出了重围,带着俩人急忙的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虽然只有数百米开外的样,可这样跑去真是困难了许多,吕护士紧抓着我的胳膊的双手根本不肯放开,李华几乎整个人吊在了我的身上,说是跑了去可也只是自嘲而已,用一步一挪脚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脚方跨过一个过水的土沟吕护士已是跌跌撞撞的要栽倒在地,急忙伸了手将她搀扶住了,还未稳下心神来李华又大叫着一脚踏进了小水坑中,再忙伸了手将他从水坑中提了出来,这般慌乱的向前而去何时才能行的过这数百米的路了。
心里有了些焦燥,说不定那个司机此时正困在车里等着人前去相救,早去的一步人便能早一时的脱出危险,站定的脚伸手将俩人的手狠狠的从身上摘了去,然后不顾一切的向前飞奔起来。
还没奔的几步远身后传来了吕护士的怪叫声,忙再次扭转身跑回到了她的身旁,却原来她身着衣物让个树枝儿给勾的住了人已然又是惊慌失措,将个树枝方才折了去后李华在另一边又大叫起来,忙扭了头看去在李华高高抬起的脚下踩着一个绿色的已是粉身碎骨的小虫,一个人儿几乎是带着哭声的一跃而起扑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杆上。
忙飞快的将上衣脱了下来铺,硬是将吕护士捺在铺的上衣上坐了下来,然后几大步到了树杆前伸着手将李华从树杆上摘入了怀里,随手将沾在他脚上的绿色毛虫的遗骸抹了去后,李华方才安静下来由着我抱到了吕护士的身前也坐在了衣物上。
眼见俩人似乎已是魂儿均算是归了原位,折返身向着树林冲去,心里明白只要冲出这个小树林当是能见着那辆不知已是成了何形状的汽车,正奔跑着听着身后李华和吕护士俩人也大声呼喊着随着我而来。
穿过树林不由的怔怔的停住了脚步心也不由的乱乱的跳个不已,极目看去眼中所见霍然是一幅惨烈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