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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杜总管一看到蓝雍尧走进来,先是恭敬的行礼后,才挺直腰杆“禀少爷,我已向翟先生说明白,先下去了。”
“嗯。”杜总管再看一眼从一开始得知他主子的用意,到现在那双眸子出现贪婪之光的翟祥仁,才微微摇头,走出书房,顺手将门关上。
真不知晏茵那丫头在想什么?那种男人怎能托付终身!
书房里,翟祥仁的一双小眼睛从蓝雍尧的一双毛茸茸长腿,往上看到他身上的白色浴袍,随意打结的带子上方露出一大片古铜色胸肌,光滑健壮的肌肤上还有水珠,再往上看,则是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庞,不羁的微湿黑发为他添上一抹孩子气的性感,即便同是男人,他看了竟然也想吞口水。
蓝雍尧跨步走过他身边,随性且慵懒的往他右前方的沙发坐下。
“杜总管把我请你过来的目的说得很清楚,我想你一定觉得不敢置信。”
翟祥仁点点头,试着坐直腰杆,让自己看来如他一样有气势“的确很不可思议,就像当时她答应我的约会,还在短短时间里答应我的求婚时,我都觉得很难以相信一样。”
他似有若无的扯笑“翟大哥,我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也很讨厌浪费时间,所以,别说一些场面话,别转弯抹角,就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果然是做大事业的人,那我就明说了。”翟祥仁兴奋的搓着双手“既然蓝总裁想要晏茵,英雄有成人之美,我们也还没有订婚,我想蓝总裁应该不吝啬给个成人之美的费用吧?”
蓝雍尧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在商场上阅人无数,这男人是什么样的咖他很清楚,于是一派泰然的说:“那你开价,她究竟值多少?”
“无价。”嘿嘿!这个答案在等待他时,他可是想了又想才想到那个广告词。
看着洋洋得意的翟祥仁,蓝雍尧笑得很冷“我明白了。”
趄身走到书桌旁,他从抽屉里拿了支票本在椅子上坐下后。很快的在上头写了数字签了名,再撕下支票走到翟祥仁的身边交给他。
翟祥仁愉快一笑,双手接过那张薄薄的支票,但在看到上面的金额时,脸色悚地一变“这算什么?这么多个零?!”
蓝雍尧看着脸色铁青的他反问:“无价不是无数个零?”
“你!”他气得语塞,随即咬牙怒斥“蓝总裁,你这样太没诚意了!”
“是你对晏茵太无情,这么简单就可以把她送人,我才会填这个金额!”
“那我就不放手了,你要不给我一个好价码,否则我一定跟她结婚!”
“你在威胁我?”他笑了起来“凭什么?”
翟祥仁略一思索,突地双眼一亮。“也许我没有你帅、没有你有钱,但晏茵曾说过你很花心,而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我连碰她也不能碰”
蓝雍尧想也没想的直接打断他的话“碰也不能碰?”
“对,她坚持在结婚前什么都不可以碰,她强调关系、责任、忠诚”
“等等,也就是她跟你不能接吻、拥抱?”他只在乎这个,根本不想听他的后半段话。
“是!所以这样一个洁身自爱的女人。怎会不值得你出一个好价码?”
还是绕回了原点,毕竟人性是丑陋的。
“也是。”蓝雍尧看来过分的愉快,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有着满满的笑意,但下一秒,他眼神陡变,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睨视他。
翟祥仁眉头一皱。
“你跟我来。”蓝雍尧陡地转身步出书房,翟祥仁虽然不懂他要做什么,但仍跟着走。
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后,蓝雍尧打开房门,退后一步,双手环胸的靠在门板,挑眉看着他。
他脸色刷地变白,惊愕的看见未婚妻竟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但露出性感的锁骨及双肩。显然是一丝不挂的!
“我把她累坏了,从刚刚下楼去见你到这会儿回房,她连翻身都没有。”蓝雍尧还落井下石的解释起来。
翟祥仁抿紧了唇,再看他一身浴袍,脸色更是难看,气呼呼的冲上前就要揪起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手臂突地被人猛地一把抓住,再一个反转,竟然就被摔出门外,痛苦的跌坐地上。
蓝雍尧面无表情的走出,顺手将房门关上后,双手环胸的瞪着他。
翟祥仁痛苦的从地上起身,咬牙辱骂“奸夫淫妇!”
他眼神冷峻,不屑的嗤哼“你呢?那一夜情很精彩吧。”从浴袍口袋里拿出备好的手机,走到他身前,将那段录下的精彩片段播放出来。
“别急嘛,哎呀,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呢,怎么这么猴急呢?”
翟祥仁脸色丕变。
“天啊,天啊喔”
“喔嗯”“你!”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惊骇得说不出话。
蓝雍尧冷笑,毫不留情的再补他一刀。“那个女人是酒店小姐,她跟我抱怨,你的速度太快了”
话尚未说完,无地自容的翟祥仁已冲下楼。
蓝雍尧抿紧唇,转身再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上后,他上了床,在谢晏茵身旁躺下,灼灼的黑眸凝着她细致无瑕的粉嫩肌肤,目光再往下。扫过那出乎他意料的姣好身材。
她一直将自己包得太好,老处女级的套装穿着,实在浪费了她的好身材。也虐待他的眼睛。
温柔一笑,他将她连同被子拥入怀中,再阖上眼睛。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将那名碍眼的男人给解决,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觉了!
“啾啾”
晨曦透窗而入,窗台上,一对鸟儿发出啁啾鸟声,在窗户的横木上跳来跳去,又先后展翅飞到外头的树枝上嬉戏。
靶受到那温暖的晨光,蓝雍尧缓缓睁开眼睛,再眨眨眼,让眼睛定焦后,目光落在蜷缩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让女人在他的床上,所以,过去那些数不清的女人都是在私人俱乐部过夜的,而他大都留下她们,自己回到这里睡。
这就好像某种洁癖,也像一个禁区,但她在这里,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也如此的赏心悦目。
谢晏茵侧翻了身,一只纤细如茭白笋的美人腿从被子里跨出来,上半身也半压在被子上,身上的湛蓝色被子滑落,粉嫩的半球斜斜露出春色,非常的引人犯罪,蓝雍尧立时感觉到自己像个血气方刚的男孩,下腹起了亢奋。
睡梦中的谢晏茵一直觉得好像有一双灼热的目光在凝睇着她,她皱了皱眉。百般不愿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是蓝雍尧!
她先是一呆,但在察觉到她是躺在床上,而他还是躺在她身边时,吓得急急坐起身,却又发觉自己的礼服被脱掉,胸衣肩带也被人拉下,她脸色一白,慌乱的拉起被子,胡乱的包裹自己,难以置信的瞪着也坐起身的蓝雍尧,只见他身上竟然只有一件袍子。
“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口气带着控诉。
他还是看着她,对她那张刚睡醒的水蜜桃脸几乎移不开眼睛。他好想、好想咬那白里透红的粉颊一口。
“蓝雍尧,别以为瞪着我就没事,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会在这儿过夜?!”她快急死了!也很气他此时的眼神。那是流窜着欲火的黑眸,他的思想一定是邪恶的!
“说什么?不过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但我们什么也没做,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他慵懒的回答。
这时她皮包里的手机突地响起,她想也没想的就要拉着被子下床,去拿被摆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皮包,但由于蓝雍尧有一半的身子就压在被子上,她努力扯也拉不动他,她气炸了“走开!”
“你直接下床不行吗?”
让他的眼睛吃冰淇淋?!当然不行!她瞪着他,他也笑看着她。仍是不动。
由于响太久了,手机就这么没了声音,但不过几秒又再次响起。
瞪着压根就不打算让出被子的男人,再看向皮包,谢晏茵知道肯定是她妈。她一夜未归,虽然这种情形过去也有,但她至少会打电话回去
可恶!她不得不穿着内衣裤跑过去拿皮包,然后直奔到浴室,在她关上门后,马上听到了臭男人的爆笑声。
真是够了!咬咬牙,她很快的从皮包里拿出手机,一看上面的电话显示,忙唤道:“喂?妈!”
“小茵,你加班是不是?”来电的真是她妈。
“是、对啊!”“那到底怎么回事?祥仁来我这里,他喝醉了。满身酒气的说你跟小少爷上了床,还说要跟你解除婚姻”电话那端突地住了口,谢晏茵也因此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又是匡啷匡啷声,然后是母亲慌乱的急叫“小茵啊,你快点回来,他在发酒疯呢!”
“好!我回去,我马上回去!”
她急急将手机再塞回皮包,拿了一条大毛巾围在腋下,遮住半裸的身子,再拿皮包走出浴室,没想到蓝雍尧也已穿上一件灰色丝质衬衫搭配黑色长裤,整个人看来俊美迷人。
压下那突然变得紊乱的心跳,她冷声问:“我的衣服呢?”
“在衣橱里。”
她很快放下皮包,拉开衣橱,竟看到两人的衣服吊挂在一起,心里突地涌起一股很奇怪的亲密感。
“怎么?认不出自己的衣服?”蓝雍尧故意离她好近,在她慌乱的拉出衣服转过身时,就撞到他的胸瞠,她吓了一跳,急急的抬头看他。
“走开,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
“没有。”她忙又改口,一旦知道发生什么。他一定会跟着她回家。“请你让开。”她不习惯跟他这么零距离。
“你不说我就不让开,而且,昨晚当了一夜君子,现在挺想当小人的。”随着他的话,他的手突地搂住她纤腰,俯身就要亲她,吓得她连忙伸手撑住他的胸膛。
“祥仁喝醉了,在我家发酒疯,你别跟着凑热闹了!”
蓝雍尧浓眉一皱“什么?”
她直视着他“没什么,但请你出去,让我穿衣服好吗?”
他这才点头,先行离开。
谢晏茵松了一口气,连忙穿奸衣服,但在步下楼后,杜总管已在玄关等着她“少爷在车子里等你了。”
等她?她一愣后,快步走出去,就见蓝雍尧已坐在鸳驶座上,探头看她。“上车,我载你回去!”
心急如焚的她也没有推辞,马上坐进车里。
在这一段路上,她虽然沉默,但思绪却是转个不停。
懊死的!她怎么对昨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说他们什么事也没做,那翟祥仁为什么说她跟他上床?又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车子很快的停在三、四条街外的眷村,两人一下车,谢晏茵的小小住家已塞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她快步跑进屋里。
屋里虽是一片狼藉,不过,看来已收拾了一些,闹事的翟祥仁则被上了手铐,一旁还有一名警察。
钱琪看到女儿后,连忙走到她身边,不解的看着蓝雍尧,尴尬的跟他行个礼“你们肯定在忙吧,我还把小茵叫了来,咦”她顿了一下“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是在公司?!”
她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愕的看向女儿“难道”
“他们在一起!”喝了一整夜酒的翟祥仁突地对着两人又吼了起来。
“你”谢晏茵一愣。他真的知道她跟蓝雍尧在一起!
“你再乱吼乱叫,我真的把你带到警局去!”铐住他的警察其实也是住在这眷村的人,知道他在这边大闹,就先过来制伏他。
“何升,不用铐着他。”谢晏茵忙跟他摇摇头。
“好吧,我知道他是你未来的另一半,但如果他喝酒后就是这样,身为多年的邻居,我会建议你对这件婚事多加考虑,因为在执勤时,我们见了很多家暴案都像他这样。”他边说边解开他的手铐,先行走出去。
“你还敢来?!”翟祥仁一看到蓝雍尧就不顺眼。他知道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他被他骗了!“还有你,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妇!”他怒指着谢晏茵。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她皱眉。
“干净?你上他的床时有想到这一点吗?!贱女人!”
蓝雍尧冷着脸,狠狠给他一记左勾拳。
“噢~~”翟祥仁痛呼一声,整个人被打得踉跄倒地,右半脸立即瘀青,嘴角渗出血丝。但这一拳,也让他被酒精占据的理智回笼,惊恐的看着严峻发火的蓝雍尧。
“打得好!打得好!”钱琪用力鼓掌。她是个妈啊,怎能看未来的女婿糟蹋自己的女儿!“我告诉你,就算晏茵要嫁,我也不准她嫁了!瞧你把我这儿弄成什么鬼样子!”
翟祥仁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过去一向整齐洁净的客厅如今是乱七八糟,他困窘的抬头看向未婚妻,却发现她被蓝雍尧保护在怀里,而她竟没有避讳或任何不自在的表情。这就是要跟他结婚的女人?!
谢晏茵在听到他骂出“贱女人”三个字后,就知道她不必再跟他解释什么了。
“我跟你到此结束。”她平静的说出这个决定。
蓝雍尧的嘴角立时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
但翟祥仁的脸色却大变,口不择言的怒斥“你要跟我结束?拜托,我才想跟你结束,一个婚前就劈腿的女人我还娶来当老婆?不过,是我太笨,不知道你原来那么哈男人,以为你多矜持,碰不得”
蓝雍尧直接把话截断。“算算时间,你可是恶人先告状,需要我播手机提醒你吗?”他冷冷的瞪着他。
不甘丑事在众人面前张扬开来,翟祥仁气怒的起身,踉踉跄跄的撞开那些挤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公公、老婆婆后冲出去。
谢晏茵先向那些老人家道歉后,再看向母亲“妈,我有事想单独跟蓝雍尧谈谈。”
钱琪眉头一皱“你这孩子,怎么直接喊小少爷的名字”
“没关系的,钱姨。”他跟她摇摇头,再看向门前那些悄悄咬耳朵的人,严肃的说:“晏茵是个好女孩,绝不像翟祥仁刚刚说的。”
“当然!当然!我们全是看着她长大的,那兔崽子说的话,哪会当真?”
这个村的里长伯自然懂得见风转舵的道理,原本还有些怀疑,但一见这人非尊即贵,立即发声相挺,众人更是点头如捣蒜,接着更赞美起两人,说他们好速配等等,逼得谢晏茵不得不将蓝雍尧带到自己的房间,才能阻止那些没完没了的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祥仁会知道我们在一起,还说我上你的床?还有昨晚,你似乎也说了你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让我醉的话?”
她一脸认真,他却坐上她的单人床。这间只有两、三坪大的小房间里有好多好多的童年回忆,完全没变,老旧的原木书桌上还有他调皮刻上的小汽车图样。
不过,他当然也听到了她的问题“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他,所以,对不喜欢的人,我当然会想办法把他逼出我的视线范围。”
“也就是你把他叫到你家,去看我躺在你的床上吗?”谢晏茵知他甚深,迅速将所有事情串在一起。
他只是笑,没有否认。
丙真!“出去!”她气炸了,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丢。
原本可以好好处理的事,全因为他不光明的处理方式给弄得乱七八糟了!
蓝雍尧达到目的,也很乐意给她一些生闷气的时间。他还想给两人的孩子看见这间房子充满他们爱的回忆的模样呢,于是他把接住的枕头放回床上,便笑笑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