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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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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语茉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可以黑暗成这样,所有的人都可以这样睁眼说瞎话,可以这样将她没做过的事情强压在她的身上!

    她无力反驳,而且在得知那更残忍的事实之后,更不想反驳

    在法庭上,她竟亲耳听见,那个曾经说爱她的男人,透过律师向法官宣称,她,汪语茉,是整起强盗入侵案件的主谋!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指控,事实上,连她弟弟都背弃了她,受到那个犯罪集团老大的影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她,指称整起案件都是她策画的,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接近严国烈,甚至“假装”跟他交往。

    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她,原先她也不在乎了,跟严国烈决裂后,她简直像是行尸走肉,这才体会到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

    可是她竟听到他这样说连他也这样说,伤透心的她再也忍不住在法庭上放声痛哭、不停吶喊。“你胡说!阿烈才不会这样说,他知道我的,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阿烈才不会这样说呜呜”

    “肃静!肃静!”

    “阿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一刻,她是真的死心了,也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恨她,恨到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好吧!那就让她下地狱吧!

    一个多月后,检察官将她以强盗罪起诉,求处七年徒刑;法院也依照求刑判决,她从自由身变成阶下囚。

    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愿意帮她!她就这么一个人灭顶在狂流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一个人进了监狱。

    她没有上诉,也不知道该怎么救自己,或许她放弃自己了,汪语茉就这样进了监狱,展开漫长的服刑生涯。

    后来她听说严国烈早就出国了,回到美国继续求学,他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忘了自己曾经出轨过,曾经认识这样一个女孩,曾经爱过,也曾经亲手扼杀这样一个女孩的宝贵青春。

    他忘了,她也该忘记!可是她忘不了,因为入狱后几个月,她竟然发现她

    那是在意外情况下发现的,入狱后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或许因为太过单纯,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

    三不五时的殴打,让她常常遍体鳞伤,可是她只能忍耐,一如过去处于逆境中的忍耐,可是那天她因为身体极度不适,不停呕吐、昏昏欲睡,被送到女子监狱内的医疗室。

    “语茉,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汪语茉身着囚服,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老天啊!你怎么会进了监狱才发现自己怀孕,也难怪,应该是三个多月的身孕,就是在你被逮捕之前”

    汪语茉震住了,她原先想彻底忘记严国烈,却怀了他的孩子,看来此生要忘也难了。

    她的泪水不断掉落,无法遏抑,她悲伤,可是这个孩子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反抗其他囚犯欺负的勇气。

    那天晚上,她住在医疗室,想着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一群监狱里的大姐大竟找人,来到医疗室将她拖了出来,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因为汪语茉被送来医疗室的消息震惊狱方,监狱长官教训了这群常常欺负汪语茉的大姐大,惹得她们很不爽。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可是这次汪语茉不再默默忍受,她抱住自己的肚子,现在的她是个准母亲,很快她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她必须保护孩子。

    身体的痛楚让她痛哭大叫,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狂声大吼“你们要打我可以,但是不要打我的孩子,我已经怀孕了,如果你们伤害到我的孩子,我会跟你们拚了。”

    她不停冲撞,不管身上的伤有多痛,依然抱住自己的肚子不让别人靠近,她完全改变自己懦弱的形象,这样的她让所有的人都害怕了。

    或许是因为那一吼,也或许是因为监狱中的女囚同为女人,本来就有天生的母性,大家在知道汪语茉怀孕后,开始不再欺负她了。

    漫长的十月怀胎,既痛苦又难忘,而且大概没有多少女人有这种经验,会在牢里怀孕生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成为她生活中的希望,更奇怪的是,好像也成为所有女囚的希望。

    大家常常来摸摸她的肚子,就连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也是。

    有时,一群人围着聊天,谈到自己的经历,大家一起哭,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种无奈与悲哀彼此都懂。

    狱方本来要让她保外就医,到外面的医院生产,可是那天晚上,根本来不及送去医院,孩子就像等不及一样,呱呱落地。

    所有女囚都吓傻了,有生过孩子的赶紧来帮忙,汪语茉在许多人帮忙下,在自己连续痛楚喊叫中,在将近二十多个小时的折磨下,终于生下了孩子,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

    孩子抱进怀里那一刻,她嘴角带着笑容,可是眼睛却不能自已的哭泣,她放声痛哭,孩子也跟着哭。

    这一刻,她根本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倒是其他人安慰她“语茉,不要再哭了,你当妈妈了,从现在开始要坚强起来”

    她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甚至是警惕自己的,这个女儿如此的瘦小柔软,接下来她一切都要靠自己。

    接下来一年的岁月,汪语茉把孩子带在身边,她为她取名叫小诗。

    小诗生来就是个体贴的孩子,不爱哭闹,就连肚子饿也是。

    女子监狱常常有很多妈妈带着尚无自立能力的孩子一同服刑,因为狱外也没有其他亲属可以照料。

    汪语茉常常在夜里抱着小诗站在窗口哄她睡,唱歌给她听;小诗也很乖,不吵不闹,总是会乖乖入睡。

    其他女囚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孩,每当她喝奶时,或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眼角一皱,鼻头一扭时,所有人都会兴奋的大叫。

    “好可爱的小孩,长得真像你,语茉。”

    “不过这眉毛好浓密,就跟你不太一样了。”

    汪语茉轻轻一笑“这像她爸爸”

    所有人一愣,知道语茉会进监牢,就是那个男人害的。

    “你提这个干什么啦语茉,别想太多。”

    “没关系。”

    现任的她,只要有孩子就可以了,这个孩子至少代表她在那段感情中,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有个可供记忆的对象,就是这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可不用再去想起阿烈

    可是随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汪语茉开始担心,孩子总有一天会懂事,她会问,为什么妈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妈妈是做了什么事吗?妈妈是坏人吗

    想起自己将永远背着强盗的前科,汪语茉心痛到几乎要撕裂了她,看着开始牙牙学语的孩子,她泪水直流,忍痛做出决定。

    小诗九个月时,她把孩子送出监狱,送到她从小待到大的孤儿院照顾。

    小诗离开那一天,孩子因为离开熟悉的母亲怀抱,头一次不断哭泣;汪语茉必须忍痛,如同割下自己身上的一个部位一样,将孩子送走。

    她宁可现在痛,也不要将来小诗因为有她这样的母亲而蒙羞

    那天夜里,汪语茉站在九个月来常抱着孩子伫立其下的窗前,不能自已的哭泣,她彷佛可以听见孩子还在哭,那来自虚空的声音几乎是凌迟着她,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

    “小诗小诗”

    几个跟她比较要好的女囚,知道她的决定,被她那种母爱感动,只能安慰她。

    “语茉,不要伤心了,你做得没错,为了孩子,这是对的,我们已经被这个社会抛弃了,不能拖累孩子啊!”她知道,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亲情怎么可能割舍?

    以为自己在绝望中再度拥有了希望,但不过一年多,又再度陷入了绝望,终于这一次,汪语茉好恨、好恨

    如果不是因为阿烈,她不会这样

    真的,至今她真的后悔,后悔认识了他,如果没有他,她不会被关,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可是没有阿烈,也不会有小诗。

    人生,不能回头,没有可是

    她怎么可能不恨他?他知道她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吗?

    汪语茉服刑五年后,假释出狱,二话不说,马上冲到孤儿院看小诗,乍看第一眼,她就知道那个安安静静有点成熟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儿。

    小诗长大了,当时四岁多的她,扎着可爱的马尾,面目清秀,漂亮极了。

    院长认识汪语茉,知道她的状况,更知道她的决定。

    汪语茉说她会去找工作,照顾小诗,但请让小诗住在孤儿院,也不要告诉小诗,她是她母亲,就说她是一个很喜欢她的阿姨。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是小诗的母亲,不会有人知道小诗有这么一个坐过牢的妈妈。

    这样的决定或许让她心痛,但不管如何,她会一直保密下去,两年下来,她与小诗感情深厚,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好像母女。

    可是汪语茉竟然碰见了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的人,这个男人,这个她爱过也恨过的男人。

    他比当年更高壮了,也更成熟,大她一岁的他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他攫住她肩膀的手比当年更为有力,唯一不变的是,透过他的碰触进入她体内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严国烈也是震惊的!多年来,他根本没有忘掉过她,随着时间的累积,当年的爱,加上一份浓浓的遗憾不断发酵,占据了他所有谈感情的能力。

    他甚至曾经自暴自弃的想过,当年她不要他,或许他这辈子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

    现在再看见她,他好像活过来一样。

    曾经他也很气她,气她当初这样欺骗他,他对自己很没信心,这样的出身让他害怕所有人接近他是不是都是为了他的身分,为了他代表的财富、地位。

    唯有她,在他跷家时候接受他,甚至愿意爱他,所以他为她折服、为她停留,可是她却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相处的那一天,告诉他那些话,如同一把刀刺进他要害,自然让他丧失理智。

    多年来,他曾经一想再想,这个女孩那半年多来跟着自己吃苦,过了简单而平凡的生活,这不是假的,更不像是装的,怎么可能才一天?*党瞿切埃?br>

    当时他真的是太冲动了,只想保护自己,不想受伤。

    这些年来,她到底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他刚刚为什么听到,她不认小诗这个孩子,可是又每天来照顾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语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来你到底怎么了?”

    汪语茉含着一双泪眼瞪着他,却在他的眼里看出那熟悉的焦急与关切,那一波波的注视,彷佛海浪般拍打着她不甚坚固的心防。

    可是她不想示弱,不想再一次沉沦进去,她挺起胸膛、竖起装备“我过得很好,至少我没死,不管你想怎样伤害我,我都会活下去。”

    她话说得很重,每一字一句似乎都有深切的不满,严国烈愣住了“你好像很恨我?可是当初是你说你不爱我,你只是看上我的出身而已,这些话不都是你说的吗?”

    汪语茉甩掉泪水“那是因为你爷爷说我根本配不上你,他要我离开你!”

    “我爷爷”严国烈喃喃自语。

    汪语茉摇摇头,这一切早就无所谓了,这个部分是她自己的决定,如果因为她离开他而遭到他报复,那她也认了,只当是她认清楚他这个人,就用坐牢五年多的光阴,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并不想离开我?”

    “那不重要了!”想到孩子在一旁,汪语茉不想再谈下去,深怕让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但她被严国烈一把拉回来“谁说不重要?我不要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了五年,我也不会不敢认我的孩子!都是你!都是你,严国烈,我真的好恨你!好恨”

    严国烈愣住了,颤声问着“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被关了五年?语茉,说清楚”

    汪语茉笑了出来,声音惨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压抑七年多的痛楚忽然全部崩溃,她以为她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看见他,又让她想起当年在法庭上他的律师所说的那些话

    [我的委托人严国烈委托我向庭上作证,整起事件主谋确实就是汪语茉,她为了骗取严家珠宝店金库的密码,假意与我的委托人交往]

    他判了她死刑,他知道吗?

    她忍不住出手痛打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昧着良心?你是知道我的,你该知道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

    她放声痛哭,可是严国烈依然听不懂,但心已经痛得可以。“语茉,你说清楚,我根本听不懂,我求求你说清楚”

    汪语茉瞪着他,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你怎么可以要你的律师跟法院说我是强盗案的主谋你怎么可以你有这么恨我吗”

    严国烈像是被雷打到一样,动都不能动,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所有的口才、所有的临场反应,全部消失。

    “我被判了七年,我坐了五年牢,我是个有前科的女人,我在牢里被人欺负、被人殴打,甚至在牢里生下小诗,你知道吗?我简直像是下到地狱一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严国烈全身发抖,眼眶一阵红,他哑口无言,甚至连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老天!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坐牢在牢里生小孩

    “我我不知道”男儿泪从他的眼眶滚落。

    “你就用一句不知道来抵销我这些年受过的痛苦吗?”汪语茉嘲讽着,泪水依然直落。

    严国烈不停发抖,沉重的罪恶感已经快要压垮了他,他颤抖着,良久、良久才吐出破碎的语言。“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告诉我爷爷,除非他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我不会回美国,他答应过我的”

    “你”严国烈松开攫住她肩膀的手,抱住自己的头“我从来没有要律师这样说,我不可能这样说,因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他被爷爷骗了

    那个老头,真是狠毒!

    当时的他太嫩了,竟然相信了爷爷,他忘记那个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完成他的目标,就算目标是他的亲人也是一样。

    可是他不敢相信,爷爷竟然用了最恶毒的一招,竟然将所有罪名都强加在语茉身上,凭着严家的势力,爷爷如果真想整死一个人,没有做不到的。

    他疏忽了,却害得语茉受到这么大的痛苦。

    老天!他真是该死!

    严国烈真的崩溃了,他痛呼一声“语茉,对不起”随即仰头狂吼,转身拔腿离去,不敢多留,不敢面对这个女人。

    他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严国烈,你真是混帐,真是该死啊!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吓到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严国烈就跑走了,汪语茉不由自主的担心了起来。

    “阿烈”或许她嘴里的恨并不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听见他那几句不太完整的解释,就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了他。

    严国烈失控的吼叫,将他那两个助手方进与魏平给引了来,才到这片空地,就与转身跑走的严国烈擦肩而过。

    方进与魏平看看汪语茉,又看看小诗,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只能赶紧往严国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汪语茉昏头转向,一下子所有往事都说了出来,内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喜还是悲?

    她瘫坐在地上,全身虚软,依然不由自己的流着泪。

    忽然间,有人帮忙擦拭她的泪水。“妈妈不要哭”

    汪语茉抬起头,看着小诗,她拿着小手帕擦着她的泪水,安慰她。

    心里一阵酸楚。“小诗,妈妈对不起你”老天!她到底在做什么?没有给孩子一个家,连一个母亲也无法给她,还要让她面对这样的局面。

    小诗,才是他们之中最可怜的人。

    严国烈发了狂的奔走,不敢有丝毫停留,因为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那恐怖的画面,就会听见汪语茉不断说着

    [我被判了七年,我坐了五年牢,我是个有前科的女人,我在牢里被人欺负、被人殴打,甚至在牢里生下小诗,你知道吗?我简直像是下到地狱一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将车停在路边,捂住耳朵不敢听,但每一字一句还是不断钻入他的脑海中,敲打着他的大脑,让他疼痛不已。

    他干脆去喝酒,把自己彻底灌醉,可是买得了醉,买不到遗忘,他依然无法忘记那画面,甚至不断想象,不断痛责自己,甚至想醉死算了。

    他想起自己当初向语茉许下的誓言,要保护她,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她那个不良的弟弟,还有其他人来伤害她。

    可是现在,他竟然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甚至因为他,她被关进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整整三天,严国烈没有进公司,也没有回家,更没有再去孤儿院找语茉及小诗,甚至连方进与魏平都找不到他。

    终于在第四天,他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位于阳明山上的严家豪宅,他不是回家探望亲人,而是要回家来摊牌。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重新追回语茉,跟语茉一起为小诗重新建立一个正常而完整的家庭,他的下半生,他要用全部的爱、用赎罪的心情,好好的照顾她。这一次他有能力,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他一定要做到。

    但首先,他必须先与爷爷摊牌,爷爷一手拆散了他们,甚至还用计让语茉含冤,他不能原谅,绝对不能。

    晚上九点多,严国烈回到家中,父母亲都在,严志雄自然也在。

    看见严国烈一副酒醉的模样,眼睛甚至还充满血丝,严志雄甚为不悦。“你已经几岁了?都已经是严氏企业的总经理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我看必须赶紧跟李家提亲,让你赶紧成家,免得你永远都是这种叛逆样。”

    严国烈默默不语,却直瞪着严志雄,眼神里充满尖锐与透视,让人有点坐立难安。“严氏企业很了不起吗?严氏企业的人不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比如说向法官作伪证,强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严志雄心漏跳一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句听不懂,让严国烈彻底爆发,他开始发了狂的砸家里的所有东西,不管是古董花瓶,还是名画,全部砸在地上。

    严国烈的父母吓得不知所措“国烈,冷静一点,不要太冲动,到底怎么回事?”

    “国烈,赶紧停下来,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他停了下来,不顾自己手上有被花瓶割伤的血痕,他痛苦说着“爷爷,我曾经很敬重你,你是我心中最光明磊落的人;可是我现在对你很失望,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伤害一个弱女子”

    “”“你让语茉被关了五年,你让她不敢认自己的女儿,你让我跟我的亲生女儿分离了这么久,你甚至让我到孤儿院去探视时,看见我的女儿,还不知道那个小孩是我的孩子”

    严国烈一句句痛楚怒吼,让所有人震惊不已,连严志雄严肃冷酷的面具也出现裂痕

    “那女孩怀孕了?”

    “你甚至让她在牢里生下孩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单纯的女孩,一个我爱的女孩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我、认识我!”严国烈凄厉喊着,甚至再度痛哭,他最怪的还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又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严志雄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你遇见那个女孩了?”

    严国烈没有回答,只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今天回来的目的不是要吵架,而是要把一切说清楚。

    擦干眼泪,他不会允许自己再哭了,接下来他要坚强起来,不然他要怎么擦干语茉和小诗的泪水,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一家人啊!

    “爷爷,我跟你说清楚,我要她!汪语茉,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还有小诗,就是语茉生的女儿,是我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你给我听清楚,我、们、是、一、家、人!”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可以完全掌控我,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就算我愿意给你掌控,那也是因为我不在乎;但现在,我会为了我的老婆、小孩拚命,你如果不信,我们就来试试看。”

    “你是在向我宣战?”

    严国烈瞪着他,两个长相其实有点相近,个性也很类似的男人对峙着。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有这种小人的举动,我也不会这样。”

    严志雄气弱,心里似是有着歉意,但他认为自己是为了孙子好。当初是,现在也是。“你有没有想清楚?当初她不适合你,现在更不适合,她现在甚至还有前科”

    “闭嘴!”严国烈大喊“从此以后不准有人提这两个字,你也不想想,她有前科是谁害的是你!是严家!是我”狂声大吼,再一次深切的痛恨自己。

    严国烈站起身,高大的身材睥睨一切,彷佛王者之姿。“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听清楚,也永远记住。必要时,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什么都不顾!反正当初,你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可以代表你已经不顾祖孙之情了吧!”

    严国烈话一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严志雄,以及面面相觑的严父、严母。

    严志雄努力撑着自己,心里却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自己的孙儿已经跟自己正式决裂了。

    他错了吗?

    哀着额,轻轻揉动,想驱散那种晕眩感,不顾一旁儿子、媳妇的安慰,心里各种想法奔腾。

    他不是危言耸听,拥有一个有前科的妻子,别人会怎么看?严国烈又要如何面对嗜血的媒体、步步进逼的股东?

    眉一皱,千愁万绪缠绕,难道,要再重复一次当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