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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受到费斯对她的真心与喜欢,感受到他对她的在意与在乎,琉璃告诉自己,不管以后,也不管未来,只要在他身边一分一秒,她就要喜欢他一分一秒,也要爱他一分一秒。
即使未来,注定她与他将分离,也注定她要伤心一辈子,她也不悔。
她不祈求他更多的温柔与关心,她只要他像现在这般的喜欢她就好。
她不奢望他的爱与承诺,也从不妄想能参与他的未来,她只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努力存取有关他的记忆。
而且,现在的她,已不再保留对他的爱,因为,她早已将自己的爱、自己的心,亲手捧到他面前。
而他回赠给她的是无尽的怜惜与温柔,还有一个亲亲宝贝。
是的,她怀孕了,五个月后,她将升格为人母。清晨醒来,琉璃张开清眸,唇角噙笑,轻轻摸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清眸一飘,看见窗外又是细雪纷飞的银白世界,琉璃缓坐起身,慢慢下床,走进浴室梳洗。
一会,走出浴室,她踩着长毛地毯,横过卧室,推开落地窗,赤脚冲上阳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她喜欢观看白色雪景,喜欢看朵朵雪花,不断地、不停地在空中旋舞。
斑举双手,她笑眯双眸,接下一朵朵飘落的白雪。
看着小小雪花,在掌心里慢慢融化,她玩心顿起,慢慢蹲下身子,抓过落在四周的白雪,在阳台上堆起小雪人。
玩得太起劲,堆得太认真,她完全没发现费斯就坐在卧室的一角,远远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静眼凝看琉璃因为看见白雪,所绽放出的柔美笑颜,费斯神情微怔。
纵横商场的他,曾见过不少美丽且夺人心魂的女子,可,就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笑出像琉璃这般纯真、恬静的笑容。
甚至,除了今天,他也从未见她像今晨这样开心的笑过。
记忆中的她,笑起来总是内敛、含蓄,羞怯,可今晨的她,笑得像是夏天艳阳,灿烂夺目。
他喜欢她这样的笑,因为,她的笑容有很强的感染力。
望着她清新笑颜,费斯不自觉地也跟着笑。直到门外阵阵寒冷晨风,朝他扑袭而来,唤回他的理智。
回神,他起身拿起被置于一旁的淡蓝晨袍,步上阳台,温柔为她披上。
“别玩了,会冷。”他轻声低语,小心扶起她。
琉璃闻声,倏仰白净雪颜,见到他,惊喜光芒划亮她的眼。
亲昵挽住他的臂膀,她笑扬素颜,毫不隐藏因他到来的心中喜悦。
“今天怎这么早就来了?!”她心中有着惊喜与疑问。她没想到,从不在这里过夜的他,竟会在这清晨时分出现在她眼前。
“不可以吗?”笑揉她的发,他搂着她步下阳台,转身关上落地窗,隔去外面冻人的寒意。
“当然可以。只是,你从没这么早来过。”她眼色微暗。
她搬进这里好久、好久了,可是,他从不在这里过夜,每一天,他总是在午夜之前离去,而后,留下一屋子的冷清与寂寞给她。
她知道那是老爷子跟他的约定只能与她发生关系,不能与她过夜。
老爷子藉此要费斯记住她孕母的身分,要避免他与她在相互喜欢之后,再因为日夜相处而发生不该存在的感情。
她懂老爷子的忧心,也懂他老人家的顾虑,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他,也爱他的心
“想到了,就来了。”看见自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幽怨,他为之心疼。
“那来多久了?”甩开不愉快的情绪,她重绽笑颜。
“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么久?”她柔唇嘟起“那怎不喊醒我呢?”
“看你睡得很香、很沉。”望着她渐多的柔媚表情,他淡笑着。
这几个月来,她变了许多。不仅言语、表情丰富许多,也变得会撒娇。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原有的个性,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喜欢的都是眼前这个她。
癌下头,他温柔吻上昨晚又被他蹂躏的唇,伸手抚上她隆起的腹部。
“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她身子太纤细,教他有些担心。
凝眼望进他深如汪海的褐眸,看着他眼中的忧心与温柔,这一刻间,琉璃、心中有着深深的感动。
他的眸光、他的微笑,他的言语,都教她有种她就是他妻子的错觉。
只是,妻子?不,谁都可能会是他挚爱的妻子,就是她不可能。
因为,那是一种奢望,而她不该再胡思乱想,现在她能陪在他身边,已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惠,她不该再痴心妄想。
“睡得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而且,孩子真的很乖。”伸手覆上他的大掌,她笑着。
怀孕真的很辛苦、很累,但是为了他,再苦她也会继续撑下去。
“确定?跟你一样乖吗?”他怀疑。
“当然”顿了下,她轻呼一声“啊!”自她肚里传来的一记踹踢,教费斯一惊,忙收回手。
“怎么回事?你的肚子为什么会动、会踢人?!”
“别紧张,这是胎动。”她笑开颜“孩子正在做运动,很正常的。”
“真的?你没骗我吧?”他发现自己对胎儿的相关知识都没有“我看,下次我陪你去产检好了。”
“不,不必麻烦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她摇头笑“刚刚真的是正常胎动,前次我去产检,医师还说再过一两个月,孩子的活动量会更大,说不定还会拳打脚踢的,要我先有点心理准备。”
“这”费斯一听,煞是紧张,眼里有着忧虑。
“没事的,你别紧张,是男生当然就会皮一些。”她笑眼瞪他。
“可我小时候,就没他的调皮。”不放心,他伸手贴上她的腹部,表情严肃地开始他的训儿经。
“小子,我是爹地,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千万不要背着爹地欺负妈咪,知不知道?妈咪怀你很辛苦,你要体贴她,千万不要让妈咪”
听着一再自费斯口中说出的“妈咪”二字,琉璃微抿柔唇,心口泛甜。
“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的。”不希望他尢她紧张,她转开话题“这么早来,吃过早餐了吗?”
她转身出卧室,往厨房方向走去。
“还没,我可以到公司再吃。”他道“不过,你应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
“不必那么麻烦。”她笑摇头“今天,你可以尝尝我做的早点。”以往她的三餐,总是他在负责,今天,就由她来负责他的早餐。
走进厨房,她打开冰箱,取出一些食材。虽然她很少开伙,但是怀孕后的她,食量大为增加,为不饿着宝宝跟自己,冰箱里总存有不少的食材。
“你真的会下厨?”他有些讶异与质疑,他想起数月之前的手指事件。
“是会一点,不过,就怕不合你的口味。”回眸,她对他一笑。
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安琉璃手脚俐落的做了嫩煎牛排乳酪堡,和姜汁鸡肉三明治,另外还为他冲泡了一杯香浓牛奶。
咬下一口鲜嫩多汁且香味四溢,又配有青菜沙拉,及营养乳酪的嫩煎牛排堡,费斯柯古拉眼底有着绝对惊喜。
“味道如何?还可以吗?”这是费斯第一次吃她亲手做的食物,她好担心会不合他的口味。
“你问还可以吗?天啊,你对自己实在是太没自信了!”食欲完全被挑起,费斯一口接一口,愉快的吃着“你的厨艺真的是棒极了!”
“真的吗?!”知道他喜欢自己做的早点,她绽笑颜。
“当然是真的,我没想到你会下厨,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对她的厨艺,他是赞不绝口“我从没吃过这么香嫩又多汁的牛排堡。”
几大口就解决掉一个牛排堡,他再伸手拿过盘里的姜汁鸡排三明治。
才咬下一口夹着鸡肉、火腿、起司,和烤得香酥的三明治,费斯柯古拉即叹出一声满足,教琉璃心中有着无限的满足感。
“嗯这鸡排里是多加了什么吗?肉排好嫩,肉汁又很甜。”咬下一口鸡排三明治,他心满意足的呵出一口气。
“是多加了一样姜汁,还有这杯牛奶也是。”她笑着将温热的牛奶,推送到他面前“现在天冷,你又容易感冒,加点姜汁可以缓和身子。”
“你”她的贴心,令他动容。
端起姜汁牛奶,喝下一口,费斯真的感到全身都暖和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姜汁发挥效用,而是因为她加在早点里的温柔与用心。
“谢谢你。”轻握住她的手,他眸光泛柔。
“嗯。”她脸庞微红“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可以每天为你做早点,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可以为他做早餐,她觉得好幸福。
“当然好,那以后我就”他顿了下“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他虽喜欢她亲手做的早点,可他不希望她太累了。
“不会、不会,这些早点都很容易做的,真的!”她噙笑摇头,眼里有着幸福的笑意。只要他喜欢吃,就算再累、再忙,她也愿意。
自从享用过琉璃准备的早点后,费斯几乎天天到俄皇大厦与她一块用早点,直到现在,他连晚餐也是到俄皇大厦,享用她亲手做的美味料理。
愉坑邙温馨的用餐气氛,让两人的关系是更为亲密,心,也更为接近。
然而,眼见近一个月来,两人感情似乎更为亲密,一直在暗中注意两人的老爷子,心情一再往下沉。
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点,再看着难得在家陪他用早餐的费斯,萨戈柯古拉食欲全无,汤匙一放,频频叹气。
“唉”
听闻叹气声,坐于对面用餐的费斯,微扬浓眉。
“爷爷?”
“没事。”不是没事,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自从费斯选定琉璃当契约孕母后,他就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担心费斯在喜欢琉璃之后,又会在不知不觉中对琉璃投入更深的感情。
而从费斯近来的行径来看,他显然是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耳里。
虽然直到现在,费斯还遵守着与他的协定,从未在俄皇过夜,可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有安琉璃在的俄皇大厦,早已经成了他的家。
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得想办法阻止费斯,再对琉璃投注更多的感情。
只是,唉用想的比较快。
“是不是今天的早餐,不合你的口味?”见萨戈连一口汤都没喝,就连声叹气,费斯优雅拿起餐巾拭嘴,温声问。
“你说呢?”萨戈回得有气无力。
“应该是吧。”看着餐桌上丰盛美味的早点,他想吃的却是琉璃特地为他做的那些营养美味的早餐。
“是吗?”
“这我目前还不能确定,也有可能是我已经吃惯琉璃做的料理关系。”
萨戈一听,心惊,联想到二十年前的往事。
“你吃她做的料理?!你们不是一直都叫饭店外送餐点的吗?!”
“以前是,不过,最近都是她亲自掌厨。”想起她身系围裙站在厨房里的温柔贤淑模样,他微微一笑。
“爷爷,琉璃的厨艺很不错,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跟我一块”他想拉近琉璃与爷爷间的距离。只是,他话声未落,一声急怒已传来。
“我不准你再吃她做的东西,”
“爷爷?”他太过激烈的反应,教费斯紧拧眉。
“我是想她年纪轻轻的,哪里会做什么营养、好吃的料理呢?”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萨戈连忙解释,避免引起他的怀疑。
“再说,你身子又不好,怎么可以在外面随便乱吃呢?听爷爷的话,以后别再吃她做的东西了,万一吃坏肚子,就不好了。”
“爷爷,关于这点,你可以放心。”他笑道“琉璃她”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谈她了!”萨戈拒谈有关琉璃的事“她也只是一名契约孕母而已,值得我们爷孙俩这样花时间讨论她吗?”
“爷爷你”感受到萨戈对琉璃的明显排拒,他剑眉蹙拧“琉璃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否则,你为什么”
“怎又说她了呢?”
“对不起。”知道老人家不想听琉璃的事,费斯也不勉强,选择继续用餐。他相信爷爷总有一天,会发现琉璃的好。
“如果要谈她,那我们还不如来聊聊安娜的事。”他转开话题,不希望费斯再把注意力放在安琉璃身上。
“安娜?谁?我认识吗?”他皱眉。
“你忘记她了?”萨戈努力想为他唤醒记忆“两个月前,她爷爷的生日宴,还是你陪我一块去的。”
“两个月前?”他想了下“你是说普金纳集团老总裁的生日宴会?”
“对,安娜就是普金纳的孙女,人长得很甜美,又温柔乖巧,就是个性内向了点”
已然明白萨戈想谈的是他的婚事,费斯意兴阑珊地拿起汤匙,继续用餐。
“前些天我碰巧遇见普金纳,我们聊得很愉快,聊着聊着,他就问起你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我说没有,他就建议”萨戈边说边注意他的表情。
“建议我和他孙女,试着交往看看,对不对?”
“对对对!”得到回应,认为有机会,萨戈兴奋地继续说着“如果你不喜欢安娜也没有关系,还有华达集团的总裁千金让你选。”
“华达集团总裁千金?”
“对,英格尔集团的总裁妹妹也是,还有罗克蒙集团、库尔集团,和维特集团的千金”扳着手指,萨戈念出一长串极欲藉由联姻,与他们柯古拉集团取得合作的名单。
“爷爷?”他脸色不佳。
“你放心,爷爷都已经事先替你筛选饼,这些女孩子的条件都不错,你只要花一点时间跟她们交往,再从里面挑个喜欢的结婚就可以了。”
“结婚?”微敛精锐褐眸,他缓声道“爷爷,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早已经讨论过了吗?以我的情况来看,我并不适合结婚。”
“这”萨戈拧眉“不结结看,怎么会知道你适不适合结婚?”
“你刚刚不是才说我身子不好?”他故意道“你想想看,如果对方知道我的情况,她们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说!”他豁出去了。
“爷爷,这是欺骗,万一事情爆发,对柯古拉集团可是一大伤害。”
“这”萨戈顿而沉默。
隔天上午,萨戈趁费斯上班之际,专程到俄皇大厦找琉璃。他必须去警告安琉璃一声,免得她跟她母亲一样,又想对他们柯古拉家的人不利!
走进大厦一楼大厅,萨戈柯古拉右转进电梯间,就看见挺着五个多月身孕的安琉璃,似刚外出买菜回来,正要走进顶楼专用电梯。
容颜白净的她,黑发及肩,身穿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毛孕妇装,外罩同色系羊毛及膝短大衣,脚踩平底高商马靴,看来相当耀眼而且妩媚。
静静打量她全身上下,萨戈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出身不佳,可是她言语轻柔,举止优雅,还有大家闺秀般的名门气质,如果不是她母亲的关系,这意志坚定的丫头,他也还挺喜欢的。
然,看见安琉璃拉在身边装满食材的菜蓝,萨戈脸色顿变。
他一定要明白警告她,不管她存什么心,他绝对不准她再做任,料理或点心给费斯吃!
拄着手杖,萨戈绷着一张威冷容颜,再走近她几步,突然,他发现她表情有异,样似痛苦。
背倚石墙,安琉璃脸色苍白,紧闭双眸,一手紧抓住菜篮把手,一手捂住心口,想再一次忍过近来越渐频繁的心痛。
她不懂为什么以前久久才发生一次的心痛,在最近这两个月,会密集发生五次,教她好担心肚里的宝宝。
“宝宝宝,你一定要乖乖长大,也要替妈咪加油。”松开菜篮,她忍着心痛之苦,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喃喃地说着。
只是,越来越剧烈的痛意,教她几乎无法承受而蹲下身子。
“怎么回事?!”萨戈快步来到她身边。
“老、老爷子”仰起容颜,看到长者,琉璃勉强一笑。
“不舒服吗?走,我送你到医院去!”萨戈忙招来跟在身后的司机,搀着她走出俄皇大厦,坐进房车里。
“马上到医院,快!”他下达命令。
“是!”关上车门,司机快跑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将车驶上车道。
“你是不是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萨戈气道“你正在怀孕中,怎么可以乱吃东西呢?你看看现在”
顿地,他话声暂停。因为他发现琉璃的手,是捂住心口而不是肚子。
“你、你该不会有心脏病吧?!”萨戈傻住,惊声问。
“我我”她想隐瞒,不想承认。
“到底有没有?不准瞒我!”
被老人家一吼,她颤了下,忍着心痛,咬唇承认。
“你这孩子怎不早说呢?!”见她点头,萨戈骇瞠双眼,大声惊叫。
“我”
“就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了,怎么还可以怀孕呢?!哎,你真是”萨戈气恼不已“那费斯呢?他知道你有心脏病的事吗?!”
“不,他不知道,请你不要告诉他”她气声虚弱,呼吸缓而长。
“不要告诉他?”他一想、一惊“你要我隐瞒你有心脏病的事?!”
“是,求你求你别告诉他。”她苍白的脸色,已接近死白“我不要他替我担心”
“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我知道所以求你不要告诉他。”她困难地扬起唇角。
“但是”
“老爷子,我早知道早知道怀孕对我有危险,可是这是当时唯一能让我留在何古拉家,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哎,你、你这又是何苦呢?!”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致,萨戈心急的猛叹气、猛摇头。
“你也也别为我担心,我早有心理准备,也心甘情愿”张着渐渐失焦的眸子,她柔唇凄扬,笑出一抹幸福。
一开始,她答应签下孕母契约,真的就只是抱着为母亲赎罪的心情,想提早结束母亲与柯古拉家的恩怨情仇。
可现在能为他怀孕,能为他生下孩子,是她这一生最美的幸福。
因为这是她对他的爱与情。
那天,萨戈柯古拉将她送往莫斯科市立医院急救,及时稳定下她的病情,也让她暂时能回家,但医师要求她必须尽快找时间住院检查。
安琉璃原不想再上医院,但在萨戈的坚持下,当费斯到外地出差三天,她立即被送进莫斯科医院,做更进一步的详细精密检查。
身穿医院病服,安琉璃心情平静,端坐诊疗间里。
她看着窗外的淡蓝天空,听着医师说的话,想着到外地出差的情人。
在这三天里,她配合医院各项精密检查,也让萨戈特地为她请来的俄国心脏科权威库尔,跟产科三位名医共同会诊,详细为她诊断病情。
萨戈一直希望情况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糟糕,但四位医师在经过长达五小时的会议之后,代表说话的心脏科权威库尔医师,只给他两条路选择。
要大人或孩子,请他尽速二选一。
听着医师会诊后的最终诊断,早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安琉璃,心情显得相当平静,但才转头,她看见萨戈眼中的挣扎。
“确定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吗?”萨戈面色凝重。琉璃肚里的孩子,是他盼了多年的曾孙子,但要他为此牺牲琉璃,他也狠不下心。
“老爷子,抱歉,真的没有。”库尔摇头“我是建议你们,如果想留住大人,最好这几天,就赶紧安排安小姐进手术房剖腹取出胎儿。”
“这”萨戈考虑。
“现在就剖腹生产,孩子还活得了吗?”琉璃突然问。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她要她的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这”库尔想分析给她听,但被她截断。
“不能,是吧?”她再道“而且,我一样也会有生命危险,对吗?”
库尔医师转而沉默。
“既然,大人跟小孩同样都有生命危险,那我怎能在这时候,答应剖腹生产,让你们取出我的宝宝?”
“每一种手术,总会有一定的危险程度。”
“但问题是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危险机率比谁都高,不是吗?”
望着库尔医师,她容颜恬净,柔唇微扬。
“只要有适合你的心脏,由我执刀,不会有问题的。”他信心十足。
“喔?那心脏呢?”
“心脏?这琉璃小姐,你的意思是?”库尔愣住。
“我母亲跟我等了十八年,都等不到一颗适合我的心,那现在,你们有适合我的心吗?”琉璃感到好笑。
“目前是没有,但是趁现在胎儿还没危及你的性命,先把它取出来,总比到时候,母子俩同样陷入险境,要来得好。”
“是吗?”
“至于心脏的事,总会有希望的,说不定明天就有适合”
“我从不冀望明天或未来,因为那种时间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她早已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对吧?医师?”
“你怎么知道?”库尔讶异问。
敛下清亮的瞳眸,她唇角微扬。
“早在五年前,为我检查的林医师就说过,如果在这五年内,还是找不到适合我的心脏,我最多只能活八年,算算时间,我只剩三年了。”
“琉璃?!”萨戈一听,震惊不已。
“老爷子,我没骗你,不然,你问他。”琉璃将问题丢给医师。
“医师,她说的是真的吗?!没换心,她就只剩三年可以活?!”萨戈惊骇不已。怎会这样呢?!她还很年轻啊!
“这”库尔摇头“那位医师说的三年,是指你在持续服用葯物的情况下,但是你为了怀孕,早已经停用他的葯,现在”
“你的意思是?”看着库尔沉重的表情,琉璃容颜微僵。
“怀孕对你而言,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不马上拿掉胎儿,老实说,我们四个都不认为你能撑到预产期。”
琉璃蓦睁黑瞳,脸上血色疾速褪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可能会撑不到预产期?!紧咬红唇,她紧握双拳。
“那就赶紧安排手术,不要再拖了!”萨戈一听骇然,立下决定。
“好,我马上联络!”库尔拿起桌上话筒。
“不!”安琉璃倏身站起,压住电话,骤声截断库尔医师的话“我一定可以撑到预产期,可以平安生下这孩子!”
“琉璃,你?!”萨戈惊瞠眼。
“老爷子,我、我想回家了。”深深呼吸一口空气,她调适自己激动的心,眨了下微微泛红的眼。
“琉璃,现在我们谈的可是你的生命,你就不要”萨戈想劝她,但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他沉默。
她的执着与坚持,他不是没见识过,只是,他还是希望她能改变心意。
“琉璃,你就听我的,先保住自己的命,至于孩子的事就以后”
“不!”她坚决道“这是我和费斯的孩子,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夺走他的命!”
“琉璃,你”“老爷子,求你不要再劝我,不管怎样,我都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好吧,我们回去吧。”看着她从未变过的眼神,看着她在说到孩子时,闪闪发亮的黑瞳,他知道她已决定的事,是任谁也无法改变。
“医师,谢谢你。”叹了口气,萨戈心情沉重地与她一起走出诊疗间。
回到特等病房,两人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老爷子,谢谢你。”静立白色窗台前,安琉璃双手轻贴窗面,凝看窗外随风飘坠的白雪。
“你,唉”
听到他的幽声长叹,琉璃回首,淡淡一笑。
“老爷子,请你不要想太多,也请你放宽心,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为自己作下的选择,我从不怪也不怨任何人,真的。”
“哎,你这丫头真是”见琉璃到这时候,还有心安慰他,萨戈感动的红了眼眶。
“我看,你就继续留在这里休养,这样我也比较放心一点。”
“不,我想回去。”回望窗外雪景,想着雪花短暂的生命,也想着自己,她摇头,柔唇轻扬。
“他就要回来了,我想见他,真的很想、很想。”
在她有限的时间里,在她即将失去生命之时,她希望希望可以天天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