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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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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凌凡整个人楞住,本想开骂的她,顿时忘记要讲的话。

    “我喜欢你,凌凡。”

    我喜欢你,凌凡。蓦然,柏原秀人的话与莫尼斯重叠。

    凌凡怔怔地看着莫尼斯,却又从莫尼斯身上看到柏原秀人的影子。

    怎么可能?她用力抹抹眼睛。噢,莫尼斯唇边的笑意和柏原秀人竟是如此相似。

    看到凌凡呆呆的,莫尼斯抬手支起她的脸。“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吻你喽?”

    这回,凌凡可有反应了。“你不怕我的过肩摔?”她抬眸瞪他。

    “不怕!我很想念你的唇。”他的唇在她耳鬓摩弄。“你想摔我几次都可以。我一定要吻你。”

    “那就吻吧。”凌凡突然不在乎了。“不过”她还有个但书。“是我要吻你。”

    说完,凌凡突然拉下莫尼斯的头,霸王硬上弓的用力吻住他。但,她太紧张了,也太莽撞了,牙齿重重地撞上莫尼斯的唇。

    “呜”莫尼斯吃痛的闷哼一声,他拉开她,月光下,他的嘴角淌着血丝。

    “你”看着他遭受狼吻的狼狈模样,凌凡不禁大笑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鲁了”她一边笑,一边抬手抹去他唇边的血。

    莫尼斯也笑了。真是个不知浪漫的女人不过,他也是个不浪漫的男人,竟然挑在荒郊野外告白。半斤八两,正好配成一对。

    “让我来,好吗?”莫尼斯擒住凌凡的手并将她拉近,轻笑的将她拉人怀中。

    “不,我说过是我要吻你的。”凌凡坚持拥有自主权。

    “还是让我来吧,”莫尼斯慢慢降下唇。“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说着,他撬开她的唇,不让她有说“不”的机会。他的舌头一碰触她的,马上火热的与之缠绵共舞。

    爆裂的火花一触即发,燎成大火,燃烧彼此的感官。莫尼斯的吻激切而猛烈,一点也不似他温吞斯文举止。

    凌凡也旗鼓相当,她抓住他的头发,勾住他的脖子,以相当的激情回应。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两人都喘不过气来。

    抬起眼。“我可以再吻你吗?”莫尼斯礼貌的询问,口吻好似在问:“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那般绅士优雅,蓝色眼睛里炽烈的火光却倾泄了他的情绪:

    凌凡的思绪本还陷在那团混乱中,听到他的话,她笑开了眼。“放马过来吧。”

    莫尼斯温柔的扶住她的肩。这一次,他决定慢慢来。

    他先捧住凌凡的脸,轻轻柔柔的在她两颊各印一个吻,然后是她的额头、眼睑,最后印上了她的唇。他的吻深长而缓慢,有着浓浓的宠溺与怜爱。

    结束这个吻后,两人的胸口都急剧的起伏着。

    怕激情再度爆发,两人很有默契的背转过身。各自整理好情绪,两个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时转回身,眸子乍然相对。

    “哎。别看了,别看了,快把你那双眼睛捂起来。”说着,凌凡先捂住自己的眼睛。再吻下去,她的唇就要变成两片香肠了。

    莫尼斯不禁笑了起来,他拉下凌凡的手。谁知,凌凡竟把眼睛闭得死紧紧的,整个脸都皱得像个老太婆。莫尼斯失笑的摇摇头。

    “睁开眼睛,凌凡。你这副模样令人起不了邪念。”他说。

    凌凡张开眼睛,睨瞪了他一眼。

    莫尼斯又轻笑一声。“我喜欢你,凌凡。”他突然说。“我喜欢你。”他又说了一次,蓝色的眼睛比星光还灿烂,比月光还浪漫。

    “我知道。”凌凡不逃了,眼睛坦荡荡的迎视他。他简单而诚挚的告白,虽然不比小说里描写的浪漫,却仍让她的心撞击出大大小小的花朵。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被告白,但“喜欢”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彻底征服了她的堡垒。

    她原本就是一个简单的人,不需要甜言蜜语,直接的语汇,更能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你,凌凡。所以,请你不要再去吻别人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莫尼斯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持住她的眼睛,嘴角曳开一个温柔的笑。“如果你一定要吻”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唇抵住她的唇。“你能吻的人只能是我”

    这次,莫尼斯不需要她的应允了,他要直接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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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凡与莫尼斯摸黑爬上公路。庆幸的是,两个人除了小擦伤外一切安好;扫兴的是,老天爷竟然不赏脸的下起雨来了。

    莫尼斯脱下他的外套为两人遮雨。“你在发冷。”他将凌凡拥紧。

    “还不都是你,没事比什么车!”不说还好,一说,倒挑起凌凡的怒气。

    “我们死里逃生,这时候应该说些吉祥话。”奠尼斯低笑一声。“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对不起,莫先生,你说错了,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乐观点嘛,我还记得有句话呃,挺长的,你听看看。”说着,他学起老夫子摇头又晃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拜托,竟然跟她这个受中文教育的人拽起文来了。凌凡不客气的打断他:

    “够了,你就直接讲结论吧。”

    “意思是,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说完,莫尼斯的身后似绽出神圣的光芒。

    “说得我们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不过,这句话还真被凌凡料到,他们摔车的事最后还上了社会版头条新闻。

    “喂,你中文到哪里学的?”凌凡突然想到。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这个问题。”莫尼斯低笑,然后他望住她,眼神里有一抹深意。“我本来就会一点中文,后来我认识一个台湾女孩,就决心把中文学好。”

    “是吗?”凌凡皱皱鼻子,不懂心里那股难受从何而来,却又不愿去厘清。

    这个时候,一阵喧嚣吵闹的警铃声从远处传来,一会儿,一台警车接着一台警车停在他们面前,缀亮了黑暗冷寂的山径,热热闹闹得如同嘉年华会。

    原来是那辆卡车司机报警,于是,警力带了大批人马准备搜山。

    看到眼前这番阵势,凌凡和莫尼斯先是怔了几秒钟,然后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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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在警局里做笔录时,凌凡愈想愈不甘心,她怎么可以让莫尼斯吻了一次又一次呢?而且还对他的告白乱感动一把?不行!她得反击回去。

    好,就这么办!一个计谋在她脑中形成。

    “嘿,要我拍你的广告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她对莫尼斯这么说。

    “什么事?”

    “你得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

    “没错,模特儿。那是教授指定的作业。”凌凡点点头。“我看过你们的企画案,上头言明我得拍三支广告,再加上其它工作,这样一来,我肯定赶不上交作业的期限。”

    “哪一堂课的作业?”莫尼斯微微蹙眉。他记得凌凡好像是学美术的

    “人体素描。”

    “你是说”闻言,莫尼斯正襟危坐的看她。

    “没错,正是你心里所想。”凌凡笑得更狡狯。“没穿衣服那种的。”

    “裸体素描?”莫尼斯的湛眸睁大,俊脸飞上一抹赧色。“我想我的身材恐怕你不会满意的。”

    稀奇稀奇真稀奇!这个总是占上风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般腼腆的神情。

    “嘿,你喜欢我吧?”凌凡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底有一抹捉弄的神色。

    “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他眼皮一掠,漂亮的蓝眸进出坚定无比的灿光。

    凌凡被那猛烈的视线电了一下,差点忘记接下来要讲的话。

    从以前到现在?拜托,他们才见了几次面!他们法国人还真是夸张。

    “呃,”她甩甩头。“那你会大方到让你的女朋友看其他男人的裸体吗?”

    “女朋友?”他的神情忽地亮了起来,雀跃得像个得到奖赏的小男孩。“你答应了!?“他忘情的捉住她的手。

    凌凡呆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本来只想恶整他,怎么连自己也赔了进去。笨蛋!

    “如果你能帮我完成作业,”好吧,就来谈一场恋爱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谁教莫尼斯的裸体太吸引她了。“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好,我当你的模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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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朋友?嗯,没错,他们交往了。

    找了一个没有通告、室友都不在的下午,凌凡将莫尼斯带到住处。

    莫尼斯环视着凌凡独特的城堡。房间很乱,颇有印象派的味道,就似凌凡的个性。墙角堆了一些完成品或半完成品的画作,还有散放着颜料与作画用具。房里没有书桌、书柜,凌凡的书就这么随意的东堆一叠、西堆一叠,有些还叠得与人一般高,一不小心被绊着,还会淹没在书海里。

    凌凡忙着清出一块空地,她来回走动把书搬开,地上被弃置的纸张,随着她的走动翻飞了起来,又轻缓的飘落下来。

    莫尼斯眼睛忽地一亮,瞧见了这屋里唯一像样的家具张床,床面对落地窗,将后院的蓝天绿地尽收眼底。

    “你脱下衣服,换上这件。”凌凡丢了一件衣服给莫尼斯。

    那是一件男用日式罩衣。莫尼斯的眸子突然变得鸷猛,他激动的抓住凌凡。“你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他的声音有着急切。

    凌凡被他用力的抓握吓住,她瞥了他手上的衣服一眼,神色随即转沉。那是柏原秀人离开台湾时送给她的。她的眼睛浮上一抹哀色。“一个朋友的。”顿了一下。“很重要的朋友。”她又加一句。

    “你把他的衣服拿给我穿,他不生气吗?”

    要不是凌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她不会忽略了莫尼斯话中的颤抖。

    “尽管拿去穿吧,他已经死了,不会从坟墓里爬起来抗议的。”凌凡抽回手。

    “死了”莫尼斯神情有些苍白。

    “去换下吧。”凌凡没注意到莫尼斯的不对劲,回身继续手上的工作。其实,她本想把衣服拿回来的,这件衣服埋藏了她对柏原秀人珍贵的回忆。但继而一想,她已经接受了莫尼斯,总有一天,她会跟他分享她与柏原秀人的记忆。

    她想,柏原秀人一定也会喜欢莫尼斯的,有些时侯,他们是如此的相像。

    凌凡悲伤的神情,让莫尼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他整个人怔愣在那里。

    “终于清好了。”凌凡吁了一口气,拍开手上的灰尘,回身看见莫尼斯仍呆立着,她皱了皱眉。“哎,你还没换衣服?”

    “我这就去换。”莫尼斯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钻进浴室。

    当他穿着日式罩衣出现时,凌凡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没想到你还满适合穿和服。”外国人穿日本和服总予人不伦不类之感,再加上一身体毛,让人觉得更恶心。但,莫尼斯那优雅的气质却与这身浴衣相衬极了。

    “是吗?”莫尼斯轻笑。“曾经有个女孩说我穿和服难看死了。”他喃喃地说,眼光飘出窗外。

    望着莫尼斯迷离的神情,凌凡心里竟泛起一股妒潮。

    “她是谁?你的情人?”她忍不住问。

    莫尼斯转回眼光,他深深凝住凌凡,无语。

    他眸里的一片深情激怒了凌凡。还在法国没有情人?鬼才相信!

    “把浴衣脱掉,到床上躺下。”她走到画架前,语气突然变得生硬冷淡。“你随意摆一下姿势,如果累的话,你可以伸展一下四肢,但至少每一个姿势得维持十到十五分钟。”

    她的骤变让莫尼斯摸不着头绪。他沉默的褪下衣服,在灯光的照映下,他泛着占铜色的肌肤像挂着烤炉里的烤鸡泛出令人食指大动的美丽色泽。

    哇,好一块上等牛肉噢,不,是好身材。凌凡吞了一下唾沫。

    她顿时忘记她正在生莫尼斯的气,情不自禁的走到他面前。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掂量这块上等肉的价值。她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点点他的胸膛,或许觉得不过瘾,她干脆将手掌整个贴在上头,却发现那里硬得像铜墙铁壁,与自己的柔软完全不一样。噢,原来,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凌凡想。

    她忍不住研究起他不猛却尺寸适中的胸肌。他的身材和他优雅的举止一点也不像。他有着占铜色的肤色,只有臀部比较白,这表示他保守的一面。她手下的触感告诉她,他酷爱运动,完全推翻之前软脚虾的印象。

    “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吗?”她那副掉口水的模样,让莫尼斯不禁莞尔。

    “嗯,”凌凡捏捏他的手臂,又拍拍他的胸膛。一副验视产品的模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评论的说。

    “谢谢,承蒙你看得起。”莫尼斯又是一笑。

    凌凡耸耸肩,回到画架前开始工作。“告诉我,除了高尔夫,你还做什么运动?”

    “我不打高尔夫,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运动,只是每天会固定跑步两公里。”他露出一个令凌凡全身酥软的微笑。

    “哦?”凌凡从画架后露出脸,对他做个鬼脸。“这么说你是天生丽质喽?”

    他怔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呃,凌凡你听过‘借尸还魂’这种事吗?如果我说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于’的身体其实不是我的,真正的我其实一点也不强壮,你信不信?”他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

    凌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

    “先生,你在讲鬼故事吗?”她睨了他一眼。“想吓我,请等到七月半,ok?”

    “你”“啊!”凌凡打断他的话。“别、别动,这个姿势很好,很性感,别再动了,乖喔,我绝对会把你画得漂漂的”说完,她忙不迭的埋回画架后。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悄然响起。

    如果凌凡注意到,她会看见莫尼斯脸上幽幽远远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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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ion!”

    在背景音乐“she”中,一条长廊,高跟鞋踏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男性感性的旁自在此时响起:

    “有人抬起头看见了她,难以理解的,总有一个人.我,或你,或他,总会有一个人抬头看见了她”

    忽尔,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长腿出现在镜头。镜头缓慢的由纤细的脚踝和小腿向上移,来到美丽光滑的膝盖,然后是浅蓝色的套装,裙子长及膝盖一半,让人无法一探青光。令人不由扼腕,不过,光是这双修长的腿已经够让人垂涎三尺了。

    靶性的声音继续说着:

    “也许你正与人说话,也许你正在调整领带或裤头,也许你正赶着上班打卡。突然问,你抬起头,向身旁看去,然后,你,看见了她!你呆若木鸡,你心跳不已,你忘了你要做什么事了”

    镜头继续往上带,终于瞧见女主角的娇客。

    美人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直视前方,两道浓眉自信的飞扬,泛着光泽的红唇噙着得意的笑意。她本就是个霸气的女人,但那唇上的一点红软化了她个性十足的五官,添了些许的性感与女人味,尽管蓄着一头短发,她看起来却有一种魅惑的娇态。

    靶性的声音再度揭起:

    “你伫足,你赞叹,你痴痴地看她。”

    走廊上忙碌的男女,纷纷停下脚步惊叹女人的美丽。

    “你会不由自主的说起那句神奇的字眼”

    “哇,是miracile耶。”窃窃私语,此起彼落。

    女人掀唇一笑,对着镜头轻轻地说了一句:“miracle,让你更有女人味。”

    镜头继续跟着女人走,直到来到电梯前,电梯里挤满了人,眼看着就要关上,只见女人不复方才的优雅,大叫:

    “嘿,等等我!”突然手上的公文掉落一地,急得女人一阵手忙脚乱,更教人气绝的是,电梯竞在此时关上门。

    女人扼腕的扬起长腿踢了电梯一脚,只听得“喀”一声,鞋跟断了。

    女人哭笑不得的瞪视垂垂断矣的鞋跟,又看看散落一她的文件,本来自信十足的嘴角扁成一直线,不见方才的意气风发。

    眼睛一亮,她像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当着光可鉴人的电梯画起唇来。唇笔轻轻一画,仿佛变魔术般,整个人亮丽起来,笑意又回到女人脸上。

    这时,一名帅气的外国男人,帮她拾起一地的公文夹,他曲起手臂,做出邀请的动作,一脸笑容可掬。

    “m,whelpyou7”他问。

    电梯也在此时打开。

    “yes。”只见女人开心的挽起外国男人的手臂,一手拎起寿终正寝的高跟鞋,临进电梯时,她突然回眸对镜头一笑。

    这一笑,像一道阳光突然照进了阴霾的城市,她身旁的景物亮了起来。

    女人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挑逗的往红滟滟的唇一划,说:

    “miracie,帮你制造奇迹!”

    “卡!”

    就在导演一声“卡”中,只见方才镜头上优雅非凡、艳光四射的女人,立即踢开高跟鞋,粗鲁的用手背抹掉涂了好几层的口红。

    “ok了没?”她大刺刺地嚷道。“该死,我的脚坑谙了。”

    “行了,行了。”导演作了一个ok的手势。“辛苦你了,凌凡。”没错,咱们的女主角正是凌凡。

    “感谢上帝。”凌凡翻了翻白眼,也不管自己穿着裙子,整个人倒进长沙发上。

    大家都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凌凡这阵子都在赶拍miracle的口红广告。这部广告分了三个部分,分别为“上班篇”、“约会篇”及“婚礼篇”目前正在强力播送“约会篇”已经成为网路上的热门话题,更别说凌凡身着白纱的“婚札篇”会造成什么样的旋风。

    甄平凡走过来。

    “形象,形象!”看见她的姿势,甄平凡不由皱眉。“你已经是这个名牌的代言人。身分不可同日而语,一举手一投足都代表miracle。虽然,莫先生是你的男朋友,但身为广告明星还是要有职业道德,以商品为上”

    凌凡与莫尼斯的交往自那次坠谷事件一下子就传开了,甚至跃上娱乐头条,以“台湾舨的麻雀变凤凰”的标题大肆报导。

    “吵死人了!”凌凡抓住蚌抱枕盖住头。

    即使谈了恋爱,可凌凡还是凌凡,她还是连名带姓的喊莫尼斯,说话直来直往,举止也不见收敛,脾气还是像火车头一样冲。她认为恋爱就像饿了吃饭,渴了喝水的道理一样,都是一种自然现象。没什么大惊小敝的。

    所以,她照样过她的生活。

    &&&

    话说回来,你还是会在她与莫尼斯相处时,偶尔捕捉到一闪即逝的小女儿态。

    就像现在,凌凡就坐在莫尼斯的车子里。

    “你看来好像很累?”莫尼斯望着凌凡疲倦的样子。

    “废话!”凌凡啐了一声。“我的脚酸死了。”前天那场斑跟鞋的戏让她“痛腿”到现在。

    “是吗?”莫尼斯轻笑。“我以为高跟鞋是女人的专利。”

    “专利?”凌凡语调尖锐。“要不你来试试看,我看你穿高跟鞋工作一整天还舒服不?”真要命。光是拍走路那一段,她就ng了十多次,折腾了她半条命。虽说她是模特儿出身,不乏穿高跟鞋的机会,可她走的是个性派,不是帅气的裤装,就是随性的休闲服饰。这次穿着高跟鞋拍广告,

    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哩。

    “让我看看?”说着,莫尼斯已经把她的长腿抓到自己的腿上。

    “看什么?”凌凡顺势仰躺在椅座上。嗯,还满舒服的。本来还以为这种长型车满妨碍交通,但挺适合她的身形。

    “看看你的腿断了没?”莫尼斯脱掉她的凉鞋,幸好凌凡穿的是宽松的休闲运动裤,莫尼斯不费事的就开始帮她按摩。

    他的力道适中,凌凡咕哝一声,舒服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们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个难得的独处。车子安静的在台北街道兜着,轻柔的钢琴演奏流泻在每个角落。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街头上热闹的叫嚷,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安安静静的享受此时此刻。

    凌凡困极睡去,她刚强独特的轮廓,不再显得咄咄逼人,反而有种动人的韵味。莫尼斯仔细的巡视她每一部分。

    她不爱他看她,每当他这样看她时,她就会霸气的蒙住他的眼睛。

    “不准看我。”

    “怎么?在伸展舞台上、在电视萤幕上有很多人都看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他拉下她的手,与她额头贴额头,鼻子磨蹭鼻子,眼睛盯眼睛。

    “因为你看我的样子,好像好像我是个女人。”她很别扭的说。

    “你本来就是个女人。”他没笑,因为他知道那会更激怒她。

    “不,我是凌凡,没有任何名词可以代替这个名字。”

    “是,你是我的凌凡。”他还是好声好气。

    “不准那样说我,”她气红了脸。“我不是你的!”

    但接下来他以吻代替了语言:她是他的。

    莫尼斯欣赏她的自信,与独来独往的个性,更爱极了她那副模样,麦色的脸蛋泛起一丝暗潮,着实美丽得紧。他的手指描绘凌凡的五官。从她微翘的睫毛、眼睑,到她倔强的鼻梁,以及柔软的嘴唇。

    他怎么也看不腻这张脸。莫尼斯的眸子突然一暗,忍不住低头掠取她的芳泽。

    “嘿,你偷袭我。”凌凡惊醒。好在与司机隔了一扇窗,否则教她怎么见人。

    莫尼斯按住她的脚。“舒服吗?”

    嘿,偷吻她的唇,还敢问她舒不舒服?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放开我的脚!”

    “怎么?”莫尼斯纯粹想问她的脚好点了没,怎知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我说放开我的脚!”凌凡用力的抽腿。

    “不放。”面对她莫名其妙的怒气,莫尼斯还是慢条斯理的模样。“你在生什么气?”

    “谁教你偷偷摸摸吻我!”凌凡瞪眼。是男人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吻。”

    “正大光明?”优雅的双唇启开一抹邪气的笑容,刚才那张“君子”的脸消失了。“哦?你是在对我求爱是吧!”莫尼斯欺身压在凌凡身上,好看的脸只离她数寸。

    “求你妈个的大头”那个“鬼”字消失在莫尼斯的口里。

    凌凡瞪大眼睛。可恶,又让他得逞了。她推挤他的胸膛,觉得指下的触感真是好的没话说,于是开始玩了起来。

    “你不专心。”见她又挤又捏的玩弄,完全忽视他的男性尊严,莫尼斯决定惩罚她的不专心。

    好痒!他竟然在咬她的耳朵。凌凡怕痒,咯咯笑了起来。

    “你真的很不专心。”他又说。“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莫尼斯的唇又覆上她的唇,极尽缠绵的轻咬她的下唇,并用粗糙的拇指摩弄她敏感的唇角。

    凌凡觉得全身都起疙瘩了,一阵颤抖流过全身。

    “吻我。”他直起身子,沙哑的说,一向平静的脸上有着一抹狂野。

    凌凡眼里闪过一抹狡猾,她轻笑的反压他躺下来。她捧住他的脸,将唇贴上他的唇,更放肆的扯开他的颔带,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衬衫,几颗钮扣弹跳到脚下,可她不管,将炙热的唇贴上他的胸膛,她探索的抚摩他光滑的背脊,只差没剥开他的长裤。

    “喜欢我的吻吗?”她抬头问。

    “嗯。”他偏头,一副思考状。“你可以做得更好。”他扬扬嘴角。

    “呿!”说得他好像经验很丰富、阅人无数!

    凌凡兴致突然没了,从他身上滚下。

    与莫尼斯接过几次吻,他的吻令她感觉很美好,有时炙热,有时狂野,有时温柔得令她想掉泪。凌凡蹙眉,她不喜欢他用她的方式去吻别的女人。

    “怎么?生气了?”莫尼斯帮她抚平眉间的皱摺。

    “没。”凌凡撇头看看窗外的景色。

    司机正载着他们往郊外跑,触目所及是一片赏心悦目的绿景。凌凡拉下车窗,凉风迎面袭来,心中不觉舒畅爽快起来。不期然,一个画面浮上脑海曾经她也这么和柏原秀人徜徉在风中,追逐风凌凡的眼睛蓦然一黯,眸子因想起往事而变得深邃。她转头若有所思的看莫尼斯一眼,然后,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该让他们两个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