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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蒋芙音一脸失魂落魄,她呆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的电脑,手指无意识的翻动同事刚拿给她的企画案草稿。
她的眼眶微湿,唇紧抿,紧蹙的双眉似在强忍着什么。
她苍白的脸色任谁看了都不忍,就连苛刻的老板娘也看不下去,于是叫她先回家休息。
回到家后的她,坐在地上,双手伏在床上,积忍许久的泪水狂飙着。
蒋芙音十指紧紧捏住薄被,哭得好狼狈。
他怎么会这么无情?
她爱错人了,爱错人了!
可即便她好气好气、好恨好恨,她还是好爱好爱他啊!
她要怎么办?
她这份强烈的感情该河去河从?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完全失了主意。
下班回来的蒋母一入门,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她搜寻着发声处,最后在女儿的房门前停住。“芙音?”蒋母疑惑的低喊“你在家吗?”痛哭失声的蒋芙音未听见母亲的声音。
蒋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入房,惊见她跪坐在地上,脸埋在被子里,哭得很惨。
“你怎么了?”蒋母慌忙的将女儿拉直了身,看清楚她哭得凄惨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
瞧见母亲,蒋芙音迅速擦掉眼泪,摇头说:“没事。”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蒋母生气的喊:“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去帮你讨公道。”
“没事,真的没事。”她虽然这样说,可是伤心的泪水仍是不停地掉。
“哭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蒋母抽来面纸,擦拭她的眼泪“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是公司那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真的没事。”
看她如此可怜的模样,任谁都不相信没事发生。
蒋母霍地起身,拿起一旁的电话拨到她的公司去。
“你打电话给谁?”蒋芙音心慌的问。
“喂?老板娘在吗?”蒋母推开蒋芙音想阻止的手“我是蒋芙音的妈妈老板娘,请问我女儿今天在公司是不是被欺负了没有?她生病了?嗯嗯好,谢谢。”
币掉了电话,蒋母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女儿。
蒋芙音被母亲的视线瞧得心慌意乱。
“你不是去看医生?那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我是肠胃的问题。”
“真的?”
蒋芙音迟疑了一会才点头。
“肠胃不舒服有必要哭成这样吗?”蒋母的眼神转为严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蒋芙音一呆。
她的愕然更证实蒋母的猜测。
蒋母冷声问:“谁的孩子?”
“我没有妈,你干嘛?”
蒋母拿走蒋芙音的提袋,将里头的物品全部倒出来。
在凌乱的物品里头,她找到了一张问诊单,上面写着某妇产科的字样。
“谁的孩子?”蒋母怒问。
蒋芙音咬住下唇,泪水又凶猛的掉。
“不要问不要问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问?那个人不要你的孩子吗?”
蒋芙音头垂得低低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蒋母气炸了。
千叮嘱万交代,她的宝贝女儿还是坏了规矩,不仅在二十五岁之前交了男友,还未婚怀孕!包糟的是,孩子的爸不肯承认!
“对不起!”蒋芙音掩脸哭泣“对不起”
蒋母喘了口气,拿起蒋芙音的手机在电话簿里搜寻。
“何起重是谁?”蒋母搜寻着男性的名字。
“同事。”
“lance呢?”
蒋芙音浑身一震。
“孩子的爸?”
“不不是的”
蒋芙音想抢电话,蒋母却将电话拿高,她愤怒的质问女儿:“告诉我他的身家背景。”
蒋芙音回应她:“我会自己解决。”
“你能解决什么?除了窝在房间里哭,你有办法让他承认吗?”
被母亲问得哑口无言,蒋芙音委靡不振的呆坐一旁。
“说!”
蒋芙音闭上眼,沉痛道:“他是堂哥公司的老板。”
这会换蒋母呆掉了“你是说劲扬集团的总裁?”
蒋芙音点头。
天哪,她女儿钓到金龟婿了!蒋母不禁感到高兴。
如果女儿嫁给劲扬集团的总裁,他们一家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豪华大礼呀!
“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娶你。”蒋母态度丕变。
“妈?”母亲的转变让蒋芙音有些愕然“我不是因为他是劲扬集团的总裁才跟他在一起,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
“那些都不重要!”蒋母打断她,[你老实告诉我,他真的是劲扬的总裁吗?”
“嗯。”不懂母亲心头盘算的蒋芙音点头。
“好,我一定要让他负起责任!”蒋母如立誓般握紧了拳头。
昂起责任听到这四个字,蒋芙音默然了。
她抚摩着肚子,仿佛可以感觉到里头生命的跃动。
没错,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应当要负起责任的。
“妈,我带你去找他。”蒋芙音下定了决心。
她要他负起该负的责任,她要他承认她腹中孩子的存在!
劲扬集团
“我管你什么约不约!”蒋母双掌往桌面用力一拍“我要你叫他给我下来!听清楚了没?!”
“你等一下,我问问。”柜台小姐慑于蒋母的气势,于是打了内线电话到特助那请示。
没多久,柜台小姐放下电话,对她们道:“请你们搭乘电梯到十七楼,会有一位先生接待你们。”
“这还差不多。”蒋母冷哼了声后,拉着呆呆站在一旁的女儿上楼去。
最后,电梯到了十七楼,蒋芙音万万没料到站在电梯口迎接的,会是夏树央本人!
“lance!”蒋芙音吃惊的喊。
“他就是lance?”蒋母将高大英挺的夏树央打量了一遍。
她这未来的女婿不只长得帅,气质更是优雅出众,女儿的眼光真不错。
“过来。”夏树央偏偏头,率先走在前头。
他带着她们到会议室去。
“你找你妈来干嘛?”夏树央冷声问。
带着母亲到楼下大吵大闹,是要逼他就范吗?夏树央心头很不爽。
“我女儿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要负起责任!”蒋母大喊。
“我听得到,你不用这么大声。”夏树央不悦的说“而且我要澄清,那不是我的孩子。”在花丛间流连数年,他从没失误过。
“是你的孩子!”蒋芙音握拳喊“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她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蒋母马上附和。
“一个跟男人才见过三次面,就可以上床的女人,有其它男人也不足为奇。”夏树央冷淡的说。
他想了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跟其它男人乱搞,推到他身上来。
且怎么会这么巧,在她清楚他的身分背景后,孩子就冒出来了,这叫他怎么不怀疑她的动机?
“才见过三次面就上床?”蒋母万万没想到女儿这么放浪。
夏树央无情的话语,再次撕碎了蒋芙音脆弱的心,她看不见母亲的愤怒,纤瘦的身躯摇摇欲坠。
“你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不要亵渎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她呜咽出声。
“听到了没?”蒋母怒吼“如果你再不承认,我就闹到众所皆知,让你颜面尽失!”
“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承认什么?!”听到蒋母的威胁,夏树央更怒了。
接着,他转身走出会议室,却被人挡住去路。
“你的特助告诉我你在这。”来人是夏树央的爷爷,也是夏树央的父母去世之后,抚养他长大的至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蒋母一眼就识出对方的身分,未等夏树央开口,就急急告诉他,有关她女儿怀了夏树央孩子的事。
孙子的风流夏爷爷焉有不知的道理,他一直烦恼他可能流连花丛一辈子,不结婚、不生继承人,岂知,现下他要的孙媳妇、曾孙竟一块出现,他既恼又喜。
他打量着暗暗掉泪哭泣的蒋芙音。他一眼就可以推测出她是个无心眼的女孩,所以他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夏家的骨肉。
“你该负起你的责任。”夏爷爷敛眉道。
听到爷爷这么说,夏树央顿时陷入两难。
爷爷是他的至亲,孝顺的他不想违逆他的话,但他不想戴绿帽啊!
“我不稀罕!”突然,一旁的蒋芙音回道。
“芙音,你在说什么傻话?”蒋母迅速拉了女儿一下。
蒋芙音直直走到夏树央跟前,昂起下巴凝视着他。
她布满水气的美眸写着坚决“这孩子我自己养。”
“笨蛋!”蒋母扯过女儿“人家都愿意负责任了,你何必意气用事?”
“我的孩子不要这么不甘愿的爸爸,我也不要这么不甘愿的丈夫。我有工作,我可以自己养孩子。”蒋芙音的傲气浮现在她坚定的脸上。
“你一个月才赚两万五,怎么养孩子?他的爸爸是有钱人,该出的钱就应该叫他出!”
“我就是不要!”蒋芙音再次回绝。
“你”蒋母气炸了“你敢不听我的话?!”
顿时,夏树央眯了眼。原来她是受到母亲的唆使。
“树央,”夏爷爷说话了“去安抚孩子的妈。”
听到爷爷这么说,夏树央只好不耐的回应:“滚回你家准备结婚的事!”说完,他甩手走出去。
看到这件亲事底定,蒋母马上欢天喜地的与夏老爷攀谈。
被晾在一旁的蒋芙音,心头没有任何喜悦。
她很清楚,他并不是真心承认孩子,也不是真的想娶她,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芙音,快叫爷爷。”蒋母开心的拉过女儿。
蒋芙音望着夏老爷,怯生生的喊:“爷爷,我想我想”
“别想太多。”夏老爷安抚着她“男人结了婚就会定性,你不用担心。”
是这样吗?蒋芙音没有把握。
“树央虽然爱玩,但他责任心很重,不然我怎么敢将公司全权交给他?”夏老爷笑“对于家庭,我相信他一定也是重情重义,你的未来值得交付给他。”
有了夏老爷的保证,蒋芙音的心安定了些。
“好了,别再意气用事了,就算你想自己养孩子,我想夏老爷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血亲流落在外吧?”蒋母的笑容带着谄媚。
“这是当然。”夏老爷斩钉截铁的说。
夏家一向人丁单薄,他好不容易有了曾孙,怎么可能让他流落在外?
就这样,两个月后,夏家的世纪婚礼上了报纸头条,但在隔天,夏树央新婚之夜仍流连夜店的新闻,也同样上了八卦杂志的封面。
清晨,蒋芙音在闹钟的钤声中醒来。
摸摸身旁的空位,是冰冷的,显见男主人一夜没回来过。
她叹了口气,起身下床梳洗。
是谁说男人结了婚就会定下心来?她的丈夫仍与婚前无异,夜夜流连在外,放她独守空闺。
他从不曾正眼看过她,更别说是亲吻拥抱了。
在家里,他彻底将她当成空气,对她的嘘寒问暖置若罔闻,对她精心准备的餐点不屑一顾,对她的抗议、委屈充耳不闻。
她是忧郁的小妻子,难过的心情让她食欲不振,腹中的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但她的身材却依然清瘦,肚子并不怎么明显。
每次夏树央的风流逸事被登上八卦杂志时,母亲必过来怒骂他,他一概当疯狗吠,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最后母亲忍不住,请来爷爷主持正义。
夏树央依然冷淡的说:“等确定她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再说。”
换言之,他从头到尾都不承认她腹内的孩子是他的。
这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的!蒋芙音双手伏在洗手台旁,眼泪无助的掉落。
她不该答应结婚的,她应该坚决自己独立养孩子,至少,她就不会屡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换下身上的睡衣,套上宽松的孕妇装,她步出房门,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走过楼梯的转折处,她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接着传来丈夫的笑声,之中还掺杂着女子放浪的笑语。
她心一凛,迅速矮身自楼梯扶手缝隙往外瞧,眼前的情景让她浑身血液霎时冻结。
夏树央衣衫不整的靠在施舒苹身上,两人边走边笑边亲吻,他的手搁在她的腰间,姿态十分亲昵。
“别这样。”施舒苹欲拒还迎的拉着夏树央的手“你老婆不是在家?”
“谁管她。”夏树央俯身吻着施舒苹的颈“我从没承认过她是我老婆。”
从没承认过顿时,蒋芙音脑袋一片空白。
“呵呵”听到夏树央的话,诗舒苹显得很愉快。
当时,她知道蒋芙音以怀孕为由,逼夏树央与她成婚,她怒不可遏。
还好,现在他仍是属于她们的,对于独守空闺的老婆不屑一顾,这让她心里爽快了点。
美眸上扬,恰好与躲在楼梯间偷看的蒋芙音四目相对,她唇一勾,露出轻蔑的眼神。
顿时,蒋芙音体内的怒火熊熊燃起。
他夜不归营,对她视若无睹,从不曾关心这些她都可以忍。
她坚信,只要等小孩出生,确定是他的孩子之后,他就会改变。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女人带回家,还旁若无人的在客厅与女人调情?!
怒火攻心的她,飞快的冲下楼,用力拉开他们,火大的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
“你管不着。”夏树央轻轻拉开她的手,身子继续朝施舒苹靠去。
“我不准你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蒋芙音欲要扑上,夏树央不耐的把她推到沙发上。
“滚开!”夏树央搂着施舒苹的身子,准备上楼。
“这里是我家,不准你带女人回来。”蒋芙音挣扎着自沙发上爬起。
夏树央哼笑了声,懒得理她。
“不准上楼!”蒋芙音追了上去。
楼上是她跟夏树央的房间,就算夏树央几乎不曾回来住饼,但那是她的地盘,她不准任何女人入侵。
像是察觉到蒋芙音要干嘛,夏树央在她扑上来的刹那,放开了施舒苹。
蒋芙音来不及煞车,因而摔倒。
“笨蛋!”夏树央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旁的施舒苹也跟着笑起来。
被愤怒淹没的蒋芙音,抓着楼梯扶手想站起来,但下腹猛然传来的痛楚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们走!”夏树央搂着施舒苹自她身旁走过。
“等等”蒋芙音拉住夏树央的裤角。
“放开!”他原想踢开她,却被她痛苦的神色吓到。
“我的肚子好痛”她抓着夏树央的脚,苦苦哀求:“救我我肚子好痛”她感觉到身下一片湿濡,她好怕,怕到不敢低下头去看。
“啊!”尖叫声是施舒苹发出的“她流血了!”
夏树央低头一瞧,红色的液体沿着她的腿流到地面,眼前的景象让人怵目惊心。
“救我!”蒋芙音再次拉他的脚“救我们的孩子,”
夏树央迅速低下身去,将蒋芙音横抱起来。
“舒苹,你开车。”他明快的指挥着,施舒苹连忙点头,一个箭步冲向大门口。
“救我们的孩子”眼泪迸出了眼眶,蒋芙音哭得凄惨“求求你”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吗?夏树央紧抿住唇,情绪十分复杂。
蒋芙音一醒来,就瞧见母亲哭得红肿的双眼。
“孩子呢?”她心头有不祥预感。
蒋母摇摇头“没了。”
没了?孩子没了?!瞬间,蒋芙音像灵魂被抽走般,整个人失了心魂。
“怎么会搞成这样?那个夏树央到底在干什么”蒋母照例又将夏树央狠狠咒骂了一顿“芙音,别太难过,孩子可以再有,但你的身体要好好照顾,医生说你太瘦了,这样下去会很不妙”
“帮我做dna鉴定。”双眼无神的蒋芙音喃道。
“你说什么?”蒋母没听清楚。
“帮我做dna鉴定!”蒋芙音抓住母亲的手“我要证明那个孩子是夏树央的!”
她要还她早夭的孩子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