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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到酒吧里,李絮安就看到一群女人围在吧枱前,冲著一个身著黑色亚曼尼西装的男人猛抛媚眼。看来,那男人落坐后,他旁边的位子应该会全数被女人们霸占,不但没人能再挤过去,说不定还会有人被逼走呢!
那男人举起酒杯,潇洒的将酒液一口仰尽,他俐落的动作充满著王者的魅力,似笑非笑的脸庞上,则带著一丝丝阴郁。他看起来有三十岁男人的成熟,也有二十岁男孩的干净,而这正是女人最爱的典型。
经过这些年的训练,李絮安已经可以从一个人的衣著与举动判断那人的身分,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高阶主管,年收入更恐怕超过千万。虽然只脑弃见到他的右半边侧脸,但略垂下的几绺刘海,仍能让她深刻感受到他充满了不羁与狂放。
这男人不好惹!李絮安对他下了评语。但是,会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展现出真实的自己?所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同于吧枱前那些女人,她妩媚的一拨颊边的短发,挑了个舞池旁的位子,放松的半倚在沙发上,斜并著贴身洋装下修长的双腿,毫不在乎的接受他人的注目。
离开校园后,除了被顶头上司逼著来的不算,这是李絮安唯一一次踏进这种地方。她没有任何局促不安,只是随著酒吧里播放的香颂轻轻哼唱著。等了七年依然没有结果,她告诉自己,现在该是开始改变的时候。
今夜,每个人都蠢蠢欲动,因为没人想孤单度过情人节的夜晚。若是没有情人可以陪伴,那么,有个一夜情也不错。
李絮安虽没想过要找一夜情,但也不想一个人寂寞。她的好友林盈茹去过情人节了,因此只身在台北的她,根本找不到其他人陪伴。而她又不能答应追求者的邀约,免得造成人家误会,只好来这种情感氾滥的地方,让自己麻痹在酒精里。
浑身散发出慵懒又诱人的气息,李絮安让酒吧里的每个男人都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将她带离酒吧。但,吧枱旁的那个男人除外。
他刚毅、不为所动的背影突然引起了李絮安的兴趣。或许那男人只是因为被女人们包围住,所以完全没发现她在沙发区引起的騒动。但是,一个有如猎豹般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忽略空气中任何一点气息的流动?!
李絮安耐心的等著,她要看看,他能忍耐多久而不回头。
丙真,没多久,一直坐在吧枱旁的男人终于站起身,接受了身旁其中一个女人的邀约,双双走进舞池,贴身慢舞。
装作不在意的李絮安,低头轻啜手中的调酒。
她知道那男人是故意的,为了看她而下舞池。但他们也未免跳得太过煽情,全身上下都贴到一块儿去了。之后也不知道那男人在那女人耳畔说了些什么,更让那女人娇笑的吻上了他的唇。
决定了,就是这男人。若不想沉溺于过去,就要找个完全不同的类型。李絮安微微抬头,看着舞池中相拥的男女,暗自下了决定。
李絮安在心里赞叹著:啊!那男人真高,大概快要有一百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眼中只剩下身高超过一八五的男人。
那男人对于她的注视依然没有反应,只顾著跟那女人调笑。
李絮安不以为意,继续搅拌著杯里的冰块。
直至目前为止,她还没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但是,她已经被他的背影吸引住了,他的背后好似有许多故事。这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的背影一样有著许多故事,但却不如眼前这男人一般真实存在。
老想着要找不同类型的人,但每次却都在寻找著一样的气质。李絮安自嘲的笑了笑,又轻轻啜了口酒,她真希望自己能再迷糊些,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再想起他。
她知道那男人注意到她在看他了,所以总是技巧的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除了进酒吧时曾看到他的侧脸,她就只看到他的背影。既然他在等她自己去找他,那她就更不能妄动。无意识的搅动著冰块,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她天生就是个发光体,不是因为美貌或卖弄風騒,而是她的气质使她显得特别,再加上她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不随便侵犯人,因此她更是受人喜爱。
今夜的她,穿著一袭黑色低胸洋装,显露她优美的体态,微施脂粉,更显得妩媚动人。她俏丽的短发,不时的拨向耳后,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她所散发的气息,那是一种令人蠢蠢欲动的甜香。
她的美,让人心动;她的冷,让人却步。冷与热同时显现在她身上,既是挑逗,也是挑衅。
终于有人勇敢的起身,拿著自己的琴酒,稳健的走向她,对她举杯。
她不置可否,因为她对他没兴趣。但如果没人来制造一点机会,那么她跟那个男人恐怕只能僵持下去,她可没力气耗上一夜,明天还要上班呢!
“想跳舞吗?”已经落坐在她左边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因为他发现她直盯著舞池看,却又没有任何表示,大概是希望有人邀约。
李絮安微笑着摇摇头。对于搭讪的陌生人,她向来不冷不热,她习惯为自己保留良好的后路,绝对不惹火对方。
放下手中的琴酒,男人往她又挪了挪,倾身对她说:“我是展氏产物的公关经理。”
展氏是台湾五大集团之一,展氏产物,又是展氏旗下前三名的子公司,所以这男人说话的时候,尾巴似乎翘得特别的高。
乍听到展氏产物,李絮安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笑容,却依然不说话。
真是该死,怎么碰上展氏的人?她从大学毕业后,就靠著关系进了展氏,从一个小秘书,很快的就升到总经理秘书,因为她的靠山就是总经理。除了知道内情的高层外,由下到上,从外围到主体,没一个人不在背后说她坏话。
她也知道自己惹人眼红,所以除了必要的场合,她从不出席任何私人聚会;除了跟著总经理,她从不私自去任何一个部门或公司。所以,骂她的人虽多,认得她的人却少得可怜。不过因为她现在的装扮,与平常在办公室时完全不同,所以她不担心此刻会被认出来。
但是,以后呢?还是小心为妙,先赶他走再说。
她心里咒骂连连,但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波动,这可是她工作这六年来训练出来的。
“这是我的名片。”看她没有反应,公关经理以为她不相信,所以掏出名片想要证明。他不相信以他如此的条件,再加上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会有女人拒绝得了他。
本来嘛!玩一夜情是不会留下任何资料的,但眼前这女人让他失了魂,他一心只想要将她收归己有,完全不管还有个妻子在家里。
李絮安身为秘书,认人便是第一大要务,尤其是自己公司的公关经理。但是她翻遍了脑海,都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看来这人只是个无关轻重的配角。
李絮安接下名片,因为她确实需要点资料以供回想。拿起名片仔细一瞧,看到烫金的名字后,她终于想了起来。听说这男人最近搞定了个大客户,因此刚从小鲍关升任到经理职位。
一想起,她便冷冷的退回名片。她不想接受任何东西,当然包括名片。
那公关经理不肯拿回名片,脸色阴沉的说:“你很不识好歹。”
这句威胁,并没有很大声,不过却刚好够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虽然她原本希望制造些騒动可以诱使那男人看过来,但李絮安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情况。
丙真,舞池里的那对男女发现騒动,那女人硬是将男人拖到看戏的好位子上。
这下子李絮安总算可以看到那男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像是料定她会要偷看般,那男人朝她的方向缓缓抬起头。
顿时,李絮安吓了一跳的站起身来,她的酒不但洒了一身,还波及到旁边那个公关经理。
旁边的公关经理正待发火,李絮安却已经像看到鬼一样,一溜烟的付帐走人了。
站在舞池旁看好戏的那男人呛笑的看着李絮安离去后,便松开搂著女人的手,走到公关经理旁。他朝那男人扔下一叠钞票,带著寒意的说:“你最好别再打她的主意。”
挥开桌上的千元大钞,公关经理气闷了。跑了女人不要紧,失了面子才糟糕,现在又受到这种羞辱,他毫不考虑的将所有闷气发出来,恶狠狠的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不是用钱可以打发的。”
那男人但笑不语,迳自走了出去。
接著,一个大约三十岁、身著bss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捡起名片,看了眼前男人的名字一眼。他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烫金名片,将两张名片一块儿放在桌上,愉快的说:“我想,你需要我老大的名片。”说完,也跟著走了。
看着满地的钱,公关经理疑惑得弯下身拿起桌上的两张名片,随即战战兢兢的将烫金的名片小心的收到皮夹里。
没错,他真的需要这张名片,好去求情用。
虽然烫金名片上面只印了“魏少泱”三个字,但这就代表了一切
他今天得罪了魏少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坐在黑色宾士s500l里,魏少泱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完全没有刚才在酒吧里的从容自得。
“老大,现在要去哪?”赵崇宇在旁边涎著笑问。要是他伟大的老板决定收工回家,那么他大概还有机会在今晚去找个情人。
赵崇宇出国留学时,刚好和魏少泱当了同学,学成之后,便被魏少泱抓去他爸爸的公司工作,职务跟现在一样魏少泱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这个职称听起来很赞,实际上却不是人干的事。因为不论公私,只要是牵扯到“魏少泱”三个字的,都算是他的工作范围。所以他得照顾他的私事,也得帮他排行程、处理各种公事。
当初魏少泱是看上他绝佳的能力,才延揽他到公司来,所以他分摊了魏少泱几乎三分之一的工作量。但除此之外,他还得像个奶妈一样的照顾他,所以他可以说是魏少泱三十几个特助中最苦命的。
要不是他当年因失恋而决定留在美国发展,他也不会签下卖身契哦不,是接下聘书,成为美国百大的wai’s财团的苦命员工。当然,庞大的wai’s财团里,大概就属他最苦命。
“我有多久没回台湾了?”闭著双眼,魏少泱幽幽的问。
“六年多,快七年了。”这中间赵崇宇还回过台湾几次,但魏少泱从离开台湾的那刻起,一直到今天晚上才又再踏上台湾的土地。
对魏少泱来说,赵崇宇做得够多了。赵崇宇是他这几年来最好的朋友,两人交情好到甚至在他某次酒后吐真言之后,赵崇宇就不曾再叫过他的名字,而只叫他“老大”
不过,酒后吐真言的另一个坏处就是,他心中最难过的、连对父亲都不愿多加透露的事,却在那天全一古脑儿的说完了。
“你想,我还有机会吗?”虽然当初是魏少泱自己主动放弃的,但他内心深处从没有真正死心过。
“我不知道。”赵崇宇有些心疼,却又有些无奈的说。“你确定你以前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多年来,魏少泱总习惯性的四处买醉,虽然他没有真正醉过,但却又爱藉著酒精麻醉自己。他没见过魏少泱正常的时候,虽然听说那是另一种死样子,但相信总比现在好。
他在美国看到的魏少泱,就是一个天天晚上不喝酒睡不著,但喝了酒也睡不著的人。这六、七年下来,魏少泱几乎没有一天好好安稳睡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但或许就是因为魏少泱将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因此wai’s财团在美国不但站稳了脚步,更以出乎人意料的速度壮大。
或许,这中间唯一的好事,是大家终于知道,wai’s执行总裁的酒量不是普通的好,所以没人敢找魏少泱边喝酒边谈公事。
“以前”魏少泱皱起了眉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谁记得?!烦人的工作这么多,我根本没脑力想以前。”
“好吧!那你总有脑力可以想李絮安吧?”赵崇宇没好气的问,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放个假,有个浪漫的情人夜,不是跟他在这儿诡辩。
“她?”魏少泱的语调明显的高了许多。“哼,这你还需要问?”
既然赵崇宇这么了解他,那么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再清楚不过,又何必问他?
其实早在飞到台湾之前,每天晚上赵崇宇总会被抓去魏少泱家话家常。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传出他俩“在一起”的八卦。
这真的很八卦!因为他每天去魏少泱家,就是不停的听他念著“我想她”、“我爱她”、“我要去找她”之类的话语。
虽然他真的很无辜,但是还是要违背著良心附和老大“是是是,你是没脑力想。”
“那你想她吗?”以彼之问、还彼之身。魏少泱就算喝了一晚上的酒,还是很精明的。
“不想!”赵崇宇咬牙切齿的说。他压根不想谈他的失恋故事,他现在只想出去找女人。
“可是我好想她。”魏少泱喃喃自语起来。
赵崇宇心里冷哼一声:看吧!不到一分钟就破功了。
“我好爱她。”魏少泱继续喃喃自语。
“嗯。”身为听众,赵崇宇知道自己必须适时发出点声音。
“我好想她。”魏少泱重复起刚刚说过的话。
赵崇宇翻了翻白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清醒。之前在美国是三句话一个循环,到了台湾,就孬成只敢讲两句。
“我好爱她。”魏少泱还是翻来覆去的说。
“哼哼。”还每句多个“好”字。
“我好想她。”魏少泱越强迫自己不想,就越会去想。
“那你就去找她呀!”赵崇宇稍微扬高了点音调。同一句话每晚听个上百次,都会令人疯掉,更何况他天天听,还听了不只一年。
“我不敢。”魏少泱向来是很诚实的。虽然商场上的人都说他是个天生的商人,十足的老奸巨猾,但其实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真的很诚实,只是他总有本事把话说个一半,让人糊里糊涂的就上当了。
“不敢?”赵崇宇贼笑两声。从他一不小心成为魏少泱的私人特助后,他没有一天不被疲劳轰炸。他每天只想回家休息,却得为了魏少泱牺牲宝贵睡眠。真不晓得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今日的报应。“那我帮你吧!”
“不用。”关于李絮安的事,魏少泱不要任何人帮。当年就是因为“帮”才帮出问题来。他睁大双眼,挑衅的说:“你当我不敢去见她?”
“那刚刚为什么躲著她?”赵崇宇斜挑著眉毛问道。
“我没在躲著她。”魏少泱说得心虚。
“哼!旁人看来你是在欲擒故纵,在我看来,你根本是没胆。”赵崇宇执意要挑起争端,因为他敢肯定,刚刚在酒吧里,魏少泱根本是想偷看李絮安又没种。虽然他被吧枱前那群女人给挤了开来,但他还是随时有在注意老大动向的。“明明她一进来你就注意到她了。”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魏少泱一反心虚,突然射出两道森冷的目光。
看到老大脸色变了,赵崇宇还是不怕死的继续说:“是,英明神武的wai’s执行总裁,总是要找到最佳时机才会出手。尤其对女人特别有耐心,总要等到她跟别人生的小孩都快要上小学了才出手,这真是明智的抉择。”
魏少泱终于忍不住拎起赵崇宇的领子说:“你给我滚下车!”
明明知道这是他的禁忌,赵崇宇还一直说个没完。难道他没让赵崇宇单独一个人过情人节,也是一种错误?
“难道”赵崇宇故作惊恐的看着魏少泱。“你是因为看上我,才不理她?”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边说,边气得往赵崇宇的肚子上揍了一拳。
捂著肚子,赵崇宇眼角泛著泪光说:“那你刚刚说让我一个人过情人节是什么意思?”
“你”魏少泱这才知道他刚刚心里想的话,全给说出来了。“你给我滚下车,今天晚上我不要再见到你!”
“司机,停车。”闻言,赵崇宇马上吩咐一路上都没出过声的司机。
司机也马上打灯,将车停在路旁。
“老大,谢啦!”赵崇宇嬉皮笑脸的打开车门,跟司机又吩咐了一声才离开。的确,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被他伟大的老板赶走。
魏少泱没有拦他,迳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不懂,为什么李絮安都为别人生了孩子,他却还是想要她?
自嘲的一笑,魏少泱抬头看向窗外。他心里总是想要忘掉李絮安,却还是天天想起她。
忽然,行进中的车子停下,将魏少泱神游的思绪给抓了回来。
魏少泱搜寻著眼前的路标,发现这根本不是回他家的路,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最起码他还记得自己住哪。
魏少泱语气平淡的问司机“这是哪?”
“赵先生吩咐我来这儿的。”司机一点都不害怕,也冷冷的回应他。
“他要我去哪?”他生活中的琐事的确向来都由赵崇宇负责,既然他今晚也不想一个人过,那就接受赵崇宇的安排吧!
“六之四号五楼。”司机背诵著赵崇宇交代的地址。
“找谁?”魏少泱喜欢掌控一切,但不知怎地,他却不反对现在的状况。
“赵先生说,您上去就知道了。”司机还是一派尊敬却冷淡的口吻。
“是吗?”看着眼前的公寓,魏少泱想了一下说:“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必上车门,魏少泱沉默的站立在风中。黑色的宾士车从他身旁开走,他却依然没有移动脚步。
就算报章杂志上都说他交际手腕一流,但他还是做不出半夜随便按电铃这种事,也说不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之类的话。他要是真这么做,他想对方一定会马上拿起电话报警,说他家楼下有个神经病。
魏少泱眼神突然一黯或许不用按电铃了,他知道赵崇宇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从街角转出来的那个女人,她身上穿的那件黑色洋装魏少泱记得可清楚著。
“啊!”李絮安在看见魏少泱的瞬间,同时捂住自己的嘴,不然恐怕自己的尖叫声会在深夜吵醒邻居。
还没说出第二个字,李絮安转身就跑。
一看见她的动作,魏少泱也马上迈步追去。虽然穿著西装跑步不怎么好看,但要是让眼前的女人逃走,他铁定会更难看。
没几步,魏少泱便一把抓住了李絮安,狠狠的将她按在胸前。“你躲什么?”
表魅般的语调,让李絮安听不出魏少泱的真正意图。她喘了几口气,发现里面竟有一丝丝他的味道,她不否认自己非常怀念这味道,但里面掺杂的女人香水味,就令她觉得有些可恶。
奋力推开魏少泱,他们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在街角大眼瞪小眼。
无言的盯视她半晌,魏少泱突然无预警地揽过李絮安,就直接朝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李絮安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就算她刚刚才看到魏少泱跟别人那样亲热,她还是不想拒绝。因为她无法再欺骗自己,说她已经不再想他了。
直到两人吻得气喘吁吁,魏少泱才放开了李絮安。
“这么多年没见,你有必要见到我就跑吗?”魏少泱嘴角呛著一抹笑说。
还沉醉在热吻中没反应过来的李絮安,仍仰著小脸迷醉地看着魏少泱。
哼笑一声,魏少泱抚著李絮安的头,又轻轻的给了她一吻。“为什么见到我就跑?”他逼问著。
终于回过神来的李絮安,有点赌气的说:“因为当年你见到我就跑。”
“你还敢跟我提当年?!”听她提到当年,魏少泱顿时暴怒起来。
“哼!我有什么不敢。”李絮安强迫自己对上魏少泱像似要喷火的双眼。她从没看过魏少泱如此生气的模样,但为了自己、为了女儿,她当然要跟他周旋到底。
“你果真还是你,一点也没变。”一个敢爱敢恨、什么都不怕的小女人。而他,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魏少泱了。
“你不也还是你?”挣脱了魏少泱的大掌,李絮安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还是说,你开始到处跟女人乱搞,所以你就不是你了?”
魏少泱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他仍然窃喜于她居然会注意自己的消息,随即,他递出一张只写了一组电话号码的纸片给她。
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絮安才呐呐的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能出现在这里?”不复之前的笑谑,魏少泱冷冷的反问。“还是该出现的人,是放你情人节独自跑去酒吧寻欢的展乐堂?”
展乐堂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人,但是,既然回到台湾了,他就该跟他做个了结,不然这实在太不像他魏少泱的作风了。
听到魏少泱的讽刺,李絮安气愤的对他失控大吼“你走!离我远一点。”
“你根本没资格对我这么说。”魏少泱缓缓欺近她,甚至已经快要碰触到她的胸口。
李絮安又窘又气的丢下一句“你更没资格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她便趁著魏少泱一阵发愣的时候,跑回家去了。
魏少泱没有追上她,也没有去按门铃。
他苦笑着。早该知道的不是?爱恨分明的她曾经是他的最爱,但是,她却背叛了他,跟他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
站在深夜的冷风中,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但往事却一幕一幕的闪现在他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