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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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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净,你对小芝做了什么吗?”

    才刚踏进西洋古典娃娃坊的店门,里头就响起何澄南关心的问候。

    “呿,什么跟什么?我哪有做什么?”带着些微的烦躁,何净东没好气地哼了声,眼神明显在回避什么。

    如果说小芝那小女人将他那晚心意诚挚的告白视作麻烦的话,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朝员工休息室瞄了一眼,何澄南也不点破自家兄弟的嘴硬。

    自从那晚由“迷踪”回来后,他就注意到了,过去老爱跟阿净闹气斗嘴的小芝忽然转了性,每次远远瞧见阿净的身影就装忙闪人。

    再加上自家兄弟一脸的阴沉郁闷,活像是被人倒了几百万会钱的脸色,就连恶犬贝克汉都嗅出不对劲,懂得自动走避以免扫到台风尾,当了近三十年兄弟的他又岂会没有察觉?

    “你少在那里胡乱猜些有的没有的。今天是送新的商品来吗?整理好之后,我就要开始拍新一季的目录了。”

    随意翻动着最新一季的娃娃作品,何净东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想快快转移自家兄弟注意力,未料对方却不打算这么轻易让他逃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原本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何澄南温温吞吞的话还来下及说完,就被人脾气急躁地打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啦!嗯嗯啊啊的,简直比女人还麻烦!”搔了搔头,何净东不悦地啐道。

    原谅他实在对自家兄弟端不起好脸色,只要一想到心仪的小女人从头到尾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每次见面聊天都是澄南先生长、澄南先生短,压根儿没重视过他的心情,思及此,他就觉得一阵气闷。

    虽然对亲兄弟吃醋、迁怒不是件好事,但他就是忍不住啊!

    “说我比女人麻烦?”微瞇起黑眸,何澄南唇畔始终漾着笑,直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又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小芝这周末排假约我去看电影,我已经答应了;小北下礼拜要考试,所以看店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他亲切诚恳地微笑着,在何净东心底投下一颗核子弹。

    “什么?她约你看电影?!”忍不住咆哮出声,差点吓走刚进门的客人。

    太不公平了!

    就连自己都没有和小芝单独约会过,她居然、居然约这家伙去?!

    那晚在他处心积虑的诱导下,虽然已经向那个迟钝的小女人告白了,也偷到了渴望已久的吻,但对于他提出的交往要求,她却只是瞪圆了一双美眸,酡红着俏颜结结巴巴地说,她要再想想,然后、然后

    “她居然敢躲我!”

    眼看这几日小芝躲他躲得厉害,他不免觉得为之气结。

    之前计划了好久的告白,现在就等那小女人的回复,可佳人却迟迟没有下文,害他连续好几日吃不下也睡不好,简直是坐立难安。

    而现在,她居然邀别的男人周末约会看电影?!

    实、在、太、过、分、了!

    就算要判他出局,好歹也说一声吧?

    “嗯,我想既然小芝都开口邀请,而我也刚好有空,所以就答应她了。”秉持着“白马王子、天下为公”的博爱精神,何澄南微笑地说。

    “你有空?!你那一大迭花名册难道是放好看的?我还以为一到周末假期你的满档行程直可媲美好莱坞明星旋风访台了,大情圣!”何净东满肚子怒火,酸溜溜地道。

    “我也满意外自己这星期六居然还有空档,噢,不过现在已经满了。”望着自家兄弟愈见懊恼的俊颜,何澄南似是十分满意地笑着,随即又说:“仔细想想,我和小芝认识这么久了,居然都还没有单独约会过呢!不过这个难得的纪录,等过了周休就要宣告结束,想想真让人有些惋惜,你说是吗?”

    可恶,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伪白马王子!

    说什么和小芝认识这么久了,都还没单独约会过,他也没有好吗?!

    在心底又气又恨得牙痒痒的,何净东却碍于堂堂男子汉的颜面,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在心中懊恼到内伤。

    “噢,对了,阿净”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何澄南忽然止住步伐,缓缓回眸朝脸色铁青的兄翟篇口“记得当天你要负责看店,不准偷偷跟来喔!”

    “谁、谁会偷偷跟踪你们啊?呿!”被人一针戳破不良念头,他心虚地涨红了脸,大声反驳。

    “是吗?”像一条狐狸似地瞇起俊眸露出一抹狡笑,何澄南拉得长长的问句,让心虚的男人差点恼羞成怒。

    “当然!我才懒得管那女人的事!”气冲冲地哼了声,何净东转身就要离去,却差点一头撞上雕花店门。

    看着自家兄弟手忙脚乱狼狈逃离的身影,何澄南缓缓钦起唇畔的笑,无声地叹了口气。

    唉,他这个老爱口是心非的双胞胎兄弟,这回果真是身陷情网了!

    位在台北东区宁静巷弄中,格调温馨甜美,洋溢着浓浓欧式贵族风格的西洋古典娃娃坊,今日店内的气氛却低迷得诡异。

    “啧,可恶,为什么我今天得待在这里看店啊?”

    瞪着落地玻璃窗外那阳光普照、风和日丽的美好天气,何净东在心底第一百六十七次恨恨咒骂道,紧握着原子笔的手劲力道之大,差点没将无辜的笔杆硬生生捏成两段。

    亏他整个星期拚了命地祈祷今天台风登陆、暴雨袭台,还拿出这些年来从事摄影工作走遍各地搜罗来的祈雨圣品,从海地巫毒娃娃到南非部落木雕雨神,全都派上用场了,可是瞧瞧这么好的天气,老天爷是存心和他作对是吧?那些没用的废物回去全得扔了!

    “啧,早知道昨晚就在阿澄那家伙的晚餐里下葯,果真是求人不如求己!”悔恨懊恼地摩挲着下巴,他忍不住喃喃骂道。

    阿澄那个死小子,居然敢和他心爱的女人拍拖?!那就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了!

    只见何净东粗犷的俊颜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不悦,额上青筋还不时抽动着,腰间绑着绣有店徽的围裙,一袭民俗风衣衫袖口被随性地卷上肩头,露出底下结实诱人并刺有图腾的黝黑臂膀,整个人像尊杀神似地双手环胸杵在柜台后,教光临的顾客们莫不战战兢兢,开始怀念起以往甜美亲切的工读小妹。

    “呃,不好意思,请问这款新品亚瑟王系列公主娃娃的定价是?”终于有客人不畏老板活像吃了炸葯似的难看脸色,鼓起勇气发问。

    抬眸一瞧,何净东对这名胆敢打搅他的男性顾客有印象。

    这家伙就是小芝成为工读小妹后吸引来的忠实顾客,虽然一脸老实貌似忠良,但看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匹借着买娃娃而想接近小芝的大野狼,是他个人所拟定的顾客黑名单中的一员。

    但基本上,举凡是性别为“雄性”的顾客,几乎都被他列为黑名单榜上的对象了!

    “那是非卖品。”老大不爽地哼了声。

    “呃?可是,它是放在贩售区”男顾客很无辜地朝商品所在处指了指,好心提醒道。

    找死!居然敢质疑他身为老板的权威?极度不满地瞇起黑眸,何净东缓缓转过头来,威胁感十足地瞪向对方。

    “呵呵,真抱歉,我看错了还麻烦你提醒啊?你想买那尊娃娃是吧?”他阴恻侧地开口问道,嘴角佯笑着,脸色却沉重得吓人。

    “呃?是、是啊”被他诡异的脸色弄得胆颤心惊,男顾客吶吶地回话。

    “很好,那是本季纯手工限量新品,价格方面嘛”他佯装思索地搔了搔下巴,过一会儿才咧唇说道:“一百万。”

    他比出一根食指在男顾客眼前晃呀晃地。

    “一、一百万?!”对方张口结舌。

    这家黑店是在抢钱啊?

    瞪着老板大人不像在说笑的表情,男顾客差点没瞪凸了眼珠子。

    “嗯哼,要不要买随便你。”说完,他就不在意地处理起手边杂物,看也不看身前早已呈现呆滞状态的客人。

    而何澄南才踏进店里,迎接他的就是大老板欺压小彼客的戏码,望着委靡不振垮着肩膀踏出店门的男顾客,让他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阿净,你是想搞垮这间店吗?”

    好歹他也是西洋古典娃娃坊的出资者兼商品设计师,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为了赌气把自己的心血给毁了。

    “你!你今天不是和小芝约会去了吗?怎么还来这儿?”何净东瞪着意外出现的兄弟,满肚子疑问。

    他瞄了眼店内古董座钟。现在也才不过下午四点,阿澄这个花心博爱的白马王子不陪在小芝身边,跑来店里做什么?

    “唉,电影散场,人自然是走了。”挥了挥手,何澄南意有所指地笑道。

    “嗄?”皱起眉头,何净东最受不了他这个双生兄弟老爱打哑谜。

    “小芝今天和我告白了。”他淡淡地投下一颗惊爆弹,不意外瞧见对方马上大变的脸色。

    “你答应她了?”

    听听,多么咬牙切齿的语调!

    他真心相信,如果他胆敢点头称是,下一刻恐怕会被自家兄弟六亲不认地扁进医院,长住好一段日子?

    手足情谊微薄至此,令人不胜欷吁。

    “老实说,我还来不及答应,就又被她甩了。”何澄南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被她甩了?!”

    如果阿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抽动的窃笑不要那么明显,他会努力不去怀疑自家兄弟是否在车灾乐祸地嘲笑他。

    “今天陪小芝看完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后,她告诉我,她曾经喜欢过我,不过现在已经爱上另一个男人了。”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何净东,他缓缓又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回到家正准备吃晚餐吧?不知道她爱上的那个男人,会不会陪在她身边”

    话还来不及说完,何澄南不意外地瞧见自家兄弟急急忙忙扯下了腰间的围裙,拔腿就往外跑。

    “这里就交给你了。”临出门前,何净东不忘丢下话。

    “看样子,连住址都调查清楚了呢!”

    拿出口袋中特别替自家兄弟记下乔喜芝的租屋处地址,何澄南这才发现是自己多事了。

    他那个有着严重摄影师职业病、老爱在暗处偷偷摸摸观察暗恋的人,还把对方的喜好习性全都记在脑中、刻进心底的双胞胎兄弟,早将小芝的身家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果然是个鲁莽的爱情笨蛋。”含笑地摇头叹气,何澄南拾起他丢下的围裙系在自己腰上。

    “今晚,只好由我来当一日店长吧。”

    振兴娃娃坊业绩就靠他了!

    瞪着炉子上咕噜噜冒着蒸气的锅子,乔喜芝一边搅动香气四溢的咖哩,一边失神地回忆起白天与白马王子约会的情节。

    “好奇怪”

    抬手轻抚着自己胸口,平稳的心跳让她微微蹙起了秀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自己不再因为澄南先生的出现而脸红心跳,就连今天完成了几个月来最大的梦想,和白马王子单独约会看电影,她的心情都十分平静,平静到仿佛只是和普通朋友聊天出游,过去心动迷恋的感觉已不复见。

    反倒是和澄南先生闲聊时,当他无意间提起双胞胎兄弟间的年少趣事,让她忽地想起那夜狂妄偷了自己一吻的男人,她的心才像是复活了般,也让她真真切切体会到,她的爱情不再寄于眼前的白马王子,反倒是被另一名黑骑绅士给掠夺、俘掳了!

    正当乔喜芝在心底想得出神,久违的门铃声忽地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噪音在顶楼加盖的小套房回荡,她迅速丢下了手中的锅勺,开门向外探看,以免脆弱的耳膜教那不识相的噪音摧残荼毒。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望着外头的何净东,她惊讶地问。

    刚刚还满脑子都想着他,这会儿思念中的黑骑士就出现在自家门口,要她怎么能不讶异?

    乔喜芝的心情除了初见心上人的意外惊喜外,更多的是悄悄攀升而上的羞涩与喜悦。

    “嗯哼,我听阿澄说,你终于狠下心把他给甩掉啦?干得好,丫头!我特地买了水果,想说顺道过来奖励你。”拎高了手中活像年节送礼专用的豪华水果篮,何净东搔搔下巴说道。

    此刻,他十分庆幸昏暗的天色成功掩去了自己颊畔隐隐浮现的潮红。

    “甩掉?奖励?你干么送我水果啊?”

    愣愣地重复他的话,瞪着黑骑士手中的豪华水果篮,她羞红着脸儿满是疑惑,却在他的坚持下没辙地收下了礼物。

    一般来说,情人见面送的应该是鲜花而不是水果吧?

    再说,这男人买个水果会远从市区“顺道”来她这地处偏远的租屋处?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一定得在这里讲吗?”

    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双手插在口袋里,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门外,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眼底满是无言的期待与希冀光彩,害乔喜芝就算想拒绝也狠不下心来。

    人家都特地跑这么远过来了,总不好一见面收了礼就把他赶回去吧?

    “还是进来吧,别让我房东发现了。”四处张望了下,她侧过身让何净东高大欣长的身形跨进自己专属的小天地。

    “警告你别想乱来喔!房东太太就住在楼下,一有动静,她马上就会上来开骂的,别给我惹麻烦。”看着他毫不掩饰俊脸喜孜孜的表情,她赧红了俏颜不忘附加但书一条。

    “我知道,我知道。”

    为了能一探佳人香闺,此刻他的表现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家犬般,可乖巧听话了。

    “好香,你在煮咖哩?”嗅了嗅,他嘴馋地问。

    “是啊,你想吃吗?”

    “当然!”唇畔扬起期待的笑,他马上点头。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

    拖出几张坐垫让他席地而坐在矮桌前,乔喜芝转身就往后头隔出的简陋厨房跑去,也藉此掩饰自己烧烫的双颊。

    偷觑着何净东英挺的身影静静坐在自己的小窝,不知为何,她的心竟卜通卜通跳得极快!

    一种羞赧且幸福的温馨感觉,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害她怎么也不好意思望向他湛黑发亮的双眸,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心、她的思考能力,又教那魔性深邃的视线给俘虏迷惑。

    而待在小套房内的何净东,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专属于佳人的小小天地,八坪左右的空间只放着几样简单的家具,但经过巧思的布置,仍让小小的房内洋溢着年轻女孩儿的气息,撩动、勾弄着他的心弦与潜沉已久的男性本能。

    只可惜,这儿连张床也没有。

    “不行不行!我在乱想些什么?”

    使劲甩甩头,赶忙收回脑袋里愈见邪恶的绮念,他正襟危坐地挺直了背脊,警告自己不准再下流地想入非非,一双黑湛瞳眸左顾右盼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在瞧见了窗台上某样眼熟的小东西后,微微瞇了起来。

    “这是”起身拾起那只被精心收藏着、还打上了粉色蝴蝶结的袖珍泰迪熊娃娃,他的心底微感诧异。

    “啊,被你发现啦?”端着两盘香浓咖哩饭自厨房内走出,她一抬眼就瞧见他拿在手中的小熊娃娃。“还记得和魏学长分手那天,我一个人在雨中哭泣,感觉像被全世界都遗弃了,当时要不是澄南先生出现送了我这小熊,在我心情最低潮时给了我一丝丝温暖,我想,原本失恋受伤的心情很难这么快就振作起来的。”

    从他手中取饼泰迪熊,小心翼翼又万分珍惜地捧在掌心,她微红着脸儿笑着,眼底酿满的羞涩与情意让他看了心动却又瞋恼。

    因为,她如此甜美诱人的神情,竟是为了思念另一个男人而生,这点教他怎么能释怀?

    包何况这小熊

    “啧,既然你已经走出了失恋的伤痛,那这笨熊也可以功成身退,丢到垃圾桶了吧!”皱起鼻头不悦地嗤了声,他伸手就想抢过她手中的泰迪熊,却教她给惊呼阻止下来。

    “等等、等等!这熊不能扔!”把小熊护在胸前,乔喜芝急道。

    “为什么?难道你还念念不忘那家伙?”何净东又妒又恼地问道,也不明白自己心中介怀的究竟是魏康德,抑或是自家兄弟了。

    “这小熊对我来说是很宝贝、很宝贝的东西!”

    她急急忙忙重复着,微微抬起望向他的娇颜布满认真坚定的诱人神情,让他看了心神一动。

    可一想到她借着这泰迪熊思念着其他男人,他的心就不免泛起一阵浓浓的酸味儿,教人呛得厉害!

    可乔喜芝接下来的话,却教何净东为之怔愕。

    “况且,这小熊不是你从英国带回,很珍贵、很珍贵的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