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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也看见了那团翻滚而去的沙尘。他想也不想得就拉过马头打算回援。他突然心里好怕,怕那些新手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那位高贵的公主。但是战马还没有跃出几步,一个骑士就挡住了去路“怎么啦骑士阁下!想逃跑吗!我是巴瑟斯的曼迪,让我来领教领教圣殿的威力。”
科恩连礼都懒得回了,挥剑就重击对手。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产生了慌乱,而且心里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回去,回去,回到她的身边去。科恩已经不关心对手会怎么还击,他只一心一意的用重击去拖垮对手,用连绵的攻击来瓦解对手的防御。如果对手是克拉克,科恩非常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轻率而丢掉脑袋,但是现在的对手明显不在一个等级上面。科恩还没有几次进攻,就将对手击落马下。科恩压根就不关心对手还会不会重新站起来还击自己,再次踢马回援。但是没想到的事,又有一个骑士阻挡了去路。
科恩的慌乱没有引起身边战友的注意。却让对手现了他的异动。这也难怪,所有人都认为科恩对付克拉克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一定是稳操胜券。所以大家都各自追击自己的对手去了。但是杰克却非常关心克拉克的状况,从他们两个人撞在一起后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科恩的身上。
“亨德里克大人!”杰克艰难的挡开一剑,冲着身边的战友大吼。“干嘛!杰克大人!”亨德里克艰难的架开长枪,同时回手重击对手。
“你看!”杰克拉开面罩指了指背后。
“那群垃圾!我早看见了!看来他们应该是想去捞点外快!”老领主也拉起面罩,同时将嘴里的血水和一颗牙齿吐在地上。
“不是的!我是说那个圣殿!他好像很急得赶回去。难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什么让他这么慌乱的要去保护的东西!”与其说杰克在和身边的人交谈,还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
“天知道!你还是想想我们要怎么投降吧!”亨德里克决定不再废话了。他能抵御住对手就不错了,还要分神讲话就让他身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
“投降!如果我抓住了他急着要保护的东西,那么应该是那些圣殿考虑如何向我投降。”杰克决定不管身边的队友,在奋力挡开攻击后。跃马到亨德里克的身后。将自己的对手强推到老领主的面前。趁着这个空档,他拉过马头打了一个唿哨让自己的手下跟上向着安妮的本阵跑过去。
“你们这些混蛋圣约翰!”亨德里克呲着牙,忍受着腿上的一道新伤口。他转头发现所有的圣约翰已经跟随杰克的脚步去攻击安妮的本阵了。留在这里的只有像自己这些来助阵的领主和他们的手下。
老领主挥舞了一下长剑,然后颓然地将它丢在地上拉开面罩大吼。“各位!我们干嘛要为了别人卖命。”随着他放下长剑投降越来越多的骑士放下手里的武器向科恩他们表示臣服。
科恩长出了一口气,因为面前终于不再有人阻挡自己的退路了。“伯爵!怎么啦!”海因斯他们慢慢的在他的身边靠拢,因为他们发现科恩的马头不在冲锋的方向。
“我,该死!”科恩一下子拉开面罩将嘴里的血吐出来。“殿下那些圣约翰!我们要去阻拦他们!”
“上帝!”海因斯也发现了跑向安妮的杰克他们。一下子拉过马头,和科恩一起去咬杰克的尾巴。但是双方的战马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战斗已经非常累了。由于杰克比科恩早跑了一段路,就算是科恩用马刺将马的双股都刺烂了都没有办法缩短这段差距。
安妮也看见了冲过来的圣约翰,以及后面急急赶上来的科恩。少女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科恩他们绝对不可能在杰克撞上自己之前阻止他们的。那现在自己的命运就要交给面前的这些新兵了。虽然安妮对他们进行了足够的训练,但是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战斗。
“害怕吗!”少女在马上突然高呼。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们的首领“不怕!”一条条轻细的的声音慢慢的汇聚。
“我怕!”安妮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是我不会退缩!因为我没有地方可以退。冲在我们前面的是我的兄弟,而那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如果我们战败,那么站在那里的那些强盗就会抢走我们的衣服,污辱我们的女子,屠杀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不会后退。”少女沉静得说。那安静的力量就好像会感染人。这就如同池塘里的涟漪慢慢的从少女身边扩散开来,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
“上帝与我们同在!”一个声音高呼,几乎是同时所有的声音加入进来,汇聚成一条汹涌的大河:“上帝与我们同在同在!”
杰克没有回头,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跟在自己的后面。但是从马蹄的声音来说一定不太多。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冲进去赶走那些胆小的鹌鹑。然后把那个圣殿在乎的东西抓出来,这样的话那个圣殿一定会跪在自己的马前求自己宽恕。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宽恕那个男人,自己一定会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挑在长矛上面。
安妮看着那队重骑兵冲过来,她没有动摇因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算是战败也没有任何遗憾了。耳边传来每个小队队长的吼声“顶住!顶住!”
“砰!”第一个骑兵重重的撞上坚实的盾牌。一个顶住盾牌的士兵被高高的抛起,然后径直落在安妮的马前。少女低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盾牌没有倒地,但是由于巨大的冲力这个倒霉的人的胸骨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了。安妮看见他七窍流血,抽搐了一下死了。少女拉了拉自己的斗篷,上面星星点点的溅上了那个人的血。
“砰!砰!”接二连三的那些重骑兵都撞了上来,有几个直接被盾牌上面的长枪高高的挑起。骑士的血在上面飞溅,从长枪上流下来将盾牌的一面染红。而有些骑士连同战马全部被钉在长枪上面,那些没有死的战马发出阵阵的哀鸣。
“让开!”一个骑士终于撞开了盾牌的保护。他单手挥舞着长剑,开始拉开伤口以便让自己的人能冲进来。
“让盾牌后面的士兵退开!击鼓!”少女知道这个时候单单靠坚守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那些士兵放弃,在后面重新组队来还击。重重的鼓声一击一击得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所有支撑盾牌的士兵急速的向两边跑开。那些骑士终于踢开了没有支撑的盾牌冲了进来。但是这次冲锋让他们损失了一半还要多的人手。这些人全部被挂在盾牌上面的枪尖上。
不过杰克看来已经不错了,重骑兵只要冲进步兵的阵型就是稳操胜券的事情了。不管是在欧洲还是在这里,还没有哪个步兵能抵御骑士的冲击的。他们就好像是拿着木棍的蠢猪,只要自己挥舞一下手里的剑就能把他们吓得四散奔逃。
但是这次他想错了。那些步兵竟然装备精良,他们全部都穿着皮甲。自己的刀剑不能一下就砍开他们的身体。而且他们还拿着锋利的刀。而且他们竟然会几个人抱成一团来对于自己的这些骑士。
他们往往是几个分工,三四个手持盾牌负责对付骑士从上而下的攻击。而另外一个负责专门对付骑士腰部以下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对付战马,他们会低下头钻到马腹下面专门砍马脚。而且他们战斗起来非常的勇敢,没有人后退或者露出退缩的表情。只要战马被砍倒,那些士兵就会一拥而上对付那些落马的骑士。
但是所有的防御围绕都一个人展开。他是一个小个子的骑士,骑在一匹纯白的阿拉伯战马上面。他带着斗篷遮住了所有的脸。没有穿盔甲却披着阿拉伯人专门的皮甲。杰克感到这个就是让科恩守护的人,那位骑士就是为了他而慌张。
杰克决定不管身后的所有人,他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呼喊。他知道一次呼喊就是一个同伴被那些卑贱的农民拉下马来的呼救。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心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打算,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冲到那个人的面前,用手里的大剑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安妮没有动,虽然身边的人打算拉着她的马带她离开。但是安妮知道如果自己逃走了。所有的准备都会付之东流,所以少女固执的拉着马的缰绳等在原地。那个骑士正越来越靠近自己。他已经放弃了全部的防御,就是拿着大剑挥来挥去来赶走所有挡在自己和他之间的人。他的斗篷已经撕成碎片了,原来点缀着白十字的地方已经被他或者敌人的血染红了,骑士手套已经没有了。从盔甲的缝隙里正流出鲜血,将原来银白色的盔甲染成棕色。
在快冲到安妮面前时,他的战马被那些士兵砍下了一个马蹄。战马突然跪下了前蹄,上面的那个骑士一个跟头从战马上栽下来。那匹战马发出最后的一声嘶吼永远的闭上眼睛。那个骑士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前来,依然执坳的向安妮冲过来。
杰克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站起来,但是他的确踉踉跄跄站起来的冲上去。从头盔的隙缝里他看到那白色的斗篷,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喉咙很紧,紧的没有办法呼吸。但是他还有几步就够到那条斗篷了。最后踉跄了几步,他一口吐出那口憋在喉咙里的血,重重的倒在地上。但是手里好像还感到最后一丝柔软,就好像在家乡母亲亲手纺织的细麻布。
安妮看着那个骑士冲过来,她抬起长枪准备战斗。突然这个时候一支箭穿过了骑士的喉咙。少女看见透过的箭头带出了鲜血,那个骑士踉跄了几步。最后终于冲到安妮的跟前。接着重重的倒下去,手里还抓着少女的斗篷。安妮看着那个男人,他躺在那里再也没有站起来。少女突然觉得如释重负,才发现自己抓着枪杆的手已经紧张的有点麻木。她抬起头看见那张蓝脸正放下手里的弓嘴唇还动了动,虽然很远少女听不见那个男人说什么。但是安妮能猜出来,鲁平一定说:殿下说好了你是我的。安妮最后拉回了自己的斗篷,才发现上面满是那个男人的血。安妮想了想脱下斗篷盖在那个骑士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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