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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影,你给我一个解释!”
顾清影,乃是顾氏闺名,这些年,独孤越从未唤过,而这一次,却是含着满腔的怒意。
随着话音落下,屋中传来一阵响声,听不到顾氏言语,独孤云梦情急之下,朗声唤道:“父亲,女儿独孤云梦,求见父亲。”
屋中没了声响,片刻之后,刘管家从内而出,冲独孤云梦微微躬了身子,道:“三小姐,老爷有命,让您与大少爷先回去。”
“云梦……”独孤言伸手拉了一把,想要上前的独孤云梦,轻声道:“我们先回去。”
“可是母亲……”独孤云梦眸中满是担忧,然而在独孤言的坚持之下,二人一同离去。
兄妹二人离了顾氏院落,便入了独孤言所居之处,二人面对面坐下,一阵沉默。
“云梦,你觉得这事儿,与母亲有关么?”
“无关。”
独孤云梦毫不犹豫的回答,独孤言一手轻敲桌面,道:“为何。”
“母亲若要下手,怎会让诸位姨娘安然诞下子嗣。”独孤云梦轻声却坚定的说着。
屋中沉默片刻,独孤言开口道:“云梦,明日,你去看看独孤倾尘。”
“好。”她并未多问什么,只是应答了一句,看看独孤倾尘,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伤,让父亲如此大怒,连夜质问当家主母。
夜间独孤越质问顾氏之事,虽然没有被明着捅破,但是这事儿还是传到众人皆知。
一夜的时间,很快便过了,清晨,独孤云梦换了一袭素色衣衫,弄了冷水净面,清醒了下,而后略施粉黛,遮住了一夜疲累之色。
步至独孤倾尘所居水淼阁,着了人进去通报,却在青儿处被拦截了下来,回应只道是老爷吩咐,七小姐未痊愈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被如此拒绝,独孤云梦也并未恼怒,依旧是温和的吩咐了一番,这才提步离去,侧首吩咐玉书前去告知独孤言,她并未见到独孤倾尘,而她自己,便往顾氏之处而去,依着规矩行礼问安,刚巧,独孤言也此刻来问安,离去之前,向独孤云梦使了个眼色,云梦了然,寻了借口离去。
兄妹二人在屋外汇合,慢慢的走在花园之中,只听得云梦道:“我并未见到独孤倾尘,被人拦下了。”
“何人如此大胆拦你?”
“她的贴身丫头,青儿,据说是奉命行事。”
独孤云梦随手扯了一把树叶捏着,独孤言皱了眉,许久,他暗叹了口气,轻声道:“云梦,若家中日后有什么变故,记住,理智,理性,更重要的,是能忍。”
“嗯,我记住了。”独孤云梦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他,许久,这才点了点头应答。
理智,理性,忍,这五个字入耳,独孤云梦的第一反应,便是独孤氏要变天了。
二人绕着花园漫步,眼看着就要离了花园,步入后院,一干人等,火急火燎的小跑着,每个人都皱着眉头,隐约能听到她们口中还在道着,快点。
独孤言快步往前,随手扯了个小厮,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厮被突然拉住,步子踉跄了下,这才站定,躬身道:“七小姐刚喝了药,便口吐鲜血不止。”
“什么?”独孤云梦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双眸,一手拉着独孤言,道:“哥哥,我们去看看。”
“好。”
独孤言应答下来,二人立刻往水淼阁跑去,到了那处,屋中众人忙忙碌碌,独孤越坐于首位,满目怒气,顾氏立于不远处。
“父亲,母亲。”独孤言与独孤云梦踏入,冲二人行礼问安。
独孤越并未应答,顾氏抬了抬眼睑,冷声道:“你二人来此作甚,还不回去。”
若是在以前,顾氏如此语调,独孤云梦与独孤言定然会走,但是此刻,二人皆放不下,站在一边权当没听到。
“顾清影,解释,如今,你欠我两个解释。”独孤越沉声,含着怒气,刻意压制着。
顾氏抬眸,对上眼前之人眼眸,语调依旧毫无起伏。
“妾身没什么好解释的,戏台倒塌,是妾身疏忽,至于七女吐血,亦是妾身疏忽所致,老爷要罚,妾身愿领。”
说着,顾氏屈膝跪下,每次都是这样,她只领罚,只道一句疏忽,独孤越见此,心中怒气再忍不住,他一掌拍在桌上,随之站起身。
“顾清影,这个当家主母,你是不是当腻了?!若是如此,你也不必用如此方法来残害我的子嗣,只要你说一句,我成全你!”
顾氏还未说话,独孤云梦忍不住上前道:“父亲,你怎能如此说母亲,母亲若真要残害,怎会让诸姨娘,安然诞下子嗣?”
“闭嘴。”独孤越看着眼前与顾氏最像的小女儿,怒气未减,厉声呵道。
被其呵斥,独孤云梦往后倒退了一步,随后咬着牙低着头。
顾氏眸光微闪,而后垂下眼睑,淡然道:“既然老爷觉得,妾身不配做这个当家主母,那就另选家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