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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宿寐中有不愿醒来的沈郁,是允的呼唤,让湘柔有睁开眼来的勇气。
“娘,你醒了。”允高兴的喊,漂亮的小脸透露异乎寻常的雀悦,下一刻,转身望向身后的男人“叔叔快来,娘醒了。”
顿时,湘柔身子一僵,前所未有的焦灼几要窒息了她──他见着允了!
允兴奋的让至一旁。邵风走来,清疽冷峻的脸少有表情,深遂的沈眸却烁的逼人的熠光。
“你醒了。”
之后是一阵静默。邵风似是待她开口说服他允存在于二人间的事实。
允顽皮地探出头,硬是挤在缄默约两人之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压根不知此举愈发为亲爱的娘招来尴尬。
湘柔避开他炯炯的睁光,看向无害的心允,内心的焦灼与不自在又教她红透了面颊。
“儿,你怎么在这儿?肚子饿了吗?”不得已,她只得顾左右而言它,却仍感到两道灼灼的炽光,追随着自己心虚的眼。
允小脸摇得做波浪鼓。“允是听见了娘同叔叔的说话声,才发现娘在厅里晕倒了,跟着叔叔就抱着娘回睡房,还同允说了许多话,然后娘便醒来了。”允
明亮的大眼,崇拜地瞧着与之如出一辙的漆黑深遂。
湘柔心泺漏过一拍。“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反射性地质问邵风,美眸瞬间盈满忧惧。
岂料,他意态悠闲,一迳定如止水,只眼底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我该说什么?”他反问,气煞人的云淡风轻。
她咬住下唇,憋了满腹疑思。他一句话竟堵得她哑口无言。
依旧如此容易脸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困窘的娇颜。“允称我叔叔。”语调淡然。
起先她一阵茫然,之后突然回神,听懂了他戏谑的嘲弄,于是忿忿瞪了他一眼。或者她更气自个儿竟莫名乱了心绪,居然没发觉允喊他叔叔。
“允不该叫叔叔?”允突然插进话来,两只眼困惑地盯着娘和叔叔。
邵风瞧着与己神似的小脸,似是回应允的疑问,却转睇湘柔尴尬的霞红笑颜。“看来允的娘有意见,或者──允该改口唤我爹爹?”他恶作剧地诱导天真的儿子之后,唇角更恶劣地扬起一抹得逞的邪笑。
允眨着亮晶晶的大眼,不疑有它,果然依言喊:“爹──”
湘柔赶紧坞住儿子的嘴。她气极了,他是故意的!
“你别胡言乱言,教坏我儿子!”纤手仍紧紧坞着允的小嘴,就怕儿子天真好利用,帮助可恶的匪徒来欺侮她。
允被娘亲坞住嘴,一双眼却滴溜溜地绕着娘和“爹”打转,趁亲爱的娘一个不注意,赶紧同爹爹打暗号──原来允早叛投入敌营“天真”的允其实是个合谋者。
“是吗?”他轻轻佻眉。“也许我们一家三口可来个滴血认亲。”他特意强调“一家三口”四字。
“那也不见得准确!”不管了,她抵死赖帐。
“说得倒是。”他要笑不笑,瞧着她紧张的备战恣态。“为了进一步确认,咱们得积极唤回你的失忆。正巧我身边有一株千金难求的回香草,失忆者消一闻香草味便可慢慢回复记忆。再者,回香草药效显现之前,使用者会经历一段迷魂期,届时有问必答,到时便知允是不是我的骨血。实则三年前他早经探子回报,已知晓湘柔有孕。
“你别想对我用那东西!”她气红脸。知道他是名闻天下神医。有这种闻所未闻的怪药并不稀奇,可休想她会乖乖让他为所欲为。
他嗤笑,而后闲闲地补充一句:“你能抵抗的话我便不用。”换言之,使强计在所不惜。
“卑鄙!”她竟忘了他为恶一向心安理得!而她竟笨到去跟一名刽子手抗议。
“我认自己的儿子有何卑鄙。”
“你──”
“娘,我肚子饿了。”
湘柔气忿间不觉松了坞住儿子嘴巴的手,允见爹娘似乎将要吵起来,立刻一脸无辜的转移娘的注意。
天,她忘了儿子在场,竟和他斗起气来。
“对不起。”她满怀歉意的同儿子道歉。“娘这就去煮饭,允先上厅里等娘,一会儿就好了。”
允点点头,开心地笑了,背地里却朝爹爹使劲眨眼,一溜烟跑了开。
儿子走后,湘柔急欲下床,不想再理会他,岂知他先一步压住她的裙摆,将她制在床上。
“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聊聊。”他进一步压低上身,险险偎近她的身子。
红晕漫至她雪腻的颈脖,她抖颤着声:“没什么好聊的”压抑住惊喘不定的呼息,深怕稍多吸了气,便让他邪恶的坐姿轻薄了自己。
“柔儿,你变得更倔强了。”他低柔轻语,带笑的眼调侃地笑望她胀红脸憋气的模样。稍使力吸气,健硕的前胸立刻贴上她柔软的小丘。
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霎时间,她脖子上的红晕已漫到脚底“你究竟要做什么?”她压下火气,开始与恶势力对峙。
他眸光忽地灰浊幽深了起来,气息有些急促,却不再言语。
起初,她不晓得他何以缄默,直至他亢奋的男性部位隔着薄衫戳烫她柔嫩的大腿,她一呆,只能征征地瞧着他
房内传来他阅然大笑她顿停奔逃的脚步,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爽快的笑声。
这笑声竟莫名地让她心头浮泛一股暖意。
辗转反侧,又一夜失眠忧烦直到天明。
眼见允这为日来和邵风亦步亦趋,几乎已到崇拜的地步,她心中的不安感便日益旺盛。
更令她忧心的,是他再次出现的目的。
经过这几日,相信他已知晓允对她的意义,在末真正确认允是他亲身子的情况下,他会利用允裙对他的依赖伤害孩子,进而伤害她吗或者她应该立刻告诉他允的身世?可她怕,怕他以允要胁她,甚至带走允直至天色已白,她起身下床,匆匆披了件薄衫,在刺骨的晨风中往允房里奔去。她突然有想见儿子的冲动。
允虽只三岁,却异常聪颖、敏感、独立,这亦是她怕儿子受伤害的原因。
推开儿子的房门,一眼望去床上被褥凌乱,直到来至床榻前她才发现允没在床上。
她慌了!没道理,现下不过寅交卯时,允不会在这时起床,即便已起床,他必定会将自个儿的被褥收拾妥当。
不甚宽敞的睡房一望即知无允的踪影。她心急地奔出房外,一路叫喊儿子的名──“允──允你在哪儿?快出来,别教娘着急”
秋日的山间清晨分外孤清,唯一的回话日南移的北风凉飒飒的瑟音。
“允!允──”
一声挟一声的呼唤,她几乎心碎了。没人带领,允绝走不出这座封闭的山坳,除非是邵风!
当真是他吗?他真的带走了允!?
再不多想,她往山谷南面奔去。她得追回允,绝不让他再能伤害儿子与自己
在秘道的入口她见到了邵风,他就站在那儿等待她奔近。
“为什么!?”她哭喊。
在她泪水奔泄,疯了般将拳头擂向他胸口时,他使劲将她圈锁在怀里,在她失声哭泣的当儿开出了条件。
抬起楚楚泪睁睇望他清冷的眼,她再一次问自己到底,她三年前爱上的是怎样的男人?
“现下天色尚早,为什么不多赶些路?”她问。
天色确实还早,明明午膳用过才不久,他竟就带着她往客栈投宿,况且光年膳他使慢条斯理的用了大半时辰,更别提他一路边走边赏景,两人的行进速度形同蜗步。
“我累了。”漫不经心的编派谎言,压根是敷衍。
听到他这话,她气得胀红脸。
“咱们一路上走两步、停三步,还累得了人吗?”不气、不气,得记得儿子教他挟持在手上,此时尚不宜与他一般见识。
邵风没理她抗议,迳自走入客栈。掌柜似早已恭迎许久,一见两人踏进店门立即毕恭毕敬迎向前来,亲自领二人到上房休憩。湘柔不情愿的尾随他而行。允的去处只有他知道,纵无奈也只能任凭他摆布了。
等进了客房,掌柜退下后她蓦然警觉,掌柜的怎地只给他二人一间客房?他们明明是两个人!不对,她得去找掌柜的,再同他要一间客房“上哪儿去?”他大手一揽,将她往门外奔去的身子硬生生扯入自个儿怀里。
下意识抵住他迫近的胸膛,如此贴近的距离使得她整个囚裹在他男性气息下,两颊立即不争气地爬上红霞。
“你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低低敛垂螓首,执意不与他阴鸷黑眸对视。想他知他肯定一脸不怀好意的邪笑口
“又脸红了。”他可没那么好心,大手硬是使强扳高它的下颚。
果不其然!他压根是地狱来的恶魔!
“我爱脸红与你何干!”既教他瞧见了,索性狠狠瞪住那双可恨的黑眸。
他略挑眉,将她抵在他胸上的心手反剪在身后。“你还没回答我,上哪儿去?”一迳悠淡自在。反制她蝼蚁般气力,压根不费他吹灰之力。
“自然是找掌柜去了。”这男人可恶至极,箝制她自由同时,竟犹有馀裕空出一只手闲闲喝起茶来!
“你找掌柜做什么?”微谜起眼,眸底添了抹锐芒。
“咱们是两个人,他就给这么间客房当然不够,我找他自然是让他再拨间客房出来。”她忙于挣脱他霸道的箝锁,没留意他眸底乍迸的冷光。
“不需要。”听见她的回答,他眼底的锐芒柔化,转而掠过一抹笑意。
他的话却让她身子一僵,随即接收到他眸底的邪意,她膛大了一双美眸。“放手──”她拒绝接收他淫谑的暗示。
“放心,这间房是我特地吩咐他们预备的,床够大,任我们两人如何翻滚也不必担心滚下床去。”既然她瞧不见暗示,他乐于把话挑明。
“你你无耻!”她瞬间乍红了脸。
瞧着她红透的耳根,他露出一抹邪笑,愈发刻意瞧了床榻一眼。
她教他气得气促!丰润的胸脯不住上下起伏
跟着他放下床帐出声唤人,她正疑惑他怎地把客栈当成了家里,便听见门外头有小厮回话。
他吩咐了酒菜白饭,不一会儿帐外一阵忙乱,掌柜的亲自监督三、四名小厮掌灯、布菜,没几下功夫即整治妥当。
帐内的她膛大了水眸看着,不解这么间大客栈的当家何以要这般逢迎他,何况此刻还是半夜?
他掀开帘帐,冲着侧首揪凝他的一对美眸扬起一抹邪笑。
“你不是饿了吗?还舍不得下床”
他语尚未说完,她立刻抽掉他又黏上来的毛手,气冲冲地下床,身子教他气得发烫。方才还稀奇他转了性,谁知他安分没半刻钟就故态复萌,又开始欺负她。
待一下了床,凉冷的寒气立刻自四面八方袭来,她这才发现自个儿身上竟一丝不挂,羞得她轰然乍红了脸,又不甘心躲回床上,只好尴尬的蹲踞在地上,尽量将自己卷成一呀小人球,胡乱摸索地上四散的衣物,却怎么也找不着自个儿的泫身肚兜“你在找这个吗?”他半卧床上,手上懒懒地扬着一块雪白小布。“方才小厮们进来之前,我已经把你贴身的亵衣全收在枕下了。”
他什么时候做的?动作真快!
“还给我”
她扑上前去想抢回自己的肚兜,他却扬高了手教她趴在床外构不着,只得横着身子往床内构探,却在他恶意使坏下怎么也摸不着边。
眼前的景致教他血脉搏张!佳人玉体横展,分明是引他犯罪。这下他可真是“饿”坏了,她甜美得教他想一口吞下。
长手一带,她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他扯上床,因缚在他身下。
大手一扬,小肚兜被他抛到老远的房间对角。
“你现下用不着了。”
“你──”意识到抵在她大腿上又硬又烫的“东西”
“我饿了,先喂饱我再说。”他哑的宣告她将临的厄运,随即唇手并用开始“行刑”──她随之而来的挣扎、抗议、装痛,全成了让他更“饥饿”的小点心
连续数日,邵风带着湘柔在苏杭一带打转,每日皆早早投宿客栈,直至日上二一竿方才出门赶路,全然漠视湘柔急着见允的心理,一路游山赏水,每日压根赶不了十里路。
坐在邵风特地为她聘雇的宽敞暖轿内,湘柔背过了身子赌气不瞧他。这几日来已不知抗议了多少回,他依旧我行我素,压根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
他明知她思儿心切,却仍一路拖延,甚至净在苏杭一带兜绕,她虽少出远门不识得路,却也眼尖的瞧破几处据点、路口竟是两、三日前才走过的!
他是存心耍着她玩的吗?她再也想不出他这么哄着她四处兜转的其他理由。他尽放着她胡乱猜疑,对她所有的问话不是摆出一张酷脸予以漠视,便是堵住她的口用他的嘴,之后骚扰她一整夜,让她压根没机会、体力思及原先要质问他的事情。
她不懂,他打算如何处她与允?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她是怕他的,他向来是个不易捉摸的男人,即使再多的柔情虔心交付,亦可能被他残忍践踏、视为义屣,若非允被他掳在手上,她必定会同他对抗,不的任他予取予求、随意摆布。
她宁愿远远的避离他这几日过火的热切。他陌生的温存教她害怕;她只想趋避,避开他煽火的狂热,避开他迥异以往的温存柔情。只因不知是否含在倾心眷恋的下一刻,真心又被他掷地践踏。
可为了允,她陷进去了。
若不能全然的冷漠,便已是一败涂地的失陷。、他以允要胁,致令她的坚强破陷一角,再依此攻占强掠,要了她的身子,亦蚕蚀她小心翼翼筑防起的心垒。
“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闷吗?”他打破酝酿半日的沈默。
“我想见允。”她依旧背对着他,将身子尽量缩往轿内另一角,以示抗议。
“就快见得着,毋需心急。”
又是敷衍!她心冷了。
“别坐得那么远,过来。”
她听而不闻,缩得愈远。
“过来。”他又重复一遍,语调持平未变,听不出是否不悦。
见她依旧故我,充耳不闻,下一刻他已动手强拉她至怀里,不容她不从。
“你几时把允还我!?别再耍弄我了!”她在他怀里头抖,屏息抗拒他身上眩惑人的男性气味,抗拒他身上传来的灼热。
“我几时耍弄你了?”低叹出柔沈问句,炽热的唇磨蹭着她柔软的小耳坠。
“别”躲过他的热唇,却制止不了他在她丰润曲线上游移的大手。“你说要带我去见允的可是这几天你尽在原地兜转,如此不是要弄我吗?”
他眸光一沈,将她抱在腿上,锁在怀里。
轿子轻微的晃荡,在两相依偎的缄默中奇妙的宁定了彼此的心神。
“既认定不违初愿,为何投水?”半晌,他沈声询问。
他没来由约问话令她心神蓦地一震,下意识的想睁开他的怀抱,实则想逃避这问题。若可能,她宁愿不再提及往事。
“回答我。”他钢铁般的臂膀,不容她遁逃。
“过去的事毋需再问。”他如何她知道此生已认定了他,即便他负心,亦是一心不离?
似看透了她因何回避,他取出收藏在怀中的绢帕,三年了,这条绢帕他贴身收藏,除沐浴更衣外不曾离身。
“既道不忘旧约就该等我回来,为什么轻易投水自毁誓约?”他展开绢帕,追问。
“这不能代表什么,我想你是会错意了”她撇首,不去瞧那暗泄心事的绢帕,白底却讶异他自何处得来?
他睇望她回开的眸,深湛的黑瞳微微眯起。
“你敢说这非你亲笔所写?”冷淡的语调渗入一抹愠意。
“是我亲笔所写,但只是一时有感而书,与你无关”
“有感于什么?”他咄咄逼间。
“早已忘了,总之是莫名感叹,与人无关。”
“那么,为何投水?”他森冷的追问。
她缄默片刻,半晌,幽幽低诉:“因为有了允。人言可畏,孩子是无辜的,若生下他,天下之大,只怕无我母子俩容身之处。”
“你怎知我不会回来?”他磨肩,感受到她身子传来的科瑟,随即将她纤弱的肩膊压往怀里,紧紧裹祝
她回首,盈水的眸对睇他幽遂的眸子。“你会回来吗?”
他深深回涕她。“云蓁欠我邵家十数条人命,你一出生就该是我的,我当然会回来,回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凄然一笑。“允呢?允也算下去了,所以你掳走他?”
他眸光深湛,锁住她荡水的秋眸。“我要了你,自然会要允,除非你不要他。”
“我始终不相信娘会是毫无人性的凶手,我和允也不是你的。”
“天下皆知赤火掌为天山童姥的独门武学,而云蓁正是赤火掌的唯一传人。”
“娘确是姥姥的唯一传人,可那又如何?她不明白邵家灭门与此有何关连?
“当年邵家十馀口皆是丧命于赤火掌下。”他冷冷地道。
“不”她拒绝相信进一步推断。“这其中必有误会,也许天下懂得使赤火掌的不止我娘一人。”
他撇唇,眸光冷冽。“即使如此你娘仍是唯一凶手──当年她与我爹曾海誓山盟,却因命运捉弄无缘结合,她认定是我父亲负心,因而怀恨杀我全家,这事有当年幸存于云蓁掌下的人可做证。”
“不可能!”湘柔大受惊憾,频频摇头。“娘爱爹爹,她──”
“她是自欺欺人。”他冷然地截断它的话。
可能吗?她瞠大眼,双手揪紧胸口,想起了娘在世时的郁郁寡欢,爹爹对娘的冷淡,且在娘死后毫不念旧情立刻迎娶二娘从前她总以为娘的不快乐是因为爹爹的无情,而今一切竟全非表面所见!
难怪爹爹虽刻意冷淡娘,却末在娘在世时纳过小妾,且为喜爱梅花的娘煞费苦心建了梅阁,自己却住进忆梅轩里。想来爹爹是爱娘的,许是发现了娘的心另有所屈,且至死不悔带着愁郁离世,才会往娘死后报复性的立刻迎娶二娘“或者真让你猜对了,天下懂得使赤火掌的不止云蓁一人。日前出入山坳秘道的古井后方那片杂林里,就会发现两具骨骸,遗骨上显示死者丧命于赤火掌下,且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年。”他巨细靡遗审度她的睁子。遗骨上赫然出现不满三年新迹的赤火掌印,可能有另一种解释──云蓁未死。
她凄然的水眸倏然放亮。“若真如此,也许邵府的血案真不是娘做的,有可能是杀戮成全家之同一人所为,只要有一丝可疑之处便不该骤下定论。”柳家的血案发生在她投水后,当时她被水净所教,却因身子虚弱在床上躺了将近八足月,直到生下允。
当水净告诉她家人全于数月前,在一夜之间遭人杀害时,她也险些悲恸过度而倒下,若无允支撑着她,此刻她已经因为连番心伤,而失去求生意志。
“此事尚待详查,这会儿说什么都仅是推断。”他面无表情的结语,心内已有底案。
“为了允请你务必查清此事,他确实是你的亲生孩儿。”她不敢为自己请求。较之允是他的亲生骨血,自己却是“仇人的女儿”
他沈默的睇凝她片刻,方轻轻吐出一语:“我知道。”幽沈的胖光瞬间放弃。
“凡我邵家的子孙,左耳冀上皆有特殊的朱砂胎痣,况且你留下的绢帕早已矢志此生是我的女人,双重验证下,我还须猜疑吗?”他调侃地掀唇邪笑。
允左耳上是有一梅型朱砂胎痣,当发现时她还曾牵引心恸──这让她思及了最不想忆起的那人。
“我我说过你是误会了,绢帕上的诗句根本无任何影射”她慌乱的辩解,压根不觉她又脸红了,而这正是他想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