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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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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田边,走过一堆稻草旁,念倍燕随手抽了两根稻草把玩,继续漫无目地地往前走。

    那女人来小镇已经第三天了,她只含糊地告诉她,乌宇煌是她以前国中的学长,这也没错,他和阿牛的确是大她两届的学长。

    鳖异的是,每当她问起阿煌的事,那姓梁的女人总是一问三不知。哼!是不是怕她抢走她的未婚夫啊?

    还有,都怪她一时心软,答应让她住在曲小凝的房间,害得她自己每天面对她,心里醋意翻涌,话酸得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白天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外流浪。

    她也不帮镇上的农夫种田,除了因为秋末,田里的工作告一段落,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煌。

    他说过,以后他的妻子要能够帮忙家里种田,他不要娶太柔弱的女人

    哼!全都是屁话!

    那个姓梁的女人,连相机都拿不稳,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他还不是照样要娶她!?

    只有她这个笨蛋,才会傻愣愣地相信他的话。

    如果让人知道她念倍燕把一个当年只有国三的男生说的话,全都当真,还傻傻地等着他来娶她这样子,会不会让人家笑掉大牙?

    肯定会!

    至少死阿煌就会笑她。因为他根本没把当年的话当成一回事,否则他怎会去娶别的女人?

    绕来绕去,她还是又回到镇上,远远地,她就看见那个姓梁的女人,热络地和一堆欧巴桑在聊天。

    这女人,不是才来三天吗?怎么已经和那堆欧巴桑熟得不得了?

    头一回,她有种挫败的感觉。如果以和镇上欧巴桑熟络的程度以及相处融洽来定高下,那女人的确比她适合当阿火叔的媳妇。

    眼不见为净,她不想看见那女人比她优越的地方,快速走过叽叽喳喳的一堆人,放眼望去,一辆黑猫王子驶来的宅急便车,停在屋子前,她加快脚步,怀着欣喜的心情,朝前奔去。

    这种沮丧时刻,她最需要惊喜了。

    边跑,心里已打定主意,不管收件人是她、桂尹熏或是曲小凝,总之,先把东西拆了,看看是谁送来的包裹,说不定里头会是一件令人惊奇的礼物喔!

    “有没有人在家?”黑猫王子站在门外探头。

    “在这里,你送什么东西来?单子拿来我签收。”微喘的念倍燕立定后,迫不及待想看“礼物”

    “请问你是”

    “不管是谁的包裹信件,都由我来签,因为这屋子只剩我一个人在家。”

    “可是,寄件人指定一定要由梁若岚小姐签收,请问你是梁若岚小姐吗?”黑猫王子客气地问。

    “梁若岚!?谁是梁若岚?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她和姓梁的不熟,一时间没把她想起来,随口回应黑猫王子后,忽地想到,那个外来客,好像就是叫梁xx。

    呵才来三天,马上就有包裹寄来了,是怎样?真当这里是她家啊?

    “可是,地址是这里没错。”

    “那你慢慢找吧!”要进入屋子前,她好奇心一起,询问:“谁寄的?”

    她猜,有可能是那个把她抛到脑后兼丢到九霄云外,再架起一座铁丝网把她永远隔绝的死阿煌。

    她一问,黑猫王子尴尬一笑,直接把单子拿给她看。

    两眼盯着单子一瞧,果然,又是那个死不要脸的“无敌帅哥哥”

    妒火中烧,正想把单子撕掉,姓梁的女人正巧回来。

    “是不是有我的包裹?”

    “请问你是梁若岚小姐吗?”

    “嗯,我就是。”

    “麻烦你签收一下。”

    看那女人一脸喜孜孜的,念倍燕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不屑地哼了声,转身,拎着破了好几个洞的醋桶进屋里。

    --

    猜那个死阿煌送了什么东西来?

    一箱大闸蟹、一箱鲑鱼,还有好几包真空包装的葯膳食材。

    这个阿煌,会不会对他未婚妻太好了点?好到令她看了都快吐血了!

    他是怕梁若岚没得吃,还是担心她在这鸟不生蛋的偏僻地方吃得不好,弄坏身子?

    “送这些来做什么?不会煮的话,放着坏掉,还不是浪费?呵有诚意的话,请个五星级的大厨来煮给你吃啊!”这是两个钟头前,她的酸言酸语,但她话才说完,那女人就说她会煮。

    哼!表才相信,大闸蟹耶!又不是像炒一盘野菜那么简单。

    那女人进厨房磨了半天,会不会把大闸蟹煮成了一锅烂泥?

    突地,一阵阵浓郁的蟹香味飘进房里来,催得她脚步忍不住往房外走,循着蟹香朝厨房迈进。

    曲小凝不在家的这几日,她都忘了厨房的功用了。

    一踏进厨房,一整桌的大闸蟹让她看傻眼,瓦斯炉前,姓梁的女人和她的司机忙得像在“办桌”事实上,这一桌满满的大闸蟹,活像是举办品蟹大会。

    “喂,女人,你该不会把一整箱的大闸蟹都煮了吧?”那特大的一箱,少说有三十来只。

    正在炉前处理蟹黄的梁若岚回头一笑。“是啊!”“还是咧!”念倍燕怒嚷着:“你这样怎么当阿火叔的媳妇?你不知道阿火叔他是很节俭的人吗?你不懂得节俭,将来怎么持家!”

    念倍燕的责骂没惹毛梁若岚,她还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我要请这几天我在镇上认识的朋友一起来吃,我相信阿火叔会很乐意看到他的媳妇和镇上的妇人相处融洽。你说对不对,念倍燕?”

    “哇靠!心机挺重的嘛喂,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念倍燕皱起了眉头,她可没告诉她。

    “阿明叔的儿子告诉我的。”

    “真多嘴!”

    念倍燕大剌剌地坐下,虽然说这女人的不节俭,令她很是替阿火叔担心,可是,一整桌香味四溢的大闸蟹,不吃一点,太对不起自己的胃。

    拉了一只蟹脚啃,方才梁若岚说的话,在她心底盘旋。

    是啊!阿火叔他一定希望他的媳妇和镇上的妇人相处融洽,而且最重要的,还会煮大餐请客

    不怎么情愿地瞄了梁若岚的背影一眼,虽然她讨厌她,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梁若岚,看起来活脱脱就像贤妻良母,哪像她只会等着吃。

    狠狠地啃着,心里闷了起来。她一心只想当阿煌的新娘,却连和镇上欧巴桑相处融洽这一点她都做不到。

    再说,如果阿火叔知道她就是当年和阿煌一起在镇上“匪类”的烈结子,他一定不会答应让阿煌娶她。

    思来想去,她突然觉得梁若岚当阿煌妻子,似乎比她适合多了。

    这个认知,令念倍燕心中郁闷极了。

    “我不想吃了,你们要负责把厨房弄干净。”

    说罢,洗好手的念倍燕,转身离开蟹香环绕的厨房。

    司机阿东转身一看。“哇!她一个人吃了三只,会不会太恐怖了点?”

    “还叫我要节俭,我看乌家会先被她吃垮吧!”梁若岚捧腹笑着“对了,阿东,宇煌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要一个礼拜。”

    点头,梁若岚笑了笑。“可以叫宇煌哥顺便请厨师来吗?我想体验一下真正的少奶奶生活。记得告诉他,这是念倍燕提议的。”

    “好的,我会记得告诉老板。”

    --

    “福奶奶,您在煮什么?”

    没有工作的念倍燕,无聊得发慌,她晃来晃去,晃回了烈家。

    她是烈家女儿的事,镇上很少人知道,烈家的佣人向来不多嘴,是以,她才答应大哥让佣人知道这个秘密,好方便她能时常回烈家。

    “结子小姐,你来了。”年纪颇大的福奶奶,从年轻就到烈家当佣人,老伴死了之后,没生一儿半女的她,早把烈家当成自己永远的家。当年来到烈家才六岁的烈结子,也算是她带大的。“菜都好了,我再煮个蛋花汤就可以吃午饭,呃还是你肚子饿了?先吃吧!汤马上好。”

    “我还不饿啦!”念倍燕两眼瞪着锅子瞧,嗫嚅地道:“福奶奶,您您教我煮蛋花汤。”

    “嗄!?”年纪一把的福奶奶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结子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您教我煮蛋花汤啦!”念倍燕莫名地难为情起来,怕福奶奶问原因,她急道:“反正,您教我就对了。”

    见鬼了!她干嘛想学煮蛋花汤?阿煌又不娶她可是,为什么看到锅子,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学?

    老实说,她心里其实还是抱着希望的。

    只要她现在开始学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说不定阿煌见她比姓梁的那女人好太多,会因此改变心意,把梁若岚丢到一旁,然后用八人大轿把她娶回乌家。

    有梦最美,希望相随。明知自己离贤妻还差一大截,但只要从现在开始学,说不定等阿煌回来的那天,她念倍燕就脱胎换骨,变成一个人人称赞的乖乖女。

    纵使她一点都不想当乖乖女,但为了当阿煌的妻子,她一万个愿意改头换面,成为众欧巴桑口中的最佳媳妇人选。

    “喔。”

    难得结子小姐主动想要进厨房学煮汤,福奶奶虽觉得怪异,也不敢多问。

    “先烧一锅水,然后再打蛋,等水滚再把蛋淋入锅中,加点盐巴、味精,再撒上葱花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呵她还以为煮个汤多难咧!

    “有心想学的话,是不难。”福奶奶把整盒蛋递给她。“结子小姐,你先打蛋。”

    “要打几颗蛋?”说着,她已经迫不及待敲了个蛋,可用力过度,整颗蛋连蛋壳一起混进碗里。“哇”

    她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身旁的老妇人则体谅地呵呵笑着。

    “没关系,再来。鸡蛋的蛋壳薄,轻轻一敲就可以,如果是鸭蛋,就得像你刚才那么用力敲。”

    “喔。”

    重打一颗,力道还是太大,鸡蛋粉身碎骨;第三颗,滑落到地上,肝脑涂地;第四颗,体无完肤;第五颗,不愿落在她手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主动追随前辈的脚步去

    “福奶奶,干脆您示范一遍给我看好了。”不想午餐没汤喝,念倍燕当机立断地作了明确的决定。

    --

    如果阿煌真爱她,才不在乎她会不会煮蛋花汤咧!

    午餐都已经吃完许久,念倍燕还是忍不住在心中不断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真没想到自己连打个蛋都不会,以前她老笑曲小凝笨,可人家曲小凝煮菜功夫一级棒,而她却

    不行!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念倍燕居然败在一颗小小的鸡蛋上!

    走在回阿煌家的路上,她正考虑着要不要绕到杂货店去买十斤鸡蛋回去练习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男性嗓音

    “小老弟,借过,别挡路。”

    小老弟!?指的是她?

    懊死的!如果他口中的小老弟,指的真的是她,那他就死定了。

    念倍燕两手投在腰际,回过身,怒气陡升想质问他,未料,一辆脚踏车笔直地朝她骑来,在即将撞上她之前,骑脚踏车的男子把车头一偏,闪过她,却自己翻了车,好在他人高马大,跳了开,但架在脚踏车后座上的那一箱鸡蛋,可就难幸免摔碎的命运了。

    “糟糕!蛋全破了。”男子一手扠在腰际,一手戳着下颚,苦笑地看着碎了一地的鸡蛋。“这下子我怎么向阿桐伯交代?”

    男子自言自语着,被吓了一跳刚回魂的念倍燕,想到自己被莫名冲撞,吓得魂飞,最可恶的是,他还说她是小老弟

    依她的个性,怎么可能不和他计较咧?

    “喂,你”两手扠在腰际,怒瞪着还在苦恼一地碎蛋该如何处理的男人,念倍燕要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声之际,陡地,男人抬起了头。对上那张天下无双的俊美男颜,她的声音瞬间卡住,两眼惊愕地瞪大,心狂跳着响亮的踢跶舞。

    乌乌宇煌!?

    不不会错的!那双桃花朵朵开,勾女人心魂于弹指之间的电眼,她不会认错,更何况,他那张帅到一斤可以卖到上亿元好价钱的脸皮,和十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更多了一层成熟的男人味

    不行,她快不能呼吸了,他怎么可以比以前更帅,害她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他的男性魅力。

    “我在想,我们两个应该一起清理这些碎蛋,还有,这箱子里总共有大约一百颗蛋有吧!你就赔五十颗蛋的钱给杂货店的阿桐伯。”乌宇煌笑咧出一口白牙,古铜色的肌肤,把他的白牙衬托得更加洁白光亮。“你是小镇上的人吗?谁家的儿子?还在读高中吧?”

    “我”他居然不认得她!

    收拾起眼中的意乱情迷,她用钢索把心紧绑住,不让它乱跳恰恰。

    他不认得她了,那她干嘛一个人唱独角戏,拚命地耍花痴!?

    “你瞎了眼啊?我是女的!”他果然和他的未婚妻一样白目,难怪会配成一对。“还有,鸡蛋是你摔坏的,要赔你自己去赔!另外,你差点撞到我,把我吓到,我一定会向你要求精神赔偿的。”

    说罢,念倍燕气腾腾地转身离开。

    她无法忍受,她认得出他,但他却当她是陌生人,连阿牛都可以认得出她,为何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当新娘子的他,却无法叫出她的名字!?

    也对,他都有未婚妻了,早把当年任性的烈结子给抛到外太空去了,哪还会认出她来?

    盯着明明带着气涌如山的气势离开,却落寞得叫人心怜的背影,站在原地的乌宇煌摇头叹笑,两手环胸,咧了个大笑容。

    “十年不见,你的个性还是那么烈!”爽朗的笑纹加深。

    他终于找到她了!

    他怎么会不认得她呢?她,可是他找了十年的初恋情人啊!

    --

    “咦?你怎么会在我家?”回到乌家,见到念倍燕,乌宇煌讶异地问。“你是来向我索赔的?”

    偏过头,不看那张帅得令人想揍他一拳的脸,念倍燕闷闷地道:“我就住在这儿,你休想赶我走。”

    “你住在这儿?可这里是我家,难不成是我老爸把房子租给你的?那正好,以后租金我来收。”

    “什么租金?这房子是我打扫的,我当然可以住这里。”气腾腾地回头,对上他的笑脸,她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你是我的未婚妻,自然就可以住这里,但”他走向前,盯着她,左看右瞧,继而一副抱歉地摇摇头。“我确定你不是梁若岚,喔,若岚是我的未婚妻,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他一句“若岚是我的未婚妻”像一根细针,朝她涨的如汽球一般的怒气戳了一下。

    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滑坐回沙发上,她讷讷地道:“不知道,没看见。”

    “原本我是想提前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她不在家,真是可惜!”站在沙发后,低首,看着她还冒着怒烟的发顶,他微笑的唇填满捉弄的意味。“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是不是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可是娇贵的千金小姐,我可真担心她会被欺负”

    他愈说,泄气的汽球陡地又灌满气,头顶上的怒烟,直冲天花板。

    “你放心,你的未婚妻跟这里的三姑六婆很熟,没有人会欺负她,她也不会迷路!”干嘛?不过就是未婚妻嘛!宝贝得像什么似的!

    “真的?我就知道我的若岚是个甜心,每个人都喜欢她。”无视她冒着怒烟的发顶,他笑道:“你一定也觉得她是个甜心吧!她呀,什么都好,我想你们一定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对不?”

    缓缓地起身,转身,两手环胸,冷眼睨他,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向他说明:“我,和梁若岚,不、是、好、朋、友。”

    表才和他的未婚妻是好朋友!她可是她的情敌耶!

    “不是!?可能你还没和她有太多的时间相处,要不然,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笑出一口招牌白牙,他问:“对了,我还没请教你的芳名是”

    恶狠很地瞪着他一排白亮亮的牙齿,她想,既然他诚心诚意地发问,那她干脆就告诉他

    “我的名字叫作念倍燕,不过,我还有个真正的名字”其实,是她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他认不出她的残酷事实。

    他直视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表情。

    “烈结子,我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