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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云遮阳扔出第二张道门符箓,一根巨大的冰锥几乎是凭空出现,如同一柄飞射而出的粗大箭矢,瞬间击打在向着倒飞而出的孟语狂施展霜寒的杜白身上。
“轰!”
一声如同铁钟破碎的声音响起,符箓所化的巨大冰锥在瞬间破裂,冰渣四溅,其带来的冲击力将杜白直接击飞而出,砸在洞府墙壁之上,墙破石溅,激荡起一阵烟尘。
“怎么样,还好着呢吧?”云遮阳向着孟语狂看去,后者正扶着墙壁起身。
“好着呢,不会死反正。”孟语狂答了一句,咧嘴一笑,将唇边的血迹擦掉,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一起。
云遮阳也学着孟语狂的样子苦中作乐道,“这回完了,早知道就跑了,剩下两张符箓,也没有办法了。”
“早跟你说了,你就是固执,不肯走,现在想走,迟了!”孟语狂没好气道,虽然他知道云遮阳此刻只是在开玩笑。
云遮阳轻笑一声,接着道,“听别人说,危机关头可以突破极限,我正好想试一试,这是什么感觉。”
“你想到倒是美……”孟语狂声音有些颤抖地回应道,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石块掉落的声音所截断。
是杜白从洞府那一面被撞成废墟的墙壁之中脱身,走出了烟尘。
“剩下两张符箓,攻击他的眼睛!”孟语狂向着云遮阳喊道,并不担心这个计划会被杜白听到,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云遮阳故意提高音调,开口道,“我知道,正有此意!”
说罢,两个人在不同的方位做出进攻的姿势,却并没有率先发动进攻。
杜白那边的烟尘还没有完全散去,现在他们主动进攻,无异于找死。
“你们,可还真是厉害,才相识短短几天,就有了这样的默契,不,也许你们早就认识。”
走出烟尘的杜白如实说道,同时随手捏爆了一颗被他握在手中的石头。
“你们新法术,也不怎么样嘛,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弄不死。”孟语狂接着开口道,语气之中尽是嘲讽。
云遮阳右手握长刀,左手捏着一张符箓,也同时点头道,“你这种水平,连个普通道士都比不过,还说什么飞升,简直是叫人笑掉大牙!”
杜白的忍受力似乎有所下降,对于云遮阳和孟语狂这些话,他表示出极大的愤怒,即使他的脸色难以看见,可是起伏的胸膛也证明了他的怒火。
“是马上就要迷失心智了吗?”对于杜白忍受能力的下降,云遮阳敏锐的感知到,可是这个发现目前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让他明白杜白愤怒的极小一部分原因。
“我会杀掉你们两个,用最残忍的手段,希望你们两个到时候不要疼得跪在地上。”杜白一字一句说道,语气之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将云遮阳和孟语狂烧成灰烬。
孟语狂似乎也感知到了杜白的变化,他接着开口嘲弄道,“下辈子说大话的时候,先打打腹稿吧,别事情不成,先把自己吹上天!”
云遮阳见状哈哈一笑,也同样附和道,“不说大话,你要人家怎么获得成就感呢,靠这所谓的新法术吗?”
“你们这是找死!”
杜白大喝一声,冰霜几乎是和语气之中的怒火一同喷涌而出,转瞬之间就杀到云遮阳之前。
没有一丝迟疑,云遮阳当即向着右边跃去,在躲开冰霜的同时向着杜白的肩头劈下一刀。
只是一阵打铁声音传来,云遮阳的长刀好似碰到精钢铁器一般,竟然被直接弹开,他的整个手臂都传来一阵酸麻感,虎口都快握不住长刀了。
这是云遮阳的劣势,可是对于杜白来说,这却是天大的好机会,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当即转身,向着云遮阳一拳击出。
可是,他的这一拳落空,就在拳头带着寒气砸向云遮阳的下一刻,孟语狂的软剑如同丛中的毒蛇一般探出,直刺向他的眼睛。
杜白被这一击稍稍震慑,当时单手成诀,向着孟语狂挥去,寒气在瞬间凝结于他的面前,形成一片厚重的冰层,拦在杜白身前。
“叮!”
只是清脆一声宛若铜钟响起,软剑探入冰层三寸有余,便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
杜白抓住这个机会,接着隔着冰层一拳递出。
孟语狂自然预测到了杜白这个动作,他迅速抽出软剑,向后连跳几下,在杜白拳头把冰层轰烂之前躲开。
这一切几乎只发生在两个呼吸之间,但也给了云遮阳足够的反应时间,他双脚发力,迅速向后撤去,等到他站起身子的时候,孟语狂已经撤出软剑,退至身旁。
“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你刚才就完了。”孟语狂看着身旁的云遮阳,开口问道。
云遮阳简单看了一下手中已然缺口的长刀,有些无奈道,“没办法啊,这手里的东西不行。”
充当战斗调味剂的交谈只是维持片刻时间,在两个人说话的档口,杜白再一次杀来,带着怒吼和寒气。
黑气几乎是在瞬间就突进到两人身前七八尺的距离,寒气如同数万根钢针一样,刺痛着云遮阳和孟语狂的皮肤。
两个人的反应并没有因为之前短暂的会话而变得有丝毫迟钝,越发紧张的战斗使得他们的精神也同样紧绷。
云遮阳几乎没有过多的停留,他在杜白冲出的那一个瞬间就一跃而起,手中缺口的长刀向着杜白的双眼劈去。
杜白虽然愤怒,但是神志并没有被全然消磨殆尽,他几乎是在云遮阳长刀袭来的那一个瞬间就做出反应。
这个浑身黑气的老散修以极其快的速度转过身,同时拳头划出一圈,向着反应稍慢一些的孟语狂砸去,拳风震荡,拳意圆润而没有丝毫的停滞。
孟语狂也感受到了那股拳风和杀意,他软剑向上撩去,同时下腰躲过杜白这迅猛的一拳,强烈的拳风使得孟语狂白发乱舞。
杜白的两次进攻全部落空,云遮阳和孟语狂被改变的进攻却如约而至。
先是反应快上一步的云遮阳,他本来跃起劈向杜白眼睛的一刀劈在了后脑上。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打铁声音响起,云遮阳手中的长刀再一次被弹开,双臂之上也攀上了全新的酸麻,他没有犹豫,当即向后跳去。
就在云遮阳退出第一步的时候,孟语狂的进攻也到达,相比云遮阳的迅猛,他的进攻更多的只是被动的防守,在软剑使得杜白进攻稍有迟缓的那个瞬间,他就右手支撑地面,一个翻身,滚了出去。
“眼睛是他的弱点,肯定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坚硬!”站稳脚跟的云遮阳对着滚出去的孟语狂大声喊道,也不管杜白能不能听到。
虽然之前的进攻落空,但是从杜白的反应来看,云遮阳也更加笃定,那双幽绿色的眼眸,必然就是杜白的弱点,否则,他绝不会转身避开云遮阳的长刀——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散修长刀,在经过之前几次的进攻之后,已经多了好几个缺口。
“明白!”
孟语狂在滚出一段距离之后翻身而起,对着云遮阳做出回应,也为接下来的进攻定下了一个方向。
可是,两个人的新的进攻还没有来得及发动,杜白先发制人,发动了对二人的袭击。
这一次,他的第一目标是孟语狂,或者说,是他手中那把软剑。
只是呼吸之间的功夫,随着一声发力的轻哼,杜白整个身躯如同闪电一般弹出,双手迅速捻诀,寒气霎时间喷涌而出。
“小心!”
云遮阳大喝一声,向孟语狂传递警示,同时已经发力,疾走奔跑出四步,前三步追到杜白身后一丈多的距离,第四步一跃而起,迎着杜白的脑袋劈下一刀。
在云遮阳的提醒之下,孟语狂及时避开,但是速度慢了一些,手臂上还是被一些冰霜沾染。
那些冰霜瞬间凝结为坚冰,将孟语狂握剑的手臂冻住大半,他见势不妙,接着向后方连跳几大步,退出杜白的施法范围。
“叮!”
就在孟语狂撤出的那一瞬间,云遮阳的长刀也顺利劈在杜白的头顶,随着一丝清脆的响声,这柄长刀发出一声急速的颤动,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原样,直接从中间崩断。
长刀折断,云遮阳在半空中失去了支撑点,向着下方坠去,但他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断刀。
杜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顺势转身,双拳带着冰霜瞬间迎着云遮阳面门而来,寒意逼人的冰霜将云遮阳的眉毛都冻结住。
“看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语狂忽然大喝一声,从后方发动了进攻,软剑在他手中微微摇晃,在洞府之中晃出一片光亮。
“叮!”
只是片刻功夫,孟语狂手中的软剑就砍在杜白的脸颊之上,只是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响起,软剑就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
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孟语狂翻转手腕,将软剑的整个剑身全然贴在杜白脸上。
出剑带来的力量使得软剑弯曲,剑锋向着杜白的双眼割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招使得杜白为之一震,他当即撤拳后退,在躲开软剑突击的同时,右肘向着孟语狂的胸膛猛然击出。
“噗!”
孟语狂忙于出剑,没有来得及回撤防护,硬生生接了杜白这一击,刹时间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这也为云遮阳换来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他没有犹豫,双手撑地翻身而起,接着再一次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杜白的双肩之上。
“你大意了!”
云遮阳大喝一声,双脚瞬间发力,在踹倒杜白的同时高高跃起,手中断刀猛然刺向杜白的左眼。
“噗!”
蒸腾的黑气几乎是和杜白的惨叫在同时出现,疏于防备的他在云遮阳双脚力量下,向后倒去。
但是云遮阳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在下落的瞬间迅速抽出一张符箓,飞快贴在杜白的右眼之上。
“轰!”
猛烈的火焰再一次出现,杜白右眼之上黑气蒸腾,更加痛苦的叫声出现,几乎要将整个洞府掀翻,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叫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怒吼翻滚,激荡起一片片的烟尘。
云遮阳没有过多的停留,当即向孟语款号的方向撤去,几步就来到那个躺在地上的散修身旁。
“怎么样,你没死吧?”
云遮阳看着口吐鲜血,目光有些呆滞的孟语狂,有些担忧地问道。
孟语狂咧嘴呻吟了一声,握剑支起半个身子,接着开口道,“我且活着呢。”
“你这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物。”云遮阳向着孟语狂的胸膛看去,在他破碎的衣衫下面,显露出一片黑色的木甲。
木甲已然被刚才杜白那一击打得凹陷下去,但正是因为这木甲的原因,孟语狂才不至于横死当场。
“少来了,这点东西,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孟语狂在云遮阳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接着说道,虽然声音颤抖,但却一直警惕着在地上翻滚惨叫的杜白。
云遮阳扶着孟语狂起身,然后将手松开,从一旁拿起一把新的长刀,“现在,咱们两个可都是一穷二白。”
孟语狂咳出一口血,有些不解问道,“你他娘灵气施法呢?怎么不用。”
云遮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孟语狂忽然打听到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点儿灵气,连一次施法都做不到,你叫我怎么用灵气施法。”
“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两个只能在这里等死喽?”孟语狂将胸前凹陷下去的木甲一把扯下,木屑洒了一地,像是纷纷扬扬的雪一样。
云遮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说了,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破极限。”
“这种屁话就不要多说了,那家伙估计一会儿就起来了,没了眼睛,你的胜算是多少?”孟语狂接着问道。
云遮阳没有思索,脱口而出,“我只剩下一张符箓,不是雷击符,手里的刀也不知道几次会断,胜算目前只有一成。”
孟语狂肩头微动,提起软剑,大喝一声道,“够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的是,最后的战斗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