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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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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羽瑶的脸一阵黑,一阵红,一阵白,急剧变换着,但是,她不敢动鱼女。只不过,她眼里满是怨毒。

    鱼女可惜地看着地上的馒头,只剩下一个馒头了!鱼女还是走过去喂那些重伤的人。一人一点,说实在话,就那么一点点,这些伤员都很是吃力地咽下去。

    帮鱼女的那几个小姑娘默不作声地啃完自己的窝头,学着鱼女的样子,把窝头掰成一块块,喂另一些伤员。

    原来营地上那股被现实折磨得冷漠麻木的人眼中的坚冰开始融化了。有些人已经行动起来,开始照顾身边的伤员。

    有的还对鱼女说:“鱼女,你今天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鱼女回以淡然一笑。

    看着行动的人们,鱼女终于拿起一个窝头,开始啃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饿了,鱼女觉得窝头真的很香,她满足地吃着。

    年轻将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捧着窝头吃得正欢的鱼女。她真的在吃窝头吗?看她的表情,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呢!鱼女身上的拒人千里已经有些消退了,她看起来,跟她的年纪有些接近了!这样一个乐观、温暖的小姑娘形象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年轻将军默默看了一会,才悄悄离开。

    鱼女似乎是不经意间,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那里只有一个渐渐走远的身影……每一天,鱼女就会跟着师父给那些士兵看病。直到跟在师父身边,她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来头可真不小!不说其他军医对师父的毕恭毕敬,连那些官也对师父礼貌相待。

    连带着,大家对鱼女也都带着一丝尊重,毕竟是怪医的唯一弟子啊!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京城已经快到了!

    这天是忙碌的。

    士兵忙着安营扎寨,忙着洗去身上的灰尘。

    连那些犯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是生是死,总之,已经到了城郊,至少不用再忍受风吹雨打、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年轻将军英姿勃发,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得异常英俊。他在所有人的目送下,先行进京面见皇上了!

    鱼女也在人群后边注视着年轻将军,她想起的是另一回事。昨天晚上,他已经找过自己了!只是,到现在,鱼女仍然莫名其妙,因为某位将军只是丢下一句话:“你放心!我让我姑姑把你调到她宫里去!”

    鱼女心里一动,她抬起头仰望着将军,他的脸有些红,原本看着鱼女的眼睛对上鱼女的眼睛时,难为情地躲开了!然后,他就离开了!

    鱼女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怎么对自己说话用“我”!

    鱼女感叹,自己运气还真的不错!到处都有贵人呢!这个时候的鱼女并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悄然打开,捕大鱼的时候,竟然也会伤到自己这一条小鱼!

    就在士兵们望眼欲穿的时候,他们的将军终于回来了!

    可是,将军脸上并无喜色。他已经得到圣谕,明天把犯人移交后,就必须到西山大营驻守。

    汤副将他们并没有跟着将军去,只不过,他们都已经跟将军有过一段日子,看到将军眼底的凝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将军身后进到大帐里。

    蔡副将他们毕竟沉得住气,将军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但是,汤副将那是绝对的莽夫。他看将军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大对,又不像其他人那样,性子急,心里有话藏不住,当下就问:“将军,皇上怎么说?”

    将军闭了闭眼,说:“皇上封赏大家,明天圣旨就到。然后……”

    虽然有封赏,大家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但是,很明显,将军后边还有话呢。将军扫了大家一眼,他的声音低下来:“明天我们就要到西山大营驻守。”

    这话一出口,简直就像是要炸了!

    这支队伍原先是驻守北疆,换防时间到了,本来应该回京郊驻守。结果,被皇上一声令下,调回来攻打南方蛮夷。

    众人觉得反正自己的军队有经验,打蛮夷也是不错,正好可以立功,都兴高采烈地去了。现在,竟然要去西山大营驻守!

    西山大营也驻扎着不少兵力,但是,西山大营那是万家军的地盘!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要让程家军跟万家军打起来呢?

    “将军,如果我们真的去了西山大营,会不会将军还是头?”汤副将迟疑地问。

    蔡副将真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说:“你真是个木头疙瘩!西山大营有多少人?我们程家军被分出去,还剩多少人?皇上这是……”

    蔡副将没有说完,因为他收到了将军的眼神。

    当初去攻打蛮夷,父亲就说过,不让自己去,自己不听,现在,父亲的话真的变成现实了!将军的心里真的很是悔。

    沉稳的林参将拱拱手,说:“将军,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当讲的?”

    林参将犹豫了一下,说:“将军,事情恐怕有变,不知娘娘那边……”

    林参将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将军沉吟了一下,毅然对大家说:“我回去一趟。”

    按照正常情形,自己是不能这个时候离开军队回家的,否则被人发现,罪名可不会轻。但是,他心里有着不甘。带兵打仗这么些天,弟兄们出生入死,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甚至皇上连自己见见家人都不许!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怪异。

    “将军!不可轻举妄动!”

    “将军,这会不会是一个套?”

    弟兄们的话没有错,但是,年轻将军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他有冲劲,也不乏头脑,但是,年轻气盛,到底还是缺乏磨炼。

    将军一扬手,阻止大家继续劝说,说:“大家小心看着,有什么事由蔡副将和林参将商讨决定。我去去就回。”

    程府书房。

    程老爷和程家老太爷正对坐着。

    “爹,您看皇上这么做是什么用意?”自从今天下午接到消息,担心不已的程老爷就想跟程老太爷探讨探讨,程老太爷毕竟历经两朝,朝廷那点事他看得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