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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H市里华灯初上。
耀世娱乐总裁办公室里,昏暗一片,只从落地窗外透进些外面的一些光亮。
宽大的楠木桌上,银色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半屏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半屏全英文的邮件,右下角一堆标志跳动着,是等待回音的各种通信软体。电脑旁除了整齐叠放的文件,还有半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啃了一半的三明治。
连夜邪整个人陷在黑色牛皮座椅里,神色不明,一手搭在扶手上扶着额,一手拿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嗒嗒嗒”叩在扶手上。
整个空间里,安静得只剩这单调的“嗒嗒”声,和空调送风的声音。
好一会儿,电脑“滴滴”声忽地响起,同时还有人被惊吓后的陡然抽气声。
“连……连总……”一个满含疲惫和无奈的声音响起。
模模糊糊的是个男人黑色西装的身影,正蜷缩地跪在黑色牛皮椅斜侧五步远的地方。
仔细看去才发现,这男人似乎在发抖,在这冷气十足的空间里,额上、两鬓、脖颈处的汗几乎汇聚成一条小溪,浸湿了衬衫,晕出一片水印。而他地中海似的秃顶上,则点点晶莹,显然连头顶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见连夜邪半天不说话,地中海男人颤抖地摸出块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似乎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说,“60%的股权。”
以百分之三十的钱,获得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这怎么看都是他连夜邪赚了。可是,做生意对他来说,钱不是唯一目的。而且,他非常讨厌欺骗。所以——
“去申请破产吧。”连夜邪语气平淡地,不带丝毫起伏。
听到他冷漠的语气,地中海男人忽地激动起来,语速飞快地说着,同时,跪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要不65%?70%?真的不能再多了。连总,您高抬贵手吧。不然,我们厂就真的完了……”
连夜邪的拿着钢笔的手停了,瞥了一眼地上一脸企求的人,眼中没有好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厌恶,“你觉得我会在意?”
地中海男人突然愣住了,直直地跪着看向前方,姿态随意却如天神一般不可侵犯的人,心一点点凉下去,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
就在这时,响起两声敲门声。
“进来。”
张不凡一踏进总裁办公室,才猛然发现,居然昏暗一片,他的上司背着外面城市的微光,淹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正要向前几步,才发现地上赫然跪着一个人。这……
“说。”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张不凡这才猛然回神,脸上肃穆恭敬地道,“连总,事情都办妥了。”
说完见连夜邪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张不凡也不多问,一躬身行礼,正要退出去,却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开口。
“她有说什么吗?”
张不凡一愣,下意识摇摇头,又连忙开口补充,“没有,很配合地吃了。”
一阵静默。
张不凡一直维持着站姿,等候吩咐,好一会儿以后,那清冷的声音才复又响起,“行了。你出去。今天没事了。”顿了顿,声音忽地又冷了几分,“把他也给我带出去。”
张不凡立刻俯身钳起挣扎不停的男人往外走。
地中海男人一看再也没机会了,声音不由得陡然加大,急切慌乱地道,“连总,连总!80%好么!80%再再再……加上汪氏的绝密级商业机密!”
张不凡的脚步停了停。若是汪氏的商业机密,连总或许……
哪知连夜邪直接转了椅背面朝窗外,“没兴趣,拖出去。”稍稍停顿道,“若是再来闹,你名下另外两个小企业,也只会是一样的下场。”
“你你你!”地中海男人听到威胁,这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忽然暴怒,整个人豁出去了似的,“好!好得很!连夜邪你给我等着!你一定会后悔!”
张不凡终于拖着人出去了,总裁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连夜邪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流动的车流。真是个喧闹的城市啊。
让他等着?多少人曾说出过类似这样的话,又有多少人心里都抱着这样的念头,虎视眈眈的觊觎着。
可是,他依然站在这里,不是么?
等连夜邪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九点整,耀世娱乐的大楼里依然灯火辉煌,其他楼层依旧忙碌着,唯独他这一层,冷冷清清,脚步踩在地上,几乎空旷得响起回声。
连夜邪拎着西装外套,一步步向电梯走去。这样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
秘书办却还有灯亮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后,门口出现张笑意盈盈的脸,带着点羞涩望着他,“连总好。”
连夜邪眯着眼辨认,“你是?”
本来笑意满满的脸,忽然一僵,又迅速散去换上甜美的笑意,“连总,我是向诗言。”
连夜邪这才想了起来,之前吩咐底下人把小家伙的妹妹安排进来,之后也没过问,没想竟然安排到秘书办来了。
点点头,连夜邪正要走,却见那张与向小词没有丝毫相似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
向诗言贴在门框边,咬着唇摇摇头,见人扭头要走,又忙道,“三明治……还合胃口么?”
三明治?连夜邪想了下,才记起那个他胡乱塞了两口,还剩一半丢在垃圾桶里的东西。味道么……不记得了,应该不难吃吧。
见连夜邪不答话,向诗言却自顾自地理解为好吃了,心下一喜,“那我以后多做点,晚餐总是不吃,很伤胃的。”
“不必了。早点下班。”连夜邪说完便不再停留。
其实,就算他这不是很好的态度,也是破天荒了。对于她的家人,他已经很努力稍微和善些了。
不知道那只小兔子怎么样了?连夜邪这样想着踏进了电梯。
而身后的向诗言则站在秘书办门口,一直望着那个一手拎着西装的背影,眼神明明灭灭。好久以后,终是回头,拎着包包,关灯,出了办公室。
每天连夜邪都把车停在隔了一条街的商业大厦楼下,是为了每天都可以走一段路,更是因为他很讨厌地下停车场的感觉。
因为耀世这边,地面停车几乎不可能,当初设计上的问题,留出的停车位本就稀少,又要多预留出一定的广场作为活动和疏散的空间。后来干脆出了规定,停留半个小时以内的车可以停地面。其余一律走地下停车。
而今天天连夜邪也不例外,依旧将车停在了商业大厦那边。
“妈妈,我要小兔几!”
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连夜邪侧头看去:扎着两羊角辫约莫三岁的小女孩,正抱着她妈妈的腿,仰起粉嘟嘟的小脸满脸期盼,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小兔几。小兔几。要小兔几……”
再一看,只见广场不远处,有个三十出头的憨厚男人,面前摆着几个笼子,笼子里正是各色的兔子。
而笼子旁边则蹲着三两个小朋友,也跟羊角辫小女孩一般神色,小脸都是喜欢地看着小兔子。有几只小胖手,还伸手去摸摸那小兔子的耳朵,然后是咯咯地笑声。
连夜邪眼尖地瞥见一只小白兔,莫名脚步一转便走了过去。
“兔兔,乖乖。”一只小胖手不停地抚摸着一只灰色眯眯眼垂耳兔。
“叔叔,兔兔吃什么?”一个稍大点孩子扬起头,问憨厚男人。
“这个是小兔纸的便便么?”另一个孩子又指着笼子里那一颗颗黑黑的问。
连夜邪站定,看向那只小白兔,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垂耳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乖乖地趴在笼子里。有只小胖手捏着个胡萝卜伸进笼子要喂它,小东西眼睛睁开了些,鼻孔动了动嗅两下,便又撇开脸不理了。
小东西!连夜邪似乎从那上面看到了,某人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一副懒懒又乖又小傲娇的表情。
“这只怎么卖?”连夜邪望着这只纯白垂耳兔问。
憨厚男人见除了小朋友围观,终于有生意上门了,忙热情地答着,“大哥,很乖很好养的。不带笼子一百,带笼子一百二。这里还有专门的饲料,也便宜些算你。看这边,还有熊猫兔,也很可爱……”
“不必了,就要这只。”连夜邪打断憨厚男人热情的介绍,也不讲价,直接掏出钱包便要付款,看了看旁边袋装的饲料,“这个要两包。一共多少钱?”
“好嘞!一共一百七。”憨厚男人满脸喜色,动作麻利收钱找钱。“大哥慢走啊,以后常来啊。”
连夜邪拎着垂耳小白兔走出一段距离,才猛然回神,不觉失笑,自己竟然一冲动买了一只兔子?可是……这要怎么养?
垂耳小白兔因为易了主,此时也没有之前懒懒的样子,而是正用它灰蓝的小眼睛望着他,似乎在考量这个主人会不会让它吃得饱饱的?
“傻兔子。”连夜邪看它呆萌的样子,心情忽然很好。
连瓷别墅里。
王妈接过笼子,看了看里面那么小一只兔子。
这都不够塞牙缝的啊,不由得皱起眉来,“少爷,这要怎么吃?”
连夜邪已经一脚踏在楼梯上,听闻面上也不由得一抽,“好好养起来,那里不是还有两包饲料么。”
王妈看了看地上放着的两包饲料,又不相信地看了看正跟她对眼垂耳小白兔,这真的不是买来吃的?少爷竟然说要养一只兔子?
小时候不是因为被兔子咬过,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种小家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