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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性。
方卿开始质疑起这句话。也许,该引申为——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身旁,一定不缺乏美丽的女伴吧?
方卿躺在暗寂的卧室床上胡思乱想,皓伦现在正在高雄举办歌友会,留下她形只影单地回忆往昔。
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方卿愈是哀怜、鄙夷自己。她真的曾是那个红透半边天的蔷薇公主吗?繁华落尽也不过如此。
皓伦以前口口声声夸她有帮夫运,近乎虔诚地膜拜、眷恋她的一切;那令她惶恐不安,深怕自己无法回报他热烈的情感。
而现在连相敬如宾似乎也很勉强。
皓伦真的如他所创作的歌曲“飞鹰”一般,愈飞愈高地直上青云,留下她在地面眺望仰视。
方卿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不是激情愈消褪,恋情也就变得愈平凡?
她忆起皓伦即将南下时,两人又爆发了一次争执
皓伦的演艺生涯愈来愈平顺,知名度大涨后,交际应酬也跟着多了。电话录音机上经常有莫名其妙的留言,一面之缘的小明星攀关系,别家公司的经纪人洽谈词曲创作事宜于公于私,五花八门的邀约皆有。
方卿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出口讥讽。“你的红颜知己倒是不少嘛!”
皓伦神情紧张地辩说:“大部份都是公事。”
“公事?”方卿懒洋洋地说:“那个拍三级片的小肉弹请你吃饭、喝咖啡也是公事?什么时候你想进军大银幕拍三级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皓伦闭眼皱眉呻昱:“别这样,方卿,那不干我的事。”
“不干你的事?方卿冷笑,那她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其实,她的本意根本就不在这个小肉弹身上“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令她芒刺在背的是琪琪。
她将矛头转向琪琪。“还是,上舞厅谈公事才是你的兴趣所在?”
方卿炮轰那个小肉弹,皓伦可以不在意,事涉琪琪,他就不能保持沉默。他只说了一句:“卿,你不能含血啧人”
话未说完,方卿已经大动肝火。皓伦在南下前夕被方卿炮轰得体无完盾。
想到自己泼妇般的行径,方卿不觉汗颜,夜深人静,皓伦现在正在做什么?身边有狂热的歌迷、温婉可人的女伴吗?
高雄。
结束一场声嘶力竭的演唱会,皓伦疲惫地回到下榻饭店,拨了电话回家却没人接,他想方卿大概回了娘家吧?皓伦有股冲动,想逃离这个几令他窒息的房间,投入高维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中。
宣传小廖为他的烂饮心惊,却又莫可奈何,钢琴酒吧中的男歌手正在演唱前一阵子流行的“新鸳鸯蝴蝶梦”浑厚柔和的嗓音有股风尘苍凉味,会唱歌却被埋没的人才太多了,皓伦想,方卿,我们历尽艰难,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地步,你怎么忍心来破坏它?
歌词中的两句古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皓伦为之停杯,千愁万绪在脑海中翻搅,他和方卿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爱的愈深,怨嗔嗅也就愈多?
酒杯倾翻在玻璃茶几上,流出一滩琥珀色酒溃。皓伦长长吐了一口气,清明的思绪陷入迷离。
方卿在冲动中剪掉蓄留多年的长发,发型设计师啧啧叹息,但还是遵从她的意思,将一头乌黑秀发剪到耳下两公分。
清汤挂面式的发型让方卿看起来更清瘦了,纤细的下巴、明亮的双眼,脂粉不施的方卿神情既脆弱又无助。
从发型设计名店的二楼弧型楼梯往下走,白花花的阳光直直射入方卿双眼,心神不宁的方卿脚下一滑,跌落四格下的地面。
“尹小姐,你没事吧?”相熟的美容师安安惊呼道。
“没事”方卿羞惭,心想,我是怎么了?她挣扎站起,脚踝传来一股剧痛,她扭伤了脚。
安安帮她叫了一两出租车,千叮万嘱要她小心保重,回到家里,雯华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方卿脸色发白,又剪短了头发,一时间,雯华的注意力无法顾及女儿的脚踝。
方卿将原因说了一道,雯华心疼责备女儿太不小心,检查并无大碍后才放心地去煮晚饭。
晚餐时,方卿的肚子隐隐作痛,晚上九点时,她的疼痛加剧,血流不止。
雯华慌了,母亲的直觉使她隐约猜知原因,妇产科医生证实她的想法——方卿流产了。
“两个月了,你本人一点知觉也没有吗?”医生皱眉问。他还没有将这个短发女生和“蔷薇公主”联想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雯华喃喃自语。
方卿先是不信、震惊,后来才转为惊惶,两个月了?她和皓伦一向有做防范措施,只除了那一次
“真胡涂!有了孩子还去剪头发,动刀动剪地伤到了胎神”雯华含泪而心急地说。
医生安慰她“这只是迷信,流产的原因很多,也有可能是胎儿本身的问题,自然流产,反而比较能保护母亲的身体。”
他的婉转言语并不能宽慰方卿的心,她忍不住哭了。这是她的宝宝,是她不小心摔倒,才害死了一条小生命,医生同情地望她一眼,转头告诉护士“准备手术。”
以前听过的一则恐怖新闻浮上脑海,曾有人在麻醉前进食,结果在手术中呕吐食物噎住呼吸道而回天乏术。方卿的恐惧更甚。
第一次躺上手术台,方卿除了惊怖,还有深深的屈辱感,她双腿大张地跨在脚架上,不自觉地发抖。
噩梦!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麻醉剂清凉地注入她奔腾的血管中,方卿惊惶地看着天花板快速地滑动,一直往她脚部退去。
“医生!医生!”方卿惊惶地呼唤,她感觉自己似乎也正在倒退。
穿越一个黑白方格相间、永无尽头的隧道,她进入一个森冷黑暗的世界。
“救救我,天花板在动——”她发出哀鸣。
“没事!没事!”医生抚慰她道:“放松心情睡一下就没事了。”
方卿跌入黑暗中,但医生的保证令她心安。
好悲哀,好难过是谁在哭呀?那种哭声令人鼻酸心碎。方卿缓缓地醒转过来,第一个意识是——自己居然泪流不止,那种令人心碎的哭声正是自己所发出来的。
“妈!妈!”她一迭声地呼唤,并喘不过气来地哽咽、干呕,涕泗纵横。
雯华心惊疼惜地用手帕擦拭女儿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眼泪。她心焦地问:“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是麻醉剂的影响,她现在的神智还不太清醒,药效过了就好。”医生和气地说。
麻醉剂?方卿这时候才清醒过来。所有丑恶不堪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她身躯颤抖,强行忍住哭声,只是干呕还无法克制而继续着。她被移到病床休息,一种五脏六腑似乎全部被掏空的感觉令她茫然失神。
“是不是很痛?”雯华问。
“没”方卿摇摇头,比起心灵上的创伤,肉体的疼痛只是小巫见大巫。
为什么?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惩罚她的婚前失足方卿气堵而声噎,生平第一次,她昏了过去。
皓伦赶了回来。看见剪短头发的方卿脸色苍白而阴郁,他的心为之纠紧。
皓伦胸口满溢着酸楚,实在不知话说什么。问候的话语听起来像敷衍,方卿是否能体会到他的情绪也处在低潮?
雯华心情沉重地招呼女婿,告诉他要帮方卿补补身子。
“所以这阵子让方卿住在这里吧!”
“是!妈。”皓伦早已改口叫雯华为妈妈,在他心中,和方卿只少了一张世俗的结婚证书,两人身心都已经结为夫妇,此生不渝。
往后的一个多月,皓伦疲于奔命,工作量加重,勇夺十白金的喜悦并不能冲淡他和方卿之间紧张的情绪。
没有女主人的巧思“家”成了一个过宿的空壳子,刚开始,皓伦努力抽出时间去看方卿,却常常因方卿刁钻、易怒的举止而匆匆离去。
鲜花、宝石、水果、礼物,各种能表达心意的物品,他都绞尽心思地来讨好方卿。结果只换来她阴郁冷淡的微笑和一声“谢谢”
甚至提议出国旅游散心时,皓伦也碰了一鼻子灰。
“你有空吗?”她问。
“不超过一星期之内应该可以安排。”皓伦的心情稍微放松。
方卿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我还够资格占用大红人五、六天的时间——真是抬举我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要上哪里?”
“到新加坡、兰卡威、琉球行程比较近,东南亚一带都成。”皓伦说。
他似乎看见方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可能吗?
“不成!”方卿冷笑“你不是正打算进军束南亚吗?被歌迷撞见了岂不失算?创业维艰,还是不要自砸招牌来得好!”皓伦被方卿一顿抢白,无以回话,忍住气起身告辞。“我得走了,好好保重。”
方卿别过头不肯看他。雯华随着女婿走到电梯口,忧虑地说:“皓伦,不要跟方卿动气——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忍一忍吧!”
“妈!您别操心,这点我知道。”
皓伦不理解的是,方卿什么时候练就了一身唇枪舌剑的泼辣刁钻?
接方卿回住处时,一路上皓伦也不好过,一坐入车子里,方卿便冷冷地开口说:“难得!这么久了才劳你大驾接我回去。”
皓伦谨慎地开口“我是想,有妈妈照顾你比较好,我母亲逝世得早,不然一定会帮媳妇坐月子补身体。”
一番温言软语,即使方卿有再大的委屈或火爆脾气也要自惭。她轻笑自嘲:“你看,我像不像闹脾气回娘家的老婆?而你则像是连续剧里打躬做揖赔罪的老公?”
皓伦泛出一抹微笑,仍不敢造次。“你的身体好些了吧?”
方卿撇嘴,不耐烦地说:“我又没病没伤的,那么啰唆!”
皓伦识趣地闭上嘴巴。
“怎么?生气了?”方卿逗他。
“没有。”皓伦摇头“只是想起一句俗语说得没错。”
方卿追问:“哪一句?”
“女人心海底针。”他咕哝着。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方卿笑道。
希望再度燃起,皓伦几乎可以确定,方卿又恢复以往幽默、开朗的明亮个性。
这天晚上,皓伦很晚才入睡;天色蒙亮之际,他又被某种事物惊醒。细微的哭泣声断续由方卿口中逸出,比一只小猫的叫声还要微弱。
泪水汩汩由她紧闭的双眼流下,浸润着枕头湿了一大片。
“方卿!”他摇晃她的手臂“你醒醒!”
是作了什么样的噩梦?让她难过成这样?皓伦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唤道:“方卿!”
她睁开双眼,迷惑不解地间:“什么事?”声音嘶哑悲伤。
“你作噩梦,哭得像个孩子”
方卿慌张地抹去泪痕“我怎么了?”她也疑惑不解。
皓伦抱住了她“方卿,不要隐藏你自己,有什么委屈、难过就发泄出来吧!我害怕失去你,也害怕我们之间因为”
他说不出“流产”这个字眼。“这件事而产生隔阂。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弥补一切。”
方卿才止住的眼泪又掉落下来,边哭边说那令她惊恐的噩梦,麻醉剂引起的幻觉,任人宰割、戳刺的羞辱感;还有,扼杀掉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的罪恶感。
“我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可爱的男娃娃。”方卿哭着说:“我问医师胎儿的性别,可是他不肯说,搪塞着两个月的胎儿看不出性别,可是,我知道,他的眼神告诉我了!”
皓伦心情沉重,方卿虽然说得语无伦次,可是已经足以让他明白——她所受的创伤和煎熬竟是如此之深。
他摇晃着方卿“忘了吧!那不是你的错。”
方卿捂着脸“你不能了解我的心情。”她在无意间杀了自己的骨肉,她的心在滴血。
皓伦没有阻止她嚎啕大哭,他隐约得知,方卿的悲伤与泪水需要一次宣泄个够;她的情绪掩藏了太久。哭过之后就该雨过天晴青了吧?皓伦想。
良久,方卿止住哭声,紧绷的身体放松,蜷曲在他的怀里,颤额巍巍地开口说:“我一向认为自己很坚强。”
“你本来就很坚强——而且感情丰沛。”皓伦说出自己的观点“别再难过了。我发誓时间会弥补一切,一年以后,我们马上结婚,不必再顾虑你和长鸿间的契约;我们很快就会再有宝宝,组成一个温暖热闹的家庭。”
皓伦温柔的允诺抚慰了方卿受创的心灵,痛哭后解放了她锢封的怨怼怒气;方卿终于松懈身心的疲惫,沉沉入睡。
往后几天,方卿和皓伦又回到以前甜蜜恩爱的家庭生活。皓伦做了一首新歌“你的泪水”温柔抒情的慢节奏充满感伤。方卿不准他发表而束之高阁。
由恋爱小路走到夫妻相处之道,相爱的两人要学习的事物还很多。
方卿意兴阑珊地重返录音室,宣传小冰和张姊为她打气“上一张的销售成绩还不错,也上了排行榜第十一名,再加把劲,这张一定大卖。”
由于皓伦三天两头地搭机前往香港与歌迷聚会,上节目接受访谈、打歌,方卿在家也冷清了不少。
她宁静的日子被筑霓的一通电话扰乱。
“方卿,你有没有看到y周刊的报导?”筑霓说得又急又快“真是过分!沈佩桦她不安好心!”
“你说慢一点”
“她有够不要脸,主动在皓伦的歌友会上献花,分明存心不良。”
听完了来龙去脉,方卿还是去买了一份y周刊一察究竟。
图文并茂的周刊的报导比较含蓄:出道甚久的歌坛老大姊提携后进,送花加油打气。令方卿介意的是照片中沉佩桦仰头对皓伦微笑,状甚亲昵。y周刊不忘暗示,沉佩桦虽然出道甚早,其实不过与陆皓伦同龄
与沉佩桦间原有心结,方卿为此感到不悦,皓伦返台后马上受到她的盘问。
面对满桌精心烹调的菜肴,皓伦有食不下咽之感。
“只是巧遇,互相为对方宣传、打知名度而已。”皓伦说。
“这倒奇怪!同样一件事,我来做是丑闻,她来做却是宣传手法。”方卿面带笑容道。
“你别多心。”皓伦有点发毛,怕极了方卿笑里藏刀的讽刺。
“谁多心了?不信,明天换我上台献花,看看报纸怎么登。两美献花争风吃醋,陆皓伦左右逢源,够威风了吧?”
皓伦默不吭声,努力加餐饭。
方卿含笑睇望他“无话可说了?”
“是有话说,怕你胡思乱想。”皓伦停箸说。
“太小看人了,说吧!你们瞒我多久了?”方卿半真半假地问。
“公司要我在沉佩桦下张专辑跨刀,与她对唱一首歌。”皓伦一口气说出来。
“有必要吗?日新虽然是小鲍司,也犯不着去巴结宇宙唱片的王牌歌手吧?”
皓伦迟疑片刻才说:“其实宇宙唱片的人前一阵子有跟我接触,想挖我跳槽,只是我认为公司栽培我这么久,不能这样说走就走。”
“起码也得等合约满了,是不是?”方卿冷笑道:“岂有此理!宇宙唱片的男歌手都跑哪里去了?沉佩桦的唱片还要请空降部队来支持才成?”
皓伦考虑许久才决定和盘托出。“宇宙唱片的洪老板最近这几天正要并购日新,这是一次良性并购;日新的老板也有意退休,乐得卖一个好价钱——宇宙那边的条件包括我未来五年的合约在内。”
方卿睁大双眼,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是商业机密,不过成不成的关键在我。”皓伦说。
还能不成吗?对方的首席女歌星香江献花,用意昭然若揭。方卿冷笑地想,良禽尚求良枝而栖,更何况对方还拿大笔银子登门来求?!
七月下旬,宇宙唱片兼并了日新,陆皓伦的新东家送给他的大礼是筹备年底的香港红砌体育馆演唱会;行情水涨船高,新东家不吝于企划、宣传等大手等投资,台湾的超级巨星终于出炉。
方卿有种感觉——皓伦似乎离她愈来愈远。
不是冤家不聚头。再一次和沉佩桦碰头是方卿始料未及,在以前,宇宙、长鸿似乎有“后不见后”的默契,电视节目中有沈就没尹,有尹就没沉,偏偏今天在一个节目中碰上,沈佩桦无意回避,方卿也不肯退却。两个人的相似之处再次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沉佩桦也剪短了头发,笑得既甜又媚,原本就比方卿稍微丰润的脸颊在短发衬托下更容光焕发。同样的短发发型,沉佩桦比方卿更适合。
不需要多久,方卿便发现,沉佩桦这次是冲着她来的,同样的发型、类似的歌路曲风、专家设计的打歌礼服等等,沉佩桦存心将她比下来。
方卿的心情不好,和皓伦谈论起这件事时忍不住便冷嘲热讽几句,令他心惊胆跳。方卿能含嗔带笑,以悦耳的声音吐出一串尖酸刻薄的评语。
“方卿,不要这样,这不像你。”皓伦的喜怒哀乐就像翘翘板,方卿是那个操纵起落的人。
报章杂志的捕风捉影更令方卿大发脾气。
“三角关系?!这倒好,我成了中森明菜,沉佩桦就是松田圣子。”方卿怒极,杀气腾腾“再来就该编排我割腕自杀了!”
“这种小报绯闻没人会信的。”皓伦疲惫地解释。
他能理解,方卿的多疑、猜忌是因为新东家老是安排他和沉佩桦同进同出;说是公事也好、宣传也罢,总是落人口舌。加上她们俩一向就有心结,好事者一加渲染更是不堪入耳。
方卿的咄咄逼人令皓伦无力招架,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真的无法忍受时,他就逃,逃入音乐之中,讽刺的是纷争、口角情绪上的起伏反而更丰富了他词曲创作的灵感。
皓伦也曾对仙缇倾吐,他和方卿之间逐渐扩大的裂痕。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开朗大方、善体人意的女人。仙缇,失去一个胎儿会对女人的个性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我不懂!”
“对一些女孩子来说,流产经验是很恐怖的。”仙缇犹豫着。有些话,即使再亲密也不该对男人说。
“为了沉佩桦,我们不知道吵了几次架。”皓伦闭上眼睛,痛苦地说。
“你和沉佩桦”仙缇不可思议地问。
“不!不是!方卿她从以前就和沉佩桦有误会,最近媒体又老拿我们三人做文章,她生气了,经常在我面前恶意地批评沉佩桦。我如果劝她反而惹她生气,可是我又不愿看她这样尖酸刻薄她以前不是这种心胸狭窄的人呀!我甚至开始害怕跟她独处!”
“啊?!”仙缇不禁同情起皓伦,不过她还是硬起心肠为方卿说好话“她的情绪不稳,你也得负点责任,如果你多陪她、给她安全感,她也不会这么张牙舞爪,不是吗?”
“也许是吧!”皓伦喃喃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