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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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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须耘,你这只猪,太阳都晒**了还不起来?”瑞丝拉开窗帘,朝仍在床铺上睡觉的须耘吼著。

    对著突然泄了一室的阳光,须耘有些不能适应,不觉皱起了眉头,却还有赖床的打算。他是真的没睡饱,不是因为换了个环境,也不是因为会认床,而是她,是那个正在对他大叫,姓齐名瑞丝的女人害的。

    明明应该是她对自己保持著安全距离,没想到瑞丝的睡姿一点也不保守,居然在半夜把莲藕般的玉臂和白嫩的玉腿横陈到他身上,把他当抱枕似的靠著,他只得苦著脸瞪视著天花板,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怕天外飞来一记锅贴给他当消夜。就这么硬撑著到大半夜,他觉得才睡没多久怎么天就已经大亮了呢!

    “快起来,我可不是出国来看你睡觉的。”

    “知道了。”须耘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洗过脸后才算把瞌睡虫全部赶走了,他也才发现,瑞丝似乎已经把昨日尴尬的事情忘记了。

    换上轻松的便装之后,须耘和瑞丝先在餐厅内用过早餐,然后须耘去和柜台不知交涉什么,一会儿之后,他拉著瑞丝走到饭店大门口,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旁边还有一个当地人也骑了机车,张著嘴朝他们笑着。

    “我租了摩托车,还请了一个导游,方便带你上山下海的参观。”

    “太好了。”瑞丝是真开心,她可以不必像跟旅行团一样的只能走马看花,就算任须梅不用她的设计图,能来这一趟,她还是赚到了。

    两人先后跨上了机车,须耘发动了引擎却不往前走,瑞丝拍著他的肩膀问:“走哇,发什么呆?”

    “你不抱著我的腰吗?”须耘回过头问她。

    “不用了吧,又骑不了多快。”瑞丝不想自己的手心触电。

    须耘露出了奸臣的笑容,突然一个猛催油门,让瑞丝撞上了他的背,吓得自动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腰,他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敷衍”硬是拉过瑞丝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边回头说著:“你要是不想掉下车就别再乱动了。”

    臭男人,竟敢要胁她?瑞丝在他背后做著鬼脸,要不是念在她的小命正操纵在他身上,她会掐住他的脖子要他好看。

    须耘跟在当地导游的车后来到了里岛博物馆,该馆外观的造形表现出里岛寺院建筑的韵致,内部的陈列以美术工艺品为主,包含了木偶及面具等等。参观完博物馆后,又到了一家距离不远的布撒基寺,寺院是以白珊瑚为主要建材,这倒是瑞丝从未见过的。

    寺院附近有许多头顶供物的善男信女前来膜拜,再往里面进去一点就可以看见许多较为丑陋的地表,导游对他们解释,寺院的附近常因亚根火山爆发,导致熔岩围困,而那些正是熔岩的遗痕。

    瑞丝看着那些痕迹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亲眼目睹了大自然破坏的威力一样,要求换地方。导游又带领著他们来到一座俗称“水宫”的地方,这儿曾是某个王国最后一任君王的出生地。水宫的四周围有壕沟,在花园内有混合中国、欧洲、里三种风格的建筑。

    一路上,瑞丝在商店里临时买的照相机几乎不曾停过,在“水宫”这里尤其忙碌。

    因为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不算短,所以在参观完三个地方之后,就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了。

    “我们可不可以吃道地的印尼餐?”瑞丝直接问著导游。

    这是须耘第一次听见她说英文,有些讶异她的发音如此正确。

    “看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才是大学生,懂英文吗?”

    须耘笑得高深莫测,一会儿才说:“我不是大学生,我是研究所毕业的硕士。”

    瑞丝只意外了一下,便用著怪怪的口气说:“知道你了不起,行了吧!”

    “好说、好说。”须耘仍是笑着。

    导游听不懂他俩之间的国语,只是依照瑞丝的吩咐,带著他们到一间小餐馆内,告诉餐馆老板端出最具代表性的印尼菜。其实当瑞丝和须耘一踏进餐馆内时便被馆内的香味引得唾液一直分泌,频频咽著口水。

    一会儿之后,跑堂的侍者将一道道菜陆续的送了出来,导游一一的为他们解释著,那个看似台湾烤肉的东西是用牛肉、鸡肉、猪肉串成,用火熏烤的沙哆,还有道地的名菜。

    烤乳猪,以及一个味道非常辛辣的鸡,更有他们从未试过的炸香蕉,因为印尼菜使用大量的辛辣香料,所以又要了冰凉的椰子汁再滴上几滴橘子水,清凉可口极了。

    原本须耘要导游一块坐下来吃,导游说什么也不肯,硬是在厨房里和大厨搅和了一大碗饭。结果一顿中餐吃得须耘和瑞丝两人快撑破了肚皮,捧著肚子哀哀叫。导游见他俩这样,便提议往回走,再参观一个地方后还赶得及回去饭店的海滩看日落。

    日落这个景象对瑞丝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好像是年少轻狂时一个未完成的傻愿,总希望能有弥补的一天。她立刻就高举双手赞成,须耘当然也没有反对,反正他是陪她来的,她想去哪儿、要去哪儿,全凭她做主了。

    两辆摩托车顶著夏天的烈日又启动了,导游带著他们来到了有名的乌布村,是著名的“艺术家之村”这个村落内住著许多绘画、雕刻艺术家,作品从古典到现代,在艺术中心里更可以现场臂赏到艺术家们当场挥毫或雕刻。

    瑞丝拿起一个看似释迦牟尼的雕刻艺术品,为它流畅的刀法深深著迷著。

    “你喜欢就买下吧!”须耘在她身后说箸。

    “开玩笑,我身上只有几千块新台币,信用卡早就被我丢在抽屉角落了,拿什么买?”

    瑞丝一直觉得信用卡是个陷阱,刷的时候痛快,付钱的时候可就心痛得要死,当初为了替朋友做业绩才勉强办了一张,卡片申请下来后却一直被她当成废物般的丢在抽屉最深处,使用率零。

    “刷我的卡!”须耘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金卡,说:“就当作是我送你的礼物。”

    “你送我?”瑞丝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她问著:“无功不受禄,给我个我可以接受这份礼物的理由。”

    须耘摸了摸脑袋,奇怪的想着,一般女人不都是喜欢收到男人送的束西吗?瑞丝为什么还硬要他找出个理由来呢?

    “因为”他脑袋飞快的转著,突然说:“因为你的良心发现,我才可以不必睡在阳台上。”

    他这样一说反倒令瑞丝不好意思了,是她自己先蛮横的霸占了床铺,这下却反过来得到他的感谢,好像有点没有天理。

    须耘看见瑞丝犹豫的表情,接著又说出第二个理由。“也因为你的工作关系才能让我有机会出国度假,放松自己长期紧绷的心情。”

    这点就更没道理了,根本就是他押著她上飞机的,让她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机票钱还是他出的。如果要他拿他对她好这些事来做为理由,只会让她汗颜而已。

    “我还是放弃了,不过只是件艺术品,不买又不会死。”瑞丝放下雕刻品,转身往前走。

    须耘看得出瑞丝对这件艺术品的喜爱,他让导游陪著她走,迅速的拿起“满头包”的释迦牟尼跑去付帐。反正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让她心服口服的理由来接受这份礼的。

    参观完乌布村之后,两辆机车骑上了归途,快到饭店的时候,远远的天边已经可以窥见一轮嫣红,海风拍打在身上驱赶了不少暑气,瑞丝和须耘这时才看清楚了他们所居住的饭店有多么的豪华美丽。归还了机车,付小费给导游后,又只剩下须耘和瑞丝!他们正犹豫著接下来该干嘛时,须耘提议到海边散步等待日落,瑞丝爽快地答应了。

    海滩边椰树林立,沙滩一直延伸到很远的海上,当退潮时还可以看到远处的暗礁浮出海面!景色非常美丽。

    须耘和瑞丝在洁白的沙滩上坐下,眺望着远方的浪潮一波波袭上来再一波波回到大海的怀抱。

    “我从没有距离大海这么近过。”瑞丝突然说:“我觉得自己有恐水症,尤其是面对大海的时候,好害怕一个巨浪就把自己吞没了。”

    “你不会游泳?”

    瑞丝摇著头,小时候曾经在住家附近的大水沟里亲眼见到邻居小朋友浮在水面上肿胀的身体,这个画面成了她心头、永远的阴影,也让她把游泳视为畏途,宁愿当旱鸭子。

    “要不要我教你?”须耘热心的问著。

    “不了,我光是看见水就会头晕,就像现在,我已经开始头昏了。”瑞丝双手撑起头,不知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让她发昏,还是里岛的太阳把她晒昏了。

    “我们还是回饭店休息好了。”须耘拉著她站了起来。

    “可是日落怎么办?我好想看!”瑞丝有点依依不舍眼前的美景。

    “房间的阳台也可以看得见,你可以靠在躺椅上,看着夕阳西下。”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回到饭店的房间后,瑞丝脱下了鞋,赤著脚踩在地毯上才感到真正轻松起来。她果真靠在躺椅上望着天空,享受海风拂在身上的舒适感。须耘也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了下来,陪她看着漫天红霞。

    “为了能专心的欣赏大自然美景,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等到太阳掉在海平面的那一头,须耘才出声问著瑞丝想吃什么晚餐。这一转头才发现,瑞丝竟然睡著了。”头长发被风吹动的轻抚著她的肩膀,肌肤也被今天的太阳晒得白里透红,若真有睡美人的童话,大抵也就是像她这般模样了。

    “瑞丝,会著凉的,快醒来。”须耘轻轻摇晃著她的粉臂。

    “不要吵我嘛!”瑞丝皱起了小巧的鼻子抗议著。

    “如果你不自己起来,那我就要抱你进去罗!”须耘已经知道怎么样能让她乖乖就范了。

    果不其然,瑞丝立刻就像枝箭一样,咻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给了他一记卫生眼后才进房里。可是她立刻又将自己抛向大床,摆明了想继续睡回笼觉。

    “你先别睡,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不想吃。”瑞丝慵懒的回答。

    “为什么?”难不成是中午那一顿到现在还没消化完毕?

    “就是不想吃,而且我觉得全身无力,我想我是中暑了,我好容易中暑的,太阳底下站十分钟就不行了。”

    “那你干嘛一开始的时候不说?”这女人不是自己活该找罪受吗?

    “我贪玩嘛!”瑞丝懒洋洋的说完,突然问著须耘:“你帮我刮痧好不好?”

    “刮痧?那是什么东西?!”

    “天呀!”瑞丝禁不住嚷道:“你究竟是不是中国人呀?连老祖先的古传秘方都不知道?!”

    瑞丝拿起随身携带的绿油精,再拿起房里摆设用来吃点心的瓷汤匙,开始教著须耘这个番邦人士。

    “就是这样,会了吗?”她示范了一遍刮痧的方法。

    须耘一手拿著绿油精一手拿著汤匙,又傻傻的问:“刮哪里呀?”

    “当然是刮我的背呀,笨蛋。”瑞丝理所当然的回答,丝毫没察觉出自己的话里充满无边春色。

    只见须耘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那你还不快脱衣服?”

    他的话总算在瑞丝已经昏胀的脑袋里激出一丝清醒,她怎么会头昏到要任须耘一个大男人来帮她刮痧呢?!

    “算了!让我继续头痛好了。”瑞丝又躺回床上。

    “那不成,明天还有好多地方要参观,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玩、可以看,难道你宁愿窝在饭店里吹冷气?”须耘开始用计策诱惑她。

    瑞丝被须耘说得心动极了,难得出国一趟,不好好玩一玩实在对不起自己,可是要她**著背部让他刮癖,这可是空前的大难题。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不会起歪心动邪念,这总行了吧!”须耘竖起童子军的三根指头发誓道。

    开什么玩笑?她齐瑞丝又不是三岁小孩,那种指天立誓的事情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她长得又不差,对自己的身材也是挺有信心的,要是这样还诱惑不了一个男人,那她岂不枉为女人了?!

    “我还有更好的方法。”瑞丝四处寻找著她心中可以利用的东西,结果在浴室里找到了一条干净的擦手巾。“我把你的眼睛蒙上,这样你就看不到了,我会主动背向你,你还是可以凭感觉帮我刮瘀。”

    要他表演特技吗?要不是看在她身体微恙的份上,他一定会力争到底,美色当前,哪有不看的道理呢?!男人本“色”不是吗?

    “随便你,不过你这样怀疑我的人格真教我伤心。”

    你伤心总比我伤心来得好,瑞丝决定不理会他的自怨自艾,依旧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让他坐在床沿,然后还很滑稽的在他面前晃著三根手指,问他有几根来考验究竟绑得牢不牢靠。其实他也不是全然看不见,只是蒙蒙胧胧的模糊了些,不过白痴才会告诉她“三”这个数字,他随便说一个错误的数字就让瑞丝解除了心防,背著他解除罗衫,看来瑞丝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大脑。

    当须耘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得意时,瑞丝**的背部却令他连呼吸都乱了,瑞丝用著大浴巾遮掩著自己前胸,趴在床铺上,背部朝天花板。须耘一时之间对著她背部的曲线看迷了,直到瑞丝的手抓住他的并且往背部上放。“就是这里,你可以开始刮了。”瑞丝把自己的头摆正,姿势像在享受按摩。

    须耘先倒了一点绿油精在她的背上,然后再用手轻轻将绿油精均匀的抹在脖子、肩膀和脊椎骨的两边,手下感觉到瑞丝轻颤了一下,接著他以磷香惜玉般的心情轻轻刮著瑞丝的背。

    瑞丝却随著须耘的手掌所到之处而起了阵阵鸡皮疙瘩,这哪叫刮痧,简直是**嘛!

    “你可不可以用力一点?”瑞丝转头告诉他,他要再这么手下留情,再这样轻柔的对她,难保她不会心猿意马起来。

    “我怕你痛嘛!”

    “我忍得住,你再用力一些就对了。”瑞丝没好气的说著,她宁愿痛得哀叫,也不愿让自己发出很爽的呻吟声,那才叫丢人。

    须耘只得照做,因为他根本弄不懂刮痧的玄妙之处在哪里。把皮肤刮得通红就可以解除脑袋的昏胀吗?他不知道,因为他一向是个健康宝宝。

    过了一会儿,瑞丝终于要须耘停手了,一来是因为她舒服许多,二来是她担心须耘的手会酸,这会让她过意不去的。穿好衣服后,瑞丝才把须耘蒙眼睛的巾子拿开。

    “真的没事了吗?”如果她没事了,那他可就是标准的蒙古大夫了。

    “嗯,不过我饿了,我们可不可以叫客房服务送餐来就好了?我现在只想窝在房里,哪儿都不想去。”瑞丝说完又倒回床上。

    “就依你吧!”虽然是自助行,但是一天奔波下来,也够累的了。

    明天又会有些什么惊奇的事情等著他们呢?或许这种不能预知的未来总是令人充满了期盼。

    瑞丝在半夜因为口渴而醒来,但还没完全睁开眼,鼻子就已经闻到了须耘的气味,不过这味道似乎太近了些眼睛睁开后,她必须用尽所有力气才能禁止自己叫出来,须耘的气味之所以这么近,竟然是因为她正抱著他!包教她惊讶的是,须耘居然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她看。

    她现在不只是脸在发烫,就连全身都滚烫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有一颗彗星撞上了地球,让全世界都一起毁灭掉。她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脚,霍地坐起了身,羞涩中带著微怒的问:“为什么不把我的手脚扳开?”

    “因为我怕我的脸上会多了五爪指印,回去以后我的员工会不认识我了。”须耘摸著自己的脸颊,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

    “那你可以叫醒我呀!”

    “可是你睡得那么熟,我不忍心嘛!”须耘说完又兀自嘟嚷:“现在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睡不好的原因了吧,因为我当了大半夜的木乃伊。”

    “我”瑞丝红著脸“对不起,我的睡姿太差了。”

    “不要紧,反正我也不吃亏。”须耘试图轻松气氛,没料到腿部却惹来一阵痛,因为瑞丝正在扯著他的脚毛。

    “我拔光你这个大猩猩的毛。”瑞丝边说边做,手下一点也不留情。

    “你不要再拔了,那可是我男性的表征呀!”须耘也跳了起来,两个大人就在床上玩著追赶跑跳碰的游戏。

    须耘被瑞丝逼得没有办法,只得抓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向床铺,求饶著说:“真的很痛,我认错了行不行?”

    不过他的姿势可一点也不像势弱的一方,他把瑞丝压在身下,两只脚分跨在瑞丝的膝盖旁牵制著,这动作要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才真是说破嘴也没人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他的脸那样近距离的靠近著,呼出来的热气不经意的拂著她的脸庞,老天,他们实在太亲密了,近到从彼此的瞳孔里可以看见对方专注的眼神“瑞丝”须耘轻喊著,眼光锁住他奢想了许久的红唇。

    在他的往视下,瑞丝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像快要跳出胸口,有种灼热的感觉从心口开始延烧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几乎要淹没在他深情的泓潭里。如果两人中没有一人退后一步,她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可以发生吗?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变得复杂?

    须耘可没有那么多顾虑,这是他期盼了许久的时刻,若错过这次,他会骂死自己。

    缓缓地低下头,他在瑞丝还没有推开他之前对著她微启的朱唇轻吻了下去,嘴唇轻扫过她的唇,那感觉果然就像他想的一样甜美。

    而瑞丝这边更是几乎软化在他的吻里,她的理智还来不及出现,**就已经冒出了头,让她恣意的沉浸在甜蜜的感受里。

    两人的吻由浅渐深,须耘的舌头开始大胆的滑入瑞丝的唇内,而瑞丝原本被禁锢的手也早已环上了他的脖子,像是自然的定律,在**的牵引带动下,须耘的嘴由瑞丝的唇逐渐游移到她光洁的颈,两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瑞丝在脑海里拚命的寻找著理智,希望自己有力量来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但是“理智”今天像是休大假似的,任凭她千呼万唤也不见踪迹,反倒是“**”在那儿拍手叫好,增添热闹。

    瑞丝因为全身涌起酥麻感而轻颤著,须耘轻啃著她的脖子,让她的头不自主的左右摆动。突然,视线落在床头的电话“理智”就在那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开“**”让她突地推开了须耘。

    须耘意外的看着脸上仍漾著红潮的瑞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从缠绵浪漫的气氛里抽身?是他太急了吗?

    “怎么了?”须耘拉著她的手问。

    瑞丝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假辞色的说:“我不希望你是第二个王世杰。”

    这干王世杰什么事?须耘在脑袋里运用著智慧,一会儿才意会过来瑞丝指的是王世杰脚踏两条船的事。

    “我不是——”须耘说了三个字立刻又被瑞丝打断了。

    “你忘了你远在台湾的女朋友了吗?”饭店里的电话让瑞丝想起了他每晚和女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天呀!她究竟要误会到哪一天呀?

    “她不是我女朋友。”须耘再次申冤。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一样?”瑞丝的语气气愤中带点沧凉之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私欲,随时可以把旧爱甩在脑后,你们究竟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听见瑞丝这样形容他,须耘也有些动气,她怎么可以把他和王世杰混为一谈?!他平日对她的关心难道是假的?她以为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她下厨做饭?!虽然他曾经有意思让误会继续发展,但那是在他未动心之前,现在则是应该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时候。

    “我没有——”

    才刚说了三个字,瑞丝又打断他。“那就做给我看,专心一意的对待你的女友,刚刚的事就当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谁也不许再提了。”

    他的真心竟然被她当作是一时兴起,真是好不值啊!须耘也生气了,她误会他还不让他解释,那和哑巴吃黄连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须耘抱起枕头,赌气的将自己的长手长脚塞在沙发里,看起来有些滑稽。瑞丝也生著气,倒了杯水之后到阳台坐著。两人像是僵持不下、高踞在墙头的野猫,等著看谁先低头。

    一会儿之后,担心瑞丝会著凉的须耘还是拿了被子到阳台给她,然后又不发一言的转身回到沙发上窝著。

    感受到覆在身上的重量与温暖,瑞丝的眼眶红了,为什么须耘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的爱情都是相见恨晚呢?刚才的吻是那样的真实,她的唇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厮磨,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谈何容易?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呀!如今搞成这样的局面又该怎么收拾呢?回到台湾之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相处自在吗?

    唉,瑞丝不禁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早知道她就不要口渴了,还可以装傻的一觉到天亮,两人不就可以相安无事的继续下去吗?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心事往心底藏,她当初不愿意伤害世杰的妻子,现在更不可能伤害须耘的女朋友。虽然在未结婚之前,双方都还有选择的权利,但那对执著的一方便是不公平,而她不愿意做那个不公平的导火线,不论对方是已婚或是未婚的身份。

    或许这全是因为受了父母亲婚姻的影响,就如同她忘不了父亲因为外遇而离开母亲、离开当时已经是国中生的她,让她在同学面前无法用正常的心态生活,父亲为了外面结识的女人抛弃妻子,甚至连她都不要,这样的心痛让她不能原谅第三者,更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三者,那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里惟一的例外。

    而这份痛是不能与人分享的,就连须耘也不行,这痛,在定是要独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