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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生命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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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他当时正是拿着三国冲到父皇与云天扬秘密议事的正心厅,缠着父皇硬要给他讲曹操中了周瑜的反间计,杀死水军都督蔡瑁张允的那一回故事。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凑巧。不过更凑巧的是,那时宇文潇指着父皇桌子上的广陵散和云天扬腰间佩戴的云龙双佩道:“这些东西,应该抵得上周郎的一封信了!”

    若是真像被凌锋听到了,估计会气得吐血:自己辛劳了大半辈子,居然阴沟里翻船,被一个黄口小儿几句话全毁了。不过谁知道呢?也许人生就是充满意外的。

    需要注意的是,虽然其后宇文潇“一语定山河”的事情被渐渐传开,不过,多数人并不知道当中的曲折与故事。所以,上次昭宁看到琴脖子上带着云龙佩,就以为是云飞给琴的定情信物。

    自然,宇文朗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仅误会广陵散是琴有谋逆的意思。还误会琴与云家有接触!

    那事情可就大了!

    “娘娘,接旨吧!”李公公看到琴半天没有反应,还以为她被吓得回不过神来。

    “琴,接旨。”连自称“臣妾”都省了,琴用自己的名号来回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来人,将娘娘和坤宁宫一干人等请进宗人府。坤宁宫中的一切东西,原封不动地保留,留待进一步搜查!”李公公大手一挥,发号施令,随后,一脸阴翳地笑道:“娘娘,跟奴才们走吧!”

    “娘娘,我们没有罪,为什么?”小德子一脸快哭的表情。

    “不用担心。是非曲折。我们自己清楚。至少。我们对得起自己地良心。”琴平静地道。心里却很是担心:他受伤了?重病不起?严重么?

    哼。现在还有心情担心他么?他那种人他那种人

    是我毕生地仇人!

    琴捏紧了拳头。

    “你们几个。看着点娘娘。别出了什么事!”李公公上前。阴阳怪气地指挥着侍卫们。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琴淡淡道。深情冷漠地走出了坤宁宫。

    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处。

    审问一连数日。

    问到关节处,琴总是平静地摇头:“不知道。”

    当然,总不能说,那日的白天她出门是去见了未来驸马云飞,而晚上晚上是和三皇子宇文护和四皇子宇文潇待在一起吧?

    被下那种葯,在理智与**之间挣扎,是她琴一辈子的耻辱。就算是死。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实情。

    由于琴毕竟是皇后,宗人府里的天牢安排的规格还是相当高地。单独的一间牢房,牢里也收拾的十分干净。每天寒霜还被准许进入琴的房间帮她收拾。而大多数的时间,琴都是靠在角落,抬头看着从天窗铁栏杆中漏进屋内的阳光和月华。时间也仿佛停滞了一般,不知不觉间日出日落,又是新地一天。

    杯箭的来源已经说明了,昭宁也承认这是琴拜托她弄来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绣花针的来源也搞清楚了,坤宁宫一度无人问津,连浣衣局的太监宫女也不爱搭理的地步。有绣花针是为了缝补衣服。理由看起来如此正当。

    不过,来源正当并不能解释这些东西最后都用作什么去了。至少,宇文朗根本不相信琴的解释。

    巧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恰好宇文潇遇刺地白天,坤宁宫两位宫女和一个太监出门,焉知不是为了晚上的狙击踩点去了?而那个与三人接洽的男子,据称与云飞有几分相似!遇刺当晚,坤宁宫众人也恰好四处寻东西。寻人?不如说是杀人好了!

    至于杀人动机?哼,充分地很!且不说用银针对付我,宇文朗自己心里清楚他与琴之间的抵触足以深到杀死你的地步。而对付宇文潇呢?晟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宇文潇就是当年献计害死凌家的人!三百余口人的血债,母亲和自己冷宫十年的受辱,这份仇恨,足够深了吧!

    宇文朗原来对琴就说不出的讨厌,如今这份恨意更深,看着躺在病床上,原本生龙活虎,如今却生死不知的宇文潇。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拔剑就要冲向宗人府,把琴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王公公李公公等人好说歹说,终于把宇文朗制止了下来。不过宇文朗依然气难平,听到狱卒汇报说琴依然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态度,更是怒火中烧。不过也介于琴地国公主身份,稍不留心便会引起两国之间的争斗。而且还牵涉到云家的问题,云家

    宇文朗捏紧了拳头,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把剑收回剑鞘中。外面又有人通传:“报!”

    宇文朗已经没有力气去理这些汇报情况的人了,他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王公公看到宇文朗这幅样子,便问:“娘娘说了些什么?”

    “娘娘什么都没说。”那人禀告道“问道关节处,娘娘便摇头说什么也不知道。”

    “你看!”宇文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终于忍不住了:“我就知道她嘴犟!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的!这都几天了,还这样!她真以为朕不敢对她动手么,什么东西!”

    “皇上檄”王公公、李公公纷纷跪下,一屋子奴才也都跪下。

    “檄檄这样的怒朕怎么息的下!”宇文朗看看身后静静躺着的宇文潇,眼中地怒火越烧越旺:“好个琴!你不就想要公正地审问么?好!朕成全你!来人啊”“皇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王公公跪着爬到宇文朗的脚下:“娘娘毕竟是国的公主,这样做,与国”

    “住口!”宇文朗目龇欲裂:“她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晟国了!她现在是晟国的媳妇,就该为她的行为负责!现在是国打了我们一耳光,难不成我们还要伸过脸去让他们再打另一边!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皇上三思”王公公和李公公劝道。

    宇文朗气呼呼地道:“三思三思!朕已经三思四思了!传朕口谕!明日退朝之后,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给我留下来。她姓琴的不是要公开公正地堂审么?朕就给她堂审!御前金殿大审!”

    “皇上”

    太阳升起,一如往常。

    不过,今天显然与过去不一样。凝重的气氛充斥着整座宗人府。

    昨天傍晚宇文朗下令,今天一早金殿堂审。消息传来,坤宁宫众人都是一片哀嚎。只有琴一个人靠在角落,平静地接受了宇文朗的安排。

    什么给我个机会让我当中表示清白,还不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以国公主地名义,让满朝文武看一场笑话?什么堂审不堂审地。偏不让他如意!

    她抬起头,太阳初升,撒进一片温暖。不过,这样美丽的朝阳,是不是今后再也看不到了呢?

    一阵锁头嫌诏,是隔壁地寒霜在求着狱卒:“今天金殿堂审,请让我为娘娘梳妆吧!”

    狱卒倒也通情达理:“啊,去吧,反正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寒霜听得要哭了:“什么最后一次?你,你不要瞎说!娘娘她,娘娘她是清白的。她那晚是在”

    “寒霜,”冷冷的一声传来,是琴的声音:“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进来吧。”

    狱卒也被这冷冷的话刺到了,木了半天,才打开了牢门。寒霜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一看见靠在墙边,仰头看着从栏杆里透过的阳光。有些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跳着舞,几缕微风吹来,带来了外面清新的味道。

    “娘娘”寒霜缓缓走了过来,琴转过头来看她。寒霜心中的酸楚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软软地跪在琴面前,放声大哭:“娘娘,我们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琴摸着她的头发,自嘲地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