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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要什么时候出头?!我等不下去了,战铁衣一回来,原来属于我的东西又要被他拿走了。”那家伙必须死,死得彻彻底底的,再也不能还阳。
“稍安勿躁,瞧你这点耐性能成什么大事,静下心来想一想,看怎么做才对我们最有利。”蛮牛似的横冲直撞反而坏事,一击不中对手有了防心,他们更要谨慎小心。
“娘的意思是?”战西华喝了一口秦红缨递来的茶,神色略微平静的坐下来,少了急躁。
“你知道他带回一名女子吗?”有缝便钻,见缝插针,机会是找出来的,杀人于无形。
“是听说了。”战西华不太在意,他自己就有五、六个小妾通房,身边伺候的丫头也都是他的人。
“你不要以为他在女色上和你一样随便,长得有点姿色就收下,你看他这些年来,身侧可出现他开口维护的女人?”那名女子对战铁衣而言地位绝非一般,肯定是一大突破口。
一听,他坐正。“娘,她是战铁衣的女人不成?”
“你哟!对正事半点都不用心,老二一下马就直言是他的未婚妻子,还和夫人正面对上了。”那对母子不和已久,只是维持表面的平和,要彻底破坏他们的关系缺的是一条导火线。
瞧!这不是瞌睡递上枕头,送得正是时候。
“咦!他的未婚妻不是苏明月?”京城三美人之一的明月仙子,一曲“月儿弯”闻名京城。
战西华有些不是滋味,丞相之女苏明月是他先瞧上眼的,也有意上门求娶,可是才透了一点口风,眼睛长在头顶的丞相府便传出风声,丞相千金只嫁嫡,不许庶。
过了没多久,打了他脸的苏府居然笑迎将军夫人,言谈间说起儿女亲事,要将苏明月许给将军府嫡子,两家正在议亲中,他们此举是彻底的打他的脸,嘲笑他不自量力。
“所以才有谱儿呀!你以为一向强势惯了的夫人会允许老二违背她的用心,而老二也不是那么好拿捏,他的个性就像已逝的老将军,认为对的事绝不听人劝,说一不二。”夫人和老二都是倔性子的人,不会向人低头。
“而我们要利用他们的冲突,让战铁衣背上不孝之名,再趁机除掉。”眼露狠色的战西华阴恻恻的笑了。
“长进了,懂得用脑子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查查那姑娘的底,看能不能为我们所为。”能当棋子的都不能放过,他们得善用每一个人,好及早达到想要的目的。
得到亲娘的赞许,他得意的发出笑声。“娘打算怎么做,儿子全力配合,绝不让你失望。”
他此时想的是勾引,将战铁衣的女人抢到手,让他也尝尝被夺其所爱的滋味。
“暂时用不上你,我已经让人过去了。”制敌机先,先一步下手拔得头筹。
“是谁?”有谁这么大本事?
“兰儿。”那丫头像她,棉里藏针。
“表妹?”他微讶。
“两个姑娘家聊聊也好,说不定能结成好姊妹。”秦红缨捂着唇轻笑,眉眼间尽是锐利。
“是下马威吧!”警告那名女子莫痴心妄想,将军府里有个“兰花玉人”战铁衣是她看上的猎物。
母子俩一说完,相视一笑,眼底的狡色如出一辙。
京城三大美女,善曲的“明月仙子”苏明月;“兰花玉人”安惜兰,善画;如意坊的画眉姑娘则歌舞双绝,点为“牡丹红”三人并列为京城美女魁首,貌若天仙。
而他们口中的兰儿便是安惜兰,秦红缨妹妹的女儿,喊她一声姨母,父亲是中书舍人,四品官,因母亲早死,长年住在将军府与姨母相伴,情同母女。
“请问姑娘是二表哥带回府的吗?”
远远走来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眼大肤白,唇红柳眉细,腰细得有如杨柳,轻轻摇曳,款款而行,那疡娜的身姿让携着丫鬟正要去花园的梁寒玉看傻了眼,暗忖她这么摇下去会不会把细腰给摇断了,看来好危险。
女子很快来到梁寒玉眼前,虽然刻意装出大家闺秀的温柔婉约,可不难发觉语气充满不屑,以及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傲慢。
可偏偏她遇到的不是软柿子,而是不好啃的梁寒玉,注定要嗑蹦了牙,掩面哭泣而奔了。
“不好意思,姑娘是谁?你表哥又是哪位?我是有教养好人家的女儿,原谅你的无礼,我姓梁,梁寒玉。”要套交情也要先报门户,不然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猛地被嘲弄指责,装成小白花的安惜兰从未被人这般对待,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怔了一下。“你呃!我表哥姓战,是府里英勇刚猛的少将军,我们是青梅竹马”
“喔!是青梅妹妹呀!真是岁月如梭,一眨眼他从男孩成了将军,你就从青涩小梅子长成大梅子,很快的就发苍苍,齿牙动摇了。”梁寒玉没等她说完,很热情的接话,唯恐人家当她不真诚还笑得特别开怀。
香草、春满没有保护主子的机会,明白她们的主子打算立威。
“我是说”安惜兰又想说起两小无猜的情意绵绵,秋水瞳子蒙上一层水雾。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动容的热泪盈眶,瞧你瘦成这样肯定打小吃得不好吧!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将来怀孩子会有困难,赶紧找大夫养养身子,免得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多美好的商机,眼看着就要有生意上门
啊!她在想什么,棺材铺都烧了,她怎么能咒人家,脑海里还想着该打造何种棺木,用什么花卉布置灵堂,入土深几尺,几个人来抬棺才够庄严肃穆。
真糟糕呀!满脑子生意经,看到人就想到红颜白骨,她实在太不应该了,好端端的人哪会无故死去。
啧!要命的职业病,她得改改。
“你在说什么?!我这是秾纤合度的身形,全京城的女人都羡慕我,哪里瘦了”她一瞟见梁寒玉胸前鼓起的小山丘,顿时用手中团扇遮胸,她的小包子实在不够看。
纤瘦的人通常胸都不大,弱不禁风的宛如一只纸鸢,一边拎着线头一边跑准能飞起来。
精于食补的梁寒玉补了几年,那真是什么地方都补到,该增肉的增肉,该减肉的一寸也不多,丰胸细腰,圆润挺翘的臀,她一身玲珑身段包覆在衣服底下太浪费了。
“喂!你眼眶为什么红了,我可没欺负你。”一看梁寒玉突然泪眼婆娑,安大美女慌了手脚。
“青梅妹妹真可怜,连饭都没吃饱,才长了一些肉就觉得自己胖了,难怪你把将军府当成自个家,住了就不走了,原来至少能吃饱呀!”她同情的拭拭泪,鼻头一抽一抽的。
安惜兰急了,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我不叫青梅妹妹,我姓安,闺名惜兰,是中书舍人安泰生的女儿。”
“是安妹妹呀!你日子过得很苦吧!来到将军府就不愁了,我今儿个早上还看见厨房里砍了一头大猪的头,血哗啦啦的流了一滩,又开膛破肚的,把那猪的心、肝、肠子全掏了出来,血淋淋的,看来晚上有猪肉大餐可吃了。”
“你你不要再说了,我快快吐了”安惜兰脸色发白,捂着胸口欲喔。
“不会吧!看你的打扮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未婚先有孕了,说出来孩子的爹是谁,咱们找将军夫人为你做主。”未免太不禁吓了,她才发挥功力的二、三成呢!
梁寒玉说着上前扯住她的手,转身就拉着她走。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做那种事,你少将污水往我身上泼。”她要甩开梁寒玉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瞪着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把把往外射。
“这事不能开玩笑,要赶紧找大夫瞧一瞧,我以前看过胎死腹中的尸体,那妇人的肚子有这么高,她就是讳疾忌医才让大人小孩都没了。”
开了几年棺材铺,形形色色的尸体梁寒玉真的看得不少,的确有胎死腹中的产妇,她将产妇的腹部剖开取出成形的男婴,为他梳洗,包上红色绸缎的襁褓,与缝好肚皮的产妇排放在一起,母子俩形同睡着般安详,哭泣的妇人鬼魂才转涕为笑,再三向她致谢。
“啊——我不要听、不要听,你离我远一点”她太可怕了,说的全不是人话。
“安妹妹说错了,是你走向我,而非我靠近你,你要我离你远一点有点困难,我住在这处蓼花院。”她是乞丐赶庙公,喧宾夺主。
“什么,你住在二表哥的蓼花院?!”安惜兰瞪圆一双杏眸,似有伤心泪在里头滚动。
“我们是未婚夫妻,住得近才能照顾我,我是那纸糊的文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绣个花都扎到手指头,需要他细细呵护。”她边说边使劲,安惜兰手被捏得都疼了。
“你是文弱女子?”她瞪大眼,喉间一口差点涌上血腥味。
“你英勇刚猛的二表哥觉得是就是,确实我的大腿还没他胳臂粗,太弱了,弱到我要努力加餐饭,直到将他扳倒为止!”
梁寒玉笑咪咪的放开了安惜兰,那笑落在安惜兰眼中却充满威胁之意,令她不敢多待一会儿,咬着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