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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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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嗨。”

    她抬头,不意外会在租屋处看到他,室友曾抱歉地对她说,他每天都来等她,请都请不走。

    “学长。”

    她为了让自己冷静,消失了一个星期,当回来时,要面对什么事,她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几百遍。可是她发现,演练再多次也没用,当提枪上阵时,她没用的只想掉泪。

    “依依说,你出国工作?”

    “对。”

    爱情初萌芽时,校内的同学都无法置信她的选择,因为学长是这么木讷严谨的男生,家世虽好,却不摆阔,衣着简单不花俏,没有名车,摩托车是他代步的工具。他不会玩,只爱读书,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影,舞厅没去过、联谊没去过。

    在大学生眼中,学长是个很无趣的人,但她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只要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很快乐就好。

    “还好吗?会不会累?”

    他应该生气才是,女朋友消失一个星期,最后还要靠她的朋友泄漏行踪,他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不主动联络,让他找不到人,令他担心,明明见到面后,他应该要责备的,而不是关心她累不累

    “我很累,你可以走了。”她下逐客令。

    “好,你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回来就好。”

    她转身不想看他,也不能看,她不能让他看见她脸上心痛的不舍。

    她请求褚妈妈给她三天,这是最后和学长在一起的时间。

    如约,三天一到,她开始疏远学长;一个月后,她刚巧受到汽车杂志主编的邀请,到新加坡当车展的showgirl,她二话不说答应了。

    她做了这么多努力,心还是离不开他、想着他,她很想任性地请教褚妈妈,换作今天她们角色对调,她会怎么做?!

    “明天你不用来找我了。”

    就算他是木头,也该感受到她这阵子的冷淡了。

    他找不到她,她不接他电话,还和其他男生出游吃饭。

    他虽然信任她,但爱情不仅仅只要信任就好。

    “黎黎,你的想法是什么?”

    她握紧拳头。“我可以先知道你的吗?”

    她这样问,根本是在伤口上撒盐——她的伤口。

    “我很简单,我会对你很好,呵护你、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吗

    真好“但”黎俐转身,强迫自己用最冷、最无情的表情看着他——

    “你并不适合我。”

    “原来你要结婚喽?”

    因为包子姐的大嗓门,大家全都知道了宝忠哥哥的事。

    一早还劳驾褚夫人来和她道恭喜。

    “我没有要结婚。”黎俐平静澄清。

    褚夫人仍旧笑呵呵,除去心头大患,当然开心喽。

    “别害羞,连你的经纪人都这么说了,八九不离十了,结婚好啊,女人靠容貌不能靠一辈子,要找个疼惜自己的对象才是真的,你有这样的想法,褚妈妈也很赞成!”

    褚妈妈?

    什么时候褚夫人又把她当成谈真心话的姊妹淘了?

    不了,她敬谢不敏。

    在今天开拍前,她必须找到学长,至少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上一秒他还在向她告白,下一秒就以为她要嫁给别的男人,学长会怎么想?

    但找学长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任务,一个褚夫人还不够,连褚小么都跳出来搅局,她堵在路上等着黎俐。

    “那么是我看错喽?你们之间并没有情愫?”小么问,昨晚真是峰回路转,她才在烦恼要不要和老妈坦白她所看到的事,却听钱妈妈说,黑暗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

    黎俐什么都不想解释,要解释也不是随便跟一个挡路的人!

    “学长呢?”

    小么指指后头。“在厂内。”

    黎俐闪过小么,但小么存心挡路不让她走。

    黎俐俯视着她,基因这玩意儿很奇特,兄长身高一百九十公分,亲生妹妹却有可能不到一百六十公分。

    “什么事?”

    “我大哥显然旧情也绵绵,那你呢?你根本只把我大哥当成耍弄的对象!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我哥好不容易忘记你,没想到你却又来搅乱这池春水,都十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手?!”

    就说了,要解释也不是随便跟一个挡路的人!

    黎俐面色凝重,推开小么,大步走向制茶厂。

    “喂——”

    黎俐转身,食指怒指着小么。“别挡我的路!”

    她也火了,大声斥责,小么被她这么一吼,倒也愣住没再动作。

    黎俐赶到制茶厂内。

    这里一如往常的忙碌,显然风声也传到这儿了,大家看她的表情,有嫌恶、有不屑,他们早认为她是抛弃自家老板的坏女人,因为昨天的事,又更加讨厌她的话,那又如何?有差吗?

    谁误会她都不要紧,黎俐也不管她和学长之后会怎样,但这个误会她必须说清楚!

    黎俐握紧拳头,直直往前走找人。

    制茶有一个最需要费力揉捻的步骤,必须经由反复的动作,再加上机器辅助,才能将茶叶外观定型,经过这两天的观察,通常学长不是在茶园里巡视,就会在这里。

    果真,她在揉捻机旁找到人了,只是并非学长独自一人,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这人很眼熟,第一晚褚家作东宴客时,她就坐在小么的旁边。她好像是哪个大头的女儿,年约二十五岁左右,外表温柔淑静,是黎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的模样。

    “学长。”她深呼吸。“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褚颂元抬头,没有笑容、没有表情,经过昨夜的震撼后,现在的态度将会是未来他对她的态度,冷漠、平淡。

    昨晚是个失控的晚上,太多情绪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一味地只想挽回她,想找回当年拥有她的幸福感。不过,幸福是强求不来的,单方面想要挽回也是没有用的,果然他立即得到教训,不到一个小时,心里随即重现当年失去她的苦涩。

    昨晚他仔细检讨了,她认为两人不适合所以提出分手,既然分手了,她当然可以另外寻找适合她且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倒是他自己不干脆、拖泥带水了,昨天他一厢情愿的告白,在她心中应该很为难吧,所以才无法回答。

    褚颂元说:“你就说吧,淑静不是外人。”

    黎俐表情一拧,xx咧,真的叫淑静?买乐透都没这么准!

    学长的说法,让淑静整个人乐陶陶的,要知道她喜欢褚大哥多久,褚大哥就拒不是外人!她红着脸,幸福地更靠近褚大哥。

    黎俐眯起眼,杀气腾腾,如果她穿上红衣,再披头散发的话,就会像素命的厉鬼一样可怕!她恨不得把这号路人甲有多远踹多远!

    “但我的话题,只有学长和我才懂。”黎俐敌意浓厚,还故意把话说得很暧昧,她任性吗?对,她就是任性!

    褚颂元却毫不考虑,直接拒绝。“如果你要说的是昨天的事,那就不用客气了,这是身为主人的我应该做的事,让客人受伤,我才过意不去。”

    她了解他会生气、他会不舒服,但她没有预料到的是他的冷漠、他的不在乎。

    黎俐双臂环胸,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冷。

    “包括问我的问题,也是主人应该做的事吗?”

    “如果现在,换成我和你告白,你会接受吗?”

    褚颂元平静地迎视,平铺直叙地说道:“那是我逾矩了。”

    逾矩了那句逾矩的话虽然让她吓个半死,却真的感到好甜蜜,至今仿佛言犹在耳。她知道他在生气,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学长现在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了?”

    他自嘲。“有必要吗?”

    他是实事求是的人,不太会想象,也不会去猜测别人的想法,只会问自己是不是愿意,如果愿意就尽全力完成。

    或许,昨天会告白多少是以为有几分把握,觉得她和自己一样,对于旧情依然有难舍的情感,所以她会刻意回避、会不知所措,更甚者在她眼中,他会找到她来不及掩饰的“怀念”

    但事实是,以上都是他自己多想了。

    黎俐激动地说:“宝忠是过去式了,我原本是要跟他结婚没错,但他拒绝我了——”

    褚颂元眯起眼。“他拒绝你了?”

    学长的语气绝对和“替她打抱不平”无关,那是种更深的怨气。

    “因为他拒绝你,所以你愿意接受下一个备胎?”

    褚颂元深呼吸,感到心被掏空了,他没意料到会这么不堪,替代品吗?

    够了。

    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尖酸刻薄,虽然这是事实。

    他看到她眼眶中的泪、看到她的惶恐,更知道自己的态度伤到她了,但他必须如此,如果再释放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体贴,他都会不顾一切困住她,这样对彼此都是束缚。

    黎俐心头一震,脑筋一片空白,她没预料到学长的不在乎,也没预料到学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年分手时,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责备。之后,他在毕业前就拿到足够的学分,随即到日本攻读研究所,他离开后,校园里的八卦耳语也自然停止。会不会因为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才宠坏了她,以为学长不会这么冷漠地对她?

    只是,她还是有埋怨的,如果再相遇时,打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冷淡地对她,她会不会比较好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很单纯只是要告诉学长我和宝忠分手了,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很短,是经由相亲认识的,就这样。”

    褚颂元面色一凝,她的每一句自清,在他听来只是越描越黑,怎么听都会往最糟糕的情况去联想。所以他会认为,认识时间很短,却已经认同了那个男人,还想嫁给宝忠哥哥,那这代表什么?只能说她找到合适的对象了,他还能怎么想?

    他嗤笑。“我该恭喜吗?”

    黎俐绝望了,他知道他自己此时的神色吗?

    “学长,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你问我如果——”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乱了,乱到脑子变浆糊,说的每句话都有一大堆语病,解释不到,反而像是二次伤害,只是她没想到学长会突然打断她的话

    “怎么想都不是重点。”

    那一瞬间,她看到他黑眸中的冷淡和漠然,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仿佛压根儿不认识她一般。

    他淡淡地说:“不管怎么说,虽然毕业后就不再联络,但毕竟你是我的学妹,和别人相比还是多了这层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找到合适的对象,只要帖子到,学长都会带着祝福去参加。”

    “参、参加婚礼?”她困难地重复。

    “帖子到,我一定去。”

    他声音很轻,黎俐却听得透骨寒心,她怔怔着、喉咙梗着,还是忍住了胸中极尽的痛。

    这是学长的态度吗?她不能哭,失去了爱、失去了心,那还剩下什么?骨气罢了。

    “学长真体贴。”她哑声,眸光黯然。

    褚颂元没有回话。

    黎俐转身离开。

    久忍的泪却在转身时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