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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斩下了那厮的脑袋來,回身看时,手下的兄弟已经乱刀挥起來,将周围的官兵都斩杀在了马下,那些还沒有來的及上马的官兵不是被來回奔驰的马匹冲撞身亡,就是被马上的好汉们三下五除二地砍死在原地。
而这时候,陕州兵马大营四下里都着起熊熊大火來,原先本來就混乱不堪的官兵阵营此时变得愈发沒有了章法,林冲知道杨志得手了,当下便振臂一呼,召集了兄弟们一同朝着史进那边回合过來,史进此刻和鲁智深两人带着人马像是两个两把利刃一般,势如破竹地在官兵的阵营中肆意游走杀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不可睹,那些官兵被杀的手足无措,更是哭爹喊娘,看着大营沒有救了,连兵马督监都不知哪里去了,沒有号令,也沒有对策,更沒有援兵,官兵们的斗志在一瞬间被杀的土崩瓦解,骑着马的打马便逃,沒有马的撒腿就跑,丢盔弃甲,一片狼藉。
林冲很快便带了人马与史进和鲁智深汇作一处,而杨志也很快带着人马融合了进來,四个人重组成箭矢之阵,从混乱的官兵大营中杀了出來,便一路向前,分作两队,史进和林冲带了一队人马朝着陕州兵马的左翼营盘杀了过去,而杨志和鲁智深则是带了一队人马朝着陕州兵马的右翼营盘杀了去。
而就在两支队伍快踏上官兵营盘的时候,果然从营盘里奔出了一队兵马來。
从左翼营盘里冲杀出來正是陕州大将李锋麾下一个叫做朱克的偏将,他方才听得探哨说大营那边混乱不堪,本想带着人马前去支援,可是大将李锋却迟迟不肯下令,因为李锋沒有听到传信所用的鼓声,也沒有收到大营那边快马而來的求援,尽管李锋这般说了,可是,朱克却晓得自己这顶头上司心里盘算着什么,眼下在陕州,出了督监邓飞之外,能与他争斗的也只有先锋刘烙了,而他两个都被邓飞所重用,同为邓飞的左右手,但是,在表面的客气和睦之下,却是一场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现在这样的时候,李锋怎能不知道大营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主营本是最牢固的所在,若是主营有失,自己即便过去救援,岂不是也一样是羊入虎口,但是,李锋既不愿意承担风险,却也不想落在后面,如果日后归罪起來,须得有个交代。
李锋眼下不是不愿出兵,而是在等,一者是主营的擂鼓信号,二者则是右翼的动静,只要右翼刘烙那边一有兵马出动,他们这边定然二话不说,也不能落在人后,但刘烙迟迟不出,李锋心里满是疑虑,也不敢出兵。
可是,对于此刻的刘烙來说,又何尝不是与李锋一样的心态,两人就这般相互僵持着,谁也沒有出兵,直到最后看见大营火光四起,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若是督监死了倒也罢了,若是逃回陕州去,那岂不是死罪。
李锋害怕有失,当即便号令兵马集结,整装待发之极,先差偏将朱克前往主营救助,同时,在右翼阵营这边,刘烙也一样朝着主营派了偏将出去,这其中的渊源,吴用和史进都不曾想到,不过却恰恰这两只援兵是算计在内的,只不过沒有想到他们会來的这般迟。
那李锋的偏将朱克得令,便持刀上马,带了八百人马朝着主营的方向奔去了,可是,刚刚奔出营寨來还沒有百十步,便见迎面來了一队兵马,这伙人在李锋所部火把的照耀下,那银盔银甲都被鲜血染透了。
朱克心里第一念想便觉得主营一定是遭了大难,不然怎地会有血透铠甲这般惨烈,但是,再看着些人來的势头凶猛,却莫非是后面一路被追杀而來不成。
就在朱克张口要问的时候,那一马当先的史进哪里给他面子,挥起盘龙棍來,都不让那朱克看清这招式怎地出手,就将一棍戳穿脑门,随着**四溢而滚落马下,朱克当先死了,后面紧随着狂奔出來的官兵还完全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地一回事,就被史进和林冲两人杀的人仰马翻,而身后的紧随着的兄弟们也好不逊色,一个个借着两位大哥在前面斩兵杀将的势头,也奋力向前,将迎面冲过來的官兵都戳下马去。
此刻坐在左翼大营的李锋听得外面突然惊起混乱的喊杀声來,便觉不妙,赶紧提了长枪在手,出了营來便翻身上马,可是,那厮杀的混乱已经在近在眼前,李锋在那前面的混乱之中只瞧见一队浑身是血的官兵,逢人便杀,一路直往这边杀來,李锋见着队人马來势凶猛无比,特别是为首的两个汉子,那更是有万夫不挡之勇。
李锋想也沒有多想,便叫身边的传令官吹起号角來,带着兵马便从左翼营盘冲了出來,快马加鞭,将史进等人的兵马远远丢在了后面,朝着南边快马加鞭,狂奔而去。
史进和林冲看着这左翼的兵马二话不说便弃营而去,当下留了林冲收拾官兵左翼营寨,自己便带了一队人马冲着林峰紧追过去。
李锋虽然知道后面的兵马追不上他,但是,在李锋的心里,到现在依然是不知所以,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明白,被方才他们的杀气所震慑,当下不得不撒腿狂奔,可就在奔出两百大步的时候,李锋胯下的战马突然被什么绊住,马失前蹄,连人带马都滚在地上,一时间冲在前面的官兵倒了一片,那官兵被战马摔在地上,不是碰的头破血流,帮场暴毙,就是被后面而來的自己人铁蹄践踏身亡。
作为大将的李锋并沒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而逃出生天,在他感觉马匹有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惨遭厄运,果不其然,就在身子还沒有落地,就被后面的马匹撞飞出去,从喉咙里顿时涌上來的鲜血还不及喷出來,就被后面紧跟上來的同样失足的铁蹄踩踏了个血肉模糊。
史进瞧见那边官兵倒下一片,当即便勒住马匹,收束兵马。
果然,吴用这边用绊马索将前面的大片官兵都绊倒在当地,后面的官兵撞在一起乱作一团,就在这阻碍了去势的时候,吴用一挥手,从两边顿时闪出无数挠钩,将那些尚在马上躲过一劫的官兵都钩下马來,那挠钩锋利无比,穿透了官兵的肩胛骨和肢体,便被吴用麾下的兵马生拉硬拽地拖下马來,等拉到这边时,吴用事先早就安排好的滚刀手便一拥而上,挥起乱刀就将那些被钩扯过來的官兵们大卸八块。
至于那些冲在后面的官兵见势头不对从左右飞奔而逃的,吴用也沒有将他们放过,再一喝令,兄弟们搭弓上箭,朝着那些逃得屁滚尿流的官兵便是一阵点射,随着一声紧接一声的嘶痛,那些企图逃走的官兵也纷纷落下马來,只有几个命大的负伤而去。
史进此刻挥兵而上,和吴用等人合兵一处,将那些虽然伤残但还未断气的都清理了个干净,当下便留了吴用一部分人收拾军械装备,一部分人收整官兵的马匹,史进便带了一队人马朝着官兵右翼阵营狂奔而來,此刻的右翼阵营里一样已经变得死一般的安静,杨志带着一队人马在右翼阵营中收整军械马匹,听杨志说,他们这边所遇到的阻碍,远比想象中的要少,三下五除二就杀到了右翼营盘里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伙官兵杀的支零破碎,果然那伙官军如吴用所料一般,朝着北面就落荒而逃,鲁智深已经带了一队人马追赶而去。
就在史进和杨志说话的时候,一队人马飞驰而來,奔走在前面的正是鲁智深,他翻身下了马來,说道:“这帮官兵不知从哪里寻得这些战马,端得比寻常要好出许多,”
史进看着鲁智深急不可耐地已经换了马匹來乘骑,便笑着说道:“管他哪里來的,现在都是咱们的,这就是了,”史进说道这里,便又问道:“公孙先生那边怎么样了,”
“那些官兵脆跟泥坛子似的,经不起那一根绊马索,只是可惜了些马匹,被踩踏的有些折了腿,”鲁智深说道这里道:“逃了一小队,其余伤的伤死的死,公孙先生现在差了人手收拾军备马匹,片刻便会到此,”
“那就好,”史进说道。
“报,,,”一个军汉乘了快马奔走过來,一面翻身下马,一面赶紧开口说道:“有一大队人马正朝我们这边过來,”
“可是从华阴县方向來的,”史进问道。
“正是从华阴县那边來的,”
“应该……是自己人吧,”鲁智深说道:“时迁不是说与朱武消息了么,估计便是前來接应的,”
“时局吃紧,还是小心为上,你们在这里整备军马,我带一队人马前去瞧瞧,”说着史进便拎了盘龙棍便翻身上马,带了一队兄弟朝着华阴县的方向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