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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连环计晁家受挫(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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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不想轻易露面,只是这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别的了,我在臧家卧底,对两位哥哥日后总有用,”秦东说罢便又告辞的意思,但是这一句却让史进不由地眼前一亮。

    “日后不敢说,但是眼下却急需要贤弟帮一个大忙,这事关晁家兴亡的转折,來,我说与你知道,”史进上前一步,靠近秦东耳语着将自己的计策如此这般地详详细细说与秦东听了。

    秦东听得点头,微微蹙起眉头,道:“史大哥,你确信那臧寒中会这般做么,如果他不这般來,那这可是会打草惊蛇的啊,”

    史进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对于臧寒中这厮,我虽然不敢说,很是透彻地了解了他,但是,就依据这这日來他做的事,我也敢与你肯定,臧寒中这老家伙一定会这般做,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这一点,我总说的沒错,”

    秦东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依照计划行事,我呀等着看臧寒中这老家的好戏,”

    “好,有秦兄相助,定然会事半功倍,马到成功,”史进说着便将这件事的行动计划最后拍了板。

    秦东此时受了命,朝着史进和晁盖两人一拱手,道:“我出來也有一阵子了,此处,我久待不得,让那老东西起了疑心,那就不好玩了,两位仁兄,告辞,”说着秦东将斗笠又重新戴在头上,将脸面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來。

    “那好吧,你要处处小心啊,”史进最后嘱咐了一句,便和晁盖一同将秦东送出了后门去。

    晁盖送走了秦东,返回到了书房來,一屁股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就是垂着头,满脸的愁苦,过了半晌,顾自摇头长长叹了一息,这才抬起头,看着史进,满眼期盼的样子道:“史兄,你有什么办法沒有,明天又有两个麻烦摆在面前,让人如何是好,”

    “现在……还沒有,但是,见招拆招,办法总是会有的,你也别太着急,越急心就越乱,心乱了,做什么都会变得更糟,”史进安慰着晁盖道:“明日我去当铺走一着,当铺的事就交给我吧,只是,晁大哥那边才是个最麻烦的事,得想个法子劝住他,现在可当真不是莽撞的时候,我们不但要斗勇,更主要的还是要斗智,”

    “可不是……我大哥他却想不明白,只是一味地怨我,说我现在胆小怕事了,唉,我现在也是再愁明日那臧家将赌馆一开,挑衅起來,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我如何劝得住他,”晁盖眉头蹙在一起,那双精锐的眸子变得愈发忧郁起來。

    “劝不住,也要劝,明天你缠住晁大哥,莫要让他分得开身子,另外,要通知下面,不管县城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直接通报进來,只要,明日不让晁大哥晓得,让那臧家捞上一天的银子,咱们就能行动咯,”史进道。

    晁盖叹了一声,道:“也只能这般了,”

    “那事分两头,咱们就这般各理一面,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养养精神,明日还有麻烦要面对,我先去忙了,”史进说罢便和晁盖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里。

    【郓城县】

    这一日的朝阳刚刚跃上三竿,郓城县里就已经热闹了起來,而一个消息也像潮水一般在郓城县百姓口中传扬开來,那就是,昨日刚刚查封的晁家赌馆,在一夜之间又重新开了张,这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人咂舌,但是,更重磅的消息还不是这个,而是,但凡前一百位來赌馆押宝的赌徒,会每人获赠一两银子,这银子听着虽少,但是,这手法却也‘前无古人,后无來者’,在那些个赌钱如命的骨灰级赌客來说,就是一文钱那也是钱,更别说是一两银子,只要有白给的,那就是再好不过的消息,郓城县里昨夜一晚上就有这相关的小道消息流传开來,大家都觉得晁家疯了,但是,谁也沒有因为消息的荒诞而置之不理,反倒是好奇心大起,一个个早早起來从郓城县四面八方涌到了“晁家赌馆”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左右八挂鞭炮同时点燃,那个热闹的场面倒像是在过年。

    赌馆原來的大门在这一夜间被重新粉刷过了一遍,拥挤在赌馆外头的众多看热闹的人看着不由地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路人甲指着那粉刷一新的赌馆对身边踮着脚往赌馆望的同伴说道:“嚯,果然是开张了,这晁家真是霸气,连县衙都不放在眼里,”

    “你懂什么,向來官府和豪绅都是一家,说不得本來就是演一出戏來给别人看,背地里还不是一家人,如果换了咱,就是给咱是个胆子,咱们也不敢将官府的封条撕了还这般排场的重新开张,”那同伴歪着个脖子对那方才说话的同伴道。

    “说的好像你全知道内幕似的,”这时在驻足围观的人潮之中,一个年级偏大的中年大汉轻蔑地嘲笑了那两个小子一下,道:“晁家乃是咱们郓城县的大户,向來就不会将那狗官放在眼里,说不得,这一会儿消息传到衙门的耳朵里,一群狗腿就会蜂拥而來闹事,”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又一个路人接了口,语气里包含着一种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态度。

    那中年汉子很是得意地笑了,道:“那是,不然老子赶來就看他们呢放炮不成,哈哈哈,”

    就在这中年汉子为自己脑子灵光能“料事如神”高人一筹的时候,人潮里头就有人冷笑了,这仿佛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笑脸上,那中年汉子一副笑脸顿时僵住在脸上,朝那冷笑的人看过去,竟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白须老者,那双小眼睛闪烁的光拆实在有些阴森,两人目光一触,让那中年汉子不禁有些惧意,但是这心态在心里刚生出來,那汉子就给自己鼓气,暗想道:怎么,他一个老头子,倒震的住我了,那中年汉子有些恼怒,像是再给自己壮胆似的鼓起气势地喝道:“笑什么,”

    白髯老头沒有正眼瞧他,那一双眼睛望着赌馆的门,根本就沒把他当回事似的冷冷地道:“赌馆现在不姓晁了,沒看见牌匾都换了么,还傻兮兮等着看戏,唉,现在的人啊,智商真的是伤着了,”

    众人听了这白髯老头的话,放眼往那赌馆的牌匾上一望,果然,招牌都换了,不再是原來的晁家赌馆,换了个新牌匾“进宝赌馆”,围观众人像是才发现了一件奇事一般顿时指着那牌匾相互说了起來。

    那中年人看了心里哪里肯服气,便冲着那白髯老汉道:“换了名字也正常,但这一夜间这么大的店面却易不得主,你这糟老头自以为是,却骗不得我,”

    白髯老头冷哼了一声,道:“一夜之间什么都可以变,连你的老婆都能跟别人睡,却为何赌馆这东西就得为晁家守忠,”

    那中年人心里一怔,被白髯老头说破了心里最丢人的苦楚,不禁有些震惊,也不由地恼羞成怒,他今天來这里看别人打群架,说白了也是想心里舒坦一点,找回一点安慰來,只是,不明不白地被这老头点破了心里的禁忌,不禁有些恼怒,便撸起袖子來,要将气往那老头身上撒,大喝道:“你这老不死,要我送你一程,”说着那中年汉子便要动手。

    那白髯老人面对这中年汉子全然沒有一丝惧意,只是将那三角小眼恶毒地瞧了他一眼,那中年汉子就顿时愣了神,那眼神,实在是寒冷之极,不禁让那中年汉子背后一凉,像是一条毒蛇凉冰冰地滑了进去似的。

    “老实点,不然老子割了你的老二,”一个清脆的声音像是耳语一般地从那中年人的背后贴着耳背传进了耳朵,而此刻在他的背后,正有一个冰冷的匕首刺破了衣裳,抵在了他后腰上,那中年汉子不敢动了,晓得着老头不好惹,还有帮手在,顿时,收起了那副粗鲁,一副憋屈的模样,沒有再说一句话。

    “走吧,咱们到里头瞧瞧,”那白髯老头说着便分开众人朝着赌馆走去,而在他的左右,紧紧随着一男一女,等他们走到赌馆门口,那男的突然回眸看了那中年汉子一眼,眼神里满是深意的嘲笑。

    “哟,里面请,里面请,”此刻站在赌馆门口迎宾的七八个小厮,将往來不息的赌客迎了进來,更是将白髯老头等三个热情地往里面请。

    进了赌馆,迎面就是一个照壁,但是这照壁却不是原來晁家赌馆所有的,而是臧家花了一夜功夫加上去的,这照壁却不似普通的照壁,做的有点屏风的模样,但是里头却着实是拿砖砌起來的,外面贴了一层金纸,在这照壁前头,有一个连体的台面,上面供着一个大大的财神爷,财神爷后面是一个硕大的铜钱,外圆内方的上面刻着四个字大字:“招财进宝,”单单瞧着这架势,就可以瞧得出,这臧家这匠心独运是真心打定主意占了这里,扎扎实实地要狠狠捞一笔,